第3章
「今日我已經嘗試過了,可以下床走兩步。」
我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隻能感慨未來皇帝的身體就是好。
將玉米馍馍塞他手裡:
「那你今晚開始睡地上。」
「哪兒有讓相公睡地上的道理?」咬著馍馍的嘴嘟嘟囔囔,眼神又帶著一些委屈,活像我欺負他了似的。
可惡,我就知道他聽到了。
接著,男人伸手拿第二個馍馍的時候,順手也拿起了隔壁嬸子給的藥方子,嚇得我立刻去搶。
他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把方子攥在了手裡。
就是另一隻手撐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不知怎的,小小的房間裡升起一股曖昧的味道。
「這是我的房子,沒商量!」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我急急忙忙起身,轉頭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把方子塞進袖子裡,又往燒開的熱水裡倒了幾滴黃連汁液。
苦死你。
自然就沒注意到身後男人紅得像鴿子血似的臉蛋。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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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果然還是天道的寵兒,和我這種 npc 不一樣。
他們不能賣食物,女主就賣菜譜給酒樓,縣城唯一的酒樓現在排隊都需要一個時辰,還有很多外地人也專程來吃飯。
感覺男女主很快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我希望我家裡的菩薩也能早點離開這裡。
他最近真的越來越囂張,每次帶回家的東西他都嫌不好吃,嫌我窮,但又皺著眉頭全都塞進肚子裡;有次我忘記燒水留給他喝了,他硬是一天都沒喝水,說井裡的水不幹淨;就前兩天下班晚了一刻鍾,他直接衝到醫館門口瞪著糾纏我的病人,把人瞪走了才算完。
回家路上還一直給我臉色看。
我實在是,不想上班下班都給人當孫子了,給他開了一服藥,連喝三天就肯定能活蹦亂跳。
還有一刻鍾就下班,我像往常一樣掰著指頭算時辰。
醫館裡已經空無一人,新來的伙計都在拖地了,我也收拾收拾包袱準備去豬肉鋪淘點邊角料給家裡的祖宗吃。
這時一陣焦急的腳步聲靠近,我暗道不好,目光移向門口,就見男主抱著岑霖,身後跟著女主,火急火燎來到醫館:
「大夫,大夫,求你救救孩子。
「孩子已經發熱整整兩日了,全然不見好。」
我的腦子轟地一下失去思考的能力,隻能呆愣地站在原地,孩子被二人抱往內室。
機械性地邁開腳步朝室內走去,模模糊糊聽左大夫不耐煩道。
「無非是外感風邪,邪熱壅肺,小阮,先去熬一劑麻杏石甘湯。」
「左大夫,請先等等。」見岑霖滿頭大汗,時不時咳嗽,雖然聲音很輕微,但已經能夠隱隱聽出嗓子裡是有痰的。
「麻杏石甘湯並非最佳湯劑。」
我急忙搖頭,上前去想要替岑霖把脈。
「阮夢雲!霖兒到底是你親生的孩子,你怎可胡亂阻止。」岑沛拂開我的手,一邊對左大夫說道,「求大夫救救孩兒。」
左大夫也是第一次被我反駁,還是在病人面前,臉色馬上就不好看了,讓另一個學徒去熬藥。
我拉住學徒,「左大夫,孩子喉嚨裡已經有痰,麻杏石甘湯不是最佳藥方,射幹麻黃湯最宜。」
「這……」岑沛見我焦急的表情也有些動搖,站在我和左大夫中間左右為難。
我也趁機摸上了孩子的脈,與我預估的情況差不多,便立刻起身熬藥。
「岑大哥,阮姑娘學醫不到一年,怎可和行醫多年的左大夫相比,你真是糊塗了。」
岑沛為難的表情讓顧柔不解,立刻出聲點出我和左大夫的不同之處。
我一著急就忘了原身從未學過醫,本還在為難的岑沛,此時也更偏向於左大夫。
「請左大夫為霖兒醫治吧。」
左大夫被我氣得吹胡子瞪眼,哼得一聲道:
「才在我這裡學了幾個月,就想出師了,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可我也還是沒有停下腳步,自顧自走到後院去熬藥。
麻杏石甘湯不太適合化痰,大夫往往會根據病人屬性增加一些藥物,我還是要盡快為岑霖熬出更適合的藥。
左大夫的藥和我的藥差不多時間熬好端進來,左大夫氣得直接拂袖走人,嘴裡說著,「看你們是要聽老夫的,還是這個學徒的。」
顧柔沒想到我如此執著,上前來勸說我,「阮姑娘,我知道你也很為霖兒著急,但你隻學了幾個月的醫術,我和孩子父親實在是不敢相信你。」
岑沛聽了這話,終於下定決心,將左大夫的藥端起來要給岑霖喝下,我想上前做最後的掙扎,卻被一隻腳絆倒在地。
滾燙的藥潑在我的領口,碗也摔破劃傷了我的手。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岑霖喝下那碗藥。
在地上趴了一會兒,灼燒感才弱了些。
真狼狽啊。
忽然兩隻寬大炙熱的手,將我納入一個溫暖的胸膛:
「我來接你回家。」
10
其實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未來皇帝陛下。
但我這一刻,確實腦子已經宕機,清醒過來時,他已經幫我包扎好傷口:
「現在就回家吧?」
他壓低了聲音湊到我耳邊說話,低沉卻又帶著攻擊性,明明是簡單的問句,我卻覺得從耳廓到腳尖都酥麻到極點。
攥緊拳頭,平復我的悸動。
「我把藥抓給霖兒再走。」
皇帝陛下半扶我到內室時,岑霖正躺在顧柔的腿上不舒服地扭動,岑沛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發呆,見我二人進來,臉色又黑了幾度。
觀察了一下霖兒的狀況,站起身來我便發現顧柔一直盯著皇帝看,她還打趣道:「阮姑娘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啊?
「這位公子知道你是這孩子的母親嗎?」
我給她翻了個白眼,將藥遞給了岑沛:
「霖兒回家後若還是咳痰,發熱不退,可煎我這服藥試試。」
接著轉頭對顧柔說:「我絕不會拿孩子的性命開玩笑。」
剛才她一腳將我絆倒,我隻當她是情急,沒考慮後果,可指尖的疼痛又讓我有些怒氣無處可發。
「多謝。」
岑沛接過藥,眼神在皇帝陛下身上掃視,「這位,阮娘不打算給我介紹一下嗎?」
介紹個屁,我 TMD 手和脖子都要痛死了,我恨不得把你們都撞死,你還有空陰陽怪氣。
我閉眼低頭在心裡辱罵了這些人二十秒,抬頭準備隨便給皇帝編個名字。
「我是夢雲的相公,盛馳。」
身側支撐著我的熾熱身體挺起胸膛,左手則趁機與我的手十指相扣:
「你夫人害夢雲受傷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是讓你夫人也受一樣的傷,還是賠二十兩?」
語畢,便端起剛剛泡好的熱茶,一副要對著顧柔潑過去的樣子。
顧柔驚叫著躲到岑沛身後,岑沛也嚇得直接蹲在地上,兩個人狼狽成一團。
這滑稽的畫面讓我一下子忘了疼。
也忘了反駁他不是我相公。
其實我還有點沾沾自喜,這新相公真有面兒啊。
真拿到二十兩後,我一下子忘了所有傷痛。
我愛財,財從四面八方來……
「你最近身體如何了?」
我坐在床沿,抬頭亮出脖子讓盛馳給我上藥。
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脖頸,我忍不住發出笑聲,扭動著躲開,又被他託著後腦勺離他近些:
「上藥呢,忍一下。」
可熾熱的指尖溫度和冰涼的藥膏讓我更難以忍受,他渾身霸道刺激的檀香像是冬日的寒風一般不由分說地往我身體裡鑽。
「恢復得差不多了。」
看不見他的樣子,我自然也就錯過了他的表情,隻當他恢復得很好。
「我最近想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了,你的身體狀態可以遠行嗎?」
還在脖頸遊走的指尖停止動作,他迅速背過我用帕子擦幹淨了手上的藥膏。
接著松了口氣,直接端著盆子要去屋外。
「我可以遠行。」
話音剛落下,陳舊的木門就被他關得震天響。
狗皇帝,對我的門好一點!
你如果還這樣以後跟著我都隻能睡地上!
我幫他鋪好被褥,就美美躺在床上,等他回來吹燈。
可不知怎的,困勁兒上來了,耷拉著的眼皮慢慢閉上。
算了。
明天再跟他商量一起動身搬家去京城的事吧。
11
我在床上呆坐了一個時辰了。
盛馳還不見人影。
我昨晚給他鋪好的被子,都沒有翻開過的痕跡。
而我掌心觸手生溫的玉佩又清晰地向我傳達了一個信息。
他離開這裡了。
連一聲招呼都沒跟我打。
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我望著桌上沒蓋蓋子的燙傷膏,不知怎的覺得眼睛有點模糊。
我昨天剛知道他的名字。
不過也是。
他是未來的皇帝,我隻是這世界的醫療包。
血包加滿了,自然就走了。
哪兒有留在這裡跟著 npc 種田的道理。
罷了,罷了。
12
等著牛車接我出城的時候,岑沛帶著岑霖來送我一程:
「霖兒去同你母親道別。」岑沛將手裡的一個錢袋子遞給岑霖,推著岑霖往我這邊來。
「你的藥比左大夫的管用,霖兒吃下一劑就好了大半。」
雖然岑霖半推半就,極不情願地朝我走來,他始終皺著眉頭,不抬頭看我一眼。
隻在距離我兩步的位置停下,將錢袋扔我腿上,接著飛快躲到他父親身後。
我撿起錢袋,數了幾文錢,將剩下的還給岑沛:
「診費我收下了,你們今後好好過日子。」
「為何不見你那相公?」岑沛見我孤身一人,起了疑心。
「那柔姑娘為何不曾來送我?」
「柔姐姐送不送是她的事,與你何幹?」岑霖終於開口說了今日第一句話。
我笑笑不再說話,背過身去等牛車。
牛車行速緩慢,崎嶇不平的車輪路遇石子格外顛簸,我卻走走停停,憑借著各式各樣的輪子終於望到了京城的城牆。
獨自一人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這一路我行醫救人,逐漸也有了些名氣,就連進京的路引也很輕易就得到了。
在一個醫館找了份坐診的工作,我也算舒舒服服在京城安頓下來。
這次是以女人的樣貌示人,更多的女性願意找我看病,我也結識了一些官家夫人。
自然就聽了些當今皇上寧馳是如何九死一生護住先皇,才有了現如今名正言順登上皇位的故事。
每次聽了這些我總覺得胸口的玉佩有些發燙,大概是在提醒我別忘了這位皇帝在我救助站吃血包的日子。
偶爾他們也會告訴我些權貴秘事,例如將軍府養了十八年的千金竟是被抱錯了,親生女兒在鄉野裡長大,雖然清秀可人,但畢竟和京城培養出來的千金大小姐有所不同。
現在他們都等著看將軍府笑話呢。
我大多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給官家夫人們安利我的美容食譜。
禮貌送走今日最後一位客人,我去南街買了份紅燒肋排,提著食盒往薛太醫府上走去。
薛太醫是太醫院院首,我多方打聽,才得知這薛太醫最好這口,今日就是為了拜師套近乎而來。
沒想到他府上今日有客人,一輛古樸的馬車停在門口,四匹駿馬站得筆直,一看就是權貴人家的馬車。
可我今日專門看了黃歷,最宜拜師,若今日錯過,就得等下個月了。
不死心的我還是上前與小廝交談起來。
「薛太醫今日可還有空?」
小廝搖頭道:「姑娘你快離開這裡,要找我家老爺,請下次再來吧。」
我有些喪氣,隻好將食盒交給小廝,又偷偷塞給他一小塊銀子:
「那煩請小哥幫我把食盒送進去,就說是北街錦繡醫館的阮大夫送來的,下次再來探望他老人家。」
小廝摸了摸銀子有些猶豫,沒想到卻忽然被一旁的守衛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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