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這一晚過後,兩人的相處模式更沉默了,就連阿花都覺察出不對。
“你們兩個又吵架了?”她不解地問。
樂歸:“沒有啊。”
“真沒有?”阿花表示懷疑。
樂歸仔細想了一下最近的相處,是不怎麼說話,可朝夕相對,沒話說也是正常,於是非常篤定地點頭:“沒有。”
“行吧,沒吵架就行,”阿花伸了伸懶腰,“我這幾日準備閉關修煉了,希望等閉關出來,能順利掙脫先知鏡的束縛。”
樂歸一頓:“你要閉關多久?”
“說不好,怎麼也得百年吧。”阿花推測。
樂歸恍了恍神:“百年啊……”
百年在奇幻世界,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可對大多數普通人而言,卻是一個比生命還長的單位。樂歸始終在一天二十四小時地過日子,每一天對她而言都是扎扎實實存在的,她很難想象要是跟一個人分開一百年之久,和生離死別還有什麼區別。
看到她突然沉默,阿花也莫名生出一點不舍:“如、如果順利的話,七十年說不定就出來了。”
樂歸笑笑:“那我就祝你一切順利。”
阿花看著她乖乖的模樣,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兩人又聊了幾句,樂歸便要離開了,看著她暮氣沉沉的背影,阿花突然忍不住叫住她:“樂歸!”
樂歸回頭。
“其實……”阿花隻說了兩個字,便欲言又止地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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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歸與她對視片刻,笑了:“什麼?”
“沒事。”阿花訕訕,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樂歸心頭一動,也沒有再說什麼。
和阿花道別後,樂歸又去了一趟敝犴臺,將玉佩還給了李行橋。
“師父的傷怎麼樣了?”李行橋問。
樂歸搖了搖頭:“一直沒見好。”
“那把玉佩還給我作甚?”李行橋當即要拒絕。
樂歸嘆氣:“留下也沒用,玉佩治不了他的傷。”
“可是……”
“拿著吧,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不好一直佔著。”樂歸勸道。
李行橋抿了抿唇,隻好將玉佩接過去:“早知道那日你們會遇此一劫,師父借玉佩時我就該跟著去。”
他言語間滿是愧疚,樂歸心裡也不是滋味:“你別這麼說,若非你出借玉佩,我們就無法借著玉佩的力量一瞬回到低雲峰,更不能及時為他治傷,你人雖然沒去,卻也是幫了大忙的。”
李行橋一愣:“玉佩的力量?”
“怎麼了?”樂歸看到他的反應有些不解。
李行橋:“玉佩沒有瞬移的能力……吧?”
說到最後,他有些遲疑,畢竟玉佩裡許多玄妙的地方他也沒完全弄清,說不定師父運氣好,找到了別的用法呢?
樂歸聞言先是一愣,緩過神後笑了笑:“那就是我記錯了。”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樂歸便要點燃轉移符回寢殿,李行橋突然想到什麼,趕緊叫住她。
“樂歸等等!”他手忙腳亂地翻出一封信,“這個,是一個時辰前出現在寄信法器裡的,想來是你一直在等的回信。”
前些日子,樂歸借他的法器寄了一封信,之後便一直沒等到回信,便將法器還給了他,沒想到時隔多日,回信到底是來了。
樂歸盯著他手裡的信看了半晌,接過來後卻遲遲沒有打開。
關於她寄信的事,李行橋也是知道的,見她拿著信封半天都沒動,剛想問她為什麼不打開,樂歸突然輕呼一口氣:“多謝,那我就回去了啊。”
李行橋雖然好奇回信內容是什麼,但見她無意當著自己的面打開,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和李行橋道別之後,樂歸便回蒼穹宮了,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寢殿門口時,她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手裡被捏得皺皺巴巴的信發呆。
許久,她將信收進了乾坤袋,推開門走了進去。
帝江收回神識,抬眸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嗯,回來了。”樂歸笑笑。
關好門窗,熄滅夜明珠,拉下床幔,樂歸摸黑到帝江身側躺下,帝江長臂一撈,她便鑽進了他的懷裡。
黑暗中,樂歸伸手撫上帝江的臉,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地摸,每一下都透著親昵。
帝江唇角微勾,問:“怎麼了?”
“我前些日子,給腰腰去了封信,問她在劍上是不是塗了什
麼東西,為何你的傷一直不見好,今日她給我回信了。”她低聲道。
帝江唇角的弧度瞬間放了下去,眼底的笑也一點點淡去:“然後呢?”
“然後……我沒拆。”樂歸說。
沉默逐漸蔓延,兩個人相擁著,呼吸交融,親密無間,卻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樂歸艱澀開口:“尊上,趕緊好起來吧。”
帝江閉上眼睛,側身將下颌抵在她的額頭上。
樂歸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睡了過去,隻知道驚醒時天還是黑的,身邊空無一人,殿門外卻隱隱有光透進來。
她像一隻趨光的飛蛾,下意識就往光亮的方向走。
門打開,便看到一道發光的天梯直通雲霄,帝江一襲紅衣靠在階梯上,衣衫湿透,形容狼狽透著倦色,顯然是剛從上頭下來。
他看到樂歸,似乎也不覺意外,開口時也透著一分難得的平靜:“我時常在想,你我婚後諸多不順,是否因為當初爬天梯時半途而廢,若我替你重走一回,你我之間會不會就和從前不同了。”
“尊上……”
“事實證明,不過是妄想。”帝江輕嗤一聲,抬眸看向她,“樂歸,你腕間的镯子呢?”
樂歸下意識去摸手腕,摸到一片空蕩蕩後愣住了。
“在我這兒。”帝江也不等她問,主動將镯子拿出來。
樂歸:“什麼時候丟的?”
“有一陣子了,”帝江勾唇,“你說,要心不在焉到何等地步,才會連镯子丟了都不知道。”
樂歸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你什麼都不在意,自然什麼都沒注意到,”帝江掃了她一眼,“沒了镯子這些日子,你連一句心聲都沒有,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什麼?”樂歸下意識地問。
帝江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來,身上還沾染著風雨之後冰涼的寒意。
在距離還有半米時,他停了下來,抬起蒼白的手指點在她的心口:“意味著,你這裡空了。”
“我威逼、利誘、哄騙,想盡一切辦法,留下的不過是一具空殼。”
“樂歸,我放你回家。”
樂歸猛然抬頭,聲音艱澀:“你……你什麼意思?”
帝江盯著她看了許久,反而釋然:“能有什麼意思,不舍得殺你,也不想清洗你的記憶,更不想隻要一具心不在焉的軀殼,思來想去,就隻有放你離開了。”
“這一次,我真的放你走。”
第62章
帝江說完,樂歸便徹底僵在了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她艱澀開口:“那……我真走了。”
“無量渡在桌上。”帝江抬手示意,就差在臉上寫‘好走不送’四個字了。
樂歸抿了抿唇轉身朝屋裡走去,走了幾步後深吸一口氣,突然折了回來:“你又玩什麼花招!”
“沒有,我的確是要放你……”
“你放屁!”樂歸暴跳如雷,“你總是這樣,說一不二獨斷專行!我不就是這幾天有點心不在焉嗎?不就是沒發現镯子丟了嗎?你至於又威脅我嗎?我說了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還要以死相逼!”
“我有以死相逼?”帝江好笑。
樂歸都快氣瘋了:“你沒有嗎?是不是我這邊去拿無量渡,你那邊就要給我表演個切腹自盡啊!帝江你真是夠了,我絕不可能再上你的當!”
“真心話說出來了?”帝江眯起眼眸。
“是!說出來了!你現在想怎麼樣吧,殺了我嗎?”樂歸氣得呼吸急促眼眶發紅,看向他的眼神又愛又恨,“來啊!弄死我啊!反正你是魔界之主,是三界最厲害的大佬,心眼子還多得很,我怎麼都……”
話音未落,一股大力將她往前拽去,下一瞬重重落在帝江身上,沒等她回過神來,帝江的唇便貼了上來。
好冷。
樂歸第一感覺就是這個。
她出來時,帝江已經爬完天梯,她隻知道他渾身湿透,又透著些狼狽,卻沒有具體的概念,當嘴唇相貼,才發現他的冷並非浮於表面的冷,而是深入肌理,連血液都結了冰。
帝江吻得又兇又狠,像在發泄積壓了許久的情緒,樂歸本來也有些生氣,可在觸到他過於冰冷的身體後,所有怒火都好像被冰水澆滅。
……算了,跟他計較什麼呢。樂歸心裡嘆息一聲,抬手攬上他的脖頸,試圖過渡一些體溫給他。
在被抱緊的瞬間,帝江攻城略地的動作一停,下一瞬唇齒突然變得溫柔,一寸一寸,侵佔她所有的理智和清醒。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帝江將臉埋進她的脖頸,樂歸努力抱緊他,將下颌枕在他的額頭上。還是同樣的兩個人,還是最習慣的一個姿勢,隻是抱人的成了樂歸,將臉掩藏的成了帝江。
“你這人真是兇殘,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合著成婚這麼久,你還覺得我會隨時殺了你?”因為臉還埋在樂歸的衣領裡,帝江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竟然有幾分委屈。
樂歸:“……”
【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
久違地聽到她的心聲,帝江勾起唇角,靜了許久後才抬起頭:“樂歸,我真的要放你走。”
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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