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阿花:“我不是那個意思……”
“猜測和猜測被證實能一樣嗎?我現在正在經歷目前為止的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你作為我的朋友不僅不安慰我,你還嘲諷我?!”
“我真沒那個意……”
“算了,咱倆絕交吧,反正我就是一個注定愛情友情全都留不住的失敗女人!”說著話,樂歸一頭扎到了窗戶下的大床上,被子一拉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阿花:“……”不跳湖了,改活埋是吧。
認識這麼久,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的抽風,阿花也懶得理,畢竟生活也不會給她更大的打擊了……這個觀點在傍晚之前推翻。
兩人正湊在一起品鑑後廚剛送來的糕點,還沒吃幾口帝江就回來了,這一次沒有再無視樂歸,而是直直朝著她來了。
“……幹嘛?”樂歸確定兩人之間的距離超過兩米,默默松了口氣。
【你這個死負心漢出軌男怎麼還好意思回來,呵呵雖然不知道你金屋藏的是哪個嬌但我已經發現你幹的齷齪事了,你以為我會傷心嗎?我才不會!要不是為了拿到無量渡回家,就你這破地方老娘一天也不會待,更別說跟你結婚了!】
帝江往前走了一步,距離極限縮短在兩米內。
【……哎呀我親愛的尊上回來了,一整天都沒見到我真的好想你呀,也不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什麼有沒有想我,一想到現在天色已晚距離我們結婚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我這心裡就要甜出蜜來了呢。】
樂歸微笑:“尊上,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帝江眉頭動了一下,勾唇:“我打算出去幾日。”
“去哪?”樂歸問。
帝江:“辦點事。”
“什麼事?”樂歸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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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待我回來,你便知道了。”
“那我跟你一起?”樂歸殷切地看著他。
帝江與她對視片刻,突然惡劣地笑了笑:“算了,未成婚前,少見面為妙。”
樂歸:“……”
確定他不會帶自己了,樂歸抿了抿唇問:“那你具體要去幾天?”
“得看事情辦得順不順利。”帝江倒是沒有隱瞞。
樂歸輕哼:“看你說的,要是不順利你難道就一直不回來?到我們大婚的日子也不回?”
本來隻是隨口一說,結果遲遲等不到帝江的回答,她心裡咯噔一下,再抬頭就看到他竟然在思考。
【思考?他竟然在思考?是不是有毛……怎麼能猶豫呢,什麼事還能比我們結婚的事情大呀,好歹是魔界之主,要成婚的消息說不定早就傳遍三界了,要是到時候沒能按時成婚,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樂歸發現心聲能被聽到也挺好,最起碼可以對他各種明示暗示,隨時提醒他別忘了答應她的事。
“我會盡快趕回,”帝江說罷,對上她直愣愣的眼睛,一向冷硬的心竟然柔軟了幾分,也終於不再逗她,“若是事不成,也會在大婚前回來。”
“……哦。”
一直到帝江離開,樂歸都沒反應過來,阿花趁她發呆的功夫悄悄鑽進先知鏡。
她真是受夠了樂歸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反復無常,所以在帝江回來之前,她決定先暫時閉關。阿花偷偷摸摸地封閉鏡面,封到一半時樂歸突然平靜
開口:“我好像比想象中難過。”
阿花一頓,抬頭看向她。
白天的樂歸氣憤又低落,阿花卻沒有將她的情緒太當真,也沒有太多同情之類的情緒,反而是現在的樂歸,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她卻平白有點心疼。
……實在不行,就再陪她聊聊吧。阿花認命地嘆了聲氣,一隻腳剛邁出鏡子,樂歸便揉了揉臉,跑去床上躺著了。
夜幕漸漸降臨,月光柔軟地落在殿內,黑暗中阿花靜靜看著窗戶的方向,半晌才問:“樂歸,你還好嗎?”
“嗯?我為什麼不好?”樂歸不解,像是所有情緒都排解掉了。
阿花:“你現在蓋的被子,是主人降生後取暖的梧桐樹葉所化。”
樂歸下意識捏了捏被角,她有想過這東西珍貴,卻沒想到這麼珍貴,可帝江卻從未跟她說過……
“他的伴生法器,是忘還泉,雖然大多數人都渴望得到它,可對於主人來說,那泉水卻像狸君所贈的丹藥一樣無用,”阿花說罷停頓一瞬,又道,“同樣無用的還有我,雖然世人都想從我這兒知道某個答案,主人也問過我不少問題,但其實他對這世上之事並無探究的心思,更別說我怨氣消解前還越界那麼多次了。”
“可是你看,不論是被子還是忘還泉,又或者是我,還有湖邊那頭水羚,這麼多沒用的東西,他不是哪個也沒丟掉?他性子淡漠偏執,無情卻長情,既然答應要跟你成婚,就不會再有別人,你其實不必過於多心。”
阿花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個敏感又脆弱的凡人,絞盡腦汁說了半天,就安靜等著樂歸的反饋。樂歸靜默許久,仿佛才意識到她才等自己回答一般,下意識發出一個無意識音節:“啊……”
啊?就這樣?
阿花扯了一下唇角,正反思自己安慰人的方法是不是太拙劣時,就聽到樂歸慢吞吞開口:“雖然我一直在心裡罵他,但其實我是知道他不會有別人的。”
“……你知道還罵他?”阿花覺得莫名其妙。
樂歸看向開了一條縫的窗子,能感覺到有涼涼的風透過窗縫吹到臉上:“沒辦法呀,總不能承認是因為最近老是見不到他才忍不住作天作地吧,畢竟我都親口說要減少見面了。”
阿花一愣。
“我好像比自己想象中喜歡他,”樂歸嘆了聲氣,“這可怎麼好啊。”
同樣的句式,阿花不久之前也聽她說過,不過那時說的是帝江太喜歡她了,語氣甜蜜又煩惱,而這次就隻有煩惱了。
阿花不懂有什麼可煩惱的,兩情相悅不是世上最好的事嗎?這凡人小姑娘到底糾結什麼呢?
她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樂歸卻沒有回答,隻是含糊地說一句:“我要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想什麼?阿花再追問,她一個字也不肯說了。
帝江不在的日子平淡得像白開水一樣,麗師姐又來低雲峰拿了幾次藥,雖然堅強地又暗示了樂歸幾次,卻沒敢再踏進蒼穹宮半步。
對於她的暗示,樂歸在認清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後便沒再當回事,反而整天沉浸在自己的苦惱之中,麗師姐見自己的話對她無效,便也隻能咬咬牙算了。
不算了還能怎麼樣?即便再不甘再嫉妒,也不敢顯露半分,畢竟就連先知鏡如今都供她驅使,她想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從百年前樂歸被帝江召進低雲峰的那一刻起,這個在敝犴臺隻能被無視的姑娘,身份便注定與所有人不同了。
大婚的日子一天天近了,連狸君都提前趕到了低雲峰,帝江卻始終不見蹤影。
“……他不會是逃婚了吧?”距離大婚還有五天時,樂歸開始忐忑。
阿花:“他的性子,如果後悔了,應該不會逃婚。”
“嗯,他會殺了我。”樂歸這麼一想,竟然放心了,隨即又覺得自己有點可憐。
【嗚嗚嗚我真是被虐慣了……】
距離大婚還有三天時,帝江依然沒有回來。
“……他不會死在外面了吧?”樂歸心情沉重。
阿花:“難保。”
畢竟那位花樣作死的功力,是三界加起來都比不上的程度。
樂歸憂心得一晚上沒睡好,轉眼就到了大婚前一天晚上。
按照魔界的規矩,這天晚上本該有宴席的,可新郎官都不在,還辦個屁的宴席,一時間無憂宮靜得落針可聞,隻有外面的子民在一無所知地為他們尊貴的魔王慶賀新婚。
……不會真死了吧?樂歸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回頭就對上一雙狹長的眼。
她嚇得倒抽一口冷氣,猛地坐了起來:“尊上?!”
“尊上?”鏡子裡睡得迷迷糊糊的阿花立刻往外爬,“尊上回來了?哪裡有尊上?”
帝江半蹲在床前,捏著樂歸的下颌反復看了看,眉眼間多出一些不悅:“瘦了。”
“……哦。”
【怪誰啊!】
“走吧,”帝江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跟我去寢殿。”
“去寢殿幹嘛?”樂歸還沒從他突然回來的衝擊裡緩過神來。
帝江勾起唇角,眼底卻沒有笑意:“自然是談談你騙婚騙無量渡、還明知我能聽到你心聲卻刻意裝作不知的事。”
樂歸:“……”
半截身子已經從鏡子裡爬出來的阿花,又默默後退著爬了回去。
第45章
樂歸從前老是嫌從前殿到寢殿的那條走廊太長,每次都要走很久才能走完,可這一次她卻覺得太短了,她還沒完全收起震驚的情緒,就已經出現在寢殿門口。
【這一步要是邁進去,可就什麼秘密都沒了。】
樂歸突然停在門檻前。
帝江已經自顧自進去,雖然沒有回頭,卻也好像能看清她的動作。
“還不滾進來?”他語氣沒什麼起伏,說完察覺樂歸還是沒動,便停下腳步回頭。
四目相對,樂歸突然意識到就算她不進去,她竭力保住的秘密也早已經被他知曉,自己這麼拖著毫無意義。
想清楚這一點,她深吸一口氣進了寢殿。
這段時間帝江不在無憂宮,她便一直在前殿待著,一次也沒有回來過,這次進門才發現屋裡好像多了些東西——
床,梳妝臺,衣櫃還有桌椅。
這些東西佔據了忘還池的位置,而原本放在寢殿正中央的忘還池被挪到了東南角,用一張華麗的屏風擋住,整個寢殿被布置得滿滿當當,看起來更像是人居住的地方了。
樂歸還沒從這些變化裡醒過神來,一抬頭就對上了帝江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
漫長的沉默之後,她清了清嗓子,故作無事地往帝江面前走,隻是走到還有兩米距離時又堪堪停下。
“尊上。”樂歸隻喚了一聲,便又安靜了。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做的大多數事都是帝江推著她做的,她也習慣了這種狀態,所以即便知道這會兒或許主動坦白會更好,但還是習慣性地等著帝江先說話。
帝江顯然也已經習慣了她的性子,獨自在桌前坐下後,劃破虛空取出一壺酒,一邊斟酒一邊問:“站得這麼遠,不會是怕我知道你現在正在心裡罵我吧?”
第一次聽他把心聲的事擺在臺面上,樂歸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沒、我怎麼會……”
本來想說怎麼會罵你呢,但一想到自己以前還真是經常罵,而他顯然也聽過無數遍了,辯解的話說到一半又咽了下去。
寢殿寂靜,唯有酒水傾倒入杯盅的聲響,樂歸的情緒松了放放了松,最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看著她眼角倏然出現的晶瑩,帝江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想笑,卻第一次忍住了情緒。可忍住之後,便更覺新奇,畢竟他活了上萬年,主打的便是一個隨心,這還是第一次忍著什麼,哪怕那情緒並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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