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肯定啊。」
「……馬上買。」
周驚鬱這人還真挺有意思的,我倆也算合拍。
可惜他 B 市有那麼大家業要繼承,我 S 市嘛,不用說了。
異地戀沒有好結果。
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總之,我沒有那個勇氣,也不合適。
好在他這人特別識趣兒,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也沒什麼變化,對我的態度還是老樣子,就是找我玩得勤快了些。
甚至和我談了個小項目。
不知道是忙瘋了還是玩瘋了,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臨到前一周才想起來。
路梓寧來我家找我:「和你助理打聽過就知道你忘了,我給你準備得差不多了。」
我畫眼線的手一頓,從鏡子裡看向倚在門邊笑著的路梓寧:「謝啦。」
他把電子請柬發給我,讓我發給朋友。
寒暄著就問了他一句給我送什麼好東西。
沒想到路梓寧這次沒像以前一樣,迫不及待地給我炫耀,而是神神秘秘說生日那天給我看,我保證喜歡。
這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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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我生日這天路梓寧根本沒來。
宴會廳的大屏幕上是他準備的視頻,是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和生活軌跡,慢慢地,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路梓寧從來沒有缺席過我生命的每一個瞬間。
音樂到了高潮的時候,傻子都知道路梓寧應該上來說兩句話,哪怕隻是為了幹妹妹說兩句話呢?
電話都打爆了,他也沒出現。
我冷冷地站在一旁,聽著宴會廳裡的竊竊私語。
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禮物。
周驚鬱擠開人群站到我身邊:「我上去……」
「不用。」我抓住了他的手腕,笑了一下。
現場好歹有經驗豐富的主持人,對於這段生日宴會開場的鬧劇,他很快控制了下來。
隻是我一直抓著周驚鬱的手腕沒放開。
他一直低頭看著我,神色難辨。
也許我臉色太差了。
也許我自己都不肯承認,我裝得再怎麼若無其事,我一直一直一直都特別犯賤地期待路梓寧一次又一次。
真的。
血液逆流,手腳冰涼,腦子漿糊一片,呼吸都有些不暢。
不知到底是氣到極致,還是徹底失望,我難受到起了生理反應。
胃部一陣翻湧。
周驚鬱扶著我快速進了休息室。
他遞來一杯溫水,我喝了幾口,放到桌上卻沒放穩,掉在地上打碎了。
下意識伸手去撿,卻被劃出了口子,血還沒來得及流出來,眼淚先流出來了。
周驚鬱站在我面前,伸手放在我的頭頂。
我微微靠了靠,任由眼淚往下掉,「好疼。」
「我知道。」
哭得有些沒力氣了,周驚鬱半跪在地上給我把手上的傷口處理掉。
出門碰到趙沉都。
他看著我倆笑了笑:「抱歉來遲了,腸胃炎去了趟醫院,剛剛在那碰到路梓寧了,他在那陪上次那個酒吧女呢。」
「沒事,注意休息。」
我知道趙沉都現在看路梓寧哪哪都不順眼,但我沒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趙沉都這人不喜歡撒謊。
雖然聽起來荒唐,卻又有了最合適的解釋。
每一次都是這樣。
宴會結束,送走所有的賓客,周驚鬱開車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們倆都挺沉默的。
車停在我家門口。
「天藍色的。」周驚鬱下車送我,指了指車身,「你喜歡的,我也可以有。」
不知道接什麼,索性抿著唇看他。
「你現在對他應該沒有期待了吧。」
「嗯。」我看了一眼手上的創可貼,總歸會好的。
得到了確切的回答,周驚鬱笑了起來,月光正好,是會叫人心動的樣子。
回家洗漱完,正準備睡覺,手機響了,是路梓寧。
我沒接。
畢竟今天我打給他很多個。
索性按了靜音鍵,鑽進了被窩。
早上六點多,我就醒了,拉窗簾的時候看到了院子外面天藍色的車,一瞬間以為是周驚鬱,我心一驚。
後來歸於平靜,原來是路梓寧。
慢悠悠洗漱,吃早飯,走出門我也沒看那車。
不過路梓寧應該沒怎麼睡,立刻打開車門追了出來:「茜茜對不起。」
我後退一步,避開他抓我的手:「就是有點丟臉,問題不大,你自己看著辦,送我什麼東西、賠禮道歉就行。」
清晨的空氣還很涼,涼到人心裡。
路梓寧好半天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寧茜你能不能別總這樣?」
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一夜沒睡,眼睛裡布滿紅血絲,眼下也是青黑,「從小到大,每一次都這樣。
「哪怕生一次氣呢?」
我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鬱悶。
找不到話回他。
想走又被攔住了去路。
「難道不和你生氣撒潑就是你一次次傷害我的理由嗎?無論是我對你的喜歡,還是我受到的教育,都不允許我在你面前像個瘋子一樣沒有尊嚴。」
路梓寧僵住了,看著我的眼神有點震驚:「你喜歡我?」
我搖了搖頭:「現在不喜歡。」
繞開他快步走進車裡,踩下油門就要走,路梓寧反應過來追車,在後視鏡裡越來越遠。
不想聽。
之後路梓寧又來找了我幾次,都被無視了。
不過今天我見了他,一是不想他繼續這麼煩我,二是懶得和他置氣。
以我的性格,無視才是真的放下,路梓寧自己也該知道。
路梓寧進來的時候,神情有點緊張。
「茜茜……」
我掃了一眼文件,間隙抬頭看他笑笑:「你有事兒直說唄。」
「林璇靜那天鬧自殺,逼我過去。」
聽他這麼說,我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筆,撐著下巴看他:「然後呢。」
「……我想了很久,我喜歡你。看到你和周驚鬱在一起,我很嫉妒也很難過,我確定這是喜歡。這麼多年都是喜歡,才不能接受任何人靠近你,但我不覺得你喜歡我,所以我沒往這方面想,也不敢,怕打破我們現在的關系。」
「得了得了,少說這些話。」我打斷了他的自我感動和自我剖析。
「你明明是心裡有底,仗著我的喜歡,懶得想。你是救了我一命,路梓寧。這麼多年給你當狗你還不樂意,還想吊著我,你說,要多少錢才能還這恩。」
路梓寧眼睛紅了。
「茜茜,不要這樣。」路梓寧薄唇微抿,臉色白得過分。
「我又不是要和你鬧翻,你幹嗎?」我站起來遞了張紙給他,順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包走了。
他這樣,我沒有心疼,也沒有難過,更沒有幸災樂禍,平靜得如一潭死水,僅此而已。
6
周驚鬱他爸身體不好催他回家,今天請他吃頓飯,也許可能是最後一頓。
吃飯的時候就東聊西聊,最後我直接開車送他去機場。
他鴨舌帽往頭上一扣,口罩一戴,看起來年輕得過分。
本來都走出去兩步了,這人把行李箱往那一扔,又轉頭過來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說救命之恩該不該以身相許?」他靠在我耳邊問。
「啊?什麼?」
八年前,那場地震,其實我本來不會被埋在巨大的石塊下面。
隻是我逃命的時候看到有個男生被掉落的石塊砸得鮮血橫流,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
做人基本的善良促使我回頭把躺在地上的他拉出來。
也就是將他拉出來之後餘震將倒霉的我埋了。
才有路梓寧為我扒石塊這件事。
周驚鬱告訴我那個男孩是他。
他得救以後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早就找不到救他的人了。
其實那天他本不會停車載我去競標場的,他的車沒有載過任何人。
隻是遠遠過來,看到的模糊身影,很像八年前的女孩,他沒看清相貌,卻有冥冥中的預感。
後來調查我的身份以及經歷,就確定了是我。
他沒什麼好報答我的,畢竟我應有盡有。
但是他現在覺得,救命之恩,他可以以身相許。
我以為那晚周驚鬱說的是我,沒想到是他自己。
他走了。
但他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飛機劃破雲層,偶然的相遇終究散場。
我感冒發燒,大半夜一個人去醫院掛點滴。
一個人閉著眼靠在椅子裡淺眠,突然感到有個人站在我面前。
睜開眼居然是林璇靜。
她看起來臉色有些慘白,狀態不是很好,衣服上還沾著惡心的汙漬。
「有事嗎?」
「寧茜,你也很可憐,你這樣對路梓寧,他還是不在意你。」
「嗯,對,你去看病吧。」
我懶得和她廢話,繼續閉上眼睛。
隻是我態度明明那麼好,卻還是刺激了她。
「你不就是出生好!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憑什麼高高在上!你憑什麼仗著自己的家世瞧不起我!我比你努力一百倍!憑什麼你和路梓寧都可以隨便玩弄我,我媽媽生病我還……」
「夠了夠了。」我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你比我努力?」
「我十二歲以後每天睡覺時間就不超過六小時,雖然我比你幸運,但我比你努力得多,此時ṭūₓ此刻才能夠配得上這份幸運。
「而且你考上 S 大到底是多努力?我一個走出國路的人,當年參加高考都是超了 T 大的,你怎麼那麼自信?
「我哪有瞧不起你,從頭到尾,我們見的寥寥幾面,我有正眼看過你嗎?我對你沒有瞧不起或者瞧得起這種情緒,你沒必要給自己加戲。」
林璇靜本來就臉色難看,這下更是氣得發抖,我看見她伸手想拽我的吊瓶,連忙一腳踹向她的小腿。
她跌倒在地開始哭。
我一句可以調監控,她便立馬止了聲,這樣的人,去娛樂圈或許能火,演技真好。
林璇靜頗有些狼狽地離開,臨走前掉頭涼飕飕地看了我一眼。
給她搞得頭疼無比,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周驚鬱給我發了消息。
自從他去 B 市以後幾乎每天都要給我發消息打電話,時不時送點東西上門。
「你在哪。」
「醫院。」
「哪個醫院,怎麼了?」
我發了個定位過去,覺得自己和他都有些搞笑。
相隔千裡,怎麼我還能指望他來陪我嗎?
或許夜太黑了,或許生病難受,或許林璇靜的出現很討厭,總之我的心起伏著,帶著一絲煩悶。
捱過漫長的時間,護士給我拔了針頭,我一個人往醫院地下停車場走。
停車場裡極為安靜,頗有些空蕩。
莫名地,我心頭起了一絲涼意。
步伐加快,與此同時背後傳來腳步聲。
我嚇得拔足狂奔,卻被追上薅住頭發。
這人戴著一條金鏈,看起來滿腦肥油。
他將我摁在地上,我猛地一腳踢在他下體,還沒來得及跑,這胖子就被一腳踹開。
我驚魂未定地看向周驚鬱:「你怎麼來了?」
「來有個事,明早就走,還有時間,就來看看。」周驚鬱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我,輕描淡寫得很。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有些慘白,卻襯得他側臉如玉,看得人喉嚨發緊,心也跳得厲害。
周驚鬱踩著胖子的臉,發狠地卸掉了他的手臂,逼問間得到了他襲擊我的真相。
一時間讓人覺得荒唐無比。
林璇靜為了自己的虛榮心借了裸貸,還不上便用母親為借口騙路梓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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