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知道路梓寧有能力,可沒想到他會毫不猶豫地用我的錢給林璇靜。
更沒想到的是他要我去替他哄林璇靜拿錢,尤其是在我因為熱搜一事和他冷戰之後。
或許是我沉默的時間太長,路梓寧又叫了我一聲。
「那你給我什麼好處呢?」
「你想要什麼?」路梓寧聲音突然充滿著疲憊,「除了我這個人,我現在一無所有,茜茜你怎麼每次都和我說這些。」
因為我拒絕不了你,但又不想自己因為對你的有求必應而顯得毫無尊嚴。
我寧茜真的差你那些東西嗎?路梓寧。
「算了,這次不收好處費。」我佯裝無事地笑了笑。
掛斷電話坐了一會兒,我特地換了法國剛送來的最新秀款,畫了個精致冷豔的妝容,開車去往 S 大。
見到林璇靜,我連車都沒出,墨鏡也沒摘,打開車窗,看向她:
「媽媽心髒病是個急事兒,做個孝女,錢就收下吧。
「不必和路梓寧置氣,他很喜歡你,特地求我來和你解釋,想想也該知道自己在他心裡什麼地位不是嗎?
「沒必要因為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和他失了和氣,我要是有你一半幸運,我一定不會不見他。」
林璇靜莫名淚眼婆娑:「我沒想要破壞你們,我不會再和他聯系的,對不起。」
「我和他沒什麼,不存在破壞,我還有事,先走了。」
開車出 S 大,我還有些恍惚,為什麼要穿成這樣,為什麼連墨鏡都沒摘,車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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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林璇靜說這樣的話,分明是在踐踏我自己的臉面。
路梓寧不懂,他不知道我喜歡他。
這恍惚就出了事,刮到了一個過路的男生,他跌倒在地,引來很多人的圍觀。
我嚇得連忙下車去扶他:「抱歉,有沒有事?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不用。」男生朝我擺手準備站起,但顯然扭了腳沒能成功,抬頭和我撞上目光,「是你?」
很帥。
搭訕富姐新方式?
「先帶你去醫院吧。」我扶起這位帥哥往副駕帶,他也沒推辭。
發動車子,隔開人群我ṱù₎才問他是不是認識我。
原來他叫周驚鬱,就是那天帶我去競標現場的機車男孩,那可真是不小的恩情。
按照電視劇的套路,我應該給他一大把錢或者滿足他一個願望,而不是把他給撞瘸了。
抵達醫院之後,我忙前忙後給他掛號繳費,排隊取號,周驚鬱跟個沒事人似的靠在椅子上伸著個大長腿懶洋洋地玩手機。
直到結果出來,輕微骨折打上石膏,過路人才能看出是這家伙受傷了。
他大概有點少爺病,不肯住院,又不是 S 市本地人,我便發揮阿拉丁神燈的許願能力,把他帶到了我市中心一處平層中住下。
「每天早中晚會有阿姨過來給你做飯,臨時司機電話給你了,想去哪或者上課都可以直接聯系他,還有別的需要你可以微信聯系我。」
周驚鬱環顧了一下客廳的陳設:「品位不錯,就是看男人眼光不行。」
「什麼?」
他笑著搖了搖手機:「自己看啊。」
我皺著眉打開手機,今天在醫院忙瘋了,開了靜音根本就沒關注過,沒想到我又上了熱搜。
今天去 S 大找林璇靜的視頻被瘋狂轉載,點開發現攝像機的角度很刁鑽,恰好可以拍到我戴著墨鏡「不可一世」的模樣,以及林璇靜可憐楚楚的模樣。
和林璇靜說的話不知道怎麼被剪輯成了:「媽媽心髒病是個急事兒,做個孝女,錢就收下吧。想想也該知道自己在他心裡什麼地位不是嗎?我沒必要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和他失了和氣。」
莫名其妙被罵瘋了。
心情有點沉悶,也僅此而已,我不是很在乎網上那些路人對我的評價,但我很討厭被人誤會,尤其是路梓寧。
因為微信上他已經給我發了消息。
質問我在和他的小靜說什麼,我有什麼想法和不滿大可以和他說清楚,沒必要表面上答應替他說情,卻又瞧不起他的小靜,如此咄咄逼人。
原來我在路梓寧眼裡咄咄逼人。
看著他打來的三個未接電話,我撥了回去,那邊大概是對我有氣,過了很久才接,聲音也有些冷:「怎麼?」
「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事?」
「你對人不一直都是這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嗎?不稀奇。」路梓寧頓了頓,輕描淡寫地陳述著他以為的我。
我不由冷笑一聲:「啊對,我高高在上。路少爺有種別用我的錢做慈善。」
諷刺完他我就掛了電話,胸腔卻還是瘋狂地起伏著。
周驚鬱長手支著腦袋,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到底是誰被綠啊?」
「你少管。」我拿起包就準備走,卻被周驚鬱懶洋洋的聲音止住。
他說,男人要馴,別一味對他好,尤其是路梓寧那種賤胚子。
我就該把錢轉回來,讓他知道他沒我不行。
我沒理他,他說話語調雖然慢悠悠的,表情也正常,看起來沒什麼壞ťű̂₂心思,但我總覺得他是因為討厭路梓寧,想借我的手讓他不舒坦。
「我把給路梓寧的開戶賬號發給你,你不是討厭他麼?能讓他落魄也是你的本事。」我掃了一眼周驚鬱,點破了他的心思。
他要是有本事有能力狙擊路梓寧,讓他把剩下的八十萬虧光,也不是我不仁不義。
沒道理我白白受他們這樣的委屈。
周驚鬱看了一眼手機上我發給他的賬戶信息,頗有些玩味地笑了起來,長長的眼睛微微挑著,似乎在罵我「最毒婦人心」。
3
周驚鬱今年剛從美國 M 大研究生畢業,來 S 市玩,順便看看他 S 大的妹妹。
林璇靜和他妹妹因為一個交換名額起了爭執,鬧得很難看,路梓寧利用路家的關系給她幫忙拿到了本該屬於他妹妹的名額。
他們周家的人還沒這麼被人欺負過,妹妹沒找家裡人出氣,但他既然回來,當然看不過眼。
更何況之前在英國拍賣行的時候,周驚鬱還被路梓寧搶走了一個瓶子。
我懷疑就是路梓寧許諾送我的乾隆轉心瓶,所以聽到這處我沒吭聲。
周驚鬱還進了 S 大內網,幫我查到了當初帶節奏的 IP 地址,就是林璇靜寢室,順便黑到了視頻原版一起發給了我。
「你這麼好心,有什麼要求?」
「你看少爺我有什麼缺的?」周驚鬱從電腦裡抬頭,挑著眉看我,莫名野性難馴。
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還說自己什麼都不缺。
我抿了抿唇沒有埋汰他:「那先欠著。」
周驚鬱聽了吊兒郎當笑了起來:「也行,欠著。」
從他這離開,我找到了宋致發給我的地址。
沒有本金,他爸也下了死命令不準給他工作,不準狐朋狗友接濟,所以堂堂路少就在 S 市新開發的工地上搬磚。
戴著頭盔,光著膀子,曬得有些黑,流著汗,模樣精致,卻又狼狽。
但我沒看出來他不開心,不甘願。
為了林璇靜那樣的女人,到這種地步,他也沒想過後悔。
可我就是要他後悔。
「路梓寧。」我靠在車旁摘掉墨鏡,遠遠地看著他。
他停下步子,周圍的工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滿臉豔羨。
「你怎麼來了?」
路梓寧小跑過來,尷尬中又帶著一絲驚喜,試圖伸手拉我的手腕,卻被我和他之間極致的對比刺痛了眼睛,又收了回去。
他好像忘了自己因為林璇靜怎麼諷刺我的了。
我打開手機,給他看了存好的視頻,以及 IP 地址截圖和林璇靜寢室 IP 地址對比。
炎日曬幹了所有的聲音,隻有空氣嗞嗞的燃燒聲,敲在心頭,叫人煩悶難安。
路梓寧一直低著頭,手機屏已經熄滅了,他還是沒有動靜。
「不可能。」路梓寧將手機塞進我手裡,「我去找她。」
說完就往外跑。
本來想載他去的我,正巧接到了周驚鬱的電話,也就隨他去了。
少爺腿好了,要拆石膏。
我等在外面,看他不太利索地走出來。
「怎麼不叫司機?」
「這不是你撞的?做人要有始有終。」周驚鬱將拉鏈拉到頭,戴上兜帽,成了一個很拽的瘸子。
「對了,視頻你怎麼處理的,怎麼沒點兒信。」
「給路梓寧看過了。」
「呵。」周驚鬱突然陰陽怪氣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就甩開我走了。
雖然走路不利索,但完全不影響他的速度。
我以為他腿好了,該回 B 市繼承家業了。
誰曉得他還賴在 S 市不肯回去,我索性就把房子留給他住。
路梓寧跟林璇靜應該是鬧翻了,他乖乖回了家,待在家裡好些天都不出門。
想到花瓶、車,還有錢,我隻得親自上門去找他。
去的時候路伯母正好在,看到我就熱情地摟著我的手臂說話,還端了一碗剛弄好的綠豆湯給我喝。
寒暄一會兒才上樓找到窩在房間看書的路梓寧。
整個人喪喪的,感覺沒什麼生氣,但好歹周身那股子矜貴的少爺勁又回來了。
說實話,八年前他在地震中救我出來,狼狽成那個樣子,我當時就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要路梓寧的衣角沾灰。
所以,他可以喜歡別人,但不能喜歡拉著他下墜的垃圾。
「你怎麼來了?」路梓寧連眼皮子都沒抬。
「之前答應我的東西都忘了?」
他翻書的手一停,頗有些暴躁地將書扔到一邊,站定在我面前,抿著唇無語地指了我兩下,打開抽屜,拿出車鑰匙扔了過來。
又一言不發地朝外走。
我默默地跟著他進了藏室。
路梓寧小心翼翼從玻璃櫃裡拿出乾隆轉心瓶放進錦盒中遞給我:「還想要什麼自己挑,轉你錢就俗了,等會兒下午我發你一個項目,你看看,感興趣讓你兩個點。」
「嗯。」我將錦盒放在一邊,耐心地Ţũ₍看著他的藏品,漫不經心地應了他一聲。
轉心瓶這玩意兒我也喜歡得緊,不是很想送給周驚鬱,當時問他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想要的藏品。
他和我說是南宋的一幅畫,如今恰好掛在路梓寧藏室的正中。
「我要這個。」
「這個不行!」
「你說隨我挑的。」
「除了這個,什麼都行。」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不要,你不想給我,我轉心瓶還有車什麼的都懶得拿了。」
……
「你行。」路梓寧臉色都黑了下來,顯然是憋屈極了。
我好心情地朝他笑了笑,甚至有心思和他提林璇靜了:「你們那天沒談好?你不是不信嗎?」
路梓寧拿畫的手一頓,聲音卻沒什麼起伏:「茜茜,我什麼時候不信過你,我隻是不想信。」
哦。
原來是這樣。
我莫名鼻子一酸,有些不想說話了。
他卻打開了話匣子:「吵了挺久的,她承認了,說我喜歡你,她沒安全感,好不好笑?」
不知道怎麼,聽到這句話,心猛地一緊,腦子也嗡了一下。
壓下嗓子眼的幹澀,我勉強笑了一聲:「嗯。」
但其實不可避免,那天宋致那群人說的話全部衝進我的腦子。
我以為我沒在意,沒過心,其實都記住了。
或許真的是旁觀者清呢?
呼吸微微停滯,我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小心翼翼卷畫的路梓寧。
拿了畫之後我得了空闲聯系周驚鬱,他應該真的很開心,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拉絲,甚至還請我吃了晚飯。
「就一幅畫,你別以身相許啊。」我看著結賬幾萬都開心的怨種,忍不住笑了。
周驚鬱喝大了,一把攬住我的肩往外走,這是他第一次靠我這麼近。
別看這人好相處,但其實還挺有距離感的。
「救命之恩才以身相許。」微微的酒氣,燻得我有些昏,我不免側頭看他,這人確實眼神有些淡,看起來不算十分清醒了。
費力把人送回去,我開車回家,腦海裡總是閃過他這句話。
所以說,救命之恩,的確該以身相許啊。
路梓寧回來以後,其實路伯父伯母還是有意撮合我們,我能感覺到。
特別是那天去路梓寧家找過他之後,我們的疏遠和隔閡似乎又消失了。
慢慢地,開始和從前一樣。
心照不宣。
天作之合。
其實我知道不應該,這種事不該給任何反悔的機會,錯了就是錯了。
哪怕我們沒有鬧得那麼難看,我也確確實實是被……丟下的那個。
可,總歸會想要相信一次。
我們很合適啊。
4
和路梓寧一起找宋致他們喝酒。
他從意大利新訂的車到了,索性順路帶我去。
我倆一起進的包間,來得又最遲,被宋致起哄著罰酒。
接過酒杯正準備喝,路梓寧伸手把我的杯子抽走一飲而盡:「我帶她遲了。」
「路哥還是心疼寧姐啊。」宋致說話語調膩味得要命。
路梓寧聽了隻是揚了揚下巴,笑著示意他滾蛋,並沒有反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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