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我知道,我隻不過是在用忙碌的工作麻痺自己。
這樣我才能不去細想。
不想傅競,不想孩子。
可是傅競卻偏要往我面前湊,還把我的客戶給打了。
起因不過是我快跌倒的時候客戶扶了我一把。
「你幹什麼?誰他媽讓你碰她的?」
我隻看到一道殘影,接著扶著我的男人就被踢飛了出去。
傅競騎在男人身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
我猛地反應過來,趕忙去拉他。
「傅競,住手,你是不是有病?快停下來。」
傅競回頭瞪著我:「你他媽的還護著他?」
「你什麼毛病?他是我客戶!」
「客戶?他的手都摸你腰上了,什麼時候你要靠出賣色相來招攬客戶了?」
「傅競,你給我滾!」
我的包狠狠地砸在他背上。
「你瘋了吧?你是不是好賴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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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競伸手去擋,並將我推了出去。
我被他推得連連後退。
直到撞在了身後的立柱上。
脊椎處傳來劇烈的刺痛。
然後是我的肚子,一陣抽搐、墜痛。
我緩緩地跌坐在地上,眼前出現虛影。
「桑桑,桑桑你怎麼了?你臉怎麼那麼白?」
「你流血了?你哪裡受傷了?我就是輕輕地推了你一下,你撞到哪裡了?」
「桑桑,你不要嚇我,你怎麼了?」
……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傅競。
他的眼神復雜。
他問:「你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
「孩子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上次你想跟我說的是不是就是這個?你為什麼沒說,你如果說了……」
我把手從他的手心抽了出來。
「沒有如果,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沒打算要這個孩子。」
傅競騰地站起身:「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會把這個孩子流掉。」
傅競不敢置信地看著我:「憑什麼?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你憑什麼一個人做決定?」
「不對,你隔了這麼久都沒有做手術,你是打算生下來的對不對?你隻是在生我的氣!」
我諷刺一笑。
「你想多了,孕囊太小,還不適合做手術,不信你去問醫生。」
傅競似乎被我的話刺激到了,他眼眶瞠大,一臉荒唐。
「為什麼?」
我看著傅競:「什麼為什麼?一個胚胎而已,你在這裡跟我較什麼勁兒?」
傅競的呼吸有點兒急促:「一個胚胎?這是我們的孩子!」
我煩躁地偏過頭:「你走吧,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什麼叫跟我沒有關系?季桑,你搞清楚,沒有我,你能無性繁殖?」
我冷笑一聲:「意外而已,不該來的就不該留。」
「我不許!」傅競怒吼,「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力單方面做決定。」
不知道是因為孕激素還是因為傅競,我的心裡升騰起滔天怒火。
我拼命壓制著,不想讓自己失態。
不體面。
可是傅競卻不懂得見好就收。
他說:「桑桑,我們復婚吧!」
「嘭!」
他的一句話將我徹底引爆。
「滾,傅競,你給我滾!」
傅競怔怔地看著我。
他朝我抬起手,又默默收回。
最後他說:「好,我走,你別生氣。」
我頹唐地躺在病床上。
到此刻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醫生,我現在可以做手術嗎?」
「可以。」
「好,那您盡快幫我安排一下吧。」
6
我的手術被安排在了第二天的下午。
我沒有通知任何人。
一個小手術而已。
可是傅競卻再次出現了。
他問我:「你要怎麼樣才肯留下這個孩子?」
我閉上眼睛偏過頭,不想跟他多費口舌。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不鬧了,以後好好過,成嗎?」
「桑桑,我們十一年的感情,一路走到現在,又有了孩子,你真的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傅競。」我打斷他的話。
「算了吧,我不想再跟你玩『這個身份堅持不下去,就換個身份繼續下去』的遊戲了。」
「你什麼意思?」傅競木著臉問我。
網上有個段子,挺有意思的。
它說:千萬不要讓女人流淚,女人流的淚就是腦子裡進的水。等女人把腦子裡的水控幹淨了,就不好對付了。
以前我覺得挺可笑。
女人就這麼戀愛腦?
我不相信。
可是後來我發現,好像事實就是這樣。
人在局中,難窺全貌。
等到跳脫出來,很多事就清晰了。
「你還記得我們結婚前發生的事嗎?傅競,你到底為什麼跟我結婚啊!」
7
我和傅競大學畢業沒多久就結婚了。
他提的,我同意了。
但其實在結婚前,我們的感情已經出現了問題。
都說畢業季就是分手季。
踏入社會,全新的圈子全新的體驗,感情就成了一個變數。
我和傅競也未能免俗。
他那時候就開始創業,和他的朋友。
而我依然在學校,一邊準備考研一邊兼職做設計。
我們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
一開始他會盡量每天趕回來,後來就慢慢地變成了一周一次。
那一天,我們約好了,他會回來。
我還特意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可是到了下午他卻突然打電話,說臨時有事,回不來了。
這讓我挺失望的。
但一般情況下我也會體諒他,跟他說沒關系,不回來就不回來。
可是那一次很奇怪,我就突然擰巴上了。
告訴他:「不行,你必須回來。」
傅競沉默許久,隻說了一個字:「行!」
他沒有跟我爭,也沒有跟我吵,好像沒有任何異常。
直到第二天早上。
我們都還在睡覺,他的電話突然響了。
我很順手地拿過手機,點開外音,放在他耳邊。
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說:「哥哥,你扯壞了我的黑絲,賠不賠的?你不會想賴賬吧!」
傅競騰地坐起身,就要去搶手機。
但我的動作比他更快。
我冷著臉對著手機說:「哥哥可能賠不了,你把地址告訴姐姐,姐姐肯定送到,讓你這輩子都用不完。」
電話立馬掛斷。
傅競解釋說:「就是一個 KTV 開臺的,這種人口無遮攔、說話沒譜,你跟她來什麼勁兒?」
「是嗎?這種人都這樣了,那你幹嗎還要跟她聯系?」
傅競的表情不耐:「就上次,我跟你說過,我陪客戶過去,我留了自己的聯系方式。你看,我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存。她要給我打電話,我有什麼辦法?」
但很快他就被打臉了。
我翻看了他的通話記錄。
就在昨天下午,在他給我打電話說他不回來的時候,前一分鍾他接了這個號碼的來電,後一分鍾他給這個號碼回了電話。
「怎麼回事?」我問他。
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昨天她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
他說:「我最後不是也沒去嗎?」
我氣笑了:「是你沒去嗎?是我沒讓你去,如果不是我態度強硬,你是準備去給她買黑絲再扯壞嗎?
「傅競,如果你不給她任何可乘之機,她怎麼會往你身上湊?你都說了,一個無所謂的人,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她來往?傅競,你這樣我很不喜歡。」
我那個時候和很多女孩子一樣。
我覺得我男朋友不知道他的行為會讓我生氣。
所以我得告訴他,讓他去改。
可是我忘了,都是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誰比誰傻?
傅競很不耐煩:「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以後不聯系就是了。」
但是真的沒聯系了嗎?
我後來再一次查了他的通話記錄,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裡,三通電話,都是半夜的時候。
我們再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激憤之下,傅競衝動地說:「分手。」
說完他就後悔了。
抱著我哄,說他隻是讓那個女孩兒給他留位置。
他保證再也不會聯系,並將那個號碼拉黑。
其實直到那個時候我都覺得,傅競不會真的去做什麼,他隻是不知道他的行為會對我有多大的傷害。
那件事之後,他跟我求了婚。
我們告別男女朋友的身份,以夫妻的身份開始新的徵程。
8
「傅競。」
我問他:「你那個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是你在尋求新鮮感?」
「傅競。
「你是真的想跟我結婚,還是戀愛談不下去了,想換個身份試試?」
「戀愛三年半,沒了新鮮感,你受不了了,所以我們結婚,用新的身份重新開始。」
剛結婚的時候我們過得非常幸福。
我們一起起床,我做早餐他磨豆漿。
然後一起上班,他先把我送到公司。
我說我可以自己開車。
他說:「如果這都要我老婆親自來,那要我這個老公還有什麼用?」
他會事事跟我報備,件件跟我商量。
他還會跟我炫耀:「今天又有女人找我要聯系方式,不過被我義正詞嚴地拒絕了。老婆,我乖不乖?」
每天下班,他總是提前半個小時到我工作室,給我帶一束玫瑰。
他說:「別人有的,我們家桑桑必須加倍。」
每周他都會抽一天出來跟我約會。
我們去看電影去露營。
他會把一切都安排好。
他說:「我們桑桑隻要好好享受就行了。」
他很少出去應酬,除非推脫不掉。
他會在家和我一起做飯、看書、收拾家。
他說:「哎,結婚真好,有老婆真幸福。」
我們每年都會出去旅遊。
去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風景。
他說:「我要帶你走遍全世界,直到我們七老八十走不動。」
我們仿佛回到了熱戀的時候。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他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烤得我連呼吸都是灼熱的。
可是再大的火也總有燒盡的一天。
等到燃燒殆盡,剩下的就是廢墟。
9
「可是傅競,你的激情又維持了多久呢?也不過三年。」
三年後,他的熱情慢慢退散。
我們的婚姻回歸平靜。
那時候我不覺得有什麼。
這太正常了。
生活畢竟不是偶像劇,所有的一切最終都會歸於柴米油鹽。
這才是婚姻的常態。
就這樣,我們很平和地過了兩年。
然後我們的關系急轉直下,降到谷底。
10
離婚後,我終於開始審視我和傅競的過往。
我把曾經的一切掰開了、揉碎了去看。
終於我看清楚了全貌。
我們的婚姻亮起紅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想應該是從我們對彼此沒有欲望開始的吧!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晚上。
我們躺在床上,本來是準備睡覺的,傅競突然壓上來開始親吻我。
這對於我們而言太熟悉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是水到渠成的。
可是他卻突然停住了。
他撐著身體看了我幾秒,然後放開了我。
他說:「你先睡,我突然想起還有一點工作沒有完成。」
我和他已經在一起太久了,早就過了對他情緒敏感的時候。
我沒在意,一個人睡了。
那一夜他沒有回來,直接睡在了書房。
第二天他出差了,為期半個月。
回來後,他成了一個 007 的工作狂。
等到我反應過來,我們的關系已經降到了冰點。
……
「戀愛關系維持不下去了,你要結婚。婚姻關系維持不下去了,你要離婚。」
「現在。」我看著傅競,「現在孩子的出現是不是讓你覺得,我們之間又可以通過父母的關系繼續維持下去了?」
「可是傅競啊,我不想這樣了。」
我跟傅競說了很多。
我以為在我說了這些之後他可以想明白。
可是他卻好像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
他紅著眼睛對我說:「我不讓。」
他執拗地不讓我做手術。
他在醫院大鬧了一場,甚至打了保安。
醫院已經準備報警了。
看著眼前的鬧劇,看著狼狽的傅競,我最終點了點頭,取消了手術。
傅競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我開始不理解他了。
他到底在執著什麼?
11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
這三天,傅競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仿佛他一分鍾不看著我,我就能把孩子打掉一樣。
這幾天我們沒有太多交流。
不管是情侶還是夫妻,其實很多事情在意會不在言傳。
因為言語傷人。
這個度不好把握。
我已經把話說得那麼透的。
就相當於撕碎了所有的偽裝,剝開了所有的光鮮。
剩下的鮮血淋漓,兩敗俱傷。
出院的時候傅競問我去哪兒。
我說回工作室。
他皺眉:「你現在需要休息。」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傅競,我並沒有答應你要留下這個孩子。」
眼見著傅競的情緒又要激動,我立馬止住他。
他的情緒,他的行為,我都疲於應付了。
我說:「回工作室,你不載我我就自己打車。」
傅競最終妥協。
之前因為傅競打了我的客戶,對工作室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
我讓小白對客戶進行了安撫、賠償,並答應免費幫他設計房子,他才打消了報警抓傅競的想法。
不過他要求,設計稿必須我親自來。
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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