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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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書名:蘭時已晚 字數:3481 更新時間:2024-12-27 14:55:06

「正好也出去走一走,見見世面。」


「蘭時……那我想你了怎麼辦?」徐冉有些不舍。


「那就趁著休假來看我,管吃管住還陪玩,怎麼樣?」


「那你等著我,我是肯定要去找你的!」


22


和周少陵離婚的第二天。


沈序忽然打電話約我見面。


去的餐廳,是從前上大學時,我很喜歡的那一家。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很敏銳。


去的路上我心裡就有個隱隱的猜測。


當見到沈序時,那個猜測已經證實了大半。


他顯然是刻意收拾過。


手裡還有一束我最喜歡的繡球花。


剛剛結束一場糟糕婚姻的女人。


很快就有精英男釋放出追求的訊號。


也許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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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思緒裡,一些事卻一點點地串聯了起來。


周少陵如今那樣的身份地位。


想要隱藏一些事,易如反掌。


宋薇在娛樂圈混跡多年,豈會那樣輕易被狗仔偷拍。


其實,在沈序那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


我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隻是直到這一刻,一切塵埃落定。


我才有心思去想。


沈序,應該就是那個推波助瀾的人吧。


我自然不會怨恨那個戳破了我失敗婚姻膿瘡的人。


我更該感謝他,讓我可以這樣順利離婚。


隻是我也清醒地知曉。


沈序也許對我是有幾分喜歡的。


但那些喜歡,更多的可能是源自於求而不得的執念。


如果我賭一口氣接受他。


不過是一時痛快,然後悲劇繼續重演。


可我,從不容許自己在一個錯誤上摔倒兩次。


「蘭時。」


他捧著花走向我。


我並沒有接那一捧花。


雪下得無聲無息,我望著他的眼底,亦是一片平和。


「學長。」


「也許你可以試著叫一次我的名字。」


沈序捧著花的手,緩緩落下。


他臉上的笑,也隨同落下的手,漸漸消弭。


23


「非走不可嗎?」


沈序一向都是十分沉穩的人。


哪怕此時,我的拒絕已經十分明顯。


「對,已經在辦籤證了。」


「蘭時,我知道這個時機不太對,畢竟,你和少陵剛剛離婚。」


「隻是,我怕我若是再遲疑,又要慢一步錯過你。」


「學長。」


我打斷他:「其實你隻是陷入了一種執念而已。」


就如當年的周少陵一樣。


好勝心強,不肯服輸。


與其說他是愛得忠貞不渝。


不如說他是在享受那個徵服的過程。


從他後來出軌的宋薇,到那個和我很像的女人。


她們身上都有一個共同點。


清高,傲氣,眼高於頂,最易激起男人的徵服欲。


但最後,周少陵徵服她們得到她們之後,立刻就覺得索然無味。


而他對我,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果沒有那些年少的情分在。


我或許比宋薇她們更慘。


「因為沒有得到,所以才會念念不忘。」


「如果真的得到了,白月光到後來會變成飯粒子,而朱砂痣最後也會變成惡心的蚊子血。」


「蘭時,你不是我,不能這樣揣測誤解我對你的情意。」


「我知道你受過一次傷,不會再輕易相信什麼誓言。」


「但是蘭時,你也不能因為周少陵,就給我也判了死刑。」


我平靜卻又疏冷地望著他:


「可是沈序,我憑什麼要再一次賭上我自己的未來和幸福,來佐證你的感情是真是假?」


「我很榮幸,原來這麼多年你心裡喜歡的人是我。」


「但我也很抱歉沈序,我並不喜歡你,哪怕對於我這樣一個離異女人來說,你確實是一個可以讓我揚眉吐氣的新伴侶。」


「但是,我已經不會再將自己的價值和幸福,與一個男人捆綁在一起了。」


24


準備出國事宜的那段日子。


斷斷續續仍能聽到一些有關周少陵的事。


有一次夜裡,我曾接到一個朋友電話。


可那邊的聲音,卻是周少陵的。


「蘭時。」


他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沒有多餘的話語。


我將電話掛斷後。


他就沒有再打來。


還有一次。


是周少陵的媽媽打給我的。


他喝了很多酒,胃出血,送了急診。


她問我能不能去勸一勸周少陵。


我拒絕了。


「蘭時……」


周少陵的媽媽在電話那端哭了:


「少陵他這一段時間不要命了一般折騰自己……」


「他是真的後悔了蘭時,你就不能再給他……」


我沒有等她說完,就很失禮地掛斷了電話。


25


去機場的路上。


我的手機不停在響。


從前的舊友,一個個地給我打著電話。


我知道是周少陵。


直到最後上了飛機,關掉手機前的五分鍾。


我才接了最後一通打來的電話。


「蘭時,蘭時你現在上飛機了嗎?」


我聽到那邊傳來腳步匆匆奔跑的聲音,他的聲音也喘得厲害。


「已經上了飛機,就要起飛了。」


「蘭時……我等你回來。」


我透過小窗口向外望。


自然是看不到他的。


「顧蘭時,我等你回來……」


他再一次重復。


我的心平靜得沒有半點漣漪。


「不用等我了周少陵。」


我看到遠處的天空,被血一樣的殘陽吞噬。


我人生中每一次徹底訣別,好像都是在一天中的黃昏。


「蘭時,就算等一輩子,我也不會放棄的……」


我無聲地笑了笑,結束通話。


我已經不是十八歲的顧蘭時。


一輩子這樣的情話——


傻瓜才會相信。


我靠在座位上,戴上耳機,閉了眼。


仍是那首我年少時最喜歡聽的歌。


我是個戀舊的人。


卻也是個從不回頭的人。


26(周少陵視角)


蘭時出國的第三年。


我們上學時喜歡的那個歌手周傳雄復出。


開了很多場的巡回演唱會。


我也去了其中一場。


上高中時,我曾對蘭時說過,將來會帶她去看無數場周傳雄的演唱會。


但後來,他因病退出歌壇,沉寂了數年。


這麼一件簡單的事情,竟然一直到我們最後離婚,都沒能為她做到。


周傳雄站在臺上唱《黃昏》的時候。


臺下萬人大合唱,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臺上,哭得稀裡哗啦。


而站在人群之中格格不入的我。


不知什麼時候,也一臉的淚。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滑落的淚傷心欲絕


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


割斷幸福喜悅


相愛已經幻滅


依然記得從口中說出再見堅決如鐵


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


我和蘭時籤字離婚那一天。


京城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但我直到今天仍然清楚地記得。


在民政局門外,她頭也不回地離開時。


我明明整個人如墜冰窟。


卻又偏偏好似烈日灼身。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蘭時分開。


我也一直都認為,這輩子沒人,沒事兒,能把我和蘭時分開。


可最後,卻是我親手弄丟了她。


我最心愛的那個女孩兒。


我曾恨不得將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可最後,將她傷的遍體鱗傷的那個人,卻也是我。


沈序問過我。


你那麼愛顧蘭時,為什麼還會出軌。


我也問過自己很多次。


我那麼愛她,為了她我可以豁出命去。


可為什麼我又會去出軌呢?


我一直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去和那些女人上床。


隻是尋求刺激,隻是因為婚姻變得溫吞如水?


其實都不是。


是我自己已經忘了周少陵的初心了。


是我自負地以為,顧蘭時離不開我,她總會原諒我,再次接受我。


因為我周少陵,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走進顧蘭時心裡的男人啊。


因為我摘下了月亮, 她不再高高懸空,明亮奪目。


漸漸地,我隻看到她的平庸平凡, 卻忘了她曾經怎樣璀璨。


我忘記了真正的顧蘭時是什麼樣子。


忘記了,她曾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周少陵,我不相信愛情的。」


「但我選擇相信你。」


「不過,你要記清楚哦,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你把我弄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性子。


她的外表有多麼美麗溫柔。


骨子裡就有多麼的傲氣和倔強。


我怎會以為宋薇和那個女人像蘭時呢。


她們又何嘗有一星半點,和她肖似。


蘭時出國的第二年。


聽徐冉說, 她交往了一個混血男朋友。


那段戀情很短暫,隻有半年。


但徐冉說,蘭時特別的快樂。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想要逼婚,偷偷戳破了安全套。


蘭時一定不會那麼快和他分手的。


後來, 她又談過幾次戀愛。


那些男人無一例外都想要娶她。


但她顯然堅定了不婚的決心。


她走得灑脫, 從不回頭。


卻偏偏成了每一任男友忘不掉的朱砂痣。


她的現任是一個很浪漫的意大利紳士。


我偷偷從徐冉的朋友圈, 看過他們的合照。


蘭時穿著比基尼, 站在那個意大利男人身邊,格外的小鳥依人。


她笑的, 是我從未見過的快樂和肆意。


有一張照片,那個金發男人緊緊地抱著她,低頭吻她。


她踮著腳,熱烈大膽地回應。


我嫉妒得快要發瘋。


卻又自殘一樣, 一遍一遍地看著那些照片。


後來, 我再忍不住, 求了徐冉。


用她的手機給蘭時打過一次電話。


電話接通時。


她的笑聲明媚無比地傳來:「親愛的, 想我了嗎?」


那一瞬間, 我整個人都在發抖。


舌頭像是打了結一樣,除了急促的呼吸,和瘋了一樣的心跳。


我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冉冉, 怎麼不說話啊?」


蘭時的聲音再次歡快響起。


我終於開口:「蘭時……是我。」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瞬, 但很快,她就再次開口。


「周少陵?你最近好嗎?」她像是面對一個舊友一樣, 熱絡寒暄。


我想要說, 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可一張口卻是:「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蘭時,蘭時……」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蹩腳的中文。


是她的男朋友在叫她。


蘭時向我道歉:「抱歉,我男友在叫我, 不能和你聊了哦。」


「沒關系的, 那, 再會……」


她已經掛斷了電話了。


徐冉抱著手臂,笑眯眯地看著我:「周少陵,你何必呢。」


是啊, 何必呢。


我緩緩站起身,走出門去。


狗仔拍到的視頻正在一遍一遍播放。


「(這」我仿佛看到小小的顧蘭時,孤零零坐在河邊聽歌。


那時候的她,對於周少陵來說。


是高高懸在半空的月。


他觸碰不到的美麗的月。


他曾親手把珍貴的月亮摘下。


但最後, 嫌那月不再明亮奪目,可以被人仰望的,卻也是他。


而得到過月亮的人。


被月亮愛過的人。


這輩子又怎能釋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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