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是,路陽從沒戴過那條圍巾。
而半年前,崔可可的微博裡出現了一張自拍,她的脖子上掛著那條少女心滿滿的圍巾,手上還戴著一枚我一直想要的卡地亞訂制尾戒。
配文是:「男神的禮物好土哦。」
我不知道是綠茶主動開口要的,還是路陽主動送的,但那一刻我突然就死心了。
我再也提不起和他分享的興趣,也不會在他不回消息時一遍遍地自我催眠,甚至在他生日那天,都以工作太忙為借口,隻發了個紅包敷衍了事。
這樣貌合神離地過了兩個月,我們之間就隻剩下兩句敷衍的早安晚安了,隻不過誰也沒提分手罷了。
也是那個時候,我開始試著體會路陽的快樂,我很想知道,要是我用他對我的方式對待他,他會是什麼反應。
不試不知道,一試……
太尼瑪上頭了。
不得不承認,新歡作為治愈情傷的良藥確實有奇效,尤其是像我這樣和男朋友下班就各回各家的,釣魚簡直不要太方便。
一個不夠,那三個呢?十個呢?
總有一款能讓人忘了舊愛的。
吧臺邊,路陽的嘴巴開開合合,大意是他還愛我,和別人都隻是玩玩,現在兩家的家長已經見過,撕破臉面對誰都不好。
我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五年真是喂了狗。
本以為看見我翻出天際的白眼,這廝能 get 到我發出的社交拒絕信號,但事實證明,我還是高估了路陽的智商,他不但沒走,還跟調酒師要了一杯威士忌,穩坐如山。
「那些事就算了,我不計較了。下周一我媽生日,你跟我回趟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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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氣笑我了,都是千年的狐狸,誰該計較誰啊?
空氣裡彌漫的古龍水味很是刺鼻,我一下子就懷念起了趙觀棋的幹淨清爽。
我就不明白了,當初非要卯著勁兒,跟路陽比比誰的魚塘更大的理由是什麼啊?
不甘心嗎?
為了這麼一個愚蠢的狗東西?
耳邊重金屬電音攪得人很是煩亂,恰好酒意上湧,一向暴脾氣的我連敷衍他的想法都沒了,直接抬起七釐米的小高跟,重重踩上了他的腳,
「但凡叔叔阿姨用那十分鍾去散散步,也不至於生出你這麼個聽不懂人話的玩意兒。」
路陽疼得五官都變形了,難以置信地盯著我:「你說什麼?」
我冷笑一聲:「說你傻逼。」
分都分了,還去你媽家?去你墳頭蹦迪我都嫌晦氣。
走出酒吧,我伸手點上一根煙,又給沈嬌嬌發了條消息。
「蘇城是不是有個沒談下來的項目?」
沈嬌嬌猜到了我的意圖,很快回復:「呦,從良啦?去追小奶狗?」
我打斷她的八卦之魂:「給不給?」
沈嬌嬌故作傷心:「好色之徒!為了一個男人,你竟然要留我一個人面對託尼!」
託尼是我們工作室的合伙人,人不壞,就是有億點點油。
我發過去一個紅包,「女人不好色好什麼?How are you 嗎?你頂住,回來請你吃大餐。」
沈嬌嬌嗤之以鼻:「呵,就你會畫餅。」
我還要再說什麼,她卻把紅包一收,又發來一個狗頭:「務必拿下,不然舉報你公費戀愛。」
沒錯,務必拿下,我的小奶狗,誰也不能搶走。
5
與合作方助理確認完見面時間,來到趙觀棋下榻的酒店時,天色已暮。
一個月前,他說要來蘇城比賽,不但答應了要給我帶禮物,還跟我要了凱旋歸來的獎勵。
想我事後腰酸背疼了整整一天,結果連回禮都沒收到人就跑了。
趙觀棋,不是我非要纏著你,隻是這世上哪有預支了薪水就不來上班的道理?
在擊劍隊部分隊友的裡應外合下,我很快就拿到了趙觀棋的房間號。
敲門。
開門。
咔噠。
預料之外的閉門羹,不過問題不大。
我走出酒店,在大廳裡呆了半個小時,然後走出去掏出手機拍了拍月亮,附帶上酒店的前景,發送微博。
配文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月光真冷。比手還冷。」
幾分鍾後,趙觀棋氣勢洶洶地把 HelloKitty 的熱水杯塞進我手裡,一邊搶走我手裡的行李箱,一邊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房間裡帶的時候,我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句話——
姜,還是老的辣。
趙觀棋,你鬥不過我的。
尤其在這個社交賬號狡兔三窟的年代,不管怎麼刪除拉黑,隻要你心裡還存著一點點念想,就不可能完全躲開我。
電梯一路上行,小奶狗始終沒有說話,我則饒有興致地盯著背影。
等進了房間,他還是不理我,一個人埋頭到櫃子裡翻找著什麼,我則趁機摸到他的身後,一把抱住小奶狗精瘦的腰,貪戀地嗅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
「趙觀棋,我想你了。」
短暫的怔愣後,趙觀棋突然轉過身來,把我抵在窗邊,奶兇奶兇地問:「你還來幹什麼?」
我曖昧一笑,心說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不過這話,我沒敢真說出來。
他離得有些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近在咫尺的紅唇看上去嬌豔欲滴,勾起了一片遐思,雖然我很想把它拉下來一親芳澤,但鑑於小奶狗還生著氣……
算了,忍一忍。
可目光往下,更不得了,拉鏈裡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一看就是剛知道我在外面站了半個多小時,衣服都沒仔細穿,就匆匆拿上熱水杯跑了出去。
瞧瞧,他急了。
我心尖一熱,終於貼了過去。
剎那間,唇齒交纏,呼吸可聞。
趙觀棋的睫毛輕顫起來,心髒也在劇烈地跳動著。
有人說,心動這種事是騙不了人的,捂住嘴巴,也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所以在這綿長的一吻中,我已經能確信,趙觀棋還喜歡我,很喜歡,比我想象的還要喜歡。
「我說過,你別再……」
我委屈巴巴地打斷:「你再說下去,我會難過死的。 」
他目光閃爍,撇著嘴悶聲道了句:「惡人先告狀。」但看上去已經沒那麼抗拒了。
我自是不能反駁什麼,隻好乖乖認錯,從口袋裡抽出一封手寫的道歉信:「惡人千裡迢迢地來給你賠不是了,小趙同學能不能高抬貴手,原諒我一次?我發誓,確認了想和你在一起以後,我真的沒有聯系過他們了。」
趙觀棋捏著信,嘴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任何音調,看著就是一副「你大老遠跑過來道歉我有一點感動,但沒有完全消氣,想說不原諒你,可又怕你真的不哄了」的樣子。
我愛極了他窘迫的模樣,薄唇微張,眼尾紅紅,讓人想要拖進被窩狠狠蹂躪。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
話音未落,又被我狠狠堵了回去。
成年人嘛,既然說不通,就用做的吧。
前因後果我已經在信上寫明白了,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看,當務之急,是治療我的相思病。
而事實也證明了,年輕男孩的身體,根本經不起什麼挑逗。
夜半,我捂著老腰,打算起身去衝個澡,趙觀棋卻一把將我拉回了被子裡,他將頭埋進我的頸窩,自顧自委屈起來,「你是不是隻喜歡我的身體?」
他說對了一半,喜歡是不假,但不是隻喜歡。
我發揮了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一口一個親愛的地誘哄他,但是趙觀棋仍舊固執地認為我隻是饞他的身子。
我小聲嘟囔:「饞你身子用得著大老遠跑來浦東嗎?交友軟件裡不是一抓一大把。」
聞言,趙觀棋又咬牙切齒地把我翻過來,再次壓我進床榻,他聲音悶悶的,帶著不可言說警告意味:「江。予。靚。」
我笑嘻嘻地揉了揉他蓬松的頭發,「假的假的,軟件我都刪了,除非你跟我分手,否則我再也不下載回來了。」
也不知他是怎麼抓的重點,話音剛落,我的手腕就被緊緊扣住,「你還想分手?」
哦,現在又不分了?那上次信誓旦旦地讓我別來找你的是哪隻小狗?
不過腹誹歸腹誹,趙觀棋我是一定要鎖死的,不管用什麼方式。
「當然不想,誰想誰是小狗。我喜歡趙觀棋,隻喜歡趙觀棋,這輩子都不跟你分手。」
人美嘴甜,江予靚是也。
我弓起身子,貼住他的胸膛,小奶狗立馬就重新滾燙起來,但嘴上還是傲嬌:「我還沒消氣。」
我咬唇一笑,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真誠發問:「那……再來一次?」
6
為了見客戶,天還沒亮我就扶著腰走了,自然也沒有去看成趙觀棋的比賽。
上午開完會,我揉著太陽穴打開手機時,剛好收到崔鑫發來視頻。
「予靚姐,你給棋隊加什麼 buff 了,今天勢如破竹啊!」
我笑了笑,覺得頭痛好了一點。
點開視頻,趙觀棋的比分已經呈現出碾壓態勢,最後一擊更是氣勢如虹。一片歡呼聲中,趙觀棋摘下了面罩,細碎的光落在他的側臉,映照出細密汗珠,整個屏幕都散發著一股讓人合不攏嘴的荷爾蒙味兒。
完全想象不到,昨晚還在我懷裡拱來拱去,委委屈屈說「江江我也想你了」的小奶狗,賽場上這麼 A。
保存下視頻,我回他道:「真愛 buff。」
本想晚上過去,請小奶狗吃個營養餐,再繼續和他沒羞沒臊,結果傍晚時趙觀棋發來消息,說下午已經比完了最後一場,有隊友叫他一起去慶功。
「江江,你想和我一起去嗎?要是不想去,我就告訴他們我不舒服,在酒店等你回來。」
小奶狗重新進入我的好友列表後,又變得溫柔似水起來。
他以前就是這樣,做什麼都會溫柔地詢問我的意見,也會設身處地為我著想,從來不強迫我什麼。
不像路陽,隻會蠻橫地通知我陪他去他媽家。
我飛快打字:「去呀。」
為了重新追回小奶狗,我沒少麻煩他的隊友,於情於理,都該過去捧個場。
更何況,大家都去,那個追在趙觀棋屁股後面的粉外套女生是不是也會去?
繞路去買了個漂亮的蛋糕,按照趙觀棋發來的地址,我很快就到了離酒店不遠的 KTV 的包間。
見我進來,有人馬上起哄;「呦~棋隊的腎上腺素終於來啦!」
趙觀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我拉到他身邊坐下,「別聽他們胡說。」
嗯,沒聽,我在視頻裡看見你打完腎上腺素的樣子了。
整個飯局十分愉快和諧,除了一人。
那個粉外套女生,全程都沉著臉坐在邊上玩手機,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有趙觀棋說話時會用夾子音補幾句「我覺得棋隊說的很棒」「棋隊今天的表現真的封神」「棋隊,能幫我拿下飲料嗎」。
而從頭到尾,趙觀棋也隻是冷冷地回了幾個「不用了」「謝謝」和「你自己那邊有」而已。
甚至還在她說話的時候,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我的手,一會兒揉揉手心,一會兒十指緊扣,時不時還回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好像在暗示我「學著點」。
我幹笑兩聲,握緊了他的手,狗腿地遞上一杯飲料,繼續和大家插科打诨。
聽崔鑫說,那個女孩名叫孫優,是教練的女兒,大學寒假沒什麼事做,就想到到擊劍隊做兩個月經理玩玩,平時負責後勤什麼的。
一番觀察下來,我的總結是:
剛滿二十的女孩子,引起心上人關注的方式還很幼稚,對我構不成什麼威脅。
我漫不經心地移開目光,並沒有打算跟她計較什麼。
因為擊劍隊還要趕明早的飛機,所以當天也沒有玩到很晚,十一點左右就散了。
酒店也不遠,大家三兩成群,很快就道了別。
臨出門時我打算去趟洗手間,就讓趙觀棋在大廳等我一下。
隻是我沒想到,孫優也會追過來。
她故意在洗手池邊摔摔打打,濺我一身髒水,還把我的限量版化妝包碰到地上,沒道歉不說,末了竟然還奚落一句:「老牛吃嫩草。」
我笑笑,沒有說什麼,隻是洗完手又補了個口紅,因為沈嬌嬌說過——
靚女幹架,氣場要足。
幾分鍾後,雖然我的臉上多了一道抓痕,但孫優隻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了,我整理了一下妝容,又告誡了她一次:
「姐姐不喜歡欺負人,但姐姐喜歡教訓人。趙觀棋是我的,管好你自己的春心和大腿。」
夜色很濃,站在外面等我的趙觀棋正在低頭看今天比賽回放,我特意等了身上的水幹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去,但他看見我的一瞬間,那張原本開心的臉突然就凝重了起來。
「江江,誰欺負你了?」
叮,小狼狗模式切換成功。
我說沒事,隻是洗臉的時候忘摘戒指了而已,孫優卻急著來背鍋。
她像瘋子一樣跑出來,指著我就罵,說我把她按在水池裡用水澆她,還威脅她別再來打擾趙觀棋。
我挑了挑眉毛,說得沒錯,是我幹的。
鑑於她是教練的女兒,我想我或多或少也應該跟趙觀棋解釋一下來龍去脈。
但他沒給我這個機會。
他沒有像小說裡不分青黃皂白護著綠茶的傻逼男主那樣,把坐在地上痛哭的孫優扶起來,再聲色俱厲地質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而是在孫優衝出來的一瞬就把我護到了身後。
他的背影高大寬厚,一點也不像小我五歲的弟弟,反而像是值得依靠的大哥哥。
心間湧過一股暖流。
孫優還在滔滔不絕,趙觀棋皺著眉聽了兩句,就面帶怒色地打斷了她的控訴:
「我不知道之前做了什麼讓你誤會,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也從不打女生。可如果你再欺負江江,我一定對你不客氣!」
說完,就一把拉起懵逼的我,轉身回了酒店。
我覺得孫優一定沒想到,趙觀棋能眼瞎到這種地步。
明明誰欺負了誰,一目了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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