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躍上樹幹,正打算曬太陽躺平,一條手腕粗的眼鏡王蛇沿著樹枝,往我遊來。
眼看它吐著蛇信,離我就一尺的距離。
我受驚之下,從樹幹跌落下去。
跌下去的那刻,不忘發暗器擊殺了它。
媽的,嚇老子!
雖是猝不及防狼狽地跌下樹幹,以我的輕功,穩當著地小菜一碟。
不想一匹駿馬橫衝了過來。
馬上男子將我接抱住,抱在他的馬鞍前方。
「我的個乖乖!還好接住你了。這從十幾米的樹上落到地上,可不小蠻腰都要折斷了。」
男子說著不正經的話,俯身看清我的臉,眼裡盛滿掩不住的驚豔。
我舌頭頂了頂腮幫,瞧著這俊俏男子。
以老子看人毒辣的眼光,這男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印堂發黑,眼窩烏青,縱欲過度之相。
深深一吸。
合歡散、迷幻藥、蒙汗藥、壯陽丹……
這不就一個下三濫的採花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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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動聲色地笑看著採花賊:「謝謝啊。」
在他身前坐直身來。
採花賊假模假樣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倪迭。」
「倪這個姓很是少見吶。倪小弟是何方人氏,要去往哪裡啊?」採花賊問著話,手不動聲色地掌量起我的腰,揩著油。
「無父無母,四海為家。」
「那正好,我兄弟二人結伴同行。」採花賊從後方伸過來一方手帕,抖開,在我臉上擦拭著,「哥哥給你擦擦汗,你看看,這日頭把你熱的。」
浸足了迷藥的手帕,在我鼻翼前晃動著。
我配合地,頭跌垂了下去。
採花賊背著我,往樹叢裡走去。
口上激動地說道:「極品啊!老子採花十載,便是在盛產美男子的西涼,也沒見到過這樣俊美絕豔的男子!今日老子可有豔福要享了!」
我將從採花賊懷裡順手牽羊出來的壯陽丹倒了幾顆出來,忍著惡心綿軟著聲音道:「哥哥背我背得累了吧,來,吃糖。」
「唉!」採花賊情不自禁地應著,張口,把壯陽丹吞咽下肚。
背著我前行的他,突然頓步,回頭看我。
「你不是中了迷藥麼?」
「你……剛剛喂我吃的什麼?」
「哥哥怎麼流汗了?瞧這日頭把你熱的,來,倪迭給你擦擦汗。」我拿著他先前給我擦汗的手帕,在他臉前晃著。
「倪迭?你爹!」
採花賊驚地跳起,看著我在他臉前晃動的手帕,更是驚恐地放開我一腳跳遠。
「你……你是什麼人?」
採花賊驚恐地看著,拿著他懷裡所有秘密武器的我。
從前都是別人對著他驚恐吧。
今天他卻對著別人驚恐。
真是有意思。
「我是什麼人?你爹啊!」我舌頭頂了頂腮幫,笑看採花賊,「你爹我三歲放火,八歲將人開膛破肚!你這點伎倆,敢在我面前混!」
以為我是師父那樣的正人君子,那麼容易中招啊。
採花賊看著我,本能反應就是跑。
輕功倒是不錯。
但。
他往東跑,我抱手在胸站在他前面。
他往西跑,我還是抱手在胸站在他前面。
他又往北跑。
往南跑。
終於頹然,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小人眼拙在爹爺爺面前班門弄斧,求爹爺爺看在小人沒對您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饒過小人這一次吧!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採花賊對我合手求饒。
我伸了伸脖子。
天大地大,再無師父管束。
看老子不把你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師父說,人身上一共有 206 根骨頭。
除了分離會致命的幾處外,我都給他全部分離開了吧?
採花賊像面條一樣癱軟在地上。
偏偏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外傷。
內傷也不致命。
他起初嚎叫,慘叫,現在已經叫不出來聲音。
痛暈又醒來後,他哀求我:「爹,爺爺,你給我一個痛快,殺了我吧。」
我噗嗤一笑:「這才哪到哪啊。來,嘗嘗你的這些寶貝,都是好東西!」
我把他的合歡散、迷幻藥、壯陽丹……全都往他口裡倒。
又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
在他的手心手背上比劃著。
「哪隻手摸過我揩我油來的?哦!是兩隻手都有份!」
老子的身體,隻有師父能摸!
手起刀落。
採花賊啞聲慘叫了一聲,左掌脫離身體。
我輕輕笑了:「右手,我們慢慢切割。」
採花賊不知是被嚇的,還是疼的,又暈了過去。
這就不好玩兒了。
抬頭間,瞧見樹枝上掛著一個一人合抱不住的蜂蛹。
我眼睛一亮。
這下,傷口,蜜糖,蟲子全齊活了。
手起刀落,斬掉採花賊摸過我,摸過無數無辜男女的另一隻手。
我往樹上的蜂蛹扔了塊石子。
蜂蛹落下,正砸在採花賊身上,將他砸醒。
而我早已閃避到十米開外的地方。
採花賊睜大眼嘶啞大叫。
看到被毒蜂包圍的採花賊。
我知道這下徹底沒的玩了。
騎了他的駿馬,扔了他的行李,我意氣風發地離開。
沒錯,我意氣風發,眼神熠亮。
不是心情好。
是心情太好。
血液奔流。
沒了師父的管束,又剛隨心所欲懲治了那採花賊,品嘗到快感。
我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復活了!
8
我想殺人。
但我知道這是不對的。
師父若在,一定又會像剛把我帶回九寒山那樣,循循將我往正道上引導。
師父會給我背書本。
「孟子曰:君子以人為根本,以愛為言行。」
「孟子曰:君子以仁存心,以愛待人。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
師父好聒噪。
可我又好想師父。
我一時被師父的耳提面命壓抑著血性,狂躁憤懑。
一時又抑鬱低落,不顧旁人的眼光,流淚泣哭。
一人一馬,就這麼行了數日。
這日進了一座城。
城門上好像刻著「青洲」兩個字。
我也沒細看。
入城時已是黃昏。
店門紛紛打烊,連攤販都收拾起貨品。
街上行走的人三三兩兩地回家去。
萬家燈火亮了起來。
飯菜的香味也飄了出來。
我路過人家門前。
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到妻子將熱騰騰的餃子端上桌,丈夫拉妻子入座,孩子美滋滋地喝了口餃子湯……
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我痴痴地站在人家窗外看。
「阿爹,你看那個哥哥怎麼看著我們哭?」
孩子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眼見他阿爹出門要拉我去家裡,我牽著馬,趕緊逃遠。
三更敲鍾聲後,大街上萬籟俱寂。
我一個人牽馬行走在空曠的大街上。
忽然一陣夜風吹過,初夏的雨急促地落了下來。
瞬間渾身湿透的我,索性也不走了。
坐在不知誰家門外的石階上。
臉埋在膝上,和著雨聲,嚎啕大哭。
人人都有家。
我卻沒有。
師父!
師父……
……
9
刺眼的陽光將我喚醒。
大街上人來人往,又是新的一天。
瞥到我的行人,都會回頭看我一眼。
我低頭,才見我腳邊,竟然有幾枚銅錢放在那裡。
我看了看我身上汙穢破爛了的衣服。
又摸了摸胡茬橫生的下巴。
自懲治了採花賊,這一路精神不正常的我,不修邊幅。
難怪人家會誤認為我是乞丐。
我苦笑一聲的時候,又有人向我施舍。
「诶,我家夫人給你的,拿著!」
一個丫鬟,將一個錢袋遞給我。
我抬頭,看向施舍我的夫人。
說是夫人,年紀看起來也不比我大。
約是誰家剛出了閣的少女。
或許該稱少婦。
日光下,那少夫人端的讓人賞心悅目。
雖稱不上絕色佳人,但也如出水芙蓉,溫雅妍麗又出塵脫俗,她的氣質,竟與師父有三分類若。
我痴惘地看著她。
仿佛透過她,看著師父。
少夫人顰眉,端莊離開。
她丫鬟也似惱了我的唐突,將錢袋丟在我面前,跟上少夫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我情不自禁地,遠遠跟著那位少夫人,貪戀著她身上,那三分相似師父的氣質。
連被人盯上也沒覺察到。
兩柄劍鋒架到了我肩上。
持劍的其中一名男子叱喝道:「小子,跟著那位夫人做甚?」
我才不耐煩被打斷我追尋師父的氣質,想一招揮開我脖子上的劍鋒,前方變故突生。
一個老漢,走在路上,突然倒在地上。
口歪鼻斜,人事不省。
那位少夫人走過去,蹲身查看。
「是中風。」
她自腰間錦囊取出一枚銀針,扎在老漢胸前穴位。
又取出一根銀針……
那走位飛針的手法,出自九寒山,非九寒山外門弟子可以學。
我看著那少夫人和師父如出一轍的施針手法。
又看著她身上那三分類若師父的氣質。
她可能是……
我轉臉跟架劍威逼我的兩名男子求證:「那位少夫人是誰?」
「什麼少夫人?」
「那是我青洲王府,王弟的夫人!」
「再敢跟著我們夫人,小心你的腦袋!」
……
青洲王顧遇琅的弟弟,顧遇景的新婚夫人。
蘇㐾。
師姐。
我彎唇笑了笑。
從澡堂子裡出來,灰衣勁裝的我,面目一新。
澡堂子老板盯著我身上材質普通的衣服,眼中有些失望。
先前我要進澡堂子的陣仗,他還以為我雖看起來像乞丐,但實際上是大戶。
沒想到我隻是虛張聲勢。
我笑了笑。
老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丟給他一枚金葉子。
「謝……謝謝公子!公子走好!」老板欣喜若狂。
我摸了摸懷裡師姐施舍給我的錢袋。
師姐,師弟我不差錢。
我是不修邊幅,不是真的乞丐。
這一路不住店,露宿荒野,是因為這世間的惡人啊,比鬼多。
……
是夜,我摸進青洲王府見師姐。
竟然被王府中人覺察我行蹤了!
老子真是把九寒山的臉丟光了!
雖然王府中那幾位高手,武藝絕對上了「江湖風雲榜」的。
雖然我沒料到青洲王府這般藏龍臥虎,飛檐走壁得不小心了些。
我暴露後逃得快,沒被逼得顯露九寒山的武功絕學,算是保全了師父的顏面。
青洲王府有那幾位高手坐鎮,今夜過後,他們更會加強戒備,我無法來去自如。
要接近師姐,我隻有找其他方法。
……
三天後,成為王府裡小廝的我,成功調去了師姐的院子,做著灑掃的活。
我如願以償看著她身上那三分類若師父的氣質,看著她執掌中饋忙裡忙外……
她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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