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體會過《流動的城市》帶給人的體驗,你也會想再進去看看的。
“走出來的第一時間,我的感受甚至不是這個展帶給我好大的震撼,而是‘怎麼就走出來了?’‘我怎麼走的這樣快?竟然就這樣結束參觀了嗎?’‘不,我還沒有參觀夠!我以為前面還是這個展,才會向前走,早知道繼續向前會離開這個展,我絕對不會再邁一步。’。
“當我回味過來,我就想,那些感受太奇妙了,我還要再去感受一下,再細細的品味一番,好去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人女性說罷,微微聳了聳肩,然後眼神越過陳春曉,望向《流動的城市》入場木門,翹首以盼的姿態顯得格外急切。
陳春曉提筆細品,忽然被勾起了極強的好奇心。
華婕的展區裡,到底是怎麼布置的?
又都展出了哪些畫呢?
她迫不及待的走回自己方才離開的前排位置,卻發現剛才排在她後面的人站的緊緊的,對她的回歸視而不見,顯然並不想讓她回來。
而後面的人也因為太過急切想先一步看展,而拿不認同的眼神盯視陳春曉,仿佛在說:你都走了,怎麼能又回來呢?離開了就是放棄了嘛,再回來可就是插隊了哦!
陳春曉迫於壓力,隻好折回隊伍後面,可當她想走回第一個看展的白人女性身後時,卻發現,連這個位置都也已經被人佔了。
“……”陳春曉。
默默走到隊末的陳主編,仰頭一望,發現原本站在隊伍第四名的她,隻因那忽然而起的好奇心,混著混著,就給混成了隊伍第19名。
一人看展4分鍾,她這不得排個76分鍾嘛……
內心悽慘哀嚎,可即便如此,她仍不舍得離開這裡去看其他展區。
隻好忍痛等待。
半小時後,陳春曉發現,那些看過《流動的城市》展的人,幾乎全都折返重排——他們都沒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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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陳春曉將本子翻到前一頁,在上排的【當地時間8月10日,伴隨著一段充滿法式風情的序曲,第43屆凡爾賽雙年展拉開了帷幕……中駐法大使**、文化部外聯局副局長***、中駐法使館文化參贊**、中對外文化集團副總經理***、中……等500多位藝術家,和新聞記者出席了開幕式……】一大段文字下方,刷刷刷補充了一句:
【在藝術展開幕第一個小時裡,幾乎所有參觀了《流動的城市》個人主題展區的人,都選擇強行抑制住自己對其他展區的好奇和向往,重返如長龍般的隊伍之中,等待再看一遍《流動的城市》。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長有幼,有各種膚色……他們看起來是那樣的不一樣,卻在華婕的藝術面前,擁有了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沉醉在《流動的城市》個人主題展的魅力中,反復沉淪,無法自拔。】
寫下這一行字,陳春曉的好奇心不僅沒有被自己的工作所分散,反而還更濃鬱了。
隻是,前面隊伍仍長,她越等越急。
8月10日,第43屆凡爾賽雙年展順利開展的第2個小時,所有參展人都發現了前庭外排出的曲折長龍。
好多人在那裡排隊,等待一窺《流動的城市》華婕個人主題展之美。
好多人因為排隊的人多,重返看二遍三遍的人多,也忍不住隨大流的過去排隊。
於是,這個隊伍越來越長。
到第3個小時,展車忽然關閉。
排隊的眾人喧哗,大家都等著看呢,怎麼能就關了呢?
緊接著,工作人員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向眾人簡單介紹了這是‘城市’要開始‘流動’了,大家稍安勿躁,請隨展車到‘華婕個人展區4號’位。
於是,在多屆凡爾賽雙年展中從未發生過的一幕,此後多年仍被津津樂道的一幕,發生了——
《流動的城市》展車離開傾斜的前庭展位,被工作人員推動滑行進城堡。
而幾十人長龍緊隨其後,亦步亦趨的,有序的,緩慢的綴行。
聲勢之大,引得許多在其他展區的人連展都不看了,紛紛到空地上好奇觀望起這場遊蕩。
而那些隨行排隊的人,就仿佛是莽莽草原上被蒙古族人放牧的牛羊,正隨著蒙古族部落遷徙。
法國記者忍不住快跑著跟隨拍攝,記錄下了這場景。
然後,在自己的本子下,用法語寫道:
【中國18歲少女藝術家華婕的個人主題展《流動的城市》,不僅布展精妙,作品令人著迷,更是將隨展車移動的參展者,也規劃為她展區藝術形式中的重要一環。
她在布展時就參透了這些參展者會有的行為,將他們作為她布展中的一份子,以‘行為藝術’的形式,融入到她的《流動的城市》個人主題藝術展之中。
真是凡爾賽雙年展中,最令人贊嘆的天才藝術家。】
第204章 燃燒暮氣的火 釋放,酣暢淋漓的哭。……
青瓦金檐的凡爾賽城堡, 像一座王室宮殿。
既具有歷史的古樸韻味,又有金碧輝煌的現代浮華。
整個莊園龐大而對稱,對稱的城堡建築、對稱的草坪和綠植、對的雕塑和甬道……從遠處高樓遠眺它, 總忍不住贊嘆法式宮廷審美的優雅和雄大。
劉竹儀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凡爾賽了,她六歲的時候第一次來法國,之後幾乎每年都會跟著母親來這邊購物和度假。
作為中國H港船王的小女兒,這整個世界好像都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去年被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錄取後, 她呆在法國的時間更是遠超過在H港家中。
今年年初時, 父親的二房夫人在家庭聚會時,忽然對她說,希望她在法國好好學藝術,以後能少回去。就好像她回去爭家產的話,他們家就會被她搞的分崩離析。
她也不想回去, 見到那麼一大家子人, 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她就煩。
可她是爸爸最寵愛的女兒, 她又憑什麼不回去。
她才出生時, 爸爸就在英國拍下當時最貴重的黃鑽石, 慶祝她的出生。
8歲時,爸爸就將他名下的物業公司轉到她名下。
10歲時,她展現出驚人的時尚敏感度,從此成為年齡最小的國際各大秀場常客。
15歲時,父親又送了她一個H港望水豪宅, 說是專門用來放她的創作的畫和藝術品。
19歲, 她憑借自己的藝術天分,被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錄取,雖然沒有涉獵商業, 卻仍是船王最疼愛的女兒。為了慶祝她到全球頂級的藝術院校就讀,父親買下H港一家小型藝術館,作為禮物送給她。
即便是在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裡,富二代聚堆,劉竹儀都稱得上頂富的那一批。
人生好似光明一片,注定了榮華富貴沒有煩惱。
可是,這一年,劉竹儀常常覺得迷茫。
她好像每天都很快樂,在課上,自己的才華是被認可的,在課下,被眾星捧月,穿梭於歡笑不斷的各種party間。
可不知為什麼,她生活的底色,忽然就不快樂了。
白天在人群中有多少笑聲,離開喧囂,獨自回到住處時,她就有多落寞。
無所適從。
她忽然就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不明白自己日復一日的尋歡作樂,日復一日的學那些藝術知識,跟那些人穿梭在觥籌交錯間聊著重復又無趣的話題……到底是為什麼?
一想到自己未來將永遠過這樣的生活,她就害怕到,甚至會在黑暗的房間裡,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消失。
她倒在黑洞洞的、寬敞卻冰冷的房間裡,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不斷墜落墜落墜落……
昨天晚上,一位朋友笑著用羨慕的語氣對她說:
“真好啊,船王的女兒诶,想要什麼沒有啊,我若是你,還學什麼藝術啊,我就每天坐著遊艇喝酒曬太陽……”
她忽然就怒不可遏,摔了酒杯,怒斥對方像衛生間裡的卷紙一樣蒼白乏味,令人唾棄。
她在對方眼睛裡讀到了驚愕和茫然,她甚至看出對方在腹誹‘劉竹儀莫名其妙!她都擁有這麼多了,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裝什麼裝啊?啃老的廢物……’。
廢物!
廢物廢物廢物……
她的確是被父親的金錢包裝成的完美芭比,可她並非沒有腦子,也不是沒有情感的無腦消費機器。
在涉獵藝術後,她變得越來越敏感。
她能從別人的微妙態度裡,感受到別人對她身價的敬畏,和對她本人的輕視,甚至唾棄。
許多人在追捧她的同時,從來沒有真正的瞧得起她過。
隨著年齡見長,她越來越無法在這個虛假的世界裡自在的生活。
一個巨富最寵愛的女兒,居然開始討厭其他人的眼光。
而這種情緒,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傾聽和理解。
母親輕視她孩子的身份,覺得她就是青春期矯情,父母已經為你提供了一切,你還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朋友多是因為她揮金如土的大方而聚在她身邊的玩伴而已,劉竹儀甚至不敢在這些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內心的真實脆弱和迷茫,她無法承受其他人完全暴露出來的輕視和不理解。
更不願在自己剖開血淋淋的痛苦後,被人輕描淡寫的笑稱是在‘凡爾賽’。
於是,在party上跟‘朋友’大吵一架,摔門離開後,劉竹儀忽然就驅車直奔凡爾賽。
凡爾賽雙年展開幕,劉竹儀權當散心,也過來看看。
而且,華人圈子裡她最討厭的方少珺,據說帶著巴比松畫社的人在凡爾賽雙年展中參與了一位中國藝術家個人主題展的布展。
劉竹儀也想來看看,方少珺那個一向傲慢,卻堅定的仿佛從來不會迷茫、不會痛苦,永遠在昂著頭往前闖的人,在折騰什麼。
…
劉竹儀來到道聖斯託大莊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了,不知是因為人都去吃飯了,還是怎麼回事,穿過草場和石磚道,在院子裡、前庭處,她都沒看到太多人。
在院子裡,她參觀了伊朗展區的《綠洲與廢墟》,開放的布展中,一半是綠洲叢林和植被,高大巍峨而豐茂。
另一半是斷壁殘垣和坍塌的樓舍,還有散落在地的子彈殼和特殊材質做的假槍及武器。
在‘城市的想象力’這個主題下,這個展區表達了對戰爭的唾棄和對自然與和諧的向往。
劉竹儀感受到了一些視覺衝擊,也短暫的對世界格局進行了會兒思考。
可在這個展區裡,她並沒有過多停留。
想要表達的主題很大,但內容和藝術性層面卻弱了許多。
感覺就是藝術家的水平尚撐不起這麼龐大的一個課題,所有的情緒宣泄,都過分流於表面了。
看過院子裡的幾個展後,她又開始參觀前庭展區。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用木屑制作的草堆——它的尺寸是正常草堆的10倍,一眼望過去,給人一種奇妙的巨物衝擊。
草堆上有斜斜打過來的小雨,是用木條串凝膠制作的假雨。
令劉竹儀稍微駐足的,是表現雨水的無數藍色凝膠,放眼望去是一片絢爛的藍。
可仔細打量又會發現,這些凝膠的藍色,居然沒有一滴是相同的。
便是這種漸變色的有序排列,才帶給人一種繽紛又有韻律的感覺。
劉竹儀打量了一會兒,竟仿佛通過視覺,攝取到了一段音樂——那種有序排布一些顏色的手法,讓色彩變成了音節。
真是奇妙的感受。
劉竹儀站在這裡,欣賞了一會兒巨大的由不同的‘黃’組成的草堆,和不同的‘藍’組成的雨。
原來有時候,不需要把東西做到多大,多刺激,在細節中,也能傳達如此多層次的趣味體驗。
低頭掃了一眼地面的標籤,上面寫著:【中國-華婕個人主題《流動的城市》5號展位】。
劉竹儀皺了皺眉。
這不會就是那位傳說中的18歲中國天才的個人主題展吧?
雖然這個繽紛的黃草堆和藍雨十分有趣,但……僅此而已的話,也還是過於單薄了啊。
而且,這小雨淋草堆的布展,怎麼想都無法跟《流動的城市》相契合吧?
嗤一聲笑,劉竹儀搖了搖頭。
果然,許多藝術都是名不副實。
她站在前庭轉望向身後諾大的莊園草場,忽然覺得了無生趣。
沒勁。
也許是她來之前的期待太高了吧。
將凡爾賽雙年展的票塞進兜裡,劉竹儀邁著有些拖沓的步伐,踏進城堡。
走進一層寬敞的大廳,總算見到了幾個人,但大家或許是飯後正在消化食物,觀展時的狀態懶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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