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斟酌言辭,她嘗試著盡量淡化自己的嫉妒心,說:“梅老師,思雨在舞蹈一行已經很優秀了,而且她喜歡舞蹈,不喜歡唱歌。但我不一樣,我決心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歌唱事業……”鼓起勇氣,她說:“我覺得您應該選我。”
梅霜的脾氣,配得上她的名譽,把歌譜摔的啪啪作響,她吼問:“憑什麼?”
曲團,許主任,龔小明,還有進來之後就一直悄悄坐在後面,沒有打擾任何人的毛團長都被驚到了。
就連正準備回後臺卸妝的陳思雨都被驚的回了頭。
“陳念琴,你知道龔小明為了向我們推薦你,花了多大代價嗎,如今可是糧票供應,誰家都沒有餘糧,她整整攢了一個月的糧票,才能請得起我們大家吃一頓飯,而請吃飯,就是為了推薦你!”梅霜先說。
再說:“你知道曲團和許主任為了說服我,說服部隊文工團的領導們,花了多長時間嗎?整整半個月,這半個月來,她們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大冷寒天四處跑路,許主任甚至還摔過一跤,隻是為了推介你!”
陳念琴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聽梅霜這樣說,連忙說:“謝謝龔主任,謝謝曲團長和許主任為我費的心,我以後會認真唱歌,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可她越這樣說,梅霜就越生氣。
一首歌,哪有那麼容易能寫出來的。
王老師用了兩年的時間來琢磨歌詞,一遍遍的修,一遍遍的改,那首歌裡的每一句所飽含的,是他在艱苦歲月裡,為自己描抹的,幸福生活的向往。
他是在艱苦,辛勞的下放歲月中,懷著對遠方故鄉,妻子濃烈的愛,才能寫出來的,那麼飽滿,濃烈的歌詞,是那一句句的歌詞,支撐著他在艱苦的的下放歲月中,能夠一直撐著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的。
如果不是梅霜回來了,如果不是梅霜四處為王老師奔走,能讓他提前回來,也許這首歌會永從此埋沒,也許到十年後,才能被人唱出來。
而龔小明,曲團,許主任,每一個求才若渴的女性,為了把同為女性,又有才華的陳念琴推上舞臺,在這個艱難歲月裡,出錢,出力,出心血。
陳念琴舉報自己的妹妹有風紀問題,念在同是姐妹,免不了嫉妒心,梅霜可以忍的。
可她偷了別人的作品,非但沒有一丁點的愧疚之心不說,還能如此鎮定,且大言不慚的,就激怒梅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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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子,她不但不知道別人為了她而付出了多少,還享受的理所當然。
而她這種作派,是在給女性群體抹黑,也正是因為有她這種人,女性才會被男性捉住把柄,編排,攻擊。
導演組那邊已經商量出結果了。
因為是元旦匯演,比較嚴肅,他們認為陳思雨的節目更適合上。
而陳念琴的《想親親》,他們同樣沒有放棄。
大家經過一致考慮,覺得情感濃烈的,歡快的《想親親》,更應該放在大年三十時給觀眾呈現,所以導演組已經決定,要讓《想親親》上春晚了。
這時梅霜突然吵起來,導演組的人也全圍過來了。
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陳念琴,直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梅霜到底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終是毛團長發出了疑問:“小梅,你到底怎麼了,幹嘛對一個小女孩發這麼大的火?”
梅霜站了起來,手指陳念琴:“她抄襲!”
這下,在場所有人,集體倒抽一口冷氣。
抄襲,文藝界的大忌,這個才二十歲的小女孩,真抄了?
梅霜再說:“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一年能寫三首歌,除非是天才,就是抄襲,而現在,我能斷定她不是天才,她是在抄襲!”
陳念琴的自信,來自於她重生了,而剛才呢,陳思雨也含沙射影,暗示過她抄襲,她以為是陳思雨告了狀,梅霜才會指責她的,忙辯解說:“梅老師,我和我妹之間鬧過矛盾,又是競爭關系,她說我抄,是在給我潑髒水,我真的沒有抄,我的歌全是自己寫的。”
著急了,看龔主任,她說:“龔主任可以做證,我倆鬧過矛盾,所以我妹才會說我的壞話,她原來也經常說我的壞話。”
龔主任正在翻梅霜給的歌譜,而歌譜的作者,王思華老師,是個很有名氣的詩人,同時還是個二胡演奏家。
哪怕目前還沒有證據,可是,一個富有才華的詩人,和一個二十歲的姑娘,龔主任會選擇信誰。
她當然信王思華。
陳念琴是她推介給梅霜的,可被梅霜抓到她在抄襲,龔小明的臉往哪兒擱。
她已經氣的在發抖了,把歌譜遞了過去,說:“陳念琴,你跟我解釋解釋,為什麼會有人會寫出跟你一模一樣的歌詞來,還一字不差的?”
曲團接過歌譜在看,看完,默默的傳給了許主任,許主任接過來正看著,毛團長伸手了,她於是趕忙遞了過去。
陳念琴依然想不通,明明十年後才會發表的歌,怎麼會現在就有歌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指人抄襲得有證據。
哪怕毛團長也更相信,這首歌是王思華王詩人寫的,可本著對藝術負責的態度,他還是說:“陳念琴同志,作為部隊文工總團的團長,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放任抄襲這種惡習發生在文工團內部,你既說這首歌是你寫的,能提供證據嗎?”
北城文藝界的領導們,幾乎全在這兒了。
一幫領導圍囈樺成個圓,將陳念琴圍在中間,目光灼灼,要看她的證據!
……
後臺,陳思雨此時正在卸妝,一睜眼睛,就見鏡子裡多了個人。
當然不是鬧鬼,而是冷峻不知何時來了,站在她身後,在看著她。
陳思雨滿臉糊的都是油彩,重又閉上了眼睛,笑問:“冷隊有沒有看我們的表演,怎麼樣?”
從小生長在後臺,看慣了文藝的冷峻都不知道該去怎麼誇贊陳思雨的節目。
可他覺得,明年跟隨外交團體出國的外事演出中,最該上的節目,就是陳思雨的《血色華章》!
第66章 外事訪問
軒昂最喜歡冷峻了, 看他突然出現,也湊過來問:“哥,我表現的怎麼樣?”
“挺好。”冷峻說。
“我的褲子有點松, 彈的時候背帶褲掉下來了,那一段我彈的不太好, 影響不大吧。”軒昂說著,下意識扯背帶褲。
他太瘦了, 陳思雨給他做的褲子又太長太寬,於是時不時的就往下滑。
“不大。”冷峻說。
其實他壓根兒沒有關注過軒昂,目光隻在思雨身上。
他從小就在舞臺後臺長大,見慣了舞蹈, 但隻有今天,完完整整的觀看了一場舞蹈,且沉浸其中。並不是因為他喜歡陳思雨,不是因為愛慕者的光環,而是,她的舞蹈和她的表演,都有足夠的衝擊力。
她讓他這個既不懂舞蹈,也不愛舞蹈的人,於一段舞產生了共鳴。
而這,用他媽經常說的話來講,就是藝術的魅力。
主持人進來通知,說:“陳思雨同志, 恭喜你, 經過導演組的一致決定, 你的作品入選了匯演, 明天開始聯排, 早得早晨八點過來報道,對了,趕緊去領飯卡吧,食堂七點關門,你要想去,我帶你去辦飯卡。”
軒昂是半大小子,一頓續不上一頓的年齡,聽說這兒居然管飯,忙說:“走吧姐,吃飯去。”
冷峻卻說:“軒昂自己吃,你姐還有點事。”
軒昂好奇了,立刻說:“那我也不吃了,有啥事,咱一起去吧。”
“你不行,你必須去吃飯,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隻能跟你姐一起去。”冷峻堅持。
軒昂有點摸不著頭腦:“到底啥事情啊,為啥我就不能一起去。
冷峻很為難,因為他攢了兩張六國飯店的電影票,那屬於套餐,可以在西餐廳吃一頓西餐,同時還可以看一場電影,電影院還會配備咖啡和餅幹,可他隻有兩張票,要帶軒昂去,多一個人,可就進不去了。
頭一回想請女朋友吃飯,卻沒能力連人家的弟一起請,冷大隊長為難極了,為難到不敢看女朋友的眼睛。
幸好陳思雨看到了他的尷尬,笑著幫他解了圍:“軒昂,我和你冷哥有工作方面的事情要一起出去一趟,你吃完飯就回家,趕緊把作業寫了去,不然明天排練,你可就沒時間了。”
姐姐說話還是管用的,軒昂雖然不高興,但餓的慌,找主持人辦飯卡去了。
正好大劇院離六國飯店不遠,冷峻和陳思雨順道就走了過去。
進了西餐廳,冷峻估計女朋友沒有來過,不懂得如何吃西餐,從要喝什麼酒,到牛扒要吃幾分熟,什麼湯是什麼味道,面包要如何蘸著湯吃,小聲的,仔仔細細的跟陳思雨講了一遍。
遙想上輩子,陳思雨還沒有出車禍時,可是各個國家都走過,什麼飯都吃過的。
不過在她一生中,約會過的無數男人中,不論中西,冷峻是她見過最體貼,最紳士的,而且他的紳士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自然而然的。
就比如,到了電影院門口,大多數男同志都是讓女同志去要咖啡餅幹,自己站在門外抽煙,聊天兒,打招呼,但冷峻不是,一起出來過幾次,他都是讓陳思雨先進場坐下,再自己出去拿東西。
今天晚上演的電影居然是希區柯克的《驚魂記》,還是英文原版。
雖然是老電影,但陳思雨原來沒有看過,所以看的很認真,可冷峻顯然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問她要不要吃餅幹,看她的咖啡涼了,又問:“要不要我幫你去熱熱咖啡?”
陳思雨想要的,是冷峻自己主動,所以今天在來之前她就於心裡暗暗發過誓,除非他自己主動,否則,她不會給他一丁點好處。
但因為嫌他總煩自己,就把自己的手遞給了他,搖頭:“不用。”
電影院人很多的,但因為電影是英文版本,又沒有字幕,大多數人看不懂,所以大家看的並不專注,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小聲聊天。隻有在女主角進浴室洗澡,有一小段比較長的裸.露鏡頭時,全場才暫時安靜了下來。
這年頭,大家之所以來六國飯店,為的就是看資本主義的露.裸鏡頭,就跟作賊一樣,所有人在同一時間沉默。
冷峻終於握到了女朋友的手,內心既激動,可又覺得不夠,他總覺得不滿足,從心到身,都有一種無法壓制的,不滿足和渴望,但又不好打擾她看電影,一不小心,就把女朋友的手給捏痛了。
陳思雨還是頭一回被個男人捏痛了手,下意識的收回了手,怒目瞪著冷峻。
她生氣了,而這時,她需要他來哄哄她。
但冷峻卻於一瞬間坐的筆直,雙手搭膝,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
這人,惹她生氣了,卻連哄都不會,注孤生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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