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白雲在此刻,對自己的親哥哥,親大嫂徹底心寒了。
而既然哥哥不義,妹妹的又何必對他仁慈?
作為大領導,等闲不露面的,此時糧食局的一把手白崗同志眼看快到八點,才悠哉哉的從家屬院出來、,一路接受著職工們的點頭哈腰,穩穩當當,朝著大禮堂走來。
才到不遠處,就聽見大禮堂中喇叭聲響,傳來的,是他妹妹白雲的聲音。
“思想委員會的同志們,我,白雲,實名舉報我的哥哥白崗,公器私用,貪汙國家公糧公票,還為了把兒子白山調回首都,違規給邊疆拔糧食,倒致咱們市下個月會出現大幅的糧荒,現在,我要求組織徹查白崗。”
這一聲,不但嚇的白母差點暈死過去。
外面的白父也是雙腿一軟。
不是說今天要批的是陳思雨嘛。
怎麼白雲突然失心瘋,舉報上他了?
白父既然能當大領導,自然要比別人更聰明些。
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可此時三十六計,他當然是走為上計。
話說,呂處長今天晚飯吃的是排骨,沒燉爛,全塞牙縫兒裡了,邊走邊在剔牙,沒看路,跟白主任撞到了一起。
而她閨女,本來應該調到糧食局去工作的,可白崗為了整她,拒絕接收,最後下鄉當知青了。
記得在很久以前她就說過,公器私用,早晚要翻船,合著白崗的小船今天就要翻了?
大禮堂中。
白母眼看小姑子實名舉報她老公,再回頭一看,批評大會幾個字掛在高處,臺上還擺上了繩子,枷鎖和棍棒,頓時氣極,撲了過去:“白雲你個沒良心的,爛心爛肺的,你敢舉報你親大哥,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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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堂外,白主任慌不擇路,撞完人,急匆匆的在跑。
呂處長在追他,邊追邊喊:“小將們快來啊,犯人逃跑啦。”
陳思雨一邊要搧大禮堂裡的風,一邊還得點外面的火。
眼看會場裡姑嫂已經撕到一起,趕忙撿起丟在地上的大喇叭,大叫了起來:“同志們,糧食局的白崗白主任奸計敗露,畏罪潛逃啦,大家快抓呀。”
就跟靡靡,資本,腐化墮落一樣。
奸計,畏罪潛逃也是這個年代的流量密碼,小將們最喜歡抓的就是那種人。
茫茫夜色中,禮堂頂部的大鍾突然響起,哐哐哐……正好晚上八點。
這是一場無比熱鬧的批評會,是在場所有人員參加過最激烈,最刺激,也最能叫人興奮的。
未開先熱。
白雲扯著嫂子的頭發,尖叫:“我舉報糧食局的白崗夫妻貪汙受賄,私倒票據,攢了足足一萬元,我知道他們家藏錢的地方在哪兒!”
白母也不甘示弱,回頭看到個肚皮鼓圓,半禿頂的男人,頓時也是尖叫:“我要舉報十二中的白雲白主任,她放蕩墮落,作風穢亂,不但女兒吳小婉跟文工團的鮑團長有一腿,她自己也有,她還送過鮑團長中華煙!”
鮑團長本是吃瓜群眾,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中槍,嚇的伸手捂兜。
有小將眼疾手快,上前搜查,裡面平平無奇,是一包最便宜的鳳壺煙。
鮑團長訕笑著擺手:“一包便宜煙,便宜煙而已。”
此時小將們散開,北城第一名將馮修正大搖大擺進來了,接過小弟捧來的煙盒看了看,從中抽出一支煙來仔細辯認,良久,挑眉了:“鳳壺煙的盒子裡裝軟中華,鮑團長,您這樸素的,夠藝術的呀!”
……
大手一揮,他說:“四個一起捆了,綁上臺一起批!”
平常大家一天頂多也就批一兩個。
而今天,有四個犯罪分子,貪汙受賄,Y亂P娼,簡直惡貫滿盈。
刷刷刷的,小將們齊齊抽下了腰間的皮帶!
第44章 談離婚
看到是馮修正主持批評會, 白雲大松一口氣,因為馮修正是她的學生,也是她一手帶出來的。
“修正, 快扶我起來。”她說。
馮修正也才看清白雲,要扶她起來:“白老師, 您幹嘛跪地上?”
作為一個在北城呼風喚雨,親手把幾十上百個知識分子送進牛棚的老智囊, 白雲當然不傻,她找不到證據,但她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跟陳思雨脫不了幹系,而今晚的批評會, 是針對陳思雨而開的。
手指,她說:“今天要批的是陳思雨,你先捆她,讓我捋捋。”
她腦子太亂了,必須捋一捋思路。
白父在瞪白母:“你舉報白雲幹嘛,趕緊撤回舉報,咱們再一起誠懇的認個罪這事就完了,不然,咱都得被皮鞭抽死!”
白母也慌了,舉手說:“我是胡編亂造的,方主任,我要求撤回舉報。”
咦, 戲還沒開場, 這就要偃旗息鼓了?
小將們頓時覺得無趣, 群眾們也以為沒熱鬧可看了。
馮修正吊兒郎當, 從陳思雨手中奪過喇叭:“陳思雨, 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家人以為他是偏向他們的,大喘氣,點頭慶幸。
陳思雨是不用喇叭都能響徹全場的,語調朗朗,慷慨激昂:“我的父親是戰鬥英雄,我的母親死於炮火連天的大轟炸,我的繼母……”
正好她在大字報前,伸手一指:“在解放前就向組織捐贈過飛機大炮,她還是一名革命作家,這一份份,一篇篇,全是她以筆為槍,以紙為刃,寫成的革命戰鬥史,我陳思雨,和我的弟弟陳軒昂,我們的血管裡流淌的,是根紅苗正的,鮮紅的血液!”
小將們的目光被吸引了,他們全簇了過去,在感慨,在圍觀。
他們在感嘆,群眾們也紛紛圍湊了過去,在觀瞻。
人大多以貌取人,而照片上的胡茵笑的那麼溫柔,可親。
革命作家四個字給她蒙上了一層神聖的光環,而因為她的美,人們也更有興趣探尋她的生平了,當然,這於陳思雨和軒昂的名聲洗白,是莫大的助力。
但白家人集體傻眼了,白雲更是,怒火中燒。
因為馮修正提著皮帶過來,咔嚓一聲,套在了她的手上。
馮修正是白雲一手捧起來的,他是她的學生,敢鬥她,他瘋了吧。
白雲厲吼:“修正,趕緊放了我,批陳思雨,不然我就要舉報你誤批紅五類,致人殘疾,以批評為名,排除異已的事。再說了,沒有我,以後誰幫你寫檄文,誰幫你抓重點?”
狼和狽之所以為奸,是因為他們互為左右手,誰也離不開誰。
白雲知道的,關於馮修正的秘密多著呢。
他敢批她,她就敢在臺上當眾嚷嚷,嚷出他的醜事。
可是顯然,馮修正猜透了她的心思,皮帶一抽,鑽心刺骨的痛。馮修正說:“白老師,您要上了臺乖乖兒的,我就捆條皮帶,要不乖,我可就要給您塞臭襪子呢,你是想乖乖認罪呢,還是想垂死掙扎?”
彎腰,他說:“嘴裡塞片頭襪子,也是您教我的。”
白雲一愣,是的,她自己親手調.教出一匹惡狼來,而如今,惡狼反噬了,要吃她了。
她眼珠子一轉,尖叫:“修正你忘了嗎,陳思雨一心嫁空院,拿你當坨屎,快批她呀,狠狠的踩她,無情的用皮帶抽她,快!”
陳思雨在熱情的,慷慨激昂的,給不識字的群眾們朗誦胡茵的文章。
群眾們望著照片上美麗溫婉的女人,聽著她激情飽滿的朗誦,沉浸其中。
此時隻有軒昂,那雙小鹿一樣萌善的眼睛正在專注的注視著馮修正。
是呢,他姐拿馮修正連坨屎都沒當著,他會公報私仇嗎?
男孩緊張極了。
“白老師,乖乖上臺認罪吧,不然我就要給您塞臭襪子了。”馮修正在獰笑。
白雲唇顫:“修正,咱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人,陳思雨個小尖果兒,騎在你頭上拉屎的,把你連屁都沒當,你該批的是她。”
馮修正再獰笑:“老師您這態度不對,陳思雨是誰,幫我寫劇本,編舞蹈的大編導,大舞蹈家,我最尊重的人,你敢抹黑她,罪加一等!”
湊近了,又說:“乖乖認命,上繳錢財,我就送你去陝北跟吳小婉團聚,不然我就送您去邊疆,或者北大荒,您自己選。”
作為一個知識分子,白雲終於理解自己如今的處境了:養虎為患。
馮修正本是她的爪牙,惡犬,可現在他搭上陳思雨了,就無情的拋棄她了。
“去陝北,我去陝北。”舉起手,白雲喃喃的說。
既然已經栽了,就去陝北吧,沒了馮修正,她還可以養別的狗,她善於抓人的缺點,善於給人扣大帽子,鬥人,大不了從陝北往上鬥。
隻要政策不變,她早晚還可以憑借鬥人鬥回北城的。
至於哥哥和嫂子,自私,偏心眼,愚蠢,那就讓他們去邊疆 ,跟著白山一起吃苦吧,就算她能再回北城,也一定不會再照顧他們的。
陳思雨雖然在忙著給胡茵炒熱度,搞氣氛,但並沒有忘記關注白家人。
白父屬於陰溝裡栽了小船,他應該也很有些後臺,此時正在跟白母積極的商議供詞,想把事件帶來的損害降到最低。
白雲兩眼迸火,望著她,但也沒做無謂的掙扎就低頭認錯了。
當然,莫名其妙被整,他們肯定不甘心。
即使礙於政策被下放,後面也會想盡辦法的往回撲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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