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越川不僅想培養陸瑩做寵妃,還想安插洪海這樣的宮人做帝王身邊的眼線。
他的手伸得太長了,已經觸及皇家的底線。
事情敗露,殺與不殺,全憑寧淵這位帝王的良心。
陸氏兄妹無異於被架在火刑架上,
那就讓我來點這把「火」,送他們一程!
我瞥了一眼地上朝我跪地求饒的洪海,狀似天真地說:「洪公公受了五種刑罰才供出陸越川,他一個內宮太監,卻對一個外臣如此忠心,難怪陸侯爺如今能在京城橫著走了,原來連宮人都聽他調遣。」
寧淵似被我提醒了一般,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便委屈柔弱地說:
「臣妾當日要進承德殿陳情,陸侯爺百般阻撓,想來若臣妾沒有見到陛下,那麼今日,因為血詔之功被封貴妃的就是陸瑩,而這個太監也會得陛下信任一路晉升,那這後宮,豈不是他陸家人說了算嗎?」
「陛下登基之初,陸越川就敢拿這麼大的事糊弄君主,假以時日,陸侯爺是不是就敢算計國君,謀奪皇位了呢?」
寧淵的眸子暗了暗:「好一個陸越川,好一個陸大功臣啊!」
在場所有人都聽出聖上慍怒,紛紛下跪。
我下意識也要跪,寧淵卻扶住了我的胳膊:「愛妃不必跪。」
我知道他起了殺心。
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能反應過來我方才那些話有挑唆之意,在他察覺之前,我必須先示弱。
「臣妾有些怕。」我依偎進寧淵懷中,西子捧心,「皇上聽聽,臣妾的心口慌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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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淵果然吃這套,他將我摟進懷裡,溫聲細語地哄:「別怕,你即入了宮,該心慌的就是陸家兄妹。」
他明明蓄著怒意,看向我的目光卻帶著威嚴下獨有的溫柔。
「如果當日你不說出真相,朕就要被陸家兄妹蒙蔽。」
「皇城內外的傳言朕都聽說了,謠言的源頭是誰,想必你已經有答案了。」
「陛下要處置他們嗎?」
「知道朕為何給你正一品的貴妃之位嗎?因為貴妃,是有調度內庭侍衛的實權的。」
寧淵看著我的眼睛:「頌安,做朕的女人,不僅要有勇氣,還要會殺人。」
「用你的貴妃之權,除掉曾經欺負你的人,自然,也是愛妃也是在幫朕掃清障礙。」
我明白了他的心意:「多謝陛下成全,臣妾明日就讓陸瑩進宮,與她敘敘舊。」
我一點就通,寧淵很滿意,他捧著我的臉頰,在我額前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
「頌安,朕就喜歡你這樣敢言敢爭,野心外露的女子。」
「陛下會怪臣妾要得太多嗎?」
我試探地問,我要摸清寧淵的態度,才好決定下一步棋往哪裡走。
寧淵點了點我的鼻子,笑得溫柔:「你今日所有之一切,都是對你勇氣的嘉賞,是你應得的回報。」
我勾唇一笑——看來明天可以對陸瑩下死手。
這時侍衛回稟,說洪海斷氣了。
寧淵看也不看一眼:「扔去喂狗。」
寧和殿的門從外面關上,寧淵將我攔腰抱起,走向帷幔中的香軟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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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過去,我成了皇城寵冠後宮的寧貴妃。
第二日,我便召了皇城名媛貴婦進宮來賞寧和宮的春花。
陸瑩也在邀請之列,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來了,仗著陸越川的功臣之尊,她成了一眾貴女的核心人物。
在花園等候時,有貴女感嘆道:「果真是時勢Ṫù⁷造英雄,若沒有宮變,一個小小醫女如何能一夜之間成為貴妃?」
「什麼貴妃?不過是一個被叛軍奪了清白毀了名聲的妖妃而已!這樣的人,皇室族譜和後代史書都不會留她姓名的!」
陸瑩當眾詆毀道:「血詔是她送的又如何?誰知道她當日是怎麼從男人堆裡逃出的皇宮啊?說不定都被玩爛了,皇上居然也不嫌棄。」
有世家小姐提醒她:「陸瑩,這是貴妃宮中,你要慎言!」
也有人酸道:「陸家妹妹說得對,女子清白為大,她雖然得了貴妃之位,卻沒了清白名節,等皇上不寵她了,我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這位貴妃娘娘淹死呢!」
陸瑩看了一眼寧和宮的牌匾,高傲地冷嗤一聲:「貴妃?一個沒有家族撐腰的貴妃能風光多久?」
她在家中聽了不少陸越川對我的辱罵,陸越川一向是陸瑩的大英雄,哥哥說什麼,她就無條件地堅信什麼。
因此今日,她竟有恃無恐地在一眾貴女中大聲嚷嚷:「那些畫本民間都傳遍了,葉家都嫌她丟人把她逐出族譜了,我要是她啊,封妃當日就拿根白綾懸梁自盡了,哪有臉苟活於世啊!」
這時,周遭貴女忽然朝同一個方向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陸瑩轉過身,瞧見我正站在她身後,聽了她全部的言論。
她見了我,卻並不怕我,反而對著那群恭敬行禮的貴女們喊:
「皇上寵她,隻是做做表面功夫,你們還真怕這種紙老虎啊?」
「放肆!」月蘭怒斥道:「你竟敢對寧貴妃不敬!」
陸瑩雙手一插腰,臉一抬:「貴妃又如何?我哥可是救駕有功的二品忠勇侯!」
她挑釁我:「我便是惹到這位貴妃娘娘,皇上也一定會偏袒我這個功臣妹妹,畢竟皇上還要靠我哥打勝戰呢!」
陸瑩就差騎在我臉上放肆了,周遭的世家貴女都偷偷打眼瞄她,又瞄向我。
我慵懶地扶了扶鳳釵,看似好脾氣。
貴女們都以為我好欺負更在心裡瞧不上我時,我朝月蘭笑了笑,淡聲下令:
「來人,給本宮拔了陸瑩這條亂攪發臭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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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瑩怔在原地:「你敢!!」
我搖著團扇,朱唇一笑:「權力在手,本宮有何不敢?」
兩個魁梧的嬤嬤和四個侍衛應聲進來。
陸瑩這才慌了神:「我要告訴皇上!我要告訴皇上!!我是功臣的胞妹,我哥哥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我神色冷淡,看她掙扎的模樣,猶如在看戲臺的醜角。
周遭的貴女全都嚇得不敢吱聲,陸瑩意識到這是要動真格了,她後退兩步想逃,卻被侍衛擋住了去路。
兩個嬤嬤上手押住陸瑩雙手,一腳踹倒她,陸瑩跌跪在地上,侍衛上前,拔出一把行刑的匕首,陸瑩見到刀,驚恐地大喊起來:「這是皇宮,你怎麼敢動用私刑?」
方才跟陸瑩一起嚼舌根的林家女硬著頭皮求情說:「貴妃娘娘,就算要動刑,也、也該告知皇上,移去刑獄司啊。」
我笑著看她:「林妹妹可知何為殺雞儆猴啊?」
林家女臉色一白,渾身都抖了起來。
我瞥了她一眼,下令道:「就在這裡動刑,本宮就是要讓你們所有人看看,汙蔑本宮清白的下場!」
侍衛的刀一步一步逼近陸瑩那張開合的嘴。
「皇上!哥哥!救我!救我啊!」
她見求饒呼救無用,便開始破口大罵:「葉頌安,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
慘叫響起,隻見侍衛手起刀落,陸瑩滿嘴是血,舌頭被侍衛扔在了地上。
她再也罵不出一個字,隻痛得跪趴在地上,顫抖的手一邊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邊又去地上找那條割掉的舌頭。
我鳳眸微抬,掃視那群名媛貴婦:「還有誰,想在背後議論本宮的清白之身?」
「臣女不敢!貴妃娘娘息怒!!」
她們跪了一地,個個嚇得臉色煞白,渾身抖若篩糠。
林家女嚇得暈過去又醒過來,不迭聲地喊著不敢不敢。
我掩唇笑了笑——人人都說,女子闔該為了清白舍去功名利祿。
可是你看,名位在身,權力在手,還有誰,敢拿你的清白名節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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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瑩在後宮被拔舌的消息很快傳進了前朝。
剛剛下朝的陸越川難以置信,闖了宮禁飛奔到寧和宮,卻在寧和宮的宮道上頓住了腳步。
他看到,陸瑩滿嘴流血,趴在刑架上,兩個體型魁梧的侍衛正杖打陸瑩的脊背。
悶響一聲接著一聲,血肉翻飛,慘叫連連。
陸瑩伸著手,滿嘴是血地朝陸越川求救,陸越川近乎發狂一般要衝過去救她。
我抬手,讓一群侍衛攔住了他的去路。
陸越川大怒:「葉頌安!你敢這麼對功臣胞妹!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我笑著道:「陛下那日說了,有功當賞,有過當罰,陸瑩作為功臣胞妹,陛下已經賞了她百兩黃金,功勞已賞,自然也該追責過錯了。」
「陸瑩在寧和宮汙蔑本宮,本宮割了她一條舌頭。」
「她與太監串通欺君,冒認血詔功勞,這一條罪責,值得杖殺來警醒所有人!」
陸越川得知這是皇帝的意思,立刻反應過來,以他跟隨寧淵多年的情分,皇帝無論如何不會如此不顧他陸家的臉面。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大概沒想到,當初他見色起意的善良醫女,手段竟會如此歹毒。
陸瑩的慘叫越來越悽厲,陸越川被數十個侍衛攔住去路,他根本寸步難行,隻能大聲衝我怒吼:
「妖妃,你這個妖妃!你敢挑唆我們君臣關系!」
「妖妃?」我笑了笑,「我喜歡這個稱呼。」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從身後傳來,侍衛上前稟報說:「娘娘,陸瑩斷氣了。」
陸瑩死時,嘴裡一團血肉模糊,她雙眼怒睜不能瞑目,後背幾乎被杖斷了。
我想起前世,我萬念俱灰衝進宮闱要求見皇帝時,陸瑩也是如此,她為了不讓我說話,讓人用竹片扇爛了我的嘴巴,為了不讓我面聖,讓人活生生打斷我的脊梁骨。
那一世,宮道上全是我的哀嚎與血跡。
這一世,我要陸瑩,用命來償還。
陸越川眼睜睜看著陸瑩斷了氣,他哀嚎一聲,雙眼腥紅地瞪著我。
我逼視他的眼睛:「陸侯爺,本宮當著你的面,親手殺了你妹妹,委屈嗎?憤恨嗎?」
「去,用你的權臣之尊,去向皇上參我一本,說我是妖妃,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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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陸越川好歹也做了一世夫妻,他什麼性子,我了如指掌。
我知道他這個人,貪慕虛榮,浮躁冒進,立功後,更是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所以引他上鉤,根本不用什麼高深的兵法。
一道激將法足以。
果然,第二日早朝,陸越川當朝參我是禍國妖妃,在宮廷裡草菅人命。
他以為所有武將都會站在他身邊,一起為他的妹妹鳴不平。
然而聲援他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因為今日朝會,顧淮州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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