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後來忙著考研,表白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想想,其實我對徐冀州好像也沒那麼喜歡吧。
那陸澤庭呢?
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奇怪想法嚇了一跳。
怎麼會突然想到這些呢?
唉。
我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
一定是懷孕激素波動的緣故。
我朝徐冀州淡淡一笑:「走吧!」
7
交流會果然大佬雲集。
但整場下來我仿佛魔怔了一般。
愣是一個字沒聽進去。
全程的注意力都在 C 位的陸澤庭身上。
沉穩內斂,專業,滔滔不絕。
怎麼才十多天不見,忽然感覺他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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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我努努嘴:「校花真是好福氣!」
「你說什麼?」
「我說……」
不是等一下,這聲音……
陸澤庭?
他什麼時候來到我旁邊的?
再看空無一人的大會議室。
不是,會議又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看我張皇失措,陸澤庭久違地笑了。
微微勾起的唇角,恍惚回到了上學時,他偶爾也會這麼朝我笑。
雖然大多時候不懷好意。
「紀岑舒,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上學時就會突然睡著,怎麼叫都叫不醒。
「非要我拿紙團扔你。」
被揭短了,我一秒垮臉。
果然是我想太多。
死對頭見面,雖不說要相親相愛但也沒必要上來就殺吧?
成熟?都是裝的。
嘴欠 strong 哥!
我沒好氣,起身打算離開:「陸澤庭,如果你是為了和我鬥嘴,那請讓一讓,我很忙的。」
「……」
突然的安靜,讓我有些錯愕。
陸澤庭轉性了?
可座位上的人連頭發絲都沒動一下。
哎……
一股無名之火噌噌往外冒。
同事們總說我情緒穩定,處變不驚。
但現在我發現,陸澤庭總能輕松挑起我一些奇怪的情緒。
我握緊拳頭,打算二次發力,低頭卻看到他齊平的雙眸死死鎖定我微微凸起的肚子。
我不禁皺眉。
完了。
起太快,忘了這茬。
下意識趕緊拉過衣服將肚子藏好。
「哈哈哈哈……這……這是……」
「紀岑舒,你懷孕了?」
被打斷了。
「幾個月?」
剛剛調笑的語氣瞬間疑惑、驚訝交織,還帶出幾分狠厲。
我承認這一秒我有點慌。
因為我從沒設想過會在這樣的場景下讓他看到。
也沒想過讓他知道。
所以當務之急……
我咽了咽口水,強裝鎮定,拍著他僵硬的肩膀。
笑道:「你想象力真豐富,分院伙食太好,我這是肚腩,懂?」
又怕他不信,故意將肚子往他跟前挺了挺。
「不信,你觸診一下?」
我敢肯定,他不會上手!
因為自從十八歲以後,陸澤庭基本不與我肢體接觸。
剛開始那會兒,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潔癖。
後來我發現他與其他人相處挺正常。
所以他就單純討厭我唄。
陸澤庭一雙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紋絲不動。
我剛松口氣。
而後陸澤庭呼吸卻變重了。
灼熱的氣息似乎有意識般,透過輕薄的面料往每個毛孔裡鑽。
熱熱的,痒痒的。
下一秒,他竟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
我呆立在原地,連呼吸都停了幾秒。
「你們幹嗎呢?」
釐米之差,被上洗手間回來,悠闲甩手的徐冀州緊急叫停。
他絲毫未覺出我倆間的緊張氣氛。
「走了。」
我如臨大赦,奪門而出。
「學長我夜班,晚上的接風宴就不去了啊。」
反正陸澤庭明天就回去了。
一頓飯吃不吃沒所謂。
「紀岑舒你倒是走慢點啊。」
大概是我步伐太快,身後徐冀州好心提醒。
「知道了。」
話是這麼說,我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
絲毫沒察覺身後陸澤庭狐疑的目光。
8
之後的一周,我總時不時接到來自總院陸澤庭的電話。
但每次都是些闲話。
如此反復,搞得我好像是他女朋友一樣。
可他已經有校花了,不是嗎?
他們還養情侶白刺玫呢。
校花的朋友圈,我看到了。
我煩躁得不行。
「陸澤庭,你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好久,緩緩開口:「有啊,一直都有。」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感覺這句話意味深長,但煩躁的情緒讓我無暇深究。
「那就別來煩我。」
掛完電話,我突然有些後悔。
我剛剛的語氣是不是太重了?
也好。
接下來的三天,果然沒再接到陸澤庭的電話。
我的生活終於又回到正軌。
直到第四天一大早。
看著座位對面的白刺玫,我咬牙切齒。
「陸澤庭,你有病啊?」
「我要回單位了,所以給你們院又請了陸醫生過來交流學習啊。」
他沒吭聲,倒是一旁的徐冀州學會搶答了。
唉……無語。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平平的話中難掩委屈。
那一秒我不知道為什麼,沒回答,隻是加快了去查房的腳步。
因為我突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和陸澤庭的關系好像變味了。
早晨桌上溫熱的豆漿,夜晚值班室身上的毛毯,去參加以前他不喜歡去的科室聚餐。
還特意將我面前的果汁換成了熱牛奶。
突如其來的變化。
讓我意識到,我和陸澤庭的關系似乎有些危險。
我即將變成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而這種感覺我非常不喜歡。
思前想後,我決定下班就找他說清楚,卻被突然到來的奶奶和爸媽打斷。
上樓,我直奔 418,敲半天門沒人應。
正疑惑他幹嗎去了。
下一秒,陸澤庭卻從旁邊的 419,也就是我家,冒出頭。
「我就知道又是你在砸我的門,快進來吧,奶奶和叔叔阿姨他們都到了。」
我無語。
沒錯,他就住在我隔壁。
但此刻,我覺得我家,他比我還熟悉。
「奶奶、阿姨,你們先坐一下,叔叔說馬上就能開飯了。」
看著安靜在廚房幫爸爸打下手的忙碌身影。
沙發上,我長嘆一氣。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小舒,怎麼了?奶奶來你不高興啊?」
「高興啊!」我抱著奶奶,盡量掩去眼底的擔心。
因為上次我帶奶奶去復查的時候,醫生說她的情況有變。
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們沒告訴她。
因為在我們眼裡,每天念叨小曾孫的奶奶,好像一直在變好。
我仰頭撒嬌:「奶奶,我就是擔心您一來一回累著。」
「不會啊,小陸說他順路,就帶我們過來了。」
順路?
瞥了眼廚房裡躲著打哈欠的某人。
他順哪門子的路啊!
他那分明是偷聽到我在電話裡念叨想奶奶,特意下夜班後趕回去接人。
我心裡暖暖的,但也有些心疼。
他到底圖什麼呀?
「吃飯了。」
廚房陸澤庭殷勤幫忙端菜,席間還熟練地給我剝蝦。
我的死亡凝視,他置若罔聞。
忍無可忍,我隻能桌下瘋狂踢他。
「啊……」
「小陸,這是怎麼了?」我媽關切問。
桌下,陸澤庭忍痛捉住我亂動的腿,故作輕松:「就叔叔做的菜,太好吃了。」
說話間,手也沒闲著。
單手給我穿蹭掉的襪子。
指尖相碰。
一股酥麻沿著腳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特別是心髒的某個位置。
我渾身一激靈,飛快縮回腳。
但在對上陸澤庭似笑非笑的眸子,還是羞紅了臉。
我低下頭,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
可還是被身旁眼尖的奶奶看出異樣。
奶奶伸手探上我的額頭,關切問:「小舒,你臉怎麼這麼紅,是太熱了嗎?」
「嗯……是有點。」
我說話都磕巴了,某人卻一本正經,好似無事發生。
我瞪了陸澤庭一眼,怒將空調調低兩度。
他一定是故意的。
快吃完時,還接到了陸阿姨的視頻。
她一直問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我一一應答。
在看到湊到我身旁的陸澤庭時,又話鋒突轉:「澤庭啊,你急急忙忙就跑去分院,有沒有不適應……」
陸阿姨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剛想問,手機就被陸澤庭搶走了。
「咳咳咳……媽,我這邊挺好的。」
他擠眉弄眼的樣子著實好笑。
但隨著陸阿姨的笑聲,大家也沒太在意,繼續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就跟一家人一樣。
可我始終覺得不妥,有些事還是趁它還可控時,說清楚比較好。
省得大家都為難。
9
飯後,我借口下樓扔垃圾將陸澤庭叫到樓下。
他拎著垃圾走在前面,時不時還哼幾聲小曲。
看得出心情很好。
「陸澤庭。」
「嗯。」他繼續走著,「怎麼,又想讓我偷偷給你買雪糕了?」
我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陸澤庭我倆都該回到正軌了,你該關心的另有其人。」
他腳步停了,轉身幽怨看著我:「那我該關心誰?」
明知故問。
我心裡莫名有些酸,但還是咬牙提醒:「你的校花女朋友啊!」
陸澤庭仿佛聽到了什麼世紀大笑話。
很少放肆笑的人,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所以你才一直躲我?也不肯承認喜歡我?」
「……」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陸澤庭的。
或許是剛剛廚房那個背影,或許是大學我暈倒他抱我去醫務室,或許是高中時他每晚給我補物理,又或許是初中他老用紙團投我,或許更早……
但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倆一起長大,一直打打鬧鬧。
我一直以為我倆會一直這樣下去。
直到同學聚會那晚撞見校花和他表白。
我突然萌生一股危機感。
心裡更是堵得慌。
所以其實那晚的鬧劇也不全是為了黑他,有賭氣成分。
後來懷孕卻是意料之外,我不想用孩子綁住他。
所以就算分開後發現自己喜歡陸澤庭,我也不肯正視自己的心。
但此刻,六個月的喜怒哀樂,讓我徹底繃不住了。
「喜歡又能怎麼樣,我可堅決不做三兒!」
我聲嘶力竭地宣泄著自己的心思。
仿佛這樣能將不好的心思流出心髒。
最後蹲地上旁若無人地號啕大哭。
下一秒,我整個人落進陸澤庭懷裡,頭頂傳來柔聲安撫:「你不是,從來都不是。」
「那校花呢?」我拳打腳踢。
他沒有放開,也沒有馬上回答。
隻是將我的頭按靠在他的心口。
半晌,認真道:「你聽,從小到大,它的每一次悸動都是因為你。」
「怦怦怦」,聲聲入耳。
很快,很大聲。
他緊緊將我環抱,我掙扎不動便開始罵他。
「陸澤庭,你討厭,你王八蛋,死渣男……」
他連連說是是是,但反駁了渣男的名頭。
「我和校花什麼也沒有,清清白白。」
我一記死亡凝視。
他又笑著馬不停蹄繼續解釋。
「上次是因為她腹腔手術後出現了出血症狀。
「而那臺手術是我負責的,所以我才著急。」
「那白刺玫呢?」
「我不擅長養花,差點死了,校花精通這方面,便請她幫忙急救一下。」
「她跟你表白呢?」
「我拒絕了。」
……
「我保證,我倆就是清清白白的同事關系。」
情緒安定下來不少,我笑罵他絕情。
放著那麼優秀的老婆人選不要。
話音未落,他臉上笑意盡褪。
我以為我踩雷了。
結果他低頭認真注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
「紀岑舒,你聽好。我陸澤庭既定的老婆,未出生孩子的媽媽,隻能是你。
「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如此強勢的告白,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隻會瞪大眼睛,愣在原地。
半晌,悠悠道:「所以那晚的事,你記得?」
「那晚我一直以為隻是黃粱一夢。
「因為我問遍了所有人,都說沒看見有人進我房間。
「為此我還去酒店找監控,但不巧那層樓的監控壞了。
「所以……
「但自從看見你肚子那一刻,我就無比確定,都是真的。」
突如其來的真摯,真誠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把它歸結為死對頭突變男友尷尬綜合徵。
當即轉身快步往相反方向走。
被扔下的陸澤庭急忙追上來, 緊緊拉住我的手:「去哪兒?」
我笑笑:「這麼晚, 孩子該回家睡覺了。」
他好似松了一口氣,但反手卻將我手握得更緊,好像我會跑一樣。
我嫌熱。
「陸澤庭, 你放開一點啦。」
「不放, 之前我已經放開過你一次了,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再放手。」
「什麼意思?」
「沒什麼,回家吧,奶奶他們該著急了。」
原來他的關心不是臨時起意。
而是蓄謀已久。
但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
10
直到官宣訂婚那晚。
我發了一張白刺玫配牽手圖片,評論區一水恭喜。
校花首當其衝:【心是碎的,但祝福是完整的。下輩子我爭取早點遇到, 哈哈哈。】
李威:【二十八年,陸哥終於苦盡甘來, 要幸福哦。】
……
郭子:【陸哥, 現在你終於知道那晚是誰送你回房了吧?】
哈哈哈。
他們,我真的笑死。
唯獨徐冀州是一條私信。
【恭喜了!我就說我沒希望,陸澤庭還不信。】
看著徐冀州哭唧唧的表情, 我黑人問號臉。
【什麼意思呀?】
幾分鍾後, 徐冀州發來了一大段。
大意是當初我來分院後, 陸澤庭知道我喜歡徐冀州, 便讓徐冀州選擇來我們分院做交流。
哎……
看著低頭給我按摩腫腳的男人。
我氣笑了。
大學折我花,工作後給情敵制造機會。
難怪他說他已經放開過我一次了。
真是傻透了。
我一把揪住陸澤庭的領子, 拽過來一頓猛親。
「陸澤庭, 你還真是個傻狗。」
陸澤庭一頭霧水。
但溫柔攻勢令他立馬化身深情眼:「我隻做老婆一人的傻狗。」
番外
我和陸澤庭在一起。
最高興的莫過於我家人和陸澤庭爸媽。
訂婚後,他們又早早開始選日子, 訂酒店,約婚紗。
但後來我和陸澤庭商量想等「嘟嘟」生了再辦婚禮。
其實主要原因在我。
孕晚期, 在陸澤庭的不停投喂下。
我胖了三十斤,心儀的婚紗根本穿不了。
我不願意醜醜地結婚。
家人和陸澤庭也就慣著我了。
婚禮恰逢嘟嘟滿百天。
她穿著小公主裙被奶奶抱著,笑得可開心了呢。
而我和輪椅上的陸澤庭既開心又無語。
就問,誰家新郎官結婚當天因為太激動崴了腳。
全程輪椅輔助進行。
是我啊!
「老婆,別生氣了。」
喜床上的人笑嘻嘻, 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生氣的問題嗎?
我是心疼他,本該住院的,非要趕著來。
現在疼得龇牙咧嘴。
他一臉討好, 我冷哼起身:「我睡覺不老實,怕碰你腳, 今晚我睡客房。」
床上的男人不樂意了。
猛坐起身, 一把將我拽住:「老婆,今晚可是新婚夜啊!」
而我隻能是那個萬年老二。
「—嗚」成年人有些東西不用說得太明白。
我上下打量,戲謔一笑:「算了, 今天你不行!」
他哪受得了這刺激, 直接攤牌。
「我不行, 老婆你行也行啊。
「二十九年被壓之仇,今晚讓你一次性壓回來。」
陸澤庭全程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我卻熱得快炸了。
睨了他一眼:「流氓。」
下一秒,他的俊臉驟然放大在我面前:「面對可愛老婆, 那我不得又流又氓。」
「你……」
……
當晚血淚的經驗告訴我一個道理。
對於陸澤庭,不管是我壓他還是他壓我。
最後哭的一定我。
嗚嗚嗚……這輩子報仇是沒可能了,抱娃概率奇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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