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醉酒發瘋,和死對頭滾到了一起。
好消息:他不記得滾床單的對象是我。
壞消息:一發入魂,我揣崽了。
這次死對頭要變孩子爹了?
1
天地良心,關於我懷崽這事,起初我真不知道。
所以當我因疑似職業暴露,去做檢查時被告知有孕。
我第一反應是拿錯單子了。
「老師,太匆忙拿錯單子,您就別取笑我了。」
陸教授頓了一下,一臉慈祥:「小舒,雖然阿姨很想你做我兒媳,但如果你找到心儀的人,阿姨還是會替你開心的。」
我尷尬笑笑。
沒錯,眼前這位端莊的女士,是我的老師,也是陸澤庭的母親。
陸澤庭我倆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
所以兩家人總打趣。
我是陸澤庭既定的小媳婦兒。
可事實是,陸澤庭那個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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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學爭年級第一到考研爭一個名額,再到工作評級,處處和我作對,也處處壓我一頭。
他永遠是別人家的孩子。
而我隻能是那個萬年老二。
我不服。
所以我倆一直不對付。
「不過從檢查報告來看,沒有感染,你和孩子都很安全。」
我欲哭無淚。
孩子?男朋友?
笑死。
這兩個月科室人員緊張,我都快 007 了。
除了男病患連個雄性的手都沒摸過。
哪裡來的孩子?
我打哈哈,怒奪過檢查單,飛奔往檢驗科打算找同事理論一番。
「嘭!」
「哎喲,誰呀?
「走那麼快做什麼去?」
陸澤庭?
真是冤家路窄!
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子,全是紅血絲,臉上皆是疲色,一看就連做了幾個小時手術。
不過,誰叫他是醫術天才呢。
活該!
「要你管!」
他垂眸,眉頭緊鎖。
我慌忙撿起掉落一地的檢查單,轉身離去之際卻被他叫住。
「周五的局,你會去吧?」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邀請我,明明我和他關系並不好。
「再說吧。」
2
當晚的局,很熱鬧。
我到的時候,大家已經熱烈開喝了。
透過玻璃窗,我聽不清大家說什麼。
隻看到坐在陸澤庭身旁的校花害羞地往身旁瞄了一眼。
又轉頭和大家說話。
別說,就算現場這麼多男同學,我還是能一眼看見陸澤庭那個人高馬大的王八蛋。
臭臉,高高在上,但也確實耀眼。
也難怪連校花都為之二次折腰。
其實,大學時就有人傳校花為了陸澤庭轉專業。
我八卦過。
陸澤庭卻給了我一記爆慄:「紀岑舒,你想象力過於豐富了!」
別說,那一記爆慄真的很疼。
我發誓遲早要報復回來。
很快房間裡安靜下來,我才推門走了進去。
「抱歉,我來晚了。」
大家眼光齊刷刷看向我,包括陸澤庭。
又是死魚眼!
其實,我本不想來的。
因為兩個月前同學聚會大家都剛見過。
可舍友陸小草非說,班草也來。
那可是我的初戀啊。
「紀岑舒,這裡這裡。」
坐在班草身邊,我難得紅了耳尖。
「徐冀州學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徐冀州畢業就進了隔壁市醫院,大概是同科室,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
漸漸地就聊開了。
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感覺到一股肅殺的氣息,抬頭對上陸澤庭幽暗的視線。
我莫名火大。
不是,陸澤庭他有病吧?
我挑眉,想發動唇語罵人技能。
說來,這就是我為了氣陸澤庭專門練的。
初中左右桌,陸澤庭就手闲。
一會兒弄我頭發,一會兒用小紙團投我。
我氣炸了,可老師不讓講小話,就練就了這個技能。
每每,陸澤庭都被我氣得半死。
開心死了。
這次,他倒學乖了。
竟然立馬偏頭和校花聊起來了。
也不知聊了什麼,他突然笑了。
切,我就說他和校花有情況。
上次同學聚會,校花找他表白被我撞見。
他還死不承認。
哼,男人!
不過總感覺心裡有些酸酸的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出門太急,餓的。
先吃飯吧。
我正吃得歡實,一位同學突然發問:「陸澤庭,你神神秘秘地把我們叫來,到底所為何事啊?」
我不屑一哼。
他能有什麼事。
無非錢多燒得慌,或者借口和校花復合唄!
「今天把大家叫來,我就想弄清楚一件事。」
我埋頭喝水,不聽王八念經。
「同學聚會那晚,你們誰送我回房間的?」
「咳咳咳……」
我當即一口鹽汽水直接噴到了班草臉上。
「學長……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喝水都能嗆到?」
陸小草趕緊替我順氣。
但此刻我隻覺得後背生涼。
說起那晚,我腦中突然將那張烏龍檢查單與那晚聯系起來。
最終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3
之後同學們紛紛化身福爾摩斯,七嘴八舌。
但我一個字沒聽。
趁喝水我偷瞥了陸澤庭一眼,他臉色鐵青。
我如坐針毡。
趕緊找個借口開溜,不想門口被追出來的陸澤庭攔下。
「去哪?我送你。」
他送?
那我怎麼買驗孕棒?
「不用你。」
沒等定在原地的陸澤庭吱聲,我果斷上車直奔藥店。
之前接二連三的急診,讓我把檢查單的事情拋諸腦後。
還和同事吐槽人檢驗科同事馬虎。
但此刻看著兩驗孕棒都是鮮紅的兩道槓。
我欲哭無淚。
我一個三個月才來一次大姨媽的多囊選手,怎麼能如此天選?
都怪陸澤庭那個狗東西弄太狠了。
伴隨著陸澤庭克制皺眉但又情難自禁的神情閃現,那晚的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
同學聚會那晚,到後半段,大家都喝高了。
陸澤庭更是被人扶進 419 的。
這放以前根本不可能發生。
機會千載難逢。
我酒壯慫人膽,當即偷溜進陸澤庭房間打算拍他醜照黑他一把。
咔嚓咔嚓一頓亂操作。
刷著手機裡能氣「死」陸澤庭的一堆黑歷史。
我的笑容逐漸猥瑣。
因為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明天他清醒後,看著這些社死照片。
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的吃癟模樣了。
「哼!小樣兒,跟我鬥!」
我捏了捏床上已經不省人事的男人的嘴角。
人事不知的人卻突然笑了一下。
笑?
他竟然笑?
我腦內轟一炸。
萬年被壓的憋屈,當場讓我起了別樣的心思。
不等我糊塗腦袋再三思索。
下一秒,我已經跨坐上他的腰,雙手撐著男人堅硬的胸肌。
居高臨下:「狗男人,還笑?讓你評級讓我一次都不行!今晚定要你嘗嘗被人壓的滋味。」
身下的人悶哼一聲。
原本緊閉的眸子赫然睜開。
眼神迷離,深邃仿佛一個引人探索的黑洞。
接著大掌握住我的腰,將我整個往上抬了一下,咬牙道:「別胡鬧,下去。」
我這人要強,偏不吃他激將這一套。
我低下頭,輕笑:「我就胡鬧,你能拿我怎麼樣?」
說話間身子還惡作劇地扭了幾下。
我笑得得意。
豈料下一秒,陸澤庭目光突然晦澀,牙關緊咬,似在克制。
我頓感不妙,想跑。
「是你招我的!」
……為時晚矣。
天旋地轉,上下顛倒。
不等反應,我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
沉浮一夜,說好壓人,最後被壓的還是我。
簡直丟臉。
萬幸醒來的陸澤庭似乎不記得那晚的事。
但我就慘了。
我這次不止丟臉,還丟到死對頭家了。
救命啊!
4
之後的一個月,我都避著陸澤庭。
最近一次見到,是他來找老師開止吐藥。
雖然聽陸小早草說,那晚陸澤庭最終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但我還是心有餘悸。
可最後,我還是沒忍住,追了出去。
直到門口,看見他笑著上了校花的車。
我自嘲一笑。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之後我沒再管陸澤庭,隻是再三叮囑老師暫時幫我保密。
老師一臉不解:「為什麼?懷孕不是好事嗎?」
兩情相悅是好事。
可如果孩兒爸是死對頭還有對象就難搞了。
我尷尬一笑:「我和他的感情還不太穩定,還沒想好孩子是去是留。」
老師無奈搖搖頭:「唉……有時我真搞不懂你們在想什麼。」
其實我也苦惱了很久。
每次拿到檢查單,都忍不住想,要是他有問題,我就能立馬打掉了。
可看到一路綠燈,更多的卻是欣喜。
所以我最終決定留下他。
雖然偷了陸澤庭的東西,但我不需要他負責。
他也永遠不會知道。
我爸媽也尊重我的決定。
之後我立馬申請借調到分院一年。
我本以為沒人會在意。
可當天我剛下手術回到辦公室。
陸澤庭卻急急忙忙衝進來,語氣不善:「為什麼突然要去分院?」
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
也沒追問,隻是淡淡一笑:「這裡待膩了。」
陸澤庭:「……」
他走了。
不歡而散就是我倆的常態。
我早已習慣。
之後我倆默契地沒在醫院碰見過。
再見是申請下來那天。
5
申請很快下來了,我爸媽熱情邀請陸澤庭一家去野餐。
整個過程大家都開開心心,唯獨陸澤庭好像沒什麼胃口,冷著臉,一言不發在烤肉。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輸贏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我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淡淡道:「死對頭,開心吧。現在再也沒有人和你爭了。」
「你想說的隻有這些?」
他的聲音很淡,但似乎蘊含著別樣的情緒。
我看不懂。
「是啊。」我斬釘截鐵。
他沒再接話,隻是將烤好的羊排剔除骨頭後推到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他竟然記得我不愛啃骨頭?
看著滋滋冒油的羊排,我口水直流。
哪知我剛吃一口,陸澤庭竟然捂著嘴跑了。
我一臉懵逼,沒聽說他羊排過敏啊?
所以他是真的生病了嗎?
看著不遠處嘔得厲害的男人。
我心裡莫名一緊。
終是問出了口。
「陸阿姨,陸澤庭的病很嚴重嗎?」
陸阿姨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沒生病,他……他大概是孕吐。」
陸澤庭孕吐?
替誰?
出於本能,我鬼使神差低頭看了一眼尚且平坦的肚子。
我嗎?
所以上次他去開止吐藥不是給校花,是他自己吃?
突然感覺今天的天特別藍是怎麼回事?
我趕緊拿起一瓶水,打算給陸澤庭送去。
陸阿姨繼續說道:「說真的,要不是他死咬沒交女朋友,我和他爸都懷疑他這就是在替女朋友孕吐了。」
我剛冒頭的欣喜被憤怒代替。
沒女朋友?
那校花算啥?
白了眼遠處還在幹嘔的男人。
我默默將水放了回去。
呸,渣男!
5
晚上陸澤庭順道送我回去,一路上我們都沒怎麼說話。
「到了。」
他語氣有些衝,感覺在生氣。
可我不記得今天惹過他啊?
世人總誤解女人心海底針。
其實吧,男人最是陰晴不定,特別是孕吐的男人。
惹不起惹不起。
避免禍及,我麻溜下車:「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頭也不回。
可隨著身後車門一聲空響,我手腕忽然一緊。
我轉頭疑惑地看著陸澤庭。
發現他眉頭高聳,似乎蘊藏著怒意,手上的力氣更是大得嚇人。
手腕吃痛讓我有些不悅:「陸澤庭你幹……」
路燈下,男人目不轉睛盯著我,唇角輕扯,遞過來的眼神耐人尋味。
我竟然噎了一下。
「你幹嗎?」氣勢都弱了半截。
陸澤庭禁錮著我的雙肩,一字一頓:「紀岑舒,419 房間那晚你真不知道是誰嗎?」
我僵在原地,頭痛得厲害。
其實發生這事的第二天,陸澤庭就問過我。
那時我腰酸得厲害,沒好氣將他臭罵了一頓。
「你有病啊!你和誰滾床單,我怎麼會知道?
「滾了,別打擾我午休。」
他悻悻走了,之後再沒問過我。
所以今晚他再次提起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了?
還是隻是為了跟校花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該承認還是否認?
「你說話啊!」
陸澤庭音量提高又問了一遍,我心虛瞥了眼肚子,下了決心。
「那晚,其實……」
這時陸澤庭的手機響個不停,是校花打來的。
陸澤庭不耐煩掛斷,但又接二連三。
「接吧。」
陸澤庭看了我一眼,側過身開了免提。
「陸……陸澤庭,我出血了,你快點來啊!」
校花的顫哭聲悉數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那端她似乎很害怕,哭得厲害。
陸澤庭眉頭緊皺,握著手機的手猛然一緊,肉眼可見著急了。
「你別動,我馬上來。」
我心了然,一腳踢開腳邊的石子。
朝身後之人丟下一句:「陸澤庭,我已經說過很多遍,我不知道,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
轉身大步上樓。
「紀岑舒……」
6
第二天直奔分院。
我媽本想跟著我來,照顧我。
但我拒絕了。
一來家裡奶奶離不開人,如此媽媽便需要兩頭跑,我怕她身體受不住。
因為一年前她剛動了一個小手術。
二來,孩子現在月份還小,我基本吃得消。
再者我的房子就在醫院旁,就算走路過去也隻需要八九分鍾,挺方便的。
我軟磨硬泡,最後他們才勉強同意。
「爸爸媽媽每周去看你一次,月份再大些媽媽過去照顧你。」
「小舒,你要照顧好自己和我的小曾孫啊!」
視頻中奶奶靠竹椅上,懶懶地曬著太陽。
氣色比第一次化療時好了很多。
或許這就是念想的力量。
當初聽到我懷孕,奶奶笑得合不攏嘴。
逢她老集美便要炫耀一番:「我一定能看到我的小曾孫的!」
我也覺得奶奶一定能長命百歲。
「謝謝奶奶、爸、媽。」
隔著電話,聽著家人的關切,我心裡其實有些愧疚。
剛知道懷孕那會兒,他們也追問過我孩子的爸爸。
我沉默了。
爸媽沒再刨根問底,隻是認真問我想好了嗎?
我重重點了頭。
「如果你想好了,那爸媽都支持你。」
「奶奶也支持你,就是可惜了,小陸沒法做我的孫女婿了!」
我笑笑沒說話。
「紀醫生,交流會快開始了,走吧。」
「來了。」
我趕緊掛斷視頻,朝門口的徐冀州走去。
說來也巧。
我來剛一周,他就過來我們院做學術交流。
跟著他,我見到很多大佬。
隨聽伴學,半月下來,我獲益匪淺。
也終於認識到當初評級不是陸澤庭不讓。
而是我自身實力確實不夠。
所以對於這次的交流會,我滿心期待。
「也不知道這次能見到些什麼大佬?」
「陸澤庭也在。」
聽到陸澤庭,我上臺階的腳緩緩縮了回來。
感覺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細想,不過半月。
半月裡,陸澤庭沒有給我打過一通電話。
我也識相地沒打擾過他和校花。
隻是偶然打開朋友圈,看見他新種了一株白刺玫。
大三那會兒,為找徐冀州表白。
我也偷偷養過一棵。
每天精心呵護,期盼它早日開花。
暑假,它終於含苞了。
我滿心期待開學。
可就在開學前一天,陸澤庭那個王八蛋竟然在幫我捉蟲時,將花弄折了。
為此我一個月沒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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