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師傅……」旁邊的書陽點點頭。

少珩上神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們倆一會兒，突然開口說，「毛毛既然喝了你的血就能開口說話了，這之後就由你來照顧她吧！」

書陽瞪大眼，「不是吧！師傅！你接的事，又推給我啊！」

我聽著這師徒倆的對話，這師傅怎麼好像也不靠譜啊！

少珩上神微微搖了搖頭，「為師要給小鳳凰煉制固本培元的丹藥，沒有時間照顧她，你既然和她扯上了淵源，就由你替為師照顧她。」說著，少珩上神站起了身，「哦……對了，小鳳凰的娘是當年敢單槍匹馬來找為師單挑的鳳族千世，你可好自為之……」

看著瀟灑離去的少珩上神，書陽無奈地嘆了口氣。

等我吃飽以後，書陽抱著我回到我的房間，把我放下就準備離開。

「不準走！」我喊住他，「我一個人睡不了，你陪我！」

書陽指著我，「你一個女孩，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我看著他，又看看我自己，「女孩？」

好吧……書陽明白Ṭũ̂⁻了，我連化形都沒有，哪裡有分什麼男女。

「就沒見過哪個神族又要吃飯又要睡覺的！」書陽嘟嘟囔囔地抱起我，往他房間走去。

「我爹娘呀！他們就吃飯睡覺，我娘說了，不吃飯，不睡覺，那活著有什麼意思！」

一邊走，一邊和書陽聊天，從他嘴裡我知道，少珩上神有五個徒弟。大徒弟如今貴為戰神，四處徵戰；二徒弟如今掌管府裡一切事務，隻是今天恰巧不在；三徒弟就是我那個早死的族人；四徒弟是妖界的人，如今已經成為妖王掌管妖界；五徒弟就是他，書陽，魔界少主，在少珩上神身邊修行剛剛百年……

哦……現在多了一個我，少珩上神就有了六個徒弟。

我看著書陽，「魔界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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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之後，兩族早已達成和平協議，在各方努力之下，已經摒棄了間隙，隻是偶爾還是有人不服想要搞分裂，這也是我大師兄常年徵戰的原因。

書陽看著我趴在他肩頭說，「魔界也蠻好玩的，比仙界開放，我們魔族比起你們這些仙族要直接很多……」

我打斷他，「我是神族！」

他斜了我一眼，好吧！雖然我現在是沒什麼神族的氣勢，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鳳凰啊！

7

到了房間，書陽給我梳了梳羽毛，在他床邊搭了個小窩，我湊進去，不滿地把窩給掀了！書陽氣鼓鼓地瞪著我，我不甘示弱地看著他，「太硬了！睡不著！我要睡你被窩！」

書陽盯著我，突然像泄了氣的球一樣，無可奈何地給我在他床上又放了一床被子。我美滋滋地蹲了進去，嗯，不錯 ～

第二天一早，我被書陽從被窩裡拉出來，「快點，等會要去上學，你快點！」

我迷迷糊糊地一動不動，頭頂的毛都炸開了，「什麼學？上學做什麼？」

書陽一邊收拾一邊給我解釋，「所有在九重天收的徒弟，上午都會在學宮裡學習基礎知識，下午才能回自己師傅身邊學藝。」

我糊裡糊塗地被書陽扛在肩上出了房門，等書陽御劍飛行的時候我才漸漸清醒。

我湊過腦袋對書陽說，「我還沒化形，不去行不行？」

書陽搖搖頭，「不行，隻要是拜過師的都得去，至於化形……」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沒有沒化形的，今天先去，晚點不行我送你回來！」

我撇撇嘴，做好了雞飛狗跳的準備。

因為長相原因，我其實吃了不少虧，別看我才一百歲，我已經很能分辨別人的惡意或者好意了。

去到都是小孩的地方，肯定又要受不少嘲笑。我耷拉著腦袋靠在書陽肩上。

書陽反手摸了摸我，「別擔心，同學們都很好相處的……」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8

對不起……我錯了！

原來仙界的人那麼有禮貌……相貌也是相當哇塞！

學宮裡人不多，但個個都是俊男美女……口水收一收……

看到書陽肩上扛了個黑漆漆的玩意進來，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一個滿身金燦燦的人，抬手彈了一下我的腦袋問書陽，「書陽，下午去烤雞？」

書陽連忙把他嘴堵上，「瞎說什麼呢！這是我師傅新收的徒弟，我小師妹，鳳族毛毛！」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看來我名氣很大？？？

我一下子來勁了，「認識我？」想不到我區區一百歲，名氣那麼大的嗎？

金燦燦的男人把書陽的手薅下來，「知道，你娘打遍三界無敵手……」

你錯了，我娘打不過少珩上神……

我挪了挪屁股，拍了拍書陽，「我餓了……」

書陽翻了個白眼，「你是豬嗎？剛才出來的時候不是吃了嗎？」

「我是鳳凰！」我站在他肩頭，雄赳赳，氣昂昂。

有個小姐姐輕輕笑了一聲，把我抱下來，「姐姐這裡有仙果，小鳳凰可吃得？」

「吃得！吃得！姐姐，你身上塗什麼了，好香……」我伸長脖子在這個仙女姐姐身上東聞聞西聞聞。

書陽轉過頭捂著額頭，看到我那副痴漢臉，簡直不忍直視，能當做不認識這小黑雞嗎？

仙界人素質就是高 ～ 知道我沒吃飽，紛紛拿出東西給我吃，小姐姐還給我搭了個窩放在桌上。

嘖……又香又舒服……

教學的先生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吃得肚皮滾圓了……

看到我也沒說什麼，看來是少珩上神提前打過招呼了……這裡人不錯，我就勉為其難地留下來上學吧！

先生講的我聽不懂，躺在窩裡昏昏欲睡……

快下學的時候，先生說了個消息，「大家也已經學習了一陣子了，學宮裡商議了一下，過兩天會讓你們去仙魔兩界邊境近距離觀摩下。理論知識總比不上實戰經驗來得重要。」

我翻了個身，和我無關，我就是個沒化形的小崽子……

「這次觀摩，任何人都得去……」

我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叉著腰，別以為我沒聽懂，他說的所有人包括我！

我抬起漆黑的翅膀，指著他，「老頭！你說所有人！但我是鳳凰，我不去！」

書陽驚呆地看著我，冷汗都流了下來……

9

老頭抬起眼皮看了看我，「特別是你，一定得去！」

什麼？我扇起翅膀就要蹦上去，書陽眼疾手快地抱住我，「祖宗！！靈華上仙是整個天界唯一一個教學先生，你得罪他以後還怎麼在學ťū⁽宮混！你別衝動，回去我們問問師傅，好不好？」看著我還是一副恨不得衝上去幹架的樣子，書陽又說，「回去我把師傅院裡的魚給你撈出來，烤魚吃好不好？」

我伸出翅膀，比了個手勢。

「好！三條就三條！」我看了看我的手，其實我比的是二，隻是翅膀毛比較蓬松，又黑……咳咳……多一條也不是吃不下。

我不動了，往後一倒就癱在書陽懷裡。

回去之後，書陽就帶著我去找少珩上神，可惜沒找到，不過二師兄回來了。

「這個就是小師妹吧！真可愛……」二師兄錦城摸著我的頭，被我一把就拍開了！

虛偽！

我那麼黑，和可愛扯得上什麼關系？

我指揮書陽去給我撈魚，二師兄詫異地看著書陽，「小師弟，師傅這裡的魚可比你年紀都大，你確定你要吃？」

書陽苦哈哈地指指我，「師傅把毛毛交給我了，讓我好好照顧她……」二師兄點點頭表示了解！

書陽邊撈邊問二師兄，「二師兄，師傅又去哪了？學宮裡過幾天要去仙魔邊境，靈華上仙指名道姓讓毛毛也去……」

「那就去吧！」錦城站在邊上說，我轉頭就啄了他一下，「小師妹，脾氣有點暴躁啊！」

「我才一百歲！我還沒化形！我體弱多病！」我撲騰著翅膀！

「撲哧……」錦城笑著擋住我，「小師妹，我看你這勁頭，不像體弱多病啊！」轉身又對書陽 說，「師傅出去前交代了，讓小師妹一起去，你好好保護小師妹！」

書陽苦著臉，怎麼又是他……這小鳳凰和她娘一樣，脾氣可不好，但是她又沒有她娘的武力值……

而且，她身份不一樣啊！鳳族千年唯一的小崽子，九尾狐族前少族長的女兒，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不為過啊……

「二師兄……」書陽剛想說話，被錦城打斷，「放心，師傅都安排好了，而且隻是讓你們去觀摩，沒有危險。」

我咕嚕咕嚕轉著眼珠子，「二師兄 ～ 你看我連形都沒化，神魂又不穩，雖然對別人來說沒有危險，但是對我來說可不一樣啊……你說是不是啊……二師兄 ～」

書陽被我的語氣刺得一激靈，轉頭見鬼似的看著我，「你吃錯藥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拉著二師兄的衣擺撒嬌。

二師兄憋著笑，「二師兄這裡有點丹藥，你帶上，有什麼事能頂一下……」說著遞過來一個大瓶子。

我有點不開心，從小我就是在丹藥堆裡長大的，這個我還真不稀罕！書陽卻激動了，「二師兄，真的給我們？！」我疑惑地看著書陽……

書陽給我解釋，二師兄煉制的丹藥，總ŧüₒ是比別人的效果好上百倍！

我嗤鼻！百倍？哪有那麼誇張！不過還是伸手接了下來，不要白不要……

「記住，過去遇到危險去找大師兄，師傅也和大師兄打過招呼了！」二師兄叮囑書陽，書陽點點頭……

10

出發的時候，師傅還是沒見蹤影，二師兄說師傅去給我找藥去了……

我跟著書陽，還有學宮裡的人，坐上了去往仙魔邊境的方舟……

方舟裡，眾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聊天，「書陽，你大師兄是戰神，你是魔族，你知道仙魔邊境是什麼樣子嗎？」

書陽搖搖頭，「我從未去過魔界邊境，而且我來的時候大師兄早已是戰神，很少回師傅那邊，我隻偶爾見過幾次。」

金燦燦的男人，他是財神的徒弟，叫金運。

金運摟著書陽，「嘿！到時候帶我們去見見戰神吧！聽他的故事給我聽得可熱血了！」

書陽搖搖頭，「不行，大師兄很忙，不一定有空……」

金運一臉不開心，「你怎麼什麼都不行，怎麼想見自己大師兄都不行？」

不等書陽開口，我一下啄在金運手上，「我想見你祖宗，你去給我叫過來！」

金運龇牙咧嘴地捂著手，「哎喲！小鳳凰，我們就是開玩笑，看你那護犢子的樣！」

我可不管玩笑不玩笑，我就是不喜歡你說話的口氣，你說烤雞這事我有沒有可能一直記著？哼哼……

書陽給我捋了捋毛，又給我塞了個桃，「大師兄是戰神，這漫天神佛，沒有人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隻靠他一人，他哪裡有那麼多時間……」

眾人默了一瞬，上次給我糕點的小姐姐打破了寂靜，「毛毛，我從師傅那邊特意弄來的鮮花餅，要不要吃？」小姐姐是花神的徒弟，是芍藥花，「要要！芍藥姐姐真好 ～」

氣氛又恢復了，隻是沒有人再提起見戰神這個事了……

11

到了戰場，其實也不算戰場，真正的戰場哪裡是我們這些年齡都不足三百的人去得的。

巍峨的雪山矗立在兩側，中間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

我們被ŧũ̂ⁱ安排在離溝壑最遠的帳篷裡，一整個大帳篷，所有人都在裡面，大通鋪見過沒？就是那種樣子的。

戰場就是不一樣，一股肅殺的氣氛，就連我都不敢大聲說話。

靈華上仙把我們安排進來之後就離開了，隨後來的是一個胡子拉碴的士兵，他說他是東海龍族的人，是負責我們這次觀摩的。

我撇撇嘴，東海龍族？不就是和我娘打架害我早產那邊嗎？印象不好！

他叫嚴智，「各位小友！在戰場非比兒戲，希望各位嚴格遵守規定，沒有召喚不得擅自出帳篷！」他環顧了一下，「等我有空，自會帶你們參觀，如果有誰隨意出入，出事概不負責！」

我肯定不會出去的，小命要緊，我好不容易長到一百歲，形都沒化呢！大好人生還沒開始呢！

這觀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在這邊已經待了好幾天了，期間就出去過兩次，都是嚴智帶我們出去的。

一次去見了一個副將，這位副將可是比我還黑啊！那臉，他要不說話我都以為是副盔甲站那！副將給我們科普了戰場知識，什麼神魔大戰距今多久，現今仙魔兩族的關系怎麼樣，為什麼我們還要設置仙魔邊境……廢話一堆！

另外一次帶我們去了溝壑邊，幸好書陽有先見之明，把我給纏在他身上了，不然鐵定被吹下去！當然對於有的人說的溜雞行為，我也給予了非常大的「獎賞」！

我待得實在太無聊了！我就算身體不好，但是在鳳族也是想去哪就去哪的主。這本來我就不願意來，現在待了這麼久，還整天待在帳篷裡，我快無聊瘋了！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