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知道,現在我才發現。」
對於這樣的情景,我已經多見不怪了。
時艦平時在生活中較為遲鈍,很多次傷到了自己都毫無察覺,在身體的感知力方面,他天生就比別人要差一些。
不至於是無痛症患者,但也快接近了。
別人能夠感受到八分痛意的,他隻能夠感受到兩分。
對於平時的小傷,他更是絲毫感覺不到。
給他上完藥之後,我轉頭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累得睜不開眼,在睡著前,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問我:
「你怎麼不想聽我解釋女模的事情?」
7
第二天,我照常準備好去綜藝現場。
在化妝間,我聽其他人說,今天綜藝上會來兩個神秘嘉賓,絕對能給節目帶來不少熱度。
化妝師幫我化了個精致的濃妝,配了一條恰到好處的包臀裙。
節目準備開始,我們都坐在沙發上等待著,沒過多久,我見到了他們所說的神秘嘉賓。
等等,那背影有點眼熟。
他怎麼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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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艦穿著一身黑色大衣和一雙馬丁靴,帶著我送給他的白色腕表,徑直朝我們這邊走來,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另一位神秘嘉賓,則是現在出了名的一個黑紅男星楚子軼,我曾和他搭過戲,他這個人我很難評價。
楚子軼穿著休闲裝,戴著墨鏡,自然而然地走到我身邊坐下。
時艦也坐到我旁邊,把我的椅子往外挪了挪,離楚子軼遠了一些。
其他明星在竊竊私語:
「他們兩個還怪搭的嘞。」
「吃醋是一個人愛另一個人的絕佳表現。」
「本來我也想攻略時艦,這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我可不想當陸晚迎,知道人家有女朋友了還上趕著舔,跟個小醜似的。」
「好罵。」
陸晚迎在不遠處聽到了這些對話,臉上的五官皺成一團,氣得轉過身去。
休息時間,大家都放松了緊繃著的弦,開始跟彼此交談起來。
楚子軼原本一言不發,隻是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他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
「朝朝姐,你一個女人在外,穿的裙子有點太短了,而且你這藍色的頭發太怪異了......也不知道時艦喜歡你什麼。」
「等你以後結婚了,這個樣子不受人待見的。」
「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別多想,沒有惡意。」
8
楚子軼普通話不太標準,還夾帶著一點蹩腳的口音,酸溜溜的語氣能衝翻天靈蓋。
我冷笑了一聲,壓了壓腿,跟他對視:「你家住海邊嗎?沒事,我下次會穿得更短。」
楚子軼對外談過五個女明星,天天對她們進行精神上的打壓,要求她們以後做好賢妻良母。
但她們也不是傻子,一個個都離開了他,找到了更好的對象。
時艦轉過身來,懟楚子軼:
「短裙子,藍頭發怎麼了?你是活在大清Ŧùⁿ嗎?從小接受的教育不是尊重差異、接受多元?而ƭũ̂ⁱ且我喜歡她,不管她穿什麼我都喜歡,不管她是不是賢妻良母我都喜歡,還輪不到你這樣高高在上地去評判。」
「女生根據自己的審美打扮得漂漂亮亮,也不是為了給你這種人看的。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後半句的意思是,她們的打扮是給那些欣賞自己、喜歡自己的人看的,懂了嗎?」
我看了時艦一眼,他的表情確實很認真。
一時間有些恍惚,總感覺又回到了高中時他替我解圍的時候。
上學時候他語文不好,為了讓別人心服口服,特地去看了很多課外書。
在休息室的女明星聽了這段話,都快屏住了呼吸。
場面一度靜止,氛圍有些凝重。
有一個 95 後小花點了點頭,打破了這時候的沉默局面:
「沒錯,我覺得社會上總是有些人給女性加上莫名其妙的枷鎖,百花齊放難道不比千篇一律好嗎?」
「可以委婉表達建議,但這必須建立在尊重對方的基礎之上。」
有人附和之後,在場的女明星都紛紛表示贊同。
有個工作人員還把這段對話給錄了下來,發到了網上。
網友們都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好!時艦你這小子活該有老婆!】
【我好像都沒聽時艦在綜藝上講過這麼多話......】
【楚子軼是什麼東西,來這節目丟人現眼,之前對前女友做的事互聯網還有記憶呢,趕快滾回你的大清吧!麻的看了就煩。】
【我焯!這 cp 感覺能磕!】
我好像明白這節目為什麼要邀請時艦和楚子軼同時參加了。
節目組這盤算打得挺精明的。
這綜藝瞬間就漲了翻倍的觀眾,翻倍的熱度。
9
晚上的時候,時艦的房間被安排在了我隔壁。
節目組「貼心」地把我們兩個安排在了八樓的兩個房間,在這裡還能看見這個城市高處的風景。
我洗完澡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刷了刷微博。
點開我的消息列表,發現最近的粉絲直接漲了好幾倍,粉絲數從七百萬漲到了兩千五百萬。
最近粉絲新建的超話#見招夫婦也有兩千萬的熱度。
這時候,我的可愛信息鈴聲提示我:「臭寶又來信息嘍。」
我給他的備注是:艦艦寶。
時艦的消息開始像炸彈一樣轟過來:
「又不理我,強烈譴責!」
「節目組怎麼不把我們安排在一個房間?」
「今天楚子軼那家伙真的氣死我了。」
「你應該不會 EMO 吧?」
看完這些消息後,我不得不感嘆他的精力是真的很充沛。
我的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在屏幕上敲下一句:
「我怎麼可能因為他 EMO?」
「你臉上的傷怎麼樣了?毀容了就不要你了。」
我把手機放下,站起身去冰箱倒了杯冰水。
一個溫熱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肢,下巴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
是熟悉的木質香水的味道。
他閉著眼睛小聲地說:「毀容了也不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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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我的思緒忽然回到了上高中的時候。
那時時艦剛轉學過來,校服還穿著原來學校的紅白校服,在一眾藍白校服裡面顯得十分另類。
我在上學時代就一直是班上的小透明,一直遵循著不出頭、不惹事、不鬧事的原則,說白了本質上就ƭû₈是個膽小怕事的小女孩。
時艦長得出眾,氣質獨特,不願意和他們一起玩,於是最終被孤立、被欺負。
有男生故意將開水潑到他身上,時艦面不改色,隻是用紙巾擦了擦皮膚,隨後被燙傷的區域變得通紅。
還有男生將美工刀假裝不小心在他臉上劃了一道,時艦也沒什麼反應。
從此,有人就知道他是個有異於常人的「怪物」。
我在走廊上背書,好朋友走過來將我拉走:「朝朝快走呀,時艦來了,Ṭūₕ別等會被他連累了。」
我疑惑了一下,看見朋友眼中的著急與嫌棄。
隨後看見不遠處走過來的時艦,脖子上比昨天又多了一道長長的傷痕。
「......」
剛開始,我和其他人一樣,我也一直保持沉默。
終於有一次,我路過時親眼目睹了時艦被堵在器材室,幾個男生不停地為難他。
我站在窗口上偷看,不知為何,我心裡有一種很想衝進去幫他的衝動,盡管現在絕對是寡不敵眾。
但我還是這樣做了。
我用鑰匙打開了被鎖上的門,然後走進去將他帶出來。
「不能走啊,讓你走了嗎?」
「搞笑,這不是三班那個許朝朝嗎?怎的,你想幫他啊?」
「你不會喜歡他吧?真的嗎,這樣的真有人喜歡啊!」
這是我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來自他人的巨大惡意。
向來懦弱的我面對這樣的場景,還是沒忍住流了眼淚。
我的手依舊緊緊地攥著時艦的手腕。
下一秒,時艦擋在我面前,向他們揮動了拳頭,幾個人開始廝打ṱų₀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反抗。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任由他們欺負了。
11
時艦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脖子,將我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之中。
「發什麼呆?」
「我又不是真毀容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他把我的肩膀轉過來,然後拿起我的手在他臉上揉各種各樣奇怪的表情。
我看著他臉上做出的搞怪表情,沒忍住笑了。
時艦將我帶到沙發上,開始認真地跟我解釋:
「那個女模的事情,不是陸晚迎說的那樣......其實那次隻是張釋開的玩笑,我真的轉身就走了!」
「你知道自從我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哪還有心思花在其他人身上。」
這話是真的,因為自從在一起之後,他不是在工作就是在黏著我,一有時間就消息轟炸。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用指節刮了刮他的鼻子: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怎麼會隨便聽陸晚迎的一面之詞而懷疑你呢?」
「昨天就是跟你鬧著玩的。」
時艦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也開始放松笑了。
他揉了揉我的肩膀,把我的頭枕在他的頸窩中。
過了一會,他想起了什麼,對我說:
「微博最近少上,很多惡評,我不想你看見。」
「平時參加節目和接活動已經很辛苦了,我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地。」
在他眼裡,我依舊還是高中那個遇到事情就容易哭鼻子的女孩。
娛樂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他受過的苦其實一點也不比我少。
但他做每件事的出發點都是下意識想對我好。
我縮在他懷裡,懶懶地「嗯」了一聲。
表面上順從了,實際上微博該看還是要看的。
因為我對那些言論根本就不感冒,現在就猶如一個局外人一般。
沒了微博,我倒是還會失去很多興趣。
5G 衝浪選手可不是吹的。
我在他懷裡快睡著的時候,一股溫熱的感受拂過我的臉頰。
時艦的吻輕輕落在了我的額頭上,動作宛如對待一個絕世至寶。
「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能感受到很痛的瞬間,其實都與你有關。」
窗外的星星如畫般點綴在天空,有那麼一刻,我想兩個人就這樣一直下去。
12
經過這些天的熱搜發酵,我和時艦的戀情逐漸被大眾接受。
時艦在節目上的正義發言也替他積攢了不少路人緣。
我的評論區裡漸漸是被花式催著發糖:
「好看愛看,姐姐多發點戀愛腦的聊天記錄!」
「我九十歲了,身子骨越來越不好了,在我掛掉之前唯一的心願是希望你再多發點。」
「二十歲,昨天被確診低血糖,醫生讓我多吃點糖就好了,可是我太窮了,求姐姐發糖治好我,妹妹在這裡給你磕一個了!」
「糖......我要糖,我暈倒過去!(躺地上撒嬌)」
時艦看我對著屏幕笑,皺著眉頭過來看我到底在看什麼。
他用地鐵老人看手機的姿勢看了幾條熱評之後,他緩緩轉頭問我:
「發糖是什麼意思?」
「她說低血糖是真的嗎?會不會是騙子啊?」
我很難跟他解釋。
「......」
這個綜藝將迎來高潮環節,《明星請回答》裡面的問答環節。
在這個環節,大家必須暢所欲言地說真話,談經歷。
節目組還「貼心」地準備了測謊儀,據說是一家公司研制出來的最新產品,能夠根據測謊人的心率和血壓等情況判斷這個人有沒有說謊,是其他測謊產品的加強版,準確率大大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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