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是她失策了。她和果戈裡兩個小孩湊不出一對爹媽算什麼。就算再加上露西和西格瑪,他們四個人都湊不出來一對爹媽。
唉,還好她起碼還是有個爸爸的,雖然是個笨蛋爸爸,還是個假爸爸,但好歹是個爸爸。
【做人最重要的果然還是知足。】
第188章
在今天之前,奈奈子是從來沒有注意到過的。
原來日本的“孤兒率”竟然是如此之高,高到現場一共隻有五個人,她隨便一問,加上自己在內,竟然足足有四個人本質上都是個“孤兒”。
“你沒有注意過嗎?”
等著奈奈子吃完了草莓慕斯,果戈裡和她一起離開了咖啡廳,他推開了咖啡廳那扇有些沉重的玻璃門,側過身、讓奈奈子先出去了,才收回了撐住玻璃門的手,三兩步跳下了店門口的臺階。
他語氣自然地這麼對奈奈子問道,但是奈奈子一時沒能理解他說的“注意”指的是注意到些什麼,於是困惑地歪了歪腦袋。
果戈裡在她的身邊站穩,又和她一起朝著寫字樓的入口走去,像是在講故事一樣慢悠悠地說道:“沒有雙親、或者是沒有家人的人,在我們的身邊,這樣的人不是很多嗎?”
“……很多嗎?”奈奈子撓了撓腦袋,以前她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當然。”果戈裡豎起手指,挨個給她數過去,“譬如說,敦君就是從孤兒院出身的。”
奈奈子點頭,這個她是知道的:“嗯。”
“還有鏡花小姐,她的雙親也是被人殺害的。”
“……!”這個是奈奈子不知道的,她一直都以為鏡花是“離家出走的叛逆期中二無口少女”人設來著……原來不是嗎!
“再比如說織田先生,雖然他領養了幸介君他們,但織田先生本質上也沒有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Advertisement
“……唔。”這個奈奈子沒想過,她隻是模糊感覺織田作之助是個“孤身撫養五個孩子(這個數量現在已經增加到了九個)的單身漢老父親”。
不過織田過年的時候好像也都是和領養的幸介他們呆在一起,沒有“回老家”、“探望親人”之類的舉動,說是沒有親人的話,奈奈子隻有種“噢、確實”的感覺,一點也不會覺得意外。
偵探社裡的調查員大半都是孤兒,就連事務員裡都有一兩個是父母過世了的,奈奈子聽著果戈裡挨個數了過去,隻覺得有一個“爸爸”的自己好像都已經算得上是“小康”了。
“……所以你看,沒有雙親也沒有親人——這樣的人,在你的身邊不是有著很多嗎?”果戈裡最後這麼總結到,“但是即使‘沒有’,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多數的人也照樣能夠普普通通地長大成人。”
他說的話其實很對,就好像即使奈奈子沒有叫亂步“爸爸”,於是被送去了孤兒院,她多半也是能正常長大的,大不了也就是多吃一些苦頭。在這個世界上,有著很多的人,都是這樣“普通地”、“有點艱難地”長大了的。
但是奈奈子的關注點其實也並不是這個。
她“噢”了一聲,然後幹巴巴地說道:“但是我想要知道、要怎麼和‘親人’說話。”
“?”果戈裡邁進寫字樓的腳步一頓,他轉過了臉來,粲金色的眼眸看向了奈奈子,不解地眨了眨,在腳步落下的同時開口問道:“怎麼和亂步先生說話?”
真是個奇怪的問題,但實際上,果戈裡覺得即使奈奈子不說話,亂步先生也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
奈奈子搖頭,她跟著果戈裡進了寫字樓裡,站在了電梯前,等著電梯從三層的律所下來,垂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要不要和果戈裡講“那個黑色眼睛的阿姨”的事情。
電梯的門伴隨著“叮”的一聲清響,在他們的面前緩緩打開了,奈奈子下意識地就抬起了腦袋,想要進電梯裡,但是她卻發現站在她面前半步的果戈裡並沒有動,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了敞開的電梯廂門口。
他側過了半張臉,幅度很小地向著奈奈子這一側歪了些,稍稍低下了些頭,漂亮的金眸眨也不眨,視線落在奈奈子的臉上,也不知道已經這樣看了奈奈子幾秒。
“你想到誰了嗎?”果戈裡問道,是略微好奇的語氣,眼神也像是小孩天真無邪的詢問。
事情有點復雜,奈奈子就算想講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講起……或者說其實她現在也沒太搞懂這件事其實是什麼樣的,說不定那個阿姨其實就隻是個被她堵在了門外的普通委託人,黑色的眼睛也隻是巧合,那樣的話,這件事其實就是“沒事”了。
她思考了半天,最後決定採用自己最常用來糊弄果戈裡的“掐頭去尾敷衍回答法”,至於果戈裡聽不聽得懂,那就不管了。
“我看到了一個阿姨……”
“和你長得有點像的那個阿姨嗎?”
奈奈子的話才剛起了個頭,就聽見果戈裡跟著問道。
奈奈子:“……”
這也能搶答?
“夏天的時候,我在咖啡廳裡見到過她一次。”果戈裡十分貼心地提醒奈奈子。
他這麼一說,奈奈子也想了起來,暑假的時候,也就是她第一次見到過那個阿姨的時候,果戈裡好像就說過,他在咖啡廳裡看見過對方,但是奈奈子當時隻想著吃冰淇淋去了,沒有理他的話——或者說也有點是因為,她太不想理果戈裡說的這些話。
“上個星期的時候,我又有看見她。”奈奈子說道,“她好像要來偵探社。”
果戈裡想了想,想了又想,翻來覆去地想,隱約有點明白奈奈子在想些什麼了。
“你不想讓亂步先生見到她。”果戈裡確信地說道。
“嗯。”奈奈子點頭,抿了抿嘴巴,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她是、我的‘親人’的話。”
果戈裡又看了看奈奈子,他在腦中把奈奈子的長相和印象裡那個婦人的樣貌放在一起,然後仔仔細細地比較了一下。
雖然說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例如那個婦人的五官會顯得更為“溫和”一些,眼型也比奈奈子要稍微狹長一點,但如果她們站在一起的話,就顯得很像是有血緣關系的人了,尤其是那雙眸色很深的黑色眼睛。
世界上兩個毫無關系的人長相相似,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一個長得和奈奈子相像的婦人,來到了偵探社附近,看起來又似乎是在找人,那麼她們就大概率是會有著某些血緣關系存在的了。
“如果她想要接你走的話,你會走嗎?”果戈裡看著奈奈子問道,那張不是很有血色的小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
他說著,伸手又按下了上樓的按鍵,因為到了時限於是自動關閉了的電梯門再次打開,但果戈裡沒有立刻踏進電梯廂裡,隻是維持著這樣按住了電梯按鍵的動作,讓電梯門不會再自動關上。
“我不認識她。”奈奈子這麼回答果戈裡,她覺得自己應該還要再說點別的什麼,比如說“我不想跟她走”之類的話,但是她又覺得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對,最後她一彎腰,從果戈裡的手臂底下鑽了過去,咚的一聲踩進了電梯廂裡,停在電梯廂的正中間站好了。
“那個阿姨、她不是想要來接我的。”她對果戈裡說道,語調一點起伏也沒有,不像是一般人說日語時一樣,音節間會含混地黏到一起,而是每個音節都吐得很清楚,但又不顯得僵硬,聽起來一板一眼的。
果戈裡“唔”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奈奈子在說的話,奈奈子是覺得他聽不懂的,畢竟那個阿姨想要來接的是“奈奈子”而不是“她”,這種事情,正常人是不可能想得到的。
果戈裡也進了電梯,四樓的按鍵被按下,電梯慢悠悠地被拉起,一點一點地緩慢上升。
“你要自己去和那個阿姨說嗎?”果戈裡又問。
他像是變成了一本行走的“十萬個為什麼”,接二連三地對著奈奈子拋出問句,但卻又不會像是正版的《十萬個為什麼》一樣“自問”之後就接著“自答”,而是看著奈奈子,細長的眉毛挑起,說話間嘴角的弧度也沒有落下過,金色的眼眸微微彎起。
“告訴她你不會和她走的,讓她不準去找亂步先生,和她說你現在已經有了‘爸爸’——像是這樣的話……你想要自己去和那個阿姨說嗎?”
他把同樣的一個問題,擱前頭擱後頭地重復問了兩遍,最後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讓亂步先生知道你這麼做的話——就像是自己把鑰匙吞進了肚子裡,他一定會讓你一個月都沒有下午茶的小蛋糕可吃了。”
電梯到了四樓,奈奈子慢吞吞地挪出了電梯,站在走廊上,金屬的電梯門在她的身後緩慢合攏,她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黑黝黝的圓眼睛眨了兩下,才轉過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果戈裡。
“什麼叫‘把鑰匙吞進肚子裡’?”她沒聽懂這句話,雖然說知道大概是在比喻什麼東西,但她不知道果戈裡到底是在比喻什麼。
“『關在籠子裡的鳥兒,把鑰匙吞進了肚子裡。』”果戈裡悠悠地說道,就像是在念童話故事裡的歌謠,“——就是這樣,字面上的意思。”
【……】
奈奈子還是沒聽懂,她的小腦瓜轉了半天,最後莫名其妙地想起來了一個詞。
——吞金自殺。
感覺可以推薦給太宰試試,雖然偵探社裡好像找不到大小合適的“金”(畢竟總不能讓太宰把腦袋大的金獎杯吞下去),但是吞硬幣大概也差不多吧。
他們走到了偵探社的門口,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見身後的茶水間裡傳來了腳步聲。
門是半闔著的,端著泡好的咖啡,國木田從茶水間裡出來了,奈奈子剛回偵探社的時候,他還沒有在,大概是奈奈子在咖啡廳吃蛋糕的時候,他出外勤回來了的。
“又去吃蛋糕了嗎。”沒等奈奈子和果戈裡說話,國木田就蹙起了眉。
他聞到了兩個半大的少年女孩身上從咖啡廳裡出來時殘留下的淡淡醇香,果戈裡還有可能偶爾喝點加了一堆奶和方糖的咖啡,但奈奈子是不會喝咖啡的。她在咖啡廳裡隻會喝果汁和牛奶,並且一定會有小蛋糕或是曲奇餅幹,所以國木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奈奈子這是又跑去吃蛋糕了。
“吃甜食要節制,不僅僅是會不會發胖的問題,你去年才剛剛把牙全換完了,要是蛀牙了就隻能去看牙醫……”
他一邊教育著奈奈子,一邊順手關上了茶水間的門,奈奈子像是在很老實地聽,實際上十句話大概隻有半句會進到她的腦袋裡……然後再從另一邊耳朵跑掉,也就是標準的“左耳進右耳出”。
站在走廊上,聽著國木田不嫌啰嗦地嘮叨了五分鍾才終於結束了教育,奈奈子和果戈裡已經開始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玩石頭剪刀布了。
說得口幹舌燥,國木田喝了口手裡拿著的咖啡,心累地嘆了口氣。
“獨步哥哥。”奈奈子停下了小動作,仰頭對終於說完話的國木田問道,“那個阿姨,有找到了嗎?”
實際上早就有對方名片的國木田:“……”
他是該說找到了呢?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