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然後是國文,92分。
最後是理科,98分。
總分加起來一共是387分。
邊上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捧著便當盒湊過來的同學,飛快地算了一下分數,一邊“嘖嘖嘖”一邊啃蘿卜幹:“缺課兩周回來也照樣能考三百八,牛逼。”
另一個啃著面包的同學也湊了過來,吸了口牛奶,扭頭問邊上的同學:“五組的那個小池總分是多少來著?”
“385吧?還是386來著?”
有動作快的同學已經拿出手機瞄了一眼自己拍下來的排名榜,然後回答道:“是386.5,嘖嘖嘖。”
五六個學生紛紛開始“嘖嘖嘖”了起來,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嘖嘖嘖”什麼。
雖然說總分比小池祥太要高了那麼一丟丟,但是奈奈子覺得補考卷子的難度,其實是比期中考的卷子要低一點的,期中考的國文寫作題要更難一些,如果是讓她去寫那個作文題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拿幾分。
小池祥太很聰明也很勤奮,他看見過奈奈子在寫高中的題,所以自己也開始自學,現在也磕磕絆絆地開始寫高一的理科題了。門門滿分的那種超級好學生,隻有在漫畫小說裡才會很常見,實際上,像是小池祥太這樣的學生,已經是很聰明的優等生了。奈奈子可以吃老本,也有在認真的學習,但小池祥太還是一點一點地把成績追了上來。
奈奈子覺得,自己可能下一次就會變成第二名了。
不過問題不大,畢竟青學又沒有獎學金,考第一和考第二完全沒差別。不像是聖夜,學年考試的第一名和第二名,獎學金足足差了二十萬日元。
把卷子塞進了書包裡,奈奈子拿起了筷子,繼續扒拉她的便當去了。
*******
放學後,奈奈子背著書包,一個人晃蕩著走回了偵探社。
下午四點出頭,她打開了偵探社的大門,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地進屋了,轉身很輕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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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區裡這會兒大約有一半的調查員都在,整理文件、撰寫報告書、或者是看雜志打發時間,社裡還算安靜,並不顯得忙碌,每個人都從容自如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辦公區裡側正中間那張單獨擺放的辦公桌後頭,並沒有亂步窩在豪華辦公椅裡的身影,奈奈子走到了辦公桌邊上,左右看看,也沒找到亂步的人影,於是脫下了書包,把書包丟在了那張空著的大辦公椅裡。
“晶子姐姐。”奈奈子對離她最近的與謝野叫道,“爸爸出去了嗎?”
正在精心挑選著用來裝飾牆壁的兇案現場分屍照片,與謝野聽見了奈奈子的聲音,隨手將一張血淋淋的斷肢特寫照片放在了辦公桌上,回過了頭:“亂步先生嗎?他和賢治去隔壁區處理一起客車爆炸事件了,大概要等到晚飯的時候才會回來吧……怎麼了嗎?”
她語氣耐心地詢問奈奈子,但奈奈子隻是搖了搖腦袋。
“沒有事。……我去樓下吃蛋糕。”
“去吧,別吃得太多了,不然晚飯吃不下的話,國木田又要啰啰嗦嗦了。”
“嗯。”
收回目光的與謝野繼續挑選她心儀的照片去了,從書包裡翻出了小零錢包,奈奈子自己出了門,跑去了樓下的咖啡廳。
今天是工作日,這個時間點,咖啡廳裡並沒有多少客人,奈奈子從推開的玻璃門縫間鑽進店裡的時候,露西和西格瑪正在跟著店長大叔練習咖啡拉花的技巧,吧臺外頭還坐在一個湊熱鬧的果戈裡。
奈奈子小跑了過去,在果戈裡的身後停下,站在他坐著的高腳椅的後頭,抬手又去拉果戈裡垂在背後的小辮子。
“果果裡。”
“咦咦?”被拽住了小辮子,果戈裡順著被拉著的力道歪下了腦袋,金色的眼睛眨了眨,遲了一秒,視野裡才出現了奈奈子沒有表情的小臉。
“什麼?”
他一臉無辜地問道。
奈奈子拽著他小辮子的力氣很輕,但果戈裡還是十分的“配合”,上半身誇張地歪向了她那一側,好像整個人都要被她拽走了一樣。
奈奈子盯著自己手裡拽著的那一截小辮子看了看,然後一下子又放開了手,毛絨絨地小辮子落回了果戈裡的背上,隨著他直起身的動作小幅度地搖晃著。
“沒有。”奈奈子撓了撓小腦袋,自己也不知道她抓果戈裡的小辮子是要幹嘛,但是就像是貓咪看見放在桌子邊沿的東西就想推一下,她看見果戈裡晃蕩來晃蕩去的小辮子就想:“……抓一下。”
“嗯?”果戈裡的腦袋歪了歪。
奈奈子沒再和他說話,自己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邊上的另一張高腳椅,這種放置在吧臺邊上的高腳椅都很高,漩渦咖啡廳的吧臺又比一般的吧臺要高些,對個子隻有一米四多點的奈奈子來說,吧臺前放著的高腳椅,坐墊的高度比她的肚子都高。
她七歲的時候得要手腳並用地扒拉半天才能爬上來,現在都十四歲了,也還要費一點力,撐著吧臺、踩著腳蹬,才能平平安安地坐上去。
“一個草莓慕斯。”奈奈子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對著吧臺裡的露西和西格瑪一板一眼地說道。
“是、是、”
一甩麻花辮,露西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進後廚去了,沒一會兒,就端了塊切好的草莓慕斯出來,隨便地擺在了奈奈子的面前,邊上的西格瑪臉上是無奈的苦笑。
奈奈子沒有在意,本來慕斯蛋糕這種東西就都是每天提前做好的,隻要切一塊出來裝盤就行,而且露西還給了她兩顆切好的草莓。
店長放下了手裡的咖啡杯,轉而給奈奈子倒了杯加糖的檸檬水,放到了奈奈子的手邊。
叉起慕斯上的半顆草莓,奈奈子一口就把草莓給吞掉了,她吃著草莓,盯著慕斯上還剩下的三瓣草莓,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果戈裡:
“果果裡,你知道、你的媽媽是誰嗎?”
她的語氣幹巴巴的,平板得像是塊磚頭,一句話冷不丁地就冒了出來。
果戈裡微微怔住了一下,但也隻是很短的一瞬間,大概連一秒鍾都沒有,就面帶微笑地給出奈奈子回答:“或許是知道的——不過,我想她現在大概已經死了吧。”
“那,你的爸爸呢?”奈奈子又問他。
這次果戈裡很爽快地就給出了回答:“應該也死了。”
奈奈子想了起來果戈裡被她從路邊拖回來的時候,好像也才八歲還是九歲,果戈裡和她一樣“沒爹沒媽”,這讓奈奈子隻能放棄了問一下他“怎麼和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說話”的念頭。
兩個不及格的學生湊不出一個60分,兩個沒爹沒媽的孩子湊不出一對父母。奈奈子覺得自己就不應該把詢問對象定為果戈裡,但凡他有個親戚,江戶川家今天都隻該有兩口人。
但是她還是想要找個人問一下,該怎麼和“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說話。
周六的時候,她和國木田說好了,要認真地考慮好,等見到那個和她有著一樣黑色眼睛的阿姨之後,要和那個不認識的阿姨說什麼話,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她以前都沒有和“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說過話。……也不是沒有,應該說,她是好久好久以前和這樣的親人說過話,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
大概在很久以前,小學低年級的時候,“林奈奈”還是有和一些親戚有過交流的,因為有一些事情,作為小孩子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得要找大人問。
但是到了後來,年紀大了一些,她已經能夠什麼事情都自己想辦法弄好了,就算不會也能自己磕磕絆絆地去學,那些親戚不會主動來找她、她也不會再去找那些親戚,於是漸漸的,那些親戚就變得像是不存在了一樣,她印象裡一次都沒見過了。
她本來就不喜歡說話,也不擅長和別人打交道,說話對她來說本身就是一件有點費力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有血緣關系的親人”說話,而且還是大約是“長輩”一樣的人。
奈奈子的腦袋裡亂想了一通,視線漫無目的地到處亂晃,東看一眼西看一眼,又看見了站在吧臺裡的露西。
露西好像也隻比果戈裡再大兩三歲的樣子,也是一個比起“大人”更接近是“孩子”的年齡,四舍五入,那露西應該也能算是她的“同齡人”。
“露西姐姐。”奈奈子咬著叉子,黑黝黝的眼睛盯著露西看,“你有沒有……”
“沒有!”露西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地搶答了,“孤兒院哪來的爸爸和媽媽,又不是過家家。”
【……露西姐姐是孤兒。】
以前都不知道這件事,奈奈子在心裡默默地更新了一下自己的“人物檔案庫”。
她的視線偏移了一點,從露西的身上,轉移到了西格瑪的身上,發色奇異的青年注意到了奈奈子投來的目光,那張美麗的臉上露出了有些局促的神色。
“那個……不好意思。”沒等奈奈子開口,西格瑪就原地自首了,“我也沒有親人,從……出生起,我就是舉目無親的狀態。”
——?
——他家不是在俄羅斯開賭場的嗎?
奈奈子不知道一個出生起就“舉目無親”的人是怎麼做到“家裡開賭場”的,難道說是他年紀輕輕就憑借著一己之力孤身開起了賭場、然後又一夜倒閉了嗎?
奈奈子有點困惑,但是西格瑪認錯的態度很誠懇(雖然說奈奈子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認錯),所以奈奈子隻能搖頭表示“沒關系”,然後視線再偏移了一點——
吧臺裡還站著的,隻剩下了五十來歲的店長大叔。
正在清洗咖啡杯的店長似有所覺,抬起頭,對著奈奈子微微一笑,像是歐洲的貴族管家一樣紳士儒雅。
【……】
【算了。】
奈奈子低頭戳著慕斯,選擇了放棄。
她總感覺問店長大叔“你是怎麼和你的媽媽說話的”這樣的話,不管從哪個角度聽起來都顯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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