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三條海裡看著桌上這兩根纖細的金發陷入了沉思。
一個小時後,邊裡唯世看著又一次站在了領獎臺上的奈奈子,臉上的微笑有些勉強。
他感覺自己的呆毛在隱隱作痛。
作者有話要說:
三條海裡就是等空海畢業後接任J的那個男生,設定成稍微早了一點轉學過來,再過幾個月升年級,空海畢業他接任j
因為文野橫濱治安比較混亂,所以一些時間線會進行微調
——
拔呆毛是經過唯世同意後才拔的
揪了一撮,拿了兩根,剩下的還給他了
因為是沙雕文和動漫世界,所以呆毛有良好的自我修復功能,不會禿也不會對唯世造成任何損害,痛也隻有一點點痛
第68章
按照聖夜學院的慣例,新學年開始的時候,就是一年一次的郊遊活動。
升入了三年級,奈奈子的個頭又稍微長了一些,隻是在同齡人裡依舊是最矮的那一個,看起來笨笨矮矮的,小不點一個,就算是混進一年級的新生裡,都毫無違和感。
她和三輪今年依舊被分到了同一個班,還是月組,班主任也還是小泉老師,和她們一樣一直沒變過班級的好像也還有兩三個同學,不過奈奈子不太記得名字,每年都要打亂重組一次分班讓她更難記清楚自己班上都有哪些同學了,能記住的隻有打交道比較多的那幾個學生。
郊遊活動是同年級的兩個班一起去的,今年三年級的郊遊地點是橫濱西邊一處位於半山腰的野營營地,營地裡的設施很齊全,也接待過很多的遊客,因此郊遊的過程很順利,早上老師帶著學生們進行了集體活動,午飯則是大家一起做的,飯後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奈奈子走在安靜的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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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在和幾個同學一起玩拋球遊戲,她沒接住球,讓球滾到山坡下面來了,因此她跑了下來撿球回去。但是圓滾滾的皮球順著斜坡咕嚕嚕地滾下來,不知道滾到哪去了。
和山坡上營地的熱鬧不同,雖然隻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但是山坡下卻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麼人到這下面來,隻能聽見風吹過樹葉時的沙沙聲,和偶爾響起的幾聲鳥鳴。
奈奈子順著皮球掉下來時的方向,走到了一條小溪邊。
她對這條小溪並不陌生,早上小泉老師還帶他們來這裡撿過鵝卵石。今天的日光很明亮,溪水潺潺流淌過河灘,泛起粼粼的波光,被流水浸潤的卵石就像是經過打磨的鑽石一樣,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整條小溪就像是陽光下綴著星星的銀河。
奈奈子看見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正坐著一個“白色的人”。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的衣服、有著一頭白色的長發、連皮膚都像是雪一樣純白的人,五官精致、身形纖細,讓人分辨不出男女,柔順的潔白長發垂落腰間,右手掌心向上抬起,捧著一個印著粗劣幼稚的卡通圖案的小皮球。
他神色漠然地拋著這個球,看起來十分的漫不經心,打不起精神,隻用上了很少的一點力氣,圓滾滾的皮球離開他的手心不過十來公分,就會立刻又落了回去,然後再一次被他隨意地拋起,循環往復,不斷地重復著這樣的動作,就像是八音盒上那個穿著芭蕾舞裙、機械地轉著圈的小人偶。
【……球。】
奈奈子站在離他四五米遠的地方,黑漆漆的瞳孔轉也不轉地盯著他手裡的小皮球,腦子裡認真地思考著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是應該要叫這個人“哥哥”、還是“姐姐”?
這是一個遠比叫“姐姐”還是“阿姨”更為令人為難的問題,畢竟不管怎麼樣,叫“姐姐”大部分情況下總是不會有錯的,但“哥哥”和“姐姐”叫錯了,那問題可能就會有點大了。
但是奈奈子努力地觀察了好半天這個人,還是不太能確定對方的性別,說是男人好像也行,說是女人似乎也像。實在判斷不出來的奈奈子已經打算放棄分辨對方的性別,轉而開始思考日語的【同志】該怎麼講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白色的人”轉過了頭,望向了奈奈子。
“這個球是你的嗎?孩子。”
那個人對奈奈子問道,停下了手裡拋球的動作,慢條斯理的語氣裡帶著一種矜持的散漫。
奈奈子站在原地,糾結了一下該怎麼解釋“球是同學的但是我不小心弄丟了所以雖然球不是我的但麻煩你還給我”,但是一想到要組織這麼長一段實際上好像解釋了也沒什麼用的話,她想了想,然後果斷就是一個點頭:
“嗯。”
聽見了奈奈子的回答,坐在石頭上,那個人將手裡的球朝她的方向遞了過來。奈奈子踩著有點硌腳的卵石,小步地跑了過去,抬起兩隻小短手從他手裡拿到了皮球,抱在懷裡,一板一眼地對他說了一句“謝謝”,小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這個坐在她面前的“白色的人”——澀澤龍彥的嘴角揚起了些微的弧度,露出了一個如同朦朧霧氣般淡而淺薄的微笑。
“你是來郊遊的學生嗎?”他問道,語氣和動作間帶著一種微妙的疏離感。
奈奈子點頭,抱著小皮球看著他,像是個沒有生命的小人偶,要他戳一下,才會動一下。
“真是和平的生活啊……”澀澤龍彥說道,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感嘆,但神色卻一點都沒有變化,就好像隻是在公式化地表演,忽然又問道,“你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但奈奈子還是垂著小腦袋,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她的笨蛋爸爸暫時沒有被炒魷魚的風險,這樣的生活還是很好的,但是日本小學的課程很麻煩,又要種大蒜又要做手工的,尤其是體育課,她每次都上的很累,她還是比較喜歡天朝那種普通一點的小學,隻要啃課本就行了。
她想了一會兒,沒有立刻回答澀澤龍彥的問題,小小的眉毛皺起來,板著一張小臉,顯然就是在努力思索的樣子。
於是澀澤龍彥問她:“是有著什麼苦惱的事情嗎?”
奈奈子考慮了一下,在自己覺得麻煩的事情裡挑了一個回答他:“體育課,要翻跟頭,連續的三個,我翻不過去。”
澀澤龍彥想了想道:“那這可真是個好煩惱。”
他的話奇奇怪怪的,奈奈子覺得他可能是自己有什麼煩惱,又不好意思說,所以就拐彎抹角地先問別人的煩惱,因此奈奈子仰起小腦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道:“……你有煩惱嗎?”
“煩惱……”澀澤龍彥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吐出了幾個詞,“無趣,找不到目標,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如果非要說的話,或許就是如此。”
聽起來很像是“喪系青年”的特徵,奈奈子有點懷疑他是無業遊民,整天沒事做,闲得發慌想得太多,所以覺得人生空虛。畢竟你看,雖然說她今天是出來郊遊了,但本質上,今天可還是工作日,就算是她的笨蛋爸爸都還在偵探社摸魚呢,但是這個“白色的人”卻坐在這裡“遊手好闲”。
奈奈子覺得他大概是缺一份工作,如果天天996的話,他大概就沒空想這種東西了,隻會忙著臭罵老板和甲方,但是那個ROMI,不對,這個公司改名了,現在叫【森氏株式會社】,簡稱【MORI會社】,這家會社幾個月前好像就不招新員工了。
沒有新的小廣告要發,三輪失去了一個賺錢的路子,不過她最後一次發完小廣告、去結酬勞的時候,在老板那碰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少年,那個少年聽說三輪想要找兼職的事情,又聽說三輪還幹過送牛奶的零工,於是僱了三輪每周給他送鮮牛奶,還要求三輪要偷偷地去送,別讓別人發現,給的酬勞比發小廣告要高不少。
奈奈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還是那樣一張小臉看起來呆呆的,但小腦瓜裡面卻在走著神,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就又聽見面前坐在石頭上的澀澤龍彥說道:“看見這條溪流了嗎?”
他的目光投向了淙淙的溪流,鮮紅色的瞳孔像是寶石一樣深邃而美麗,他問奈奈子:“你知道這條溪流會流去哪裡嗎?”
雖然口中是這樣問著的,但是沒有等奈奈子回答,他就自言自語一般地往下說了:“溪流不知疲憊地潺潺流淌,先是匯入河川、最後進入大海,不管沿途中遇見了什麼,最終也隻會走向這個既定的結局,在我眼中看見的一切事物,都像是這條溪流的軌跡,沒有什麼會超出我的意料,長久地注視著這個世界,就像是長久地注視著這條溪流,這難道不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嗎。”
“火點燃,然後熄滅;雪降下,然後消融;種子落入泥土,然後生根發芽。世間的一切都是如此,人的一舉一動也都有著必然的因果,隻要見到開始,我就能知曉結局,一切都和意料之中一樣,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喚起我內心悸動的事物。”
他說著,血紅色的眼眸望向了奈奈子。
然後發現奈奈子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塊面包,正在慢吞吞地咬著。
澀澤龍彥:“……你在做什麼?”
“肚子餓了。”奈奈子回答他,動作有點艱難地用手臂抱著小皮球,然後又咬了一口手裡的面包。
澀澤龍彥看著她呆呆的小臉,忽然輕輕地笑了一聲。
“你當然是不會理解我的。”他說道,“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能夠理解我。”
奈奈子啃著面包,一聲不吭地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睛眨也不眨。
她覺得自己還是很理解澀澤龍彥的。他說得不就是廢話嗎,溪流最後會匯入大海,人活著最後都會死掉,看穿這種事情有什麼厲害的嗎。
但是澀澤龍彥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隻是又問道:“你喜歡霧嗎?”
奈奈子小口地咀嚼著面包,對他搖搖頭,語氣毫無起伏地回答他:“起霧的時候,很潮湿,黏糊糊的,不喜歡。”
“很遺憾。”他站起了身,慢悠悠地說道,“……那麼你討厭的天氣,大概很快就要到來了。”
他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奈奈子的腦袋,將一個什麼東西放進了奈奈子沒拿著面包的那隻手裡,然後攏上了她的手指,讓她握住了那樣東西。
抱著皮球,奈奈子看不到自己的那隻手,隻感覺掌心被硌得有點不舒服。
澀澤龍彥轉身走進林子裡離開了。
保持著別扭的姿勢,奈奈子努力地把面包幾口吃完,蹲下身,把小皮球放在了地上,然後張開了握著的左手,看清楚了自己掌心裡被塞進去的東西。
那是一塊鮮紅色的、像是血一樣豔麗的紅寶石。
【……】
【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奈奈子不明白一個成年大男人(暫定)給她塞這種百元店裡一百円三顆的廉價假寶石是想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是龍頭戰爭篇章,異能者、咒術師、復活社各種混亂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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