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書婷爆笑如雷,在我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小橙子,你是懂氣人的,不愧是我女兒。」
我像個面團一樣,被她抱在懷裡,揉來搓去。
真是令人窒息的母愛。
09
出院後,看到家裡擺著宋父的牌位,我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飛機失事,屍骨無存。
這事對宋母的打擊很大。
為了陪伴她,宋清澤帶著妻女搬回了家,這才讓倪雲嵐鑽了空子,害得宋橙子進了醫院。
我休養了一段時間,沒有急著復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靈魂,宋橙子這具身體慢慢變得健康了許多。
大家都很高興。
宋母雖然偏心倪雲嵐,但宋橙子也是她嫡親的孫女,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我對她的性格愛好都了如指掌。
在我的刻意賣萌討好下,宋母也被我哄得眉開眼笑。
倪雲嵐很不服氣。
她未必就真的喜歡宋清澤這個人。
Advertisement
更多的是看中他的權勢、地位和錢。
宋父走後,宋清澤獨當一面,比起外頭那些二世祖,宋清澤簡直是極品男人,不搞到手她不會死心的。
她從小就這樣,看中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
偷,搶,騙。
不擇手段,也要達到目的。
那時孤兒院有個孤僻的小啞巴,隻喜歡跟我玩。
他是為數不多,能分清楚我們倆的人。
倪雲嵐不喜歡他。
可就因為小男孩隻跟我玩,就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她把我騙進雜物間關起來,模仿我,扮成我的樣子找他玩,對方不上當,她就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腳踢,強迫人家跟她做朋友。
但小男孩沒屈服。
直到他被人帶走,他還打著手語跟我說:「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是我唯一沒被她搶走的。
後來,她又搶走了我的領養機會。
把我騙到雜物間關起來,等我被人發現時,她早就被那戶人家走了。
院長阿姨開導我。
她說,我和倪雲嵐是同一個受精卵分裂的兩個胚胎。
從子宮裡,我們就互相依偎,互相陪伴。
一同出生,又一同被拋棄。
我們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
我呸。
當初就是信了院長那番鬼話。
現在老子墳頭草都他媽兩米高了吧?
10
那天,大家都在陪宋母打麻將。
我翻出了宋清澤小時候的照片和視頻。
宋母來了興致,麻將也不想玩了:「難得人齊,給小橙子看看她爸和姑姑小時候的視頻吧。」
這是個危險話題。
倪雲嵐不動聲色,想跳過這個話題。
宋母卻堅持要看:「老人家就喜歡看這些,你們就當陪我吧。」
看宋清澤的時候還好。
換成「宋熹微」的視頻時,倪雲嵐明顯緊張了起來。
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雙手卻不自覺握成了拳。
我心中冷笑。
視頻開始,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鏡頭裡。
那是很多年前的我。
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我趕緊移開視線,平復下心情。
這時,剛好看到視頻裡「宋熹微」抱著一隻髒兮兮的三花小貓咪,怯生生地哀求:「哥,它好可憐,我們帶回去養它吧。」
我指著視頻裡的小貓咪,開心得手舞足蹈:「貓貓耶~~奶奶,小貓貓好可愛~~」
18 歲的靈魂,4 歲的軀體。
我現在裝傻子已經很得心應手了。
宋母接過我的話頭,感嘆:「這隻小貓還是微微抱回來的,取名三花,在咱們家待了 8 年,乖巧親人,性格可好了。
「後來微微爬山摔成了腦震蕩,出院回家後,這三花就不知道怎麼了,見到微微就哈氣,最嚴重的一次差點把微微臉抓毀容了,我們實在沒辦法,就把三花送走了。」
我的眼眶熱了起來,控制不住地蒙上了一層水霧。
腦子裡被三花的身影塞滿。
那時我也才剛被宋家領養沒多久,為了拉近距離,宋清澤帶我去遊樂場玩,還全程用 DV 給我錄像。
回家的路上,我無意中看到小三花躲在樹上瑟瑟發抖,動了惻隱之心。
鼓起勇氣哀求宋清澤。
我現在都還記得宋清澤當時的回復,他笑著說:「好啊,那就帶回家,養隻小貓算什麼,我妹妹想養老虎都可以。」
那是我一手養大的小貓,沒想到也被倪雲嵐給禍害了。
我哭著撲進宋母的懷裡:「三花貓貓,好可憐。」
宋母聲音也哽咽了,她溫柔地哄我:「不可憐不可憐,三花在新家過得很好,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很多人愛它,直到去年才……」
她說不下去了。
聽到三花算是壽終正寢,我心裡總算好受一些了。
接過話題,追問:「奶奶,為什麼三花不喜歡小姑姑呀?」
白書婷陰陽怪氣道:「都說貓有靈性,可能它也看出來了,有些人其實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這女人反應極快。
我們事先並沒有串通過。
她卻能立馬明白我的意思,順著我的話,精準打擊敵人。
倪雲嵐身子一僵,低頭裝可憐:「都怪我,我對不起三花。」
宋母皺了皺眉,護犢子的本能又跳了出來。
把話題岔開了。
11
倪雲嵐現在有點草木皆兵。
那天,白書婷說的話,讓她驚疑不定。
總覺得她話裡有話,意有所指,就好像是知道了點什麼。
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不然會偏離「宋熹微」的性格,更加引人懷疑。
她表現得很好。
陪宋母看狗血偶像劇。
面對宋清澤,又退回到了妹妹的位置,既親密又有分寸。
面對白書婷,總是笑臉相迎,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兩人關系有多好。
白書婷嗤之以鼻:「狗能改得了吃屎?信她能變好,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12
七月半鬼節那天晚上,保姆去幫我衝牛奶了,我一個人坐在客廳玩積木。
倪雲嵐背著包從外面進來。
我歪著頭看了她半天,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時,才突然開口:「小姑姑,你背上有個姐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耶。」
倪雲嵐心中湧出一絲寒氣,頓覺毛骨悚然。
忍不住回頭看,總覺得背上有髒東西,散發著森森鬼氣。
都說小孩的眼睛最幹淨,能看到鬼魂,她有些害怕,半信半疑地說道:「小橙Ṫű⁻子,乖孩子不能撒謊哦。」
我瞪大眼睛,氣鼓鼓地反駁:「我沒有撒謊呀!那個姐姐在哭,她說……」
我盯著倪雲嵐的眼睛,神色木然,就好像鬼上身一樣,「山下好冷,我想回家了,倪雲嵐,把家還給我。」
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絕不是 4 歲小孩的口吻。
在空曠的別墅裡,顯得格外驚悚。
倪雲嵐嚇得放聲尖叫,臉色煞白如紙,她衝過來握住我的肩膀拼命搖晃:「滾!你給我滾啊!宋家的富貴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扯著嗓子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保姆聽到了動靜,趕緊從廚房衝出來,把我從她手裡搶回來。
正鬧成一鍋粥的時候。
宋家人和白書婷都回來了。
13
我被宋清澤抱在懷裡。
他輕輕搖晃著,邊晃邊拍我的背,很有耐心地哄。
保姆正繪聲繪色地告狀。
她是白書婷從白家帶過來的佣人,把我看得比眼珠子還重。
「我就泡個牛奶的工夫,出來就看到熹微小姐跟鬼上身一樣,面目猙獰地掐著小小姐的脖子擱那晃,小小姐的臉都憋得通紅,我要是晚那麼一秒,後果不堪設想!」
她是懂告狀的。
添油加醋,一樣不少。
倪雲嵐被刺激了,指著我崩潰地大喊:「我沒有!不是我!是宋橙子,對,就是宋橙子,她被鬼上身了,是她!」
她拉住宋母的手,急得飆眼淚,「媽,橙子真的被鬼上身了,請個大師來看看吧。
「我沒有亂說!我有證據!我可以證明!」
她語無倫次道,「橙子的身體突然就變好了,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她是心髒病,又不是普通的發燒感冒,怎麼可能說好就好!」
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
白書婷被引爆了,她猛地揪住她的頭發,把她整個人往牆壁狠狠砸。
一下又一下,砸得頭破血流。
整個別墅都回蕩著倪雲嵐殺豬般的慘叫聲。
她動作狠戾,聲音卻很溫和:「宋熹微,橙子到底怎麼你了,你這麼恨她?
「你不就是看上宋清澤了嗎?搶男人你就好好搶,你衝我來啊,對付一個小孩算什麼本事。」
倪雲嵐涕淚橫流,慘不忍睹。
好像每次對上白書婷,她都沒討到什麼好。
宋母氣得發抖:「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啊!」
白書婷停了手,雲淡風輕地提建議:「媽,宋熹微這種情況,還是得快點送精神病院,早治療早康復。」
倪雲嵐大喊大叫:「我沒有瘋!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宋母紅著眼睛,靜靜抱住她:「微微,你到底怎麼了,你先冷靜下來,慢慢說。」
倪雲嵐把她埋在膝蓋裡,強迫自己冷靜。
冷靜下來後,她才發現,這事根本沒法說。
難道要說:我把你們的養女殺了,鳩佔鵲巢 6 年,現在她的鬼魂來找我復仇了?
不能說。
哪怕真的有鬼,也一個字都不能提。
她終於平靜了下來,緩緩抬頭看向眾人:「對不起,我剛才……」
說話間,她的眼神不經意和我的眼神對上。
我趴在宋清澤的肩頭上,緩緩咧開嘴,衝她陰森一笑。
無聲道:「殺人償命,去死吧。」
倪雲嵐徹底瘋了。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殺了她!
既然能殺宋熹微一次,就能再殺她第二次!
人擋殺人,鬼擋殺鬼!
她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朝我刺了過來。
14
倪雲嵐被關進了精ƭũ̂³神病院。
宋母心疼,每天都去看她,還想把她撈出來。
宋清澤阻止了:「您這樣是害了她。」
白書婷也去醫院看過幾次,每次都不忘帶上我。
她笑得很囂張,摻雜著快意:「小橙子,媽媽帶你去看落水狗。」
倪雲嵐傷痕累累,披頭散發坐在角落裡。
院長說,精神病人經常打架,她們也看不過來。
白書婷送了院長一塊名表,笑著說:「沒關系,請你一定要,多多照顧她。」
院長心領神會,笑得像朵盛開的菊花。
隔著一道柵欄,我軟軟地喊倪雲嵐:「小姑姑,你要快點好起來呀,我們一起出去玩。」
她看著我,不言不語。
「小姑姑,那個姐姐還趴在你背上呢,她說……」
我放慢語調,天真爛漫,「一起去爬ťű̂ₓ山。」
倪雲嵐渾身止不住地發抖,眼睛裡浮現出驚恐之色,瘋子似的朝我們撲過來。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護士衝過去將她按住。
她被五花大綁綁在床上,又被注射了一針鎮靜劑,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白書婷摸摸我的腦袋,心滿意足帶我離開了。
15
倪雲嵐在精神病院備受折磨。
在院長的悉心關照下,她和那些有暴力精神病的患者關在一起。
每天挨打,最嚴重一次被打得髒腑破裂,肋骨斷了好幾根。
宋母得知後差點暈倒。
她以自己生日為由,逼宋清澤把倪雲嵐從精神病院接回家。
「微微根本沒有精神病,關了 2 個月,被打成這樣,懲罰已經足夠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