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8
顧希冷笑了一聲。
「我亂說，你仔細看看他們兩個。」
倆小崽子都長了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和我像了個十成十。
就連嘴唇的形狀都和我一模一樣。
我百口莫辯。
已然成為了拋夫棄子的負心漢。
說完後，顧希又垂下頭，委屈巴巴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孩子是你的呀，你不能不要我們，我們找了你很久。」
兩個小崽子也可憐巴巴地掉珍珠。
「媽咪，我們吃得很少的。」
「你別不要我們。」
面前是柔弱的父子三人，身後是怒目而視的眾人。
我隻能咽下了嘴裡的話。
同意答應帶他們回去。
回去後，別墅裡的電話聲不斷響起，果然，宴會上發生的一切早已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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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能一個個地解釋。
好不容易把我在外環遊的爸媽安撫好。
剛掛斷電話，就看見身後父子三人眼巴巴地看著我。
「媽咪，我餓了。」
我心頭一軟，立馬安排人準備夜宵。
父子三人坐在餐桌前，看著餐盤裡的食物，猶豫了一會兒，隨後大口地吃了起來。
我想起顧希曾經隻吃靈獸身上最嫩的肉，而今天的夜宵是臨時增加的，所以隻是普通的靈牛肉。
想到這裡，我心裡莫名閃過一絲酸澀。
看來顧希這三年在外面，應該受了不少委屈吧。
也是，他懷著孩子，還獨自把兩個小崽子養大，應當是不容易的。
想起小崽子的身世，大概是顧希之後和其他人契約過，畢竟他模樣是一等一的好，大概率是在我之後再次被解除契約，這才會忘記對方，認為孩子是我的。
想到這裡，我心裡湧上一絲怒意。
魚我是一下沒摸到，鍋倒是全被我背上了。
至於崽子們的長相就更好解釋了，人類之間長相相似的多的是。
夜宵結束後，小崽子們乖乖上樓睡覺了。
我允諾顧希，會幫他一起找到崽子們的媽媽，並且這段時間可以留在我這裡。
原本以為顧希會生氣地大鬧，他卻一聲不吭，點頭答應了下來。
隻是一雙眸子微紅，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我點頭，生怕自己心軟，立馬朝樓上走去，派人尋找和我有幾分相似的人類。
9
不知道是不是顧希和小崽子們說了些什麼。
小崽子們比起昨天，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
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著，圓溜溜的眸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顧希不知道在樓上忙著些什麼。
隻讓我給倆小崽子泡奶。
兩條魚現在已經兩歲多了，還沒有斷奶，隻是人魚一向早慧，智力逆天，因此看起來十分懂事。
我手忙腳亂地加熱了靈羊乳。
兩個小崽子下意識接了過去。
隻是下一秒，就立馬尖叫起來。
人魚的叫聲實在是太過犀利。
兩個小崽子攻擊力實在太強。
我感覺耳膜幾乎要被震出血。
一雙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奇怪的是，我居然一絲聲音都聽不到了。
頭頂傳來顧希微涼的呼吸。
「安靜些。」
他的聲線更加強悍，小崽子立馬安靜下來。
隻是眼眶紅紅的。
顧希這才將手放下。
「張開嘴。」
我看見兩個小崽子嘴裡滿是大泡，看起來格外驚心。
顧希沒有說話，走到小崽子面前，藍色的靈力湧入他們的嘴裡，小崽子很快沒那麼難受了。
海水從顧希指尖湧出，包裹住兩個奶白色玻璃杯。
冷卻後，他將杯子遞給兩個小崽子。
太冷了，喝了會鬧肚子吧？
我下意識想要阻止。
顧希安撫性摸了摸我的頭頂。
「姐姐，我們人魚最怕燙了。」
反應過來後，人魚怎麼可能怕冷呢，立馬向小崽子們道歉。
小崽子們抱住我的腿，乖乖地道歉說剛剛太吵了。
我心軟得不像話。
直到小崽子們離開，顧希也沒有責怪我。
我看著父子三人的背影，有些愧疚。
10
或許是小崽子激起了我的責任心，我讓人送來了幾本有關人魚的書籍，準備惡補人魚知識，避免之後再次發生今天的狀況。
古樸的書籍頁面上寫著人魚的習性。
例如；不能吃過熱的食物。
超過三個月不吸取海洋能量，就會窒息死亡。
人魚可以自主選擇孕育方式，雖然大多數人魚都是母體受孕，但也可以如同海馬一般，由男性人魚生育，但因為會減少男性人魚戰鬥力，所以極少會由男性人魚受孕。
繼續往下看去。
人魚面對喜歡的人，胸前會出現粉色鱗片。
人魚的生殖系統藏在……
我紅了紅臉。
不過我也十分好奇，人魚的下半身滿是堅硬的鱗片。
光滑得不得了。
………
我紅了紅臉。
我甩了甩腦袋，剛想繼續看下去，身後便傳來顧希磁性的聲線。
「姐姐想知道？」
我可恥地點了點頭。
他紅著耳尖，隨後抓住了我的手。
冰涼的觸感在我的手心傳來。
「那你猜猜，它在哪一片鱗片下面……」
我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不敢往下看去。
手卻誠實地沒有離開。
說實話，我懷疑是腰腹正下方第三塊。
或許是看出了我的口不對心，顧希一把將我推倒在皮質沙發上。
深藍色的魚尾上，鱗片下意識打開。
我嚇了一跳，立馬推開他走了。
掌心還遺留著冰涼的觸感。
我心跳加速，捂住了臉。
好險，要知道人魚天生就有魅惑人的能力。
11
一個月後，我參加了人族的一場宴會。
在宴會上，看見了一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女人。
問了才知道，那是王氏一族的大小姐。
我走上前和她寒暄起來，隱晦地詢問對方，是否曾經契約過一條人魚。
對方微微一愣，撩了撩頭發。
「是有過。」
看來，這大概就是小崽子們的媽媽了。
我雖然松了一口氣，莫名又有些不舒服，或許是這段時間我早已經喜歡上兩個乖巧的小人魚的關系。
那天晚上之後，我就極少會和顧希單獨相處。
甚至晚上睡覺都會鎖上門。
我告訴自己，那是一條人夫魚。
因為不知道顧希的想法，我並沒有告訴王妙關於顧希的事。
隻是匆匆趕回別墅。
剛到別墅門口，就看見玻璃窗內，父子三個矜貴地享用著面前豐盛的午餐。
獸膳府的包子，靈魚肉，靈果。
總之，這並不是別墅裡的東西。
我有些疑惑，並沒有吭聲，隻是猥瑣地貓著腰繼續偷看。
裡面傳來小崽子們傲嬌的聲音。
「我們要騙媽咪到什麼時候？」
「萬一被媽咪發現，她會生氣吧？」
顧希神色淡淡；「不會。
「她最好騙了。
「如果不騙她，她不會讓我們留下來，不想再到處漂泊的話，就閉嘴。」
兩個小崽子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他們騙了我什麼，騙我是他們的媽媽嗎？
所以兩個小崽子早就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媽媽了？
隻是想要留在這裡，不想四處漂泊才騙我的？
可如果當時我真的信了呢？
說實話，這段時間我不是沒有質疑過自己，會不會兩個小崽子真的是我的，即便王妙出現了，但隻要他拒絕繼續和王妙在一起，我還是會養著小崽子們。
可現在聽到的一切，徹底打破了我的幻想。
看著顧希肯定地說出「我最好騙的」那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
當初是我先把他拋下，即便他不騙我孩子是我的，那種情況下我也會帶他們回來的。
至少養著父子三個沒問題。
不過也好。
這樣至少沒那麼舍不得了。
12
我一腳踢開前幾天給小崽子買的跳跳球，徑直走了進去。
顧希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卻還是乖巧道；「姐姐，你回來了。」
我看著面前唇紅齒白的人夫魚，莫名心頭湧出一絲怒意。
「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很好騙嗎？顧希？」
顧希臉色蒼白。
張了張嘴想要向我解釋，卻最終沒說什麼。
我心寒了大半。
兩個小崽崽對視了一眼，一起上前抱住了我的腿。
換做之前，我早就把他們抱在懷裡親起來了。
可現在，我心裡有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媽咪。」
「媽咪。」
他們異口同聲地喚著我。
我後退了一步。
「別叫我媽咪，我不是你們的媽媽。」
顧希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我不敢看他受傷的眸子。
「你們走吧。
「我找到了那個女人，這是她的地址。」
我將手裡的地址遞給顧希。
他並沒有接過去。
紙張掉落在地上。
顧希低著頭，客廳一片安靜。
我有些後悔，那個女人既然當初已經拋棄了顧希，那現在……
顧希蹲下身，撿起了那張紙條。
「好。」
說完後，他抱起兩個小崽子，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13
大門被關上。
我蜷縮在地板上，心頭湧上許多莫名的酸澀感。
甚至後悔剛才不該站出來。
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多好。
大不了，讓他繼續騙下去。
茶幾上還放著那本古樸的書籍。
或許是想得多了，精神力瞬間暴動起來。
我立馬想去書房找到抑制劑。
一雙運動鞋停在我面前。
豹耳少年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
「姐姐精神力不受控制了呢。
「需要和我契約嗎？」
我咬牙站起身。
「不用。」
我一步步艱難地走到書房，毫不猶豫地打開櫃子，將抑制劑扎進了我的脖子。
金科嘖了一聲。
「姐姐，看樣子你抗不了多久了。」
我皺了皺眉，沒理會他。
揮了揮手，溢出的精神力將他丟出了別墅。
14
幾天後，我意外再次看見了王妙。
她在一隻白虎獸人的懷裡。
姿態親昵。
我生氣地衝上前。
「顧希呢？
「你已經有了契約的獸人是嗎？」
王妙還沒來得及解釋，她的獸人卻直接朝著我攻擊過來，巨大的爪子就要落在我臉上。
我原本就不穩定的精神力在這一刻暴動起來。
獸人被我重重地甩在地上。
王妙趕緊解釋；「什麼顧希？
「他的確是我剛契約的獸人，可他不叫顧希。」
我愣了愣。
「你不是說你曾經契約過一條人魚嗎？」
王妙眼裡閃過一絲落寞。
「是，三年前，在黑市被我買回來的，隻是他喜歡上了我姐姐，所以我和他解除了契約，而且他並不叫顧希。」
那顧希呢?
他們父子三個現在會在哪裡?
我向王妙致歉後，立馬衝到了海邊。
海浪聲不斷，我大聲喊著顧希的名字，卻並沒有人回應。
15
身後的樹叢中，一條巨大的金錢豹朝著我快速衝了過來。
我立刻躲閃，可還是被他一口咬住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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