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464

第2章

書名:情敵 字數:3464 更新時間:2024-12-06 13:49:59

自從我入獄後,他沒有來看過我一次。


經常來的是韓泗,他很熱衷於告訴我有關崔雲鶴的事情。


崔雲鶴考上了 S 大。


崔雲鶴成績特別好。


崔雲鶴又得了什麼獎。


崔雲鶴過得很好。


最後一次來,說崔雲鶴交了女朋友。


隔著玻璃,韓泗的目光透過來,黑得有些瘆得慌。


他說:「哥,你恨他嗎?


「如果不是他,你根本就不用坐牢。他背叛了你,踩著你的脊梁骨往上爬。兩年了,他沒有來看過你一次。他在外面過得那麼好,都快把你給忘了。你難道就不恨嗎?」


「他不來,是我不讓他來。他能過得好,我比誰都開心。」


我平靜地直視韓泗,「當初的決定是我自己做的,我要恨什麼?」


韓泗笑得直不起腰來,他說:「哥,就是這樣,他才不把你當回事。


「你太慣著他,都把他慣壞了。」


他拿出草莓蛋糕,點燃了蠟燭,說,「哥,該許願了。」


我照舊不響。

Advertisement


從來都不是我的生日,我許什麼願?


韓泗抬眼,「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不就是個男人?你不敢做的,我幫你做。」


07


韓泗把崔雲鶴綁了。


那時我剛出獄,找到人的時候,韓泗已經帶著崔雲鶴在海上漂了三個月了。


崔雲鶴臉色蒼白,像被折去了半條命,下了船直奔醫院。


我摁著韓泗狠揍,說:「韓泗,不是這麼愛人的。」


韓泗說:「那怎麼愛人,像你一樣,大公無私,把自己掏空了也不敢讓人知道?」


我讓他滾。


崔雲鶴的狀態很奇怪,抗拒我的碰觸,扶都不能扶。


碰他一下,他就幹嘔。


我心裡很沉,問他:「韓泗對你做了什麼?」


崔雲鶴白著臉發抖,卻什麼都不說。


他不說,我隻能去問韓泗。


韓泗應酬多,我是在會所逮到人的。


把他扯進廁所隔間,韓泗醉醺醺地,大馬金刀地坐在馬桶蓋上,漫不經心地從我手中抽回自己的領帶:「怎麼?又揍我嗎?」


我扣住他的脖子往後壓:「你對崔雲鶴做了什麼?」


喉結在我掌心滾了一下,韓泗目光滯澀,盯著我的唇,舔了舔嘴角:「哥。你湊近點兒,湊近點兒我告訴你。」


我往前湊了湊,韓泗迅速出手,一手攬住我往近前帶,一手摁住我的後腦勺,嘴唇撞了上來。


我一個不穩,跌坐他身上。


韓泗渾身一僵,發出了一聲似餍足的嘆息。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有幾秒反應不過來。


猛地收緊五指,推著他的脖子,把人推開,奪回自己的呼吸,衝他肚子打了一拳,踹開廁所的門,揪著他的領帶把人扯到水池邊,打開水龍頭,把他的腦袋往水裡摁。


足足一分鍾,才扯著頭發,把他的腦袋拔出來:「清醒了嗎?」


韓泗抹了把臉上的水,抬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醒ŧú₉了哥。」


「你帶崔雲鶴出海那幾個月,對他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韓泗靠在洗手臺邊,想起什麼有趣的事似的,「就是請他看了幾場電影而已。」


「電影?」


「同志題材的。珍藏版的,我特別喜歡,可是崔雲鶴好像不太感冒。吐了好幾次。」


韓泗的眼神很涼,看我時,又彎了起來,「你應該會喜歡,下次我請你一起看。」


我克制著脾氣:「就這樣?沒做其他的?」


「其他的?」韓泗摸了摸嘴唇,「剛剛對你做的那種事的話,沒有。」


我的怒氣還沒升上來,被韓泗的下一句話打散了。


「不過,我跟崔雲鶴說你喜歡他。」韓泗漫不經心地看著我,「我還告訴他,你為了他,早就把自己賣給周哥了,四年前他根本不用求你你也會幫他坐牢,畢竟你幫他扛慣了,你就是他的活祭品。」


我腦子白了一瞬,氣血上湧,還是沒忍住揍了他。


「誰他媽讓你多管闲事!」


怪不得崔雲鶴那麼排斥我。


我對崔雲鶴來說就像親哥哥一樣,被他知道我懷著那樣的心思,以往赤誠的愛護,反倒像別有用心。


崔雲鶴一定要惡心死了。


韓泗被打得踉跄了一下,揉了揉發青的下巴,輕聲說:「我就是看不慣,你被逼成那樣都沒放棄他,他憑什麼背叛你?你對他那麼好,他又憑什麼不要你?」


難看地勾著唇,「你曾經就把對他的好分給我了一點點。


「就那麼一點點而已,都讓我恨不得把什麼都給你。」他用手比著,殷紅的眼角壓著不甘,「可他得到了那麼多,卻一點都不珍惜。


「哥,我好嫉妒啊,真的好嫉妒。」


我抓著他的頭發,逼近他:「你有什麼好嫉妒的?崔雲鶴的媽媽救過我的命,別說我喜歡他了,我就是不喜歡他,也得報恩不是?我對崔雲鶴好是天經地義的,你跟他有什麼好爭的?而且,你不是也喜歡崔雲鶴嗎?照你這意思,我還得普渡情敵唄?」


韓泗皺了皺眉,吐了我一身。


第二天我壓著韓泗去道歉,崔雲鶴紅著眼,親口說惡心。


不隻惡心韓泗,還惡心我。


08


見著崔雲鶴,韓泗倒不急著走,隨了五千塊的禮,非要吃席。


中途人就不見了,我去陽臺抽煙,經過衛生間,聽見人聲,腳步一頓。


崔雲鶴質問:「韓泗,你到底要幹什麼?」


「跟你有關系嗎?」


「為什麼要接近我哥?」


「談戀愛啊,不接近怎麼談?」


「怎麼可能?你以前不是討厭他嗎?」


「以前,呵……」韓泗頓了片刻,「崔雲鶴,有時候我希望你永遠都悟不透自己失去了什麼,有時候又覺得,那樣真是太便宜你了。」


腳步聲近了,我沒動,就靠牆站著,嘴裡面叼著一支未燃的煙。


韓泗率先走出來,看到我微微一怔,一邊摸口袋,一邊大步跨過來,掏出打火機,垂眸為我點火。


藍色塑料打火機,很舊,很醜,圖案都掉色了。


韓泗不抽煙,這個打火機卻一直隨身帶著。


煙霧噴在他臉上,我拿下煙,湊到他嘴邊,韓泗就著我的手來了一口。


我哼笑一聲:「長大了。」


09


打火機是我送的。


2006 年的東港很亂。韓泗和崔雲鶴在我家開學習論壇的時候,我正拎著一根棒球棍,在東港各個陰暗的角落為周哥賣命。


周哥罵罵咧咧地扔給我一把刀:「你他娘的拎著根破棍子過家家呢?」


換了刀,就是真的提著腦袋上,舊傷沒落又添新傷。


帶著血腥,不敢太早回家,蹲家門口的巷子裡抽煙,等韓泗離開,崔雲鶴睡著。


第一次等就被韓泗逮了。


「好抽嗎?」


我抬頭,從煙霧中識別出他的輪廓,籠罩在他制造的陰影裡,恍惚間覺得他比我還要高大一點。


韓泗蹲下,握住我的手腕,探頭湊到我的掌心,抿起湿潤的煙頭,嘬了一口。


眯著眼,啟唇,煙霧噴在我的臉上。


妖異又性感。


「這麼苦,你也喜歡?」


我皺眉,一手扣住他的臉,一手把煙頭往地上摁,不耐煩地說:「別他媽學我,小心回家你爸抽你。」


「不會的,我爸不管我的。」韓泗笑著,「我就是死在外頭,他都不一定知道。」


我怔了片刻,推開他的臉:「別笑了,難看死了。」


韓泗立即收了笑,揉著臉抱怨:「你什麼審美?大家都說我這樣笑最好看了。」


我沒應聲,家裡的燈滅了,我站起來打算回去。


衣擺被抓住了。


「哥,我想吃草莓蛋糕。」


小孩兒蹲在那裡,黑發遮住眉眼,被冷冽無情的月光包裹。


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我和韓泗半夜十二點坐在路牙子上分食了一個齁甜的草莓蛋糕。


韓泗插上蠟燭,又吹滅,說:「祝我生日快樂。」


我摸了摸口袋,掏出來一隻打火機扔給他:「祝你生日快樂。」


韓泗撇了撇嘴說:「你怎麼送別人用過的。」


轉頭利索地把打火機ṭűₘ揣口袋了。


嘖,死孩子,口是心非。


後來,韓泗用這個打火機點了七年的生日蠟燭,其中有四年,是在監獄裡。


10


崔雲鶴忐忑地問我是不是真的在和韓泗談戀愛,我說不知道。


因為我也分不清,韓泗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或者說,他的心有沒有清空。


我問崔雲鶴:「我要真跟韓泗在一起了,你會覺得惡心嗎?」


崔雲鶴眼眶一熱,說:「對不起。」


我摁了摁他的腦袋,正式說了再見。


再見,崔雲鶴。


我有了更重要的人,他的心眼很小,隻想讓我看著他。


所以再見。


出了酒店,韓泗去律所,我去酒吧。


分開前,韓泗鄭重其事Ṭū́⁼地拉住我:「黃賭毒不要碰,刀槍棍棒不要拿。哥,咱出來就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耳朵都起繭子了,我抬腳就走:「你一天一遍,煩不煩?」


出獄後,周哥如約給了我酒吧之後就斷聯了。這兩年,沒人再找過我,我仿佛真金盆洗手成了良民。


走了兩步,回頭一看,韓泗還站在我身後,眼珠子粘在我身上。


腳步一錯,轉回去:「泗兒,我們真在談戀愛嗎?」


韓泗一怔,眉梢帶笑:「在談。」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那少句話。」


踟躇片刻,多少不好意思直接要,隻說:「我聽見崔雲鶴說你討厭我……」


「喜歡。」韓泗打斷我,「別聽他的,聽我的。哥,我喜歡你,特別喜歡。」


我熨帖了,舒服了。


這一句,不管真假,我當下願意信。


我想著,就算他心裡還有崔雲鶴也不怕。來日方長,我遲早能佔滿他的心。


我那麼想的時候,真的是破釜沉舟。


後來回想,原來這時候是對他說「我愛你」最佳時刻。


可惜我錯過了,韓泗也沒追問。


所以韓泗不知道,他永遠不知道,我下了多大的決心。


11


我陪韓泗過了七個生日,今年是第八個。


我照著教程做了一個草莓蛋糕,斥巨資買了個打火機。


之前隨手送的那個被韓泗揣了五年,磨損得不成樣子,拿出去我都嫌磕碜。


況且,他現在是韓律,穿的用的,不能失了身份。


蠟燭點了,我說:「今年的願望,物歸原主。」


韓泗看了我半晌,輕輕地笑了:「那就祝我心想事成。」


我說:「太籠統了,具體點。」


火光在他眉眼間跳動,暈得他臉上染了幾分薄紅:「我想讓哥再對我好一點,比對崔雲鶴還要好。」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