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書名:獨你悅人 字數:3111 更新時間:2024-12-05 14:51:47

梁空看駱悅人在那兒扣杯子,想說什麼,又有顧及似的,好幾次欲言又止。


梁空接了話,對裴思禹說:“我沒耐心,你教她吧。”


裴思禹說行。


梁空根本沒興趣看裴思禹怎麼教她,但駱悅人個缺心眼的,每發出一個球,都要側過頭來喊他一聲,潛臺詞特別明顯,叫他點評。


那梁少爺能有好話嗎?瞥一下,有時候幹脆眼都不抬了,一般,還行吧,湊合看,輕飄飄的兩三字,比小紙片落地都敷衍。


駱悅人不免失望。


真的很努力在進步了,雖然知道自己打得的確沒什麼看頭,梁空也的確不是什麼耐心十足的好老師,就像他說的,她菜得不能看,他能來陪她坐三天,已是難得。


裴思禹安慰她:“其實挺好的了,才學幾天,進步很快,算女生裡很有悟性的了。”


駱悅人沒和人比過,好不好她一直聽梁空怎麼說。


“真的嗎?”


她一下雀躍起來,聲音很甜,卻叫人煩,梁空手指蹭過濃長的眉,輕輕嘖一聲,沒忍住撒氣道:“駱悅人,你打你的,別再喊我了,聽到沒有?”


“哦——”


她故意沉著聲音應下。


梁空連遊戲都不想打了,偏偏這局逆風瘋狂拉扯,隊友稍微拖一下後腿,開團不順,梁空躁鬱氣一衝上來,就忍不住罵。


能罵誰呢,那肯定逮誰罵誰。


“你最近是不是改吃素了,菜成這個鬼樣子,能不能打?投了吧,沒勁,你回野區繼續採靈芝吧。”

Advertisement


高祈在遊戲麥裡無辜極了。


--


第83頁


不就開團趕過去慢了一點,不至於說他採靈芝吧?


“誰採靈芝啊?我吃點野區經濟怎麼了,我靠,你火氣好大,我採點別的給你降降火吧?”


聽梁空不應聲,高祈猜好兄弟可能是今天心情不佳,立馬換了賢妻良母的調子問:“行了行了,我好好配合行吧,你現在擱哪啊空空?”


梁空冷冷道:“你再跟我嬌?”


高祈嘿嘿笑,恢復正形:“今晚整點節目?我喊索卡和裴思禹他們一起?”


“嗬。”


梁空一聲輕笑,叫此刻發揮正啊好的高祈莫名其妙:“笑什麼?怎麼了,空,你今天陰陽怪氣的?”


下一句,梁空給他表演,什麼叫真正的陰陽怪氣。


“裴思禹我喊吧,我離得近呢。”


剛跟麥裡說完,不遠處又傳來一聲“梁空”。


梁空眉心蹙起,拖著聲音嘖一聲,不爽直接擺自個臉上,他抬眼望過去。


不是叫她別喊了?


駱悅人有點緊張地站在他視線裡,似乎也是意識到他已經提醒過別再喊他,可她剛剛下意識脫口而出。


因為——


“我打了一個滿分唉。”


那小表情也足夠明顯,像在問,都不誇誇我嗎?


梁空望著她,短短幾秒內,表情沒變,眉眼神色卻不自覺柔了好幾個度,她真的太有讓他開心的本事了。


如她名字,悅沒悅人不知道,反正悅到他了。


沒管高祈正激情指揮著一波結束,梁空手機往旁邊一擱。


“那給你鼓個掌?駱悅人牛批!”


還真有模有樣地“啪啪”拍了兩下手。


駱悅人本來抿著嘴,不想笑的,但沒忍住,唇角朝上輕輕一彎,笑得燦爛。


藍牙耳機沒摘,遊戲音效還在梁空耳朵裡延續著,舉世無雙的打野刺客傻站在原地送命,對家AD歡天喜地收割五殺。


高祈操了一聲,在麥裡親切問候梁家祖宗。


_


七月,瀾城暑熱。


有一部國產奇幻電影上映,眾人聚餐後,去看了晚間場。


女主角漂亮風情,女二是個白月光角色,宣傳期就有扯頭花的消息傳出,字眼不外乎豔壓和爭番,因為女主和女二撕得過分厲害,導致相當有口碑的男主角都成了背景板。


他們包了廳,在最佳觀影位置分成兩排坐。


電影放到一半,女二戲份不多,但人設真的太好了,田願搭上駱悅人的椅背,湊過來,低了點聲問:“你最喜歡誰啊?”


駱悅人正要伸手去拿凹槽裡的飲料,聞聲回過頭,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田願是問她喜歡電影的女主還是女二。


不止她一個沒有反應過來,或者是故意為之。


索卡低笑了聲說:“她最喜歡的人不就在她身邊嗎?”


那天的座位也很妙,她身邊,左手是裴思禹,右手是梁空。


這句話一出,氣氛就微妙地發生了改變。


裴思禹看了一眼駱悅人,梁空平視影幕,波瀾不驚,駱悅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聯系,手指先碰翻了飲料。


一直在吃爆米花的手忽然又湿又粘。


她翹著手指試圖艱難地翻開自己的包,找紙出來,裴思禹已經先一步把一張潔白紙巾遞到駱悅人面前。


後排的人,神色各異,異得詭譎,又透出一股八卦的和諧。


田願嘴快地蹦出兩個字:“修羅——唔——”很快被高祈一把捂住嘴巴,高祈這歹人,說話也非常一語雙關:“別說話,看戲。”


仿佛隻有梁空在劇情之外。


他漫不經心地移過來目光,裴思禹遞著紙,駱悅人翻著包,包還沒有打開,他忽的伸手,從裴思禹手上重重一下,抽走紙巾,另一隻手握住駱悅人的手腕。


他就冷冷淡淡地看著裴思禹,手上沒停,一根一根給駱悅人擦幹淨手指。


裴思禹忽的神情訕訕。


其實他很早就明白,梁空讓他唱歌給駱悅人聽,讓他教駱悅人打保齡球,他一直都是讓,他的作用其實跟一束花,一杯奶茶,是一個意思。


是一種彼此心知肚明的取悅。


而花和奶茶是不會、也不該主動殷勤的。


駱悅人手腕被梁空攥著,她手指碰手指,小聲說:“擦不幹淨,黏黏的。”


梁空陪她去外面找洗手間。


洗完手,駱悅人回了一下家裡的信息。


走廊燈光明亮,厚重的毯踩著沒有聲響,梁空沒在原來的位置等她,她下意識往安全通道那邊走了一段。


果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你說誰是我媽誰就是我媽嘍,我按您的意思辦,我無所謂,我扭不過您,聽您安排就行了。”


“多少年沒見過了,現在這麼著急我去她跟前盡孝?”


駱悅人沒有繼續聽,避嫌地走遠。


可聽梁空那種故意措辭尊敬,言語間卻泛著冷意嘲謔的聲音,大概率是他父親,之前他們去遊艇上玩,回程的車上梁空也接到過他父親的電話。


他父親說,都是為梁空考慮,別覺得他管得太多


梁空當時陰陽怪氣道:“我怎麼會嫌您管得寬,我巴不得您連我明天穿什麼顏色的襪子都替我選好。”


他跟他爸的關系好像真的很不好。


她在洗手間門口站著,等梁空電話結束。


--


第84頁


他走過來問她:“怎麼不先進去?”


駱悅人衝他甜甜地笑一下:“等你一起呀。”


其實她想問,你是不是快要走了?


但問不出,因為知道,再遲也不會很遲了。


散場就有人說餓了,要找個地方吃宵夜,駱悅人對去哪裡沒有意見,聽著他們笑著吵著在討論去向。


深夜的影院門口,燈箱黯然,每一張海報裡主角都站在自己人生的C位上,但依然掩蓋不住一種戲幕退場的既視感。


就像他們這些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是一種聚合,實際上卻像電影片尾的長名單,講的是散場。


歡聲笑語,再無重逢。


那天晚上去吃夜宵,駱悅人喝得有點多,她酒量沒練上來,大半瓶啤酒就叫她走路不穩。


好像世界上所有大排檔都有相似之處,塑料桌椅,寬火猛油,燻滿半條街的嗆辣氣味。


跟棠杏苑附近的大排檔也很像。


她跟梁空去過好幾次。


梁空站在路邊扶她,她雜技演員附體似的,一定要在陡窄的馬路牙子上搖搖晃晃走兩個來回。


她說,沒醉呀。


下一秒不穩摔下來,靠在梁空身上,軟骨頭似的一動不動,仰起頭衝他笑,傻裡傻氣地出聲:“嘿嘿。”


梁空攥著她手臂,將她扶得很穩,垂眼看著她,面無表情地學她:“嘿嘿。”


潛臺詞是,傻不傻。


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傻,她忽然一下就難過起來了。


“梁空,我唱歌給你聽吧?”


他目光依舊在她身上,隻是放柔了一點,嗯一聲,讓她唱。


旁邊人與車來往不絕,是最魚龍混雜的露天街市。


她聲音幹淨又柔軟,唱了一段《想自由》,唱到一路嗅著追著美夢的時候,紅了眼睛。


梁空問她:“駱悅人,你舍不得我啊?”


她別開頭,用手指按了一下眼睛。


“才不是呢。”


第二天早上起來,駱悅人第一次體會到後遺症似的頭痛,隔了好久才緩過來。


之後出門玩,梁空再也不許她沾酒。


那天是索卡生日,酒吧包場,來的都是熟人。


梁空很給他面子地親自當打碟DJ,就在他跟MC互動的時候,現場正躁,他調了新曲子,前奏以尖長的警報聲,猛停驟起,直接拖進高潮。


音樂停頓那一秒,全場都聽到一個驚亮的女生在大喊。


“梁空——”


空白音區裡,是響徹雲霄的聲音。


駱悅人第二次騰空飛起的時候,頭頂那些厚重厚重紅光像要砸落下來,她手臂擋在臉上,尖叫著喊:“梁空救命——”


玩瘋了跳水是常規操作,梁空朝鬧區一看,下一秒變臉色,拽了麥,爆粗一句國罵。


“誰他媽推她跳水的?!”

熱門推薦

喵喵教立大功

喵喵教立大功

隔壁頂流歌手的貓懷孕了,是我家貓幹的。 我上門賠罪,他卻一把將我抵在門邊,咬牙切齒道:「果真貓隨主人,撩完就跑,姐姐,你說你該怎麼負責?」

杭州男人多不多?

杭州男人多不多?

"高鐵上給發小打電話。 「杭州南人多不多?」 他咬碎了牙。 「這麼喜歡男人?」 當晚,我哭出聲,床都要塌了。 「杭州男人再多,你隻有我一個也就夠了。」"

滾蛋吧,白眼狼

滾蛋吧,白眼狼

養女考上大學後,她的親生父母找上門要認回她。我阻攔,她還是偷

他說他愛我

他說他愛我

"賀知愛了我十年。 他為了我放棄了清北,選擇了一所普通的 985。 後來他創業成功,更是昭告世界,說我是他所有努力的意義。 他在京市最繁華的地方為我策劃了盛大的求婚。 殺伐果斷的賀總跪在我的腳下,連告白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圍觀的人都起哄讓我嫁給他,人人都羨慕他對我的深情。 可是我知道,賀知在我們的婚房裡養了別的女人。 三年。"

魚兒魚兒水中遊

魚兒魚兒水中遊

我是修仙文中的反派魔尊,但我擺爛了。什麼殺人滅門,再 被片成生魚片,成就男主的事我才不想做。包一個魚塘,種 兩畝地,愉快的退休生活不香嗎?

月滿掛枝頭

月滿掛枝頭

"大夫斷言我活不過15歲。 他是給我衝喜的童養夫。 初見馮墨,他眼眸通紅,一臉受辱的模樣。 他想參軍,是這樁婚事誤了他。 我給他買弓弩兵書,他卻挺著背脊,冷漠拒絕。 後來,我的病愈發嚴重,他也快要自由了。 我哥娶妻那天,我有些遺憾。 “馮墨,就是可惜以後可能看不到你娶妻了。” 他卻拿出一塊紅綢布,蓋在我頭上。 隔著蓋頭,我聽到他強忍哭腔的聲音: “你說想看的,平安,嫁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