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紀初桃感到一道熟悉且灼然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迷迷糊糊睜眼,榻邊的輪廓漸漸清晰。
屏風外一盞影綽的孤燈,在玄黑的戰甲上拉出金絲般的光澤,男人逆著光,剪影深沉,唯有一雙隼目般的眸子映出亮光,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榻上酣眠的嬌軟。
紀初桃怔怔的地看著榻邊威風凜凜的英俊武將,許久伸手,想觸碰又唯恐驚醒似的,蜷手喃喃道:“祁炎……怎的又夢見你啦?”
指節修長的大手握住了她微蜷的指尖,溫暖的觸感令紀初桃一顫,懵懂地想:怎的今日的夢如此真實,連祁炎指腹稍顯粗粝的薄繭能清晰可感?
“想我嗎?”祁炎低啞問道,俯身時帶來戰甲上的一片寒氣,冰冰涼貼著紀初桃春衫單薄的身子。
紀初桃乖巧地點點頭:“想。”
“我也想。”男人抵著她的額頭,呼吸滾燙,“朝思暮想,思之若狂。”
低沉的嗓音,一點也不矯作肉麻,仿佛隻是順從愛的本能般,宣泄最原始直白的渴望。
今日這個夢很長,也很甜。
紀初桃意識還不甚清明,唯恐醒得太早,忙環住男人的脖頸:“天還未亮,晚點再醒……唔!”
話還未說完,柔軟豔麗的唇瓣被熱情攫取。
先是淺嘗輒止,輕咬慢壓,而後漸吻漸深,直至她無法呼吸,身子被沉甸甸地壓制著,一寸也不能退離。
這樣兇狠的吻,唇舌的酥麻微痛,怎麼可能是夢?
紀初桃喘息著,徹底清醒過來,迷蒙的杏眼漸漸睜大,不可置信地望著眸色洶湧的男人:“祁……祁炎?”
“是我。”祁炎撐著手臂,拇指戀戀不舍地壓了壓她飽滿湿潤的唇瓣。
紀初桃的目光閃爍起來,抬手輕輕碰了碰男人冷峻的輪廓,又顫聲確認了一遍:“祁炎!”
Advertisement
“嗯,是我。”祁炎促狹輕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低低問,“醒了麼?”
心驟然握緊,而後興奮地狂跳起來。紀初桃一點睡意也沒了,眸色於晦暗中浮現潋滟的光澤,似是高興又似是委屈道:“你怎的突然回來了?”
不是說要到三月份,還有半個月麼?
“提前處理完邊疆軍務,便快馬加鞭趕了回來。”祁炎道。
最後百餘裡路程,他讓下屬和部將先扎營休息,自己則先行一步日夜兼程趕路。為了爭取提前幾日回來見她,前前後後加起來,他已將近三天三夜未曾合眼。
祁炎一向是冷靜到近乎冷漠的,除了戰場中行軍需要,他從未做過如此急躁瘋狂之事。最後那一百多裡路,他玩命地策馬狂奔,隻想快些,更快些,奔赴他朝思夜想的人身旁,汲取她身上溫柔的暖香。
他雖未說明,紀初桃卻從他身上來不及卸下的戰甲猜到了他千裡奔波的勞累。
“拂鈴呢?”她朝外間望了一眼,壓低聲音問。
祁炎像是看不夠她似的,低聲道:“翻窗進來時撞見,讓她先退下了。”
紀初桃“噗嗤”一笑,心裡滿當當、暖洋洋的,心道:幸好今晚值夜的是拂鈴,若是換了挽竹那個毛手毛腳的丫頭,見到祁炎翻窗進來,非要嚇得尖叫起來不可。
祁炎的胸甲冰冷堅硬,硌在紀初桃身上著實不舒服。
她於懷中不安地扭了扭,抵著戰甲蹙眉道:“你這個太硬了,硌得慌,還是取下來罷。”
祁炎默了會兒,沒忍心告訴她若取了戰甲,便會露出更硬實的東西來。
可他亦知道懷中少女細皮嫩肉,那雪白的肌膚稍稍一碰,便會留下紅紫的指痕,更何況壓著一身戰甲?
祁炎沉沉吐了一口熱氣,放開紀初桃起身,將護腕和戰甲解了下來,置於一旁的案幾上。
他想要上床,而後又有所顧忌似的,頓了腳步。
“怎麼啦?”紀初桃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動靜,便拍了拍身側的被褥道,“這麼晚了,你不上來休息一會兒麼?”
祁炎掃了眼她身側那一半柔軟的床榻,眸色一暗,喉結動了動,滿臉寫著一百個“願意”。
他抬臂嗅了嗅衣裳,方喑啞道:“趕路匆忙,今日還未來得及沐浴更衣。”
原來是怕自己嫌棄他髒!
紀初桃一時心疼又好笑,起身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拉著祁炎的手將他拽到榻邊,踮腳按著他坐下,佯裝命令道:“誰在乎你這個啦?快脫靴!”
祁炎肌肉僵硬,沉默片刻,方依言脫了靴子。
“上來,躺著。”紀初桃又笑著吩咐。
祁炎半倚在床頭,紀初桃便欺身而上,故意嗅了嗅他的肩窩。
祁炎身形一僵,不太好意思地推開她,“臭,不好聞。”
“哪裡臭了?”祁炎一向愛幹淨,紀初桃的確沒有聞到什麼難聞的味道,最多不過些許塵霜而已,便認真道,“就是你祁炎的味道呀。”
話還未說完,就被祁炎伸手扣住手腕、攬住腰肢,雙雙倒在榻上。
離得這般近,胸膛抵著胸脯,紀初桃方感覺到他身上炙熱的那處。匕首前不久才打磨過,經不起撩撥,已是迫不及待出鞘了。
紀初桃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臉一紅,愣愣看著祁炎:“你……”
“別動。”祁炎按住她試圖後退的柔軟纖腰,掌心有力而炙熱,熨帖得紀初桃腰肢發軟。
細碎的吻落下來,堵住她最後的細哼。
第80章 晨起 卿卿可知,養精蓄……
帳簾鼓鼓蕩蕩, 紀初桃根本無法抗拒祁炎的靠近,冰肌玉骨一貼上他熱鐵般的身軀,恨不得軟成一汪春水來。
剛二十出頭的男人, 用不完的精力,每一塊肌肉都像是完美雕鑿而成, 鼓起的弧度硬實矯健。
將盡的燭火在帳紗外透出一圈暈黃的光, 綿長強勢的一吻, 祁炎撤出來, 望著目光漣漣、滿臉紅暈的紀初桃,將她按入自己懷中,用自己沉穩的心跳熨平她急促的呼吸。
他忍著, 沒有繼續碰自己。
紀初桃被抵得難受,紅著臉往後挪了挪。
“別亂動,不碰你。”祁炎的嗓音很啞, 撈住她的腰肢道, “路程疲乏,恐質量不佳, 未使殿下盡興。”
紀初桃才褪下去的熱度又騰得升起,鬧了個大臉紅!
明明先動嘴動手的是他, 到頭來反賴自己頭上!紀初桃呼哧呼哧,掙開他的手佯嗔道:“誰、誰說要你碰?”
祁炎低笑一聲,重新將她撈回自己懷中,“陪我睡一會兒, 卿卿。”
“卿卿”二字一出, 紀初桃徹底沒脾氣了,又心疼他日夜兼程趕路,尋了個舒服的角度窩在他厚實的懷中。
不多時, 隨身的匕首實在硌人,她小幅度扭了扭,磕巴道:“你那……怎麼辦?”
“不用管它,過會兒就好。”祁炎深吸一口她身上的軟香,飲鸩止渴般,有一搭沒一搭撫著她的腰窩。
他真是累極了,說完沒多久便停了撫動,就著攬她的姿勢沉沉睡去。
就著昏暗的淺光,紀初桃放緩呼吸,以目光靜靜描摹祁炎英俊年輕的臉龐。
以往雖也同寢過,但大多是她先於祁炎入睡,醒來時他又已不在身邊,故而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摩他的睡顏。
他眉形黑而凌寒,鼻梁很挺,唇色稍淡而薄,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的鋒利,可合眼時才發現眼睫很長,在眼睑下落下一層陰翳,輪廓亦被燭光鍍得溫暖,俊美而不失野性。
紀初桃有種心裡的空缺被填滿的充足感,遂閉眼,抵著祁炎的下巴一同睡去。
月影西斜,雞鳴頭遍,承明殿內如墳冢般死寂。
“博弈未完,陛下還有最後的機會。”
一名身披鬥篷的女子站在帝王寢殿外,面容隱在兜帽的陰影中,隻露出一點尖尖的下颌,冷靜道,“鎮國軍已近京城,遊說其勤王,便可讓陛下脫困於囹圄。”
殿中不知說了什麼,鬥篷女子唇線一抿,決然道:“若陛下心軟,想熬過這一兩年,待大公主仙逝再掌權,倒也容易。隻是陛下有無想過,若大公主先發制人,陛下功敗垂成,真的甘心?”
長久的沉默。
“這是留給陛下的最後一次考驗,而拉攏鎮國軍取勝的關鍵鑰匙,便是三公主殿下。”
巡邏的腳步聲傳來,鬥篷女子不敢久留,低聲道,“陛下拿不定主意,奴婢便替陛下去做。”
說罷交疊雙手行大禮,轉身匆匆退下,隱入黑暗之中。
幾乎同時,巡邏的侍衛整齊而來,在月光下投下嶙峋的暗影。
而僻靜的宮道上,方才那女子一邊快步行走一邊脫去身上的鬥篷,露出裡頭的宮女衣裙。她躬身斂首,熟稔地混入早起採辦的宮人隊伍後,朝宮門行去。
……
辰時,紀初桃準時聽到了開門聲。
“殿下,該起床梳洗用膳了。”是挽竹領著小宮婢立侍門外,捧來銅盆溫水等梳洗之物。
紀初桃迷迷糊糊地應了聲,夢裡睡得不踏實,感覺被無數滾燙的藤蔓纏了一晚上……手摸到一塊鼓囊硬實的胸膛,然後才發現不對勁。
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祁炎還在她床上睡著呢!
“殿下?”挽竹的腳步聲靠近。
雖說挽竹也是個靠得住的自己人,可紀初桃還是有股莫名的慌亂,像是做壞事即將被撞破的小孩,忙用被子將祁炎兜頭蓋住,自己從帳紗中探出一顆腦袋,朝挽竹低低“噓”了聲:“別過來!”
挽竹站在屏風後,看著將帳紗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腦袋的紀初桃,一臉莫名道:“殿下這是作甚?”
“別出聲!”紀初桃將聲音壓得更低。
她怕吵醒了祁炎,又怕下人們瞧見她留宿男人的樣子,紅著臉趕人道,“你們下去罷,本宮要再睡一會兒,沒叫你們就別進來!”
她費心費力遮掩,可惜被吵醒的某人並不領情。
被子裡那團鼓起的大東西動了動,不滿地悶哼一聲,隨即被捂得炙熱的身軀擁了上來,將紀初桃拽了回去,沉啞道:“吵。”
紀初桃輕呼一聲,跌回一個硬朗有緊實彈性的懷抱中,帳紗也隨之鼓起又落下,像是一團攪亂的煙霞。
挽竹捧著衣物,眼睜睜看著床帳內伸出一隻男人的手,以鎖住的姿勢“挾持”了自家主子!
她嚇壞了,蹬蹬後退兩步,抱緊手中的衣物扭頭大喊道:“來……唔!”
剛要喊“有刺客”,嘴就被人捂住。
“噓,別打擾殿下雅興。”這冷靜的聲音,儼然是早已知曉一切的拂鈴,“出去再與你說。”
“嗚嗚……”挽竹手腳亂動,還欲說什麼,就被拂鈴強行帶了出去。
拂鈴體貼地將準備好的幹淨武袍置於案幾上,再一福禮,安靜掩上了寢殿的門。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