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可以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3447

第14章

書名:本宮不可以 字數:3447 更新時間:2024-12-02 15:19:19

  紀初桃看到了他眉骨上的傷口,顧不上害怕,“呀”了聲,用另一隻能動的手去觸摸道:“你流血了,不要亂動。”


  可祁炎偏頭躲開了她的觸碰,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屈辱憤恨。


  他似乎在笑,冷然逼問:“三殿下又在耍什麼花招?”


  “本宮沒有……”


  兩人的姿勢實在太過糟糕,紀初桃甚至能看到祁炎因動作激烈而松散敞開的衣襟下,那顆心口的朱砂小痣。


  她辯解無力,隻好換了副商量的語氣:“你先放開本宮好麼?這樣,本宮才能放了你。”


  頓了頓,她又認真解釋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祁炎簡直想笑出聲來。


  榻上的金貴公主烏發松散,雪腮微紅,衣襟下少女脆弱優美的鎖骨若隱若現……


  他不知道紀初桃是真的單純,還是裝出來的無害。


  現在這局面,到底是該誰害怕誰?


  手一松開,紀初桃立刻就爬了起來,往旁邊挪了挪,輕輕揉了揉被按疼的肩。


  她瞥見祁炎被镣銬倒刺刺傷的腕子,大概是被順著鐵索滴落的血珠嚇到了,半晌方抿了抿唇,整理好神色,下定決心起身道:“來人!”


第15章 同寢 晚安,祁小將軍……


  “殿下,您說什麼?”見紀初桃打開殿門出來,秋女史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些許訝異。


  紀初桃披散長發立於寢門前,身形鍍著一層燈火的暖光,面色少有的凝重:“本宮說,拿鑰匙來,解開祁將軍的镣銬。”

Advertisement


  秋女史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寢殿中。


  祁炎的身影打在薄紗座屏上,鐵鏈都鎖不住他的滿身凌厲之氣。


  秋女史尚有顧忌,壓低聲音道:“此時放開恐有危險,還望殿下三思。”


  祁炎與紀家的嫌隙已經夠深的了,再也經不起這般折辱。紀初桃暗自攥緊了鬥篷,向前一步問:“本宮問你,榻上那人是不是大皇姐送給本宮的?”


  她素來好脾氣,但帝姬到底是帝姬,貴氣威儀早已刻入骨髓中。秋女史不敢怠慢,忙道:“是。”


  “既是送給本宮,是不是任我處置?”


  “是。”


  “那好,我讓你松開他。”紀初桃揚著下颌,肅然吩咐,“立刻,馬上!”


  秋女史想了想,終是從腰帶上解下鑰匙,躬身進了殿。


  紀初桃仍不放心,讓挽竹趕緊去請太醫,這才快步回到榻邊,監督秋女史將祁炎的镣銬打開。


  伴隨咔噠一聲細響,腕上的镣銬應聲而落,祁炎活動了一番尚在淌血的腕子,冷然起身。


  霎時,紀初桃感覺眼前有一片陰影落下。如此近距離,方知他比自己印象中更為高大矯健,一個影子便能將她整個兒籠罩在其中。


  越是誤會深的時候,就越不能慌亂。紀初桃深吸一口氣,板著臉對秋女史道:“你且退下,回去轉告大姐,就說永寧謝過大姐成全!”


  這次秋女史並未多說什麼,看了眼祁炎,便行禮退下。


  殿內隻剩下紀初桃和祁炎,配著兩人單薄的穿著和朦朧的紅紗軟帳,有種說不出的旖旎。


  紀初桃想起祁炎的傷,硬著頭皮轉身,安撫道:“你別擔心,本宮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


  比起腕上那些皮肉翻卷的傷痕,祁炎更在乎另一個問題的答案:“罪臣出現在這,可是殿下的安排?”


  方才與秋女史的對話,他定是聽見了,沒什麼好隱瞞的。紀初桃索性坦然承認:“是本宮向大皇姐討要的你。”


  “面首?”祁炎緩緩眯起了眼睛。


  不知為何,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格外刺耳。紀初桃臉一熱,忙擺了擺手道:“你別誤會,本宮並非想要對你圖謀不軌。隻是那日在獄中,本宮說過會幫你的。”


  “幫?”祁炎輕輕重復這個字。


  他蟄伏造勢,布局反擊,琅琊王就要有所行動,官憤民怨亦將到達巔峰,隻要他再在獄中受刑一日……隻需一日,他的計劃就要成了。


  可偏偏在這等緊要關頭,紀初桃一句戲言便將他從獄中提出,送到身邊做了裙下侍臣。於是紀妧借坡下驢,計劃被迫中止,功虧一簣。


  從今往後,祁家還是那個左右受掣、夾縫求生的招安反賊。紀初桃到底是在幫祁家,還是在幫她大姐?


  祁炎眼中映著燭光,晦明難辨。


  殿內隻聽聞燭花噼啪燃燒的聲音。


  紀初桃知道祁炎還未完全相信自己。他年少成名,戰功赫赫,受琅琊王牽連鋃鐺入獄,好不容易出來,卻是被綁來自己榻上,哪個血氣男兒能忍受?


  大姐“馴狼”的那套她玩不來,她隻知道,祁炎不該受如此待遇。


  “本宮知道,這個法子是倉促了些,祁小將軍棟梁之才,本不該受此屈辱,但你馬上就要被定罪論處,本宮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委屈你暫居門下。”


  紀初桃仰首望著他,竭力讓自己的措辭真誠些,“但你放心,本宮定會想辦法為你洗刷冤屈。”


  祁炎並未流露出開心的神色。


  他看了紀初桃許久,方問:“三殿下相信,罪臣是被冤枉的?”


  “信。”紀初桃毫不遲疑,畢竟夢裡都告訴她了呢。


  不僅如此,她還知道他將來會在某一天英雄天降,救自己於危難之間……紀初桃現在情竇未開,對婚姻之事尚且模糊懵懂,但未來的救命之恩,卻不能不報。


  祁炎沒想到她會回答得如此篤定。


  正思緒飛轉,卻忽覺肩頭一暖,有什麼溫暖輕柔的東西輕輕蓋在了自己身上。


  低頭一看,是紀初桃將自己的鬥篷給了他。女孩兒的鬥篷精致小巧,披在身上像是沒有重量似的,隻堪堪罩住他的腿彎,短了一大截。


  祁炎皺眉,抬手要取下鬥篷,卻看到自己滿手的血漬。


  “你別動,穿得太少了會著涼。”紀初桃止住他,全然沒留意自己解了鬥篷,便隻剩單薄的中衣長裙。


  隨著祁炎的視線下移,她反應過來,忙不迭取了木架上備好的外衣,繞至屏風後穿戴齊整。


  隻是平日裡被宮婢伺候慣了,腰帶怎麼也系不好,她索性松松披著外袍,隔著屏風的薄紗好奇打量祁炎的身影。


  她摸不準他心裡在想什麼,必定還是戒備懷疑居多。長這麼大頭一次和一個男子共處一室,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在叩門聲及時響起,挽竹來報,說是太醫請來了。


  紀初桃如釋重負,忙宣召:“快進來。”


  老太醫給祁炎處理傷口時,紀初桃不放心地守在案幾旁,茜色的外袍松松披在肩頭,長發垂腰如墨,鍍著暖光的睫毛像是承載不住燈火似的一顫一顫,不用開口說話便是佔盡風華。


  還好,祁炎隻是受了些皮肉傷,上藥養十天半個月便能好。


  “殿下,”拂鈴取了新的鬥篷給紀初桃裹上,矮身問道,“夜已深了,您準備將祁將軍安頓在何處?”


  這倒提醒了紀初桃。


  她本想讓宮婢另外收拾出房間來給祁炎住下,可轉念想起白天大姐說的那句“既是無用,索性都殺了”,不由打怵:


  因為自己不肯收下那些面首,險些導致他們被殺,若是不肯“用”祁炎,他會不會也被殺掉?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為妙。至少,要助他渡過這最危險的一晚。


  下定決心,她直身吩咐宮婢:“祁將軍今夜,就在本宮殿中睡罷。”


  一語驚人。


  祁炎整理繃帶的手一頓,冷冽的視線仿佛穿過屏風掃來。


  “咳咳!”老太醫受不了這般衝擊,幹咳一聲打破死寂,慌忙收拾藥箱告退。


  拂鈴和挽竹並未多問,讓人取了新的被褥進來,又準備好洗濯用的溫水毛巾,便領著一幹侍從悄然退下,掩上了殿門。


  鬧了這麼久,紀初桃也困了,起身轉過座屏,行至榻前,見到榻上並排攤開的兩床被褥,頓時一慌。


  這個拂鈴!


  紀初桃簡直欲哭無淚:她是想幫祁炎準備個地鋪,而非讓他上榻一起睡啊!


  祁炎一直在觀察她。


  視線落在榻上那床惹人遐思的被褥,他眸色一暗,腦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在獄中時,宋元白提議的那句玩笑。


  “你若真想讓祁家立於不敗之地,何須和琅琊王合作,弄得腥風血雨?”宋元白酸溜溜,半真半假道,“眼下三公主對你情根深種,隻要你肯放下身段取悅她,我看她什麼事都能為你辦到,豈不比打打殺殺的有意思?”


  “滾。”他對宋元白的提議嗤之以鼻。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爬女人的裙裾上位算什麼?


  而現在,眼前的處境給了他沉痛的一擊。


  他挽袖起身,走到面架前掬水洗了臉,擦幹手,再緩緩踱去紀初桃身邊,在少女震驚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坐在榻上。


  他雙手隨意搭在膝蓋上,額前碎發湿淋淋滴著水珠,腕上纏著的白繃帶像是一圈護腕,非但不難看,反而別有一番少年英氣,朝著紀初桃問:“可要罪臣,伺候殿下就寢?”


  說罷,他輕輕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隼目中蘊著深沉的試探。


  紀初桃何曾受過這些挑釁?杏眸水潤,手足無措。


  祁炎真的是那種,所有京都少女心中都幻想過的少年:英俊筆挺,強大鋒利,舉手投足帶著野性難馴的不羈。


  “不用不用!”紀初桃搖頭如撥浪鼓,而後反應過來:祁炎是臣她是主,焉有長公主怯場之理?


  想明白了這點,她底氣足了些,爬上榻抱起一床最厚實的被子擱在地上,示意道:“本宮的意思是,祁將軍睡地鋪,我睡床榻。”


  少女的嗓音很好聽,再努力嚴肅,於祁炎這種從小野慣了的武將來說,也不過奶貓撓人似的不痛不痒。


  他抬著眉問:“殿下留下罪臣,不是為了侍寢麼?”


  紀初桃著急辯解:“才不是!本宮是怕你離了視線,會有性命之憂。”


  未料如此,祁炎微怔的同時,竟然有種稍稍松氣的感覺。


  不知出於什麼緣由,紀初桃似乎在保他。難道,她真的不同於她的姐姐們麼?


  “本宮要睡了,勞煩你自己鋪好床,去外間睡罷。”紀初桃還未想好以後的路怎麼走,隻能等明日醒來,走一步算一步了。


  祁炎站了會兒,沉默著拾起地上的被褥,隨意一卷,去了屏風外。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