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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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途中,季煙真覺得腦袋有點沉了,眼皮耷著,睡意不時來襲。
她望著窗外,迷迷糊糊想著,就這麼睡過去也不錯。她轉過臉瞥了一眼駕駛座,王雋聚精會神地開著車,唇線抿得一絲不苟的。
瞧了有些許時候,待王雋側目看過來時,她及時轉過臉,心安理得地閉上眼。
車子停下許久,季煙都沒有醒來的意思。
看了會,王雋輕聲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繞了半個車身走到副駕駛門外。
玻璃窗內,她睡得很安穩,甚至連一絲防備都沒有。
到底是對他太放心了。
王雋等了會,她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甚至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靠著座椅沉沉睡著。
他有點想笑,良久,嘆了聲氣,打開車門,放輕動作,將人抱出來。
一路進出電梯,到了家裡,直到把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季煙仍是沒有蘇醒的意思。
有些時候,王雋是有些佩服她的睡眠的。
實在過於良好,不受外界聲音幹擾。
他去盥洗間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坐在沙發旁仔細地給她擦臉。
睡著的季煙更無辜一些,沒有了平時的鋒芒,顯得更沉靜。
擦好臉,王雋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桌上,一杯自己拿著,不時喝一口,再偶爾朝沙發上躺著的人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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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靜得出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份沉靜被一通來電打破。
王雋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人是他的父親王崇年。
他將聲音關掉,掃了眼沙發上的人,季煙似乎也聽到了聲音,眉間擰起,就在王雋以為她要睜眼醒來時,而季煙隻是側了個身,臉朝沙發裡側繼續沉睡。
看見這一幕,王雋唇角微微彎起。
她真是睡得夠好。
王雋垂眸掃了眼手機屏幕,又瞧瞧正在熟睡的人,半晌,放下手裡的杯子,走到季煙身旁,彎腰給她掖了掖身上的毛毯,轉身拿著手機走進書房。
門啪嗒一聲扣上,季煙適時睜開眼,坐起身,看著那扇緊閉的書房發怔。
第18章
後來再回想起那晚的事情,季煙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為什麼要跑到露臺吹風。
其實王雋手機響的時候,季煙聽到聲音就醒了。
但她能感覺到王雋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電話,人還在客廳,手機鈴聲消失沒一會,她又感覺到王雋似乎走到她身旁幫她檢查身上的毛毯。
她索性繼續裝睡。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書房的門仍是嚴絲合縫地關著,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半杯,又坐了一會,屋裡實在太過安靜。
她四處看了看,半晌,趿著拖鞋悄聲走到露臺吹風。
夜裡風息微涼,拂在臉上,季煙隻覺清醒異常。
雖然剛才靠著睡覺躲過了一次,但想著公園裡王雋那副漫不經意的詢問,她莫名覺得等會王雋是會再次詢問的。
正尋思著待會如果他問起了,她該怎麼回答,是忽悠過去,還是如實照說。
忽然,一道聲音打斷她的所有思緒。
“您弄錯了,我不會結婚。”寂靜夜色下,王雋的聲音清晰地從書房的窗口傳過來,“我很尊重您,我希望您也尊重她,不要再過多打聽我和她的事。”
無意聽到這話,季煙神經瞬間繃緊,她一閃,貼牆靠著,避開了書房窗戶那邊投過來的視線。
此刻,不止王雋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王雋。
但他的聲音卻清晰異常。
王雋沉聲說道:“我11月已經提交了離職辭呈,預計三月左右回北城。”
那邊說了什麼,隻聽他又不急不徐地回道:“我和她什麼時候結束,這不用您操心。另外,您更不用給我安排人,我還是那句話,結婚不在我的人生計劃內。”
話落,那邊許久沒出聲,季煙卻是慢慢地握緊拳頭。
她望著昏沉沉的夜色,無不在想,哪一個信息衝擊力更大?
是王雋即將離職?
還是因為他是個忠實的不婚主義者?
不容她多想,書房那端再次傳來王雋的聲音。
這次他的語氣不太好,至少沒了剛才的雲淡風輕,反而多了幾分冷漠。
“我對季煙是有好感,但這點好感遠不及我可以為她放棄我的原則,您不必多此一舉去打擾她。”
如果剛才還在揣測王雋口中的“她”是誰,那麼這會,季煙已經不用再多猜度了。
王雋到底是王雋,耽溺誠實於愛欲,但該分得清的地方仍是足夠的清醒,同時也是足夠的狠。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此打破了季煙所有僥幸的幻想。
他工作行事素來以穩準狠聞名,但離了工作時間,在私底下接觸時,不可否認,有時他也是個溫柔體貼細致的人,容易讓人產生不切實際的想法,私以為自己會是那個意外。
倘若不是如此,季煙不可能跟他不清不楚這麼久。
內心深處,她一直以為自己或許會是那個特殊,足以打破他的原則,讓他破例為她停留。
現在一個猝不及防,在這麼尋常的一個晚上,她藏在心底裡的那個人用最直白的語言擊潰了她僅存的那點希冀。
畢竟上回她向他要到了承諾,兩人還會繼續這種關系。
可事實是在王雋說“算數”的前一個月,他已經向公司遞交了離職辭呈。
她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季煙手心面向冰冷的瓷磚貼著。
她想,這場夢做得夠久了,似乎也該醒了。
-
王雋從書房出來,習慣性地往沙發一看,先前睡得甚是安穩的人,這會坐在木地板的毛毯上,雙手抱著雙膝單從背影看,有種落寞感。
腦海裡突然閃過剛才父親在電話裡的那句話,讓他過年把季煙帶回北城。
此時此刻,王雋還是那個想法。
他對季煙是有稍許喜歡,但這點喜歡在婚姻面前不值一提。
遠遠不能動搖他不婚的原則。
思及此,斂起情緒,王雋神色坦然地朝她走去。
季煙環抱膝蓋望著落地窗,一邊留意著身後的聲音。
王雋住處的裝修風格偏簡約生活話,地板全是用的木地板。是以,不論春夏秋冬,人走在上面,都接近無聲。
以前,季煙常常喜歡放輕腳步聲走到他身後,忽然給他一個驚喜。
而王雋則相反,他覺得這種事情很是幼稚,或者沒必要。
那會她以為他是成熟理智,不拘小節。
今晚她才後知後覺——
這等屬於戀人或者親密友人之間的小情趣,他是不屑一顧的。
季煙根本不能再自欺欺人。
她也沒有餘地再這麼做。
因此,當王雋在她身旁坐下時,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喜悅地撲上去,而是無動於衷地望著落地窗外的夜色。
王雋以為她酒勁上來,疲憊了,淡聲詢問:“要洗澡嗎?我給你放熱水。”
你看,這個人就算不愛,就算她和他不是情侶關系,他依然是細致體貼的。
季煙始終覺得,不能怪她自作多情,而是他一再給她錯覺。
她終於轉過臉看他。
臉上沒有絲毫喜悅,更不見幾個小時前在公園時的羞澀。
王雋定定地看了她一會,伸出手,幫她垂落在臉頰旁側的頭發別到耳後。
季煙抓住他的手,唇瓣動了動,想問點什麼,但話到嘴邊,看到他無波無瀾的一張臉,又覺得問出口了,無異於給自己難堪。
她嘆了口氣,趕在他詢問前倒在他懷裡,說:“不想動。”
他笑了下,很淡的一聲,下顎貼著她的臉頰,問:“我抱你去?”
她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閉上眼,嗯了聲。
-
那晚後面,兩人無疑是有些瘋狂的。
季煙不知道王雋當時在想些什麼,她隻知道她很失落,急需做一點什麼作為慰藉來轉移注意力。
因此當王雋站在浴缸外面,漫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是否需要他,她想也不想,更是不顧此時她身無著物。
她想的隻有一件事,要拖他下水。
字面意思上的下水。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頸,將他往下壓,同時唇瓣附上他的。
王雋顯然是有些意外的,他的節奏落後好幾拍。
季煙不是很滿意他的反應,勾著他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吐出兩個字:“我要。”
要什麼?
自然不言而喻。
王雋似有若無地笑了下,低頭看了看被水浸湿的衣服褲子,再看自己此刻被迫半跪在浴缸旁。
他抬眸,極為慵懶地看著她,說:“你醉了。”
季煙搖搖頭,伸出手,掌心貼在他的臉頰:“沒有,我很清醒。”
說著,她空出右手往下,去拉他。
他不為所動。
她急了,甚至有些苦惱:“你挪一下。”
王雋喉嚨上下滑動,他捏住她的下巴,使她看著自己,聲音微微沙啞:“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像是痛恨他的遲緩,手撐住浴缸邊緣,附在他的耳畔,吹著氣。
然後退開些許,看他。
他眼眸幽深。
她又靠近,似有若無地碰了下他的耳畔,他呼吸有一瞬的驟緊。
她得意地彎起唇角,退後,與他拉開一些距離,裝得天真無辜:“你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所謂純潔的邪惡不過如此。
王雋眼眸深深地望了她半晌,扣住她的後腦勺,噙住她的呼吸。
浴缸水聲哗哗作響,溫暖明亮的浴室,彼此的呼吸盡是顯然。
某一瞬,欲望紛紛湧動,傾巢而出。
季煙指尖顫然,用力捏緊,感受著他的身體帶來的情意。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一切終於停住。
她靠著浴缸,仰起脖子,盯著雪白朦朧的天花板,用力呼吸新鮮空氣。
下一刻,王雋伸出手,攬住她的脖子,覆上來。
呼吸再次糾纏,進而錯亂。
寂靜深夜,水聲漫漫,潮漲潮落。
如此幾次後,再次回到浴缸,季煙實在疲憊極了,手擱著浴缸隨意垂著。
王雋用溫水給兩人快速衝了下,然後用浴巾包裹住季煙,抱出浴室。
回到床上,季煙如魚得水般,迫不及待地從他懷裡掙脫,躲到被子底下,閉著眼,一聲不響。
王雋看了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調暗了燈光,而後掀開被子上床。
他伸手攬住季煙。
季煙躲開,滾了小半圈,背對他躺著。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拒絕他的擁抱。
這在從前是沒有過的。
更有甚至,以前都是她主動鑽到他懷裡。
王雋微怔。
頃刻後,他伸長手將她撈過來,季煙哪能讓他得逞,又想故技重施,往旁側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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