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替成名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934

第44章

書名:一替成名 字數:3934 更新時間:2024-11-27 15:25:30

  “哦……”


  秀麗筆寫出來的字不容易幹。何修懿張嘴吹了吹,誰知左然卻突然說:“修懿,你下去吧,別坐我腿上了。”


  “……哦。”逗過分了。何修懿也不懂,為什麼會想在左然胸口寫上自己名字,並讓“何修懿”三個字在對方心口處掛著,想來也與動物一樣,是一種宣告主權的方式。


  為了化解尷尬,何修懿又開口:“左然,你還真是……繪畫、寫字、拍戲、演戲、音樂、體育,什麼都懂,自帶光環,與別人不一樣。”


  左然卻是搖了搖頭:“我的天賦有限,十分平凡,世界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唯獨一份感情讓我顯得不同,我總覺在“愛人”這件事上不輸給任何人,它是我唯一的驕傲。”


  “左然——”


  ……


  第二天一大早,何修懿便前往北京國際飯店參與籤約儀式。


  導演是個禿頭。腦袋又禿又亮又黑,好像一個滷蛋。


  一年多沒見,柳揚庭倒是沒什麼變化。他十分有禮,對著制片鞠躬,對著導演鞠躬,甚至,對著何修懿,也鞠躬了。何修懿向旁邊一閃,讓開了。


  籤約儀式開始之前,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就在“記者朋友”將要進場之際,一女編劇忽然脫掉衣裙,等待記者朋友進場。眾人嚇得連忙去拉,結果……她竟倒在地上不起!由於身上隻穿了內衣褲,也沒有人敢去生拉硬拽。她掏出一張紙,要求項目老大籤字,否則就讓記者拍下騷擾醜聞。何修懿聽身旁劇組的策劃說,她當初自薦成功、本是總編劇,卻被發現臺詞抄襲,於是老大臨時找了別人救場,將她位置降為第二。現在,這人為了爭搶總編劇的位置不擇手段,此前還打電話給“現總編劇”老婆,聲稱二人關系曖昧,逼迫別人主動放棄署名順序。會場鬧鬧哄哄許久,直到劇組報警,女編劇才穿上衣服悻悻離開。


  何修懿再一次覺得,這個圈子……已經變了。他若不是遇到左然,也許永遠混不出頭。


  “小插曲”導致記者入場晚了十分鍾。


  籤約儀式流程依然是老一套——劇組邀請來的市裡廣電部門領導講幾句話,制片、導演表達決心、讓人相信這部電影一定可以不負眾望贏得好的票房以及口碑,何修懿、柳揚庭趴在用紅布鋪著的桌子上提筆籤字,全體主創在橫幅下微笑合影。


  在籤字時,何修懿依照左然教他的,瀟瀟灑灑地籤了“何修懿”。柳揚庭也寫了“柳揚庭”,字體圓圓的胖胖的,有點像小學生。


  至此,一切塵埃落定。

Advertisement


  ……


  籤約儀式之後,何修懿便進了《歧路》劇組,正式加盟。


  進組那天左然非要跟著,說是為工作室藝人考察劇組情況。


  柳揚庭一見到左然,便緊張得什麼似的:“左、左老師,您來了。”說罷,深深鞠了一躬。


  左然冷冰冰的眼神掃過了柳揚庭,刀鋒一般,好似能將人活剐了,在場的每個人都打了個哆嗦。他又走到《歧路》制片、導演面前,用好像在開玩笑又好像沒在開玩笑的語氣說:“修懿是工作室唯一一個藝人,是我心肝寶貝,麻煩好好照顧,他有什麼閃失公司絕不善罷甘休。”


  “哈哈哈哈,放心放心。”


  最後,左然進了《歧路》劇組為何修懿單獨準備的小房間,吻了良久,才道:“那我走了。”


  “嗯。”


  “有事第一時間叫我。”


  “嗯。”


  “電話、短信、微信、QQ、郵件,都行。”


  “嗯。”


  “我會第一時間處理。”


  “嗯。”


  “這次柳揚庭要再敢對你下手,我會讓他直接滾出娛樂圈去。”


  “行了行了。”何修懿笑了,主動摟住左然的腰,將自己貼上去,“恪盡職守的老母雞左然先生,我沒那麼脆弱。”


第49章 《歧路》(三)  `


因為影視公司老板喜歡“虐心”,《歧路》通篇調子悲涼, 主題為“命運”。


它講的是很多年前,小村莊中兄弟同時考上大學,然而家中十分貧困,父母又是身患殘疾需人照料,於是,兄弟二人選擇相信“老天”——用抓阄的方式決定誰上大學。抓阄的結果是,弟弟贏了。他背上了行囊,去了外地一所著名的“985”念書,並與哥哥約定,本科畢業以後他會努力賺錢,反供哥哥念書。一晃四年過去,弟弟履行約定,然而哥哥卻是三本也沒考上,去了弟弟所在城市打工謀生,經過父母介紹,娶了同在那座城市打工的老鄉,租了一套房子當中最小一間,屋裡除了床沒有落腳的地方。而弟弟呢,理工專業畢業,與中文系班花談了場風花雪月的戀愛,去美國讀了博士,再回國進了高校,精英、金領,,住著一套大的躍層,與老婆每年去法國買買買買。弟弟很為哥哥可惜,不過,哥哥總是安慰他說,“老天”沒有選錯,因為他自己在隨後的高考中發揮非常不好,弟弟一直信以為真,直到有天他在老家房子找到份錄取通知書——是比他的母校更好的一所985,日期就是抓阄那年。故事圍繞兄弟二人,展現許多悲歡離合。


  弟弟作為那場抓阄“贏家”,安常處順,性格一直天真爛漫、活潑開朗。哥哥作為“輸家”,掙扎求生,圓滑世故、陰鬱消沉。


  禿禿的褚導演發現,柳揚庭……單獨出現還好,隻要與何修懿同框,演技就……尷尬出銀河系,彌散至全宇宙。


  何修懿的表演十分有層次感,完美地演繹了一個被命運所捉弄、有些市井痞氣、為錢絞盡腦汁、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卻也有著固守底線的底層人。


  反觀柳揚庭呢……演的弟弟平時還好,可碰上何修懿,就有點像呆子少年,靈氣全無。弟弟名校畢業,又在國外多年,雖然難免帶著書生意氣,但是智商很高,不會呆若木雞。按理說,劇中兩人觀念不同、對抗起來應當十分精彩,但演出來……便變成了,“哥哥講得很有道理,弟弟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天,劇組開始拍攝“弟弟發現錄取通知書”這段重要劇情。它在電視劇中位置十分靠後,在計劃表中卻是屬於早期拍攝內容。


  柳揚庭手捧著紅色的通知書,睜大了眼,張大了嘴,分外震驚——弟弟長期以來以為哥哥高考發揮失常,理性上將自己念書“收益”更高,此刻見到了通知書,方知,哥哥不上大學比他不上大學要更可惜。一切自我安慰頓時分崩離析。


  而何修懿,水波平靜之下則有暗流湧動。哥哥早已信“命”,相信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自己這一輩子,本來就應當是這個樣子過的。為了好過一點,他不能怨父母、不能怨弟弟、不能怨弟弟,於是便隻能信命了。


  褚導叫道:“停停停停!卡卡卡卡!揚庭,太木!”褚導便是時下那種“毒舌導演”,常將演員罵哭,並且還很自鳴得意,這也是那個愛畫火柴人的鍾姓導演掀起的“風潮”。


  柳揚庭驚恐道:“對……對不起……抱歉……”


  “再來。”


  第二遍,不行;第三遍,又不行。


  “揚庭!”褚導繼續兇狠,“場景當中中心人物是誰?是你!觀眾眼中中心人物是誰?是何修懿!存在感太低了!”褚導想:真是……被壓得死死的。這場“弟弟”角色更加重要,然而何修懿那一邊動作表情層次十分豐富,柳揚庭呢,睜大眼睛、長大嘴巴,從此定格,再沒有了,觀眾目光會被哪個演員吸引簡直一目了然!就連自己,注意力也始終追隨著何修懿,不願錯過對方任何一點表演。就像……舞臺上有兩個舞蹈演員跳舞,一個表演復雜,一個完全不動,傻子才會去看後者。


  “褚導……”柳揚庭經紀人一直以來都像在呵護小白花,“揚庭年紀還小,性格也軟,不要講得太狠……難以想象他聽了會有多難過,影響身體就不好了。”他是當真認為,柳揚庭很“軟萌”。


  柳揚庭連忙道:“不不不不,別這麼講,褚導講得都對、特別中肯,全都是為我好。我演技差是個事實,我承認的,不要這樣,我沒那麼脆弱。”


  第四遍,又雙叒不行;第五遍,又雙叒叕不行。


  何修懿有點壞心眼,受柳揚庭啟發,也開始“扮演”小白花:“那個,褚導,關於弟弟,我有一些想法,能否演出來為大家拋磚引玉?也許能夠激發柳揚庭的靈感。”


  “當然,演吧。


  於是,何修懿化身成“弟弟”。


  他也是手捧著紅色的通知書,睜大了眼,張開了嘴,然而,他很快便將通知書裡裡外外翻來翻去,仿佛正在辨認這通知書是真的,不是假的,不是弄來玩兒的。何修懿認為,弟弟一定會有一瞬……希望證書是偽造品——唯有這樣,平衡才能持續下去。接著,何修懿的雙腿一軟,站不住了,他連忙坐下,用手扶額,似在緩解頭暈眼花。片刻之後,何修懿扶著額的手請握成拳,開始一下一下地錘自己額頭,雙目緊閉。任何人都知道,“弟弟”正在痛恨自己——過去,他卑鄙地心安理得,此刻得知哥哥分數更高,“後悔”從他周身擴散開來,仿佛帶著漆黑的顏色。各種情緒宛如洪流,衝垮了弟弟橫亙於胸的優越的堤壩。


  “好!好!太好了!”褚導大叫,“太好了!”


  何修懿如小白花般“羞赧”地道:“謝謝。”他發現,這人設還真的……蠻爽的。


  “揚庭,看見了嗎,照著學吧。”褚導點出一條“明路”。對於藝術來說,創造總是比模仿難。


  柳揚庭:“好、好的。”


  結果……學也沒學明白,褚導還是不滿:“太假了,太假了,你不要硬學啊,化為你自己的!”


  十遍不過,柳揚庭也患得患失、如履薄冰。他懷疑自己,不敢按照自己理解表演,隻能按照他以為褚導會喜歡的方式強扭著出演,結果一遍不如一遍。


  何修懿知道,這就是左影帝曾講過的“太過關注自己”、“還是在演自己,而不是在演別人”,不過他很好心地——沒有講給柳揚庭聽。


  這段重要劇情拍了一個上午,還是毫無進展,褚導漸漸不耐,操著口音不斷逼迫著柳揚庭,何修懿也分不清楚是哪裡的方言普通話。


  就在這個時候,柳揚庭忽然捂住了心口,眉頭緊蹙。


  他的經紀人連忙問:“怎麼了?!”


  “沒事……”


  “給我實話!”


  “心髒難受……”


  “怎麼難受?”


  “痛……絞痛……好痛……”柳揚庭用力捧著心,咬著嘴唇,好像十分痛苦。


  “褚導,”經紀人想發作卻又不敢發作,“您別當真逼死他啦!”


  “那,那……”兇悍褚導見到“心髒絞痛”,雖半信半疑,卻不敢忽略,害怕真的鬧出什麼人命,便說,“算了算了,就這樣吧。過了,就用第一遍那條吧。”後面全是浪費時間。


  柳揚庭經紀人:“謝謝褚導,我扶他去休息一下。”


  就這麼著,大夏天的,片場唯一一間空調房被“心髒病”發作的柳揚庭給佔了。何修懿不想擠,隻得待在另一個房間,隨手拿起一張報紙呼啦呼啦地扇。


  一邊扇,他一邊與左然微信闲聊:“柳揚庭那家伙,卡了二十來遍,又說心髒絞痛,大概又是假的。可惜了唯一一間空調房……搞得我現在隻能扇扇子,哦,不對,扇報紙。”


  左然沒有回答。何修懿知道左然忙,也不在意,隻是笑罵了句“壞蛋。”


  沒有想到,僅僅過了一個半小時,何修懿便在片場見到了左然!!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