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中年男主要杵的是眼前這個高個子,其餘幾個他壓根就不放在眼裡,學生伢子,沒經過風浪,看見刀就嚇得屁滾尿流,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把滿肚子火壓下去,朝蕭睚擠出笑容,“這樣吧小兄弟,你把狗分我一半,我給你錢,怎麼樣?”
車廂裡的狗聞言都躁動起來,它們知道錢是好東西,是特別好的東西,人都喜歡錢。
“我不缺錢。”蕭睚又慢條斯理地把衣袖挽了起來,他撩起眼,太陽穴的一道疤痕令他此刻看起來戾氣橫生,他淡淡道,“直接開打吧。”
中年男臉上肥厚的肉立刻就氣得橫了起來,”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我好言好語和你說,已經是給了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用手指著蕭睚的鼻子,”這批貨是我早就盯上了的,我還納悶它們最近怎麼不見了,合著是被你小子坑走了,我勸你把它們都交給我,不然老子打得你滿地找……”
他的話被蕭睚一拳錘得中斷了,蕭睚衛衣的帽子都飛了起來,他甩了甩手腕,面無表情,“說了,貨是我的,你們想要,自己來拿,我不讓。”
中年男被一拳打出了鼻血,他捂著口鼻,“媽的,給我搶!”
耶耶立刻擋在了賞南的身前,他也聞出了賞南身上的味道和平時不太一樣。
反正他打架也不厲害,不管是作為人還是作為狗,就不去拖後腿了。
犬類好鬥是天生的,斑斑本身就是烈性犬,蕭睚則更不用提,孟三主要是腦子靈光。
可對面人夠多,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常年打狗,練就了一把好力氣跟下手的毒辣,但他們還是不敢殺人,隻掏出棍棒來。
斑斑和孟三不是怪物,它們靠著蕭睚變成人,各方面實力鐵定不如蕭睚,兩三個人就能拖住他們,其餘的人則都要靠蕭睚自己應付。
蕭睚一腳就能踹翻一個人,被踹到的人要飛出去好幾米遠,也要好久才能爬起來。
他應對自如,毫不吃力,下手就算不重那也是對狼犬自身而言。
風聲裡裹帶著慘痛的哀嚎聲以及骨頭咯吱斷裂變形的聲音。
有人打紅了眼,從刀鞘裡抽出刀來,刀鋒在路燈下閃出一道道寒光,這刀平時就是殺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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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耶身後草叢裡傳出響動,他和賞南一齊回過頭,看見一張滿臉鼻血的肥臉,是打狗人的老大。
耶耶下意識呲牙,想起自己是個人,呲牙沒用,一巴掌扇在對方臉上。
賞南拉著耶耶到自己身後,他利落地掏出美工刀,在對方朝自己揮起刀的同時,他速度更快地將刀插進了對方的肩膀。
中年男疼得面容扭曲,但卻變得更加興奮似的,他停滯在半空中的水果刀用力向下,眼見著賞南無法抵擋一個體格大過他許多的成年人的力道,耶耶一把推開賞南,對方手臂直接掐著耶耶的脖子狠狠捅了耶耶幾刀。
鮮血迸濺出來,賞南想幫忙,眼前卻從一片血紅變成了一片雪白,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好像缺氧了,但卻毫無辦法。
耶耶則慢慢低下頭,看著從自己身體裡流出來的血,眼淚掉下來,他扭頭朝斑斑的方向大喊,“救我啊救我啊,我流血了我流血了!”
孟三推了斑斑一把,“你過去幫忙!”
斑斑被耶耶腳下的血刺傷了眼睛,經孟三提醒才回過神來,他撿起地上的棍子朝耶耶和賞南跑過去,隻是還沒到,就聽見了身後牙哥的吼聲,他腳步僵在原地,渾身的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這下好了。
牙哥非得把這些人撕得稀巴爛不可。
賞南最後看見的一幕是蕭睚朝自己跑過來,小狗一定是著急死了,中途被人一棍打在背上,他踉跄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再度翻身起來時,毛發雪亮,眸子漆黑,獠牙長而尖利的狼犬仰天長嘯了一聲,躍進草叢一口就將中年男拖了出來,它一口咬掉了對方的手臂,鮮血濺到它的頭上,它一爪子拍暈對方,繼而轉身攻向其他人。
突然出現的野獸嚇壞了眾人,頓時四散逃離,可狼犬並不會因為他們害怕而將此事翻篇,它將他們一個個地追上,將躲在花壇樹叢裡的人咬著肩膀拖到外面,一邊撕咬一邊甩著腦袋。
空氣裡的血腥氣越來越重。
[14:你隻是疲勞過度,小狗太衝動了。]
[14:不過也能理解,護主是動物系的本能。隻是現在它的原身被人類看見了,必須要抹除這幾個人類的這一段記憶,但是會扣掉你兩個億的積分。]
賞南意識清醒著,對小狗的失控感到心疼又無可奈何,“扣吧扣吧,誰讓我是他主人和男朋友呢。”
第128章 小狗日記
[14:積分本來就隻是個數字而已,它具體的作用系統內也沒有顯示,但人類對自己攢下來的東西總是看得特別重,哪怕它可能根本就沒什麼用,隻是看你舍不舍得而已。]
[14:可兩個億也太多了。]
孟三讓兩個貨車自己將這批流浪狗送出南川,他和斑斑則送耶耶去寵物醫院。
而蕭睚,蕭睚早就抱著昏倒在地的賞南往醫院跑去了,哪怕是以人類的身體,他的奔跑速度也極為可怕,可是這會很消耗他的體力,但這個時間很難打到車。
薩摩耶腹部被捅穿,鮮紅的血液湧出來染紅了它滿肚子蓬松柔軟的白毛,它耳朵都耷拉了下去,嘴裡冒出血,喘著呼哧呼哧的粗氣。
孟三褲腿上全是血跡,不是薩摩耶的,是那些打狗人的,他們還留著一口氣,可咬成那樣,活著跟死了的區別不大。
攔了車,司機嚇了一跳,沒多問,油門一腳踩下去。
斑斑用手掌堵著薩摩耶肚子上的傷口,眼睛憋得通紅,孟三:“捅了兩刀而已,還能活。”
“可是很痛。”少年低著頭,滑膩的血液滲出他的指縫,溫熱柔軟,卻令人身體發冷。
“還是擔心擔心小南吧,他有心髒病,如果他出事,牙哥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孟三從書包裡掏出衛生紙,流浪狗或多或少都受過傷,被小孩子往死裡整過,被人剁下來尾巴,被車子碾斷腿,它們生命力頑強,不會輕易死去,“不過傷了人,已經可以走法律途徑了。”
斑斑顯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另外一隻手完全不知道怎麼放,薩摩耶磕在他的腿上,連鼻子裡都湧出血,嘴裡發出痛苦的低吟。
它們幾乎算是同一時期來到牙哥身邊,薩摩耶比他小幾個月,就算被主人拋棄,對人類也依舊滿懷善意和希冀,薩摩耶和斑斑不同,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它智力隻比普通狗高出一點,如果不是斑斑一直保護他,薩摩耶活不到今天。
可如果不是耶耶一直陪伴著斑斑,斑斑也不會對這個世界卸下心防,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翻過垃圾池,也一起被菜市場殺魚的老板用刀追著滿大街跑,他覺得自己不能沒有耶耶。
孟三還在為剛剛的事情出神,坐在旁邊的斑斑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平時愛耍酷的少年就是被牙哥一爪子拍飛出去也不吭一聲,這樣哭起來,髒兮兮也可憐兮兮的。
蕭睚抱著賞南來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家醫院,急診此時正因為幾個醉漢吵鬧個不休,一看見有正兒八經的病人,立刻呼啦啦都去處理新來的病人了。
豁!
推著搶救床來的眾人被蕭睚滿頭滿臉的血嚇了一跳,連手臂上都是一道道的血跡。
“你需要看看嗎?”有個護士順便問道,要有傷,就一起處理了。
“我沒事。”蕭睚說,“他有心髒病,你們看他就行了。”
“心髒病?!具體是心髒哪裡的問題?病史幾年?有做過手術嗎?平時都在吃什麼藥?”隨行的醫生朝蕭睚拋出一大堆問題,他旁邊的年輕醫生和兩個護士迅速扒了賞南的上衣給他接連上儀器。
蕭睚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賞南,眼神出現片刻的無措,他挺拔的背影在此刻看起來像一棵快要被人連根拔起的松,“我不知道。”
“那你是他什麼人?”
“……男朋友。”
“男朋友……”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同性戀啊,怎麼這麼輕易地就說出口了。
“那怎麼還什麼都不知道?”醫生皺著眉,轉頭和護士說,“先拉心電圖,再給CT室打個電話……男朋友能聯系上他家裡人嗎?這你總該知道吧?”
圍在搶救床邊上的人收到了任務,各自散開,隻剩一個醫生一個護士查看著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徵。
蕭睚從搶救室走了出去,他在空曠的走廊裡站了會兒,掏出手機,他聯系人列表裡不到十個人,他沒有家人這個概念。
.
賞媽媽和賞爸爸正睡著覺呢,就被一陣拍門聲嚇醒,賞媽媽看著黑漆漆的窗外,“這個時候,不會是強盜吧?”
“胡說,哪個強盜敢這麼光明正大拍門,”賞爸爸開了燈,披上衣服穿上拖鞋,“我去看看,說不定是鄰居有什麼事要人幫忙。”
雖然嘴裡這麼說著,但賞爸爸心裡還是有些怕,他一邊走一邊脫下了拖鞋,鞋底朝上拿在手裡。
對著貓眼看了看,才發現是小南那個同學。
“哎喲,”他忙把拖鞋丟到地上,打開了門,“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小南……你怎麼還一身的血?小何!小何小何!”他朝臥室的方向大喊。
賞媽媽一路小跑著來到門口,被蕭睚渾身的血嚇得腿一軟,“快進來快進來,你這是怎麼弄的呀?”
蕭睚站在門口沒動,他將賞南在醫院搶救的消息告訴了兩位。
賞媽媽扶著額頭,差點就暈了過去,賞爸爸忙扶著她,正色問蕭睚,“怎麼就在醫院搶救了?”
蕭睚把晚上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知了賞南的父母,說完後,他看著眼前的兩位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沒有考慮到他的身體情況……”
賞爸爸擺擺手,他強硬地把蕭睚拉進了屋裡,“你好好洗洗,等會和阿姨一起去醫院,我先過去。”說著,他熟練地打開櫃門,從裡頭掏出一沓病歷本,急匆匆地走了。
雖然擔心,但賞媽媽還硬撐著給蕭睚煮了一大碗面條,在接到賞爸爸電話說賞南沒事,隻是疲勞過度以後,她緊繃的神經才慢慢松緩下來。
不會客套的蕭睚大口地往嘴裡塞著面條,賞媽媽順便和他說了賞南沒事的消息,頭頂的燈光不算明亮,賞媽媽身穿睡衣,語氣溫柔,話比之前多起來。
“小南從小就是一個很讓我們省心的孩子,他比同齡人都要懂事,就是因為太懂事了,所以我和他爸爸都很害怕,因為老人說,太懂事的孩子都是來報恩的,報完恩就會走。”
“小南有心髒病,最嚴重的時候,不能跑也不能跳,後來做了手術之後,他的情況好了許多,但命運多舛,手術並不算非常成功,小南的體質太弱了,需要長久的吃藥修養,高考時,他暈倒在考場上。”
說到這裡,賞媽媽捂住臉,手背和眼角的皺紋是同樣的生長路線,她繼續說道:“他不願意復讀,寧願貸款讀書,可在他剛開學沒幾天的時候,他爸爸升職了,年薪突然翻了五倍。”
“阿姨有時候晚上失眠,就會覺得老天是故意在捉弄我們一家,但隻要小南健健康康,捉不捉弄的,阿姨也不在乎了。”
“小南從小就沒有朋友,不是沒人願意和他玩,是小朋友都知道他有病,不敢碰他,小朋友們的家長也怕惹上麻煩,所以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你是他第一個帶回家來的朋友,今晚也謝謝你跑來告訴我們小南入院搶救的事情,”賞媽媽把面前的一小碟泡菜推得離蕭睚更近了些,“能救下那麼多小生命,難怪小南會去做。”
“小南他啊,從小就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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