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

首页 | 分類:古裝言情 | 字數:3951

第49章

書名:山君 字數:3951 更新時間:2024-11-19 11:25:28

  十七歲的探花,被眾人津津樂道,打馬遊街。宋知味曾經站在酒樓裡朝下看,看見他春風得意,年少輕狂。


  他回來之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又坐了一夜。


  若是他去考,應該也是能中探花的。


  隻是父親不讓。


  父親說,“你必須要忍,忍到新皇展露出頭角,你才能清清白白的攀附過去。”


  於是一等,等到鬱清梧被貶蜀州,等到他又回來了,再次聲名鵲起。


  這次的博遠侯府案,知曉內情的人不少,清楚的人誰不說他一句豁得出去,有勇有謀,看得準時機,拼得出去命。


  他雖然還是翰林院試講學士,正七品小官,卻跟在了皇太孫身邊,成了他身邊的第一人。


  宋知味想到這個,心緒復雜起來。按著他的打算,在博遠侯府案之前,他就該成為皇太孫身邊第一人的。


  隻是皇太孫不用他。


  他也不願意攀附到齊王府上去。他這個人,要做就要做第一。齊王和魏王在朝堂已經幾十年了,盤根錯節,他就算是去了,也隻能是排在末尾。


  況且,皇太孫才是正統。


  宋知味知曉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別說是皇太孫身邊的第一把交椅,就是第二第三把椅子,怕是也沒有他的份。


  他起身,急匆匆的去宋國公的書房裡面商議。


  ——


  鬱清梧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自己。刮面,淨臉,穿衣。

Advertisement


  壽老夫人坐在廊下怔怔出神,錢媽媽在屋子裡緊張的為他打扮。


  今日他們要去鎮國公府拜會,馬虎不得。


  新女婿第一次上門,事事要體面,不然是會讓姑娘家沒臉的。錢媽媽一輩子沒成婚,但是她做的媒不少,經驗足得很,道:“到時候是分開用膳的,你在另外一頭,我鞭長莫及,隻求你別亂說話。”


  鬱清梧覺得自己不會,他笑著道:“我在外面還是很穩重的。”


  錢媽媽:“那就好!”


  她出去看壽老夫人,“你怎麼也不讓我省心,這是又怎麼了?”


  壽老夫人喃喃道:“你說,皇後怎麼會賜東西?”


  昨日她進宮的時候,皇帝還笑呵呵的道:“到底是鄔家的孩子,皇後竟然還願意讓皇太孫賜了一些東西出來。”


  他頗為睿智的道:“阿姐,你說得對,她也老了,最近見阿狸和阿蠻兩個孩子也見得多了。”


  他很是高興,“朕還給元娘出主意,讓她病一場,把兩個孩子送到皇後那裡去,送過去就走,不讓回,這般皇後還能不答應?”


  “阿狸那個孩子又聰慧,帶著妹妹四處在宮裡溜,有一次還溜到朕的御書房來了,怎麼,還不能溜到皇後的長樂宮去?”


  壽老夫人聞言,心中疑慮重重,但面上動容道:“當年的事情,也不是陛下的錯,她怪罪在您的身上,是強行遷怒。這麼多年,您如此待太孫和她好,她又不是塊冰,想來遲早要化的。”


  而後道:“當年慶海還在世的時候,慶川常常跟在身邊,皇後不也拿慶川當弟弟看麼?”


  她嘆氣,“多少年了,孩子們的孩子又要成家了,她心裡肯定也想著呢。”


  皇帝連連點頭,“可不是。”


  他越是年歲大,越是希望當年的人能夠原諒他。太子的兒子和母親便是最好的慰藉了。


  他坐在凳子上,嘆氣道:“為皇,諸多不易,朕每一步,都不敢失去本心,隻能委屈諸多人。”


  老夫人又恭維了許久,卻怎麼也想不通皇後的意思。


  她喃喃道:“季季是恨毒他和我的,怎麼會如此呢?”


  皇後閨名叫季季。


  但季季除了讓皇太孫託出一句話和東西來,又沒有別的話。


  她搖搖頭,“難道真是老了?”


  錢媽媽見她喃喃自語,罵道:“別再傷神啦,今天是好日子,想那些做什麼?”


  又去裡頭催鬱清梧,正瞧見他拿了十把香往身上燻。


  錢媽媽這回兩眼也不聽話了,實實在在的翻了個白眼!


  她過去恭恭敬敬的罵道:“鬱少爺,香死個人啦!”


  作者有話要說:


  【山尊和山君都是虎的意思,不是錯別字哈,這裡是鬱清梧不能直接寫女主的名字所以化用了。他之前的札記裡面寫:路過荊棘,血滿長衫。有林中山尊,踏月而來,問我平安。是山尊的淵源。大概意思是,我走在荊棘路上,衣裳沾染了鮮血。這時候林子裡來了一隻老虎,問我是不是平安。這是他對山君相伴的第一寫。】


第35章 偏我來時不逢春(35)


  鬱清梧的鼻子有問題!


  錢媽媽拿了一味百合香給他聞,“真覺得不香?”


  鬱清梧遲疑的搖搖頭。


  錢媽媽:“那這味百合香和海棠香呢?”


  鬱清梧湊過去用手扇了扇,再次搖頭,“總覺得沒什麼區別。”


  錢媽媽:“怪不得你要把十味燻香往身上使勁呢!”


  她笑著道:“但這也不是大事,有的人鼻子就是不怎麼靈敏,也聞不出細微之處。等以後你成親了,便叫山君給你挑燻香,你就別自己亂燻了。”


  鬱清梧耳朵紅了紅,再發愁:“那怎麼辦?這件衣裳是早就選好了的,也不好換了去。”


  換哪件都沒有這件好看。


  錢媽媽好笑:“走吧,用不著換。半道上我替你扇扇,能去掉一些味道。”


  鬱清梧哎了一聲,扶著她出門:“那走吧——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錢媽媽反而不急了:“怕什麼?已經定下來的,跑不掉!”


  壽老夫人笑盈盈的看著兩人如同真正的祖孫一般鬧,心中寬慰。而後慢吞吞起身,拄著拐杖緩緩朝前走去,催促道:“快些吧,別真的晚了。”


  鬱清梧再見蘭山君時,就瞧見她站在長輩身邊含笑看他,道了一句:“路上可好?”


  明明隻有四個字,卻讓他把夫妻兩個字浮在心頭。


  他點了點頭:“好。”


  蘭山君就不再多言了。無論人後多麼熟悉,人前還是要裝一裝的。


  一行人又往屋子裡去,鎮國公老夫人坐在屋子裡,等人進了門才站起來,笑著道:“老姐姐,多少年沒見了。”


  壽老夫人一向和氣,道:“我也想你得很,如今成了親家,往後也要多走動才行。”


  鎮國公老夫人笑起來,“是這個道理。”


  蘭山君在一邊扶著錢媽媽過去坐。錢媽媽本是不願意坐的,但來時被鬱清梧勸過,道:“您是我和山君心裡的祖母,您不坐,我們便遺憾重重,以後對著孩子們回憶此時的定親,倒是不知道如何解釋您不坐席面了。”


  錢媽媽心裡歡喜,‘一臉為難’道:“鬱少爺,我坐就是了!”


  但她坐,卻叫鎮國公老夫人不高興。她在座宅子裡待了十六年,早不喜歡藏著神色,即便早早知曉會有這麼一個奴婢要同自己吃一頓飯,還是受不了,似是而非的輕輕道了一句,“好歹也有些規矩。”


  錢媽媽身子一僵,蘭山君安撫一般拍了拍她的手,陪著她坐下,道:“祖母說的是,媒人上坐,本就規矩。祖母是要讓座麼?”


  她笑著道:“還是祖母懂規矩。”


  鎮國公老夫人臉色一僵,冷笑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她還是顧忌壽老夫人身份的。打狗還要看主人,她不敢再說第二句話。


  鬱清梧還是第一回 見她跟鎮國公府的人相處。


  不親的不親,不和的不和,可想而知,她在這個家裡有多艱難。


  他嘆息一聲,又給鎮國公老夫人和朱氏等人跪拜,便算是拜見過長輩了。


  這種時候,姑娘家是不好在的。蘭山君方才出來迎,也是迎的壽老夫人,以示尊敬。


  於是等他們坐定,按照規矩,她又出了屋子。待會得等鬱清梧和四老爺等人走了,她才能過去陪女客。


  屋外,慧慧早早等在一邊,低聲高興道:“我瞧見了!六姐夫果然好相貌啊。”


  她拉著蘭山君躲在一邊聽,“咱們別走,聽一聽才好,看看他背後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蘭山君笑著點頭,並沒有拒絕。這般閨閣女兒心,跟著慧慧一塊,倒是有些趣味,讓她覺得天清日朗,倒是有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在。


  屋子裡,鬱清梧正在回朱氏的話。


  朱氏本不喜歡他的身世,但見他相貌極好,周身氣度一派端正,還極有耐心,即便她問再小的事情也認認真真回話,很是真誠,確實算得上人中龍鳳,總算是高興了一些。


  又見他待自己恭恭敬敬,跟四老爺還志趣相同,說起什麼來都頭頭是道,尤其還懂地方治下,誇獎大兒子蘭摯將來必定封侯拜相後,她更加歡喜,笑著道:“我家山君是如珠似寶一般的姑娘,還望你好好珍重。”


  鬱清梧連忙起身道:“如違誓言,天打雷劈。”


  朱氏笑個不停,錢媽媽連連點頭,覺得他在外頭確實是穩重的。


  一片歡喜之下,鎮國公老夫人卻難以忍耐。她臉色不太好,但此時誰也不曾注意到她。


  於是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又見鬱清梧聽話得很,便苦口婆心開口勸誡道:“既然到了洛陽,還是要說洛陽話比較好。蜀州當年叛亂,洛陽多少士兵被殺——既到洛陽,何必要帶鄉音呢?”


  鬱清梧認真聽,而後恭恭敬敬的點頭:“是,還望老夫人將此話寫下來,我拿到大理寺卿徐大人府上,戶部侍郎秦大人府上,太僕寺寺正蘇大人府上……哦,還得快馬加鞭,送一封信給在蜀州的蜀王府上——都得把老夫人的話帶去,讓他們也聽一聽,改一改蜀州帶來的口音。”


  鎮國公老夫人的臉就紅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鬱清梧一本正經:“敬重您罷了,還望不要推辭。”


  鎮國公老夫人厲聲道:“放肆!”


  鬱清梧就笑起來,“您別生氣,要是您不喜歡,我就不改了,不送了。”


  鎮國公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急急喘氣。


  屋子裡的人面面相覷,但誰也不想開口說第一句話。


  尤其是朱氏,她怔怔了好一會兒才心道:這做派,剛剛還溫順得很,現在就牙尖嘴利的,竟跟山君一塊。


  怪不得能做夫妻呢。


  她嘆息一聲,正要圓一圓話,就聽壽老夫人開口對婆母道:“好了,你也別氣,年輕人不懂說話,可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但他心是誠的,隻是耿直了一些。”


  她笑著說,“這孩子,在皇太孫面前也是直言直語,是個直腸子。”


  鎮國公老夫人便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怎麼也不敢出聲了。


  但她不敢,蘭三敢。他本坐在一邊頗為不快——因今日早早被母親和妻子叮囑過不要鬧事,於是剛剛一臉的冷淡——隻在鬱清梧誇了所有人卻繞過他時臉色難看了瞬間,其他時候,倒是裝得有模有樣。


  隻是此時見祖母被如此譏諷,到底生氣,不顧三少夫人的眼色開口道:“你這話好沒道理。外頭的事情我們管不著,外頭的人我們也管不著,但你娶了我家的妹妹,便是我家的人,難道還不能遵守我家的規矩?”


  三少夫人眼前一黑,勉強笑著跟鬱清梧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蘭三少爺卻覺得滿屋子的人欺負祖母一個,實在是過分了些。他站起來,“我家大伯和二伯戰死蜀州——”


  一開口,就是老生常談。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三少夫人蹭的一聲站起來,道:“午膳的菜餚應準備好了,我去廚房那邊問問。”


  蘭三被嚇了一跳,訕訕的閉嘴。


  三少夫人卻是真的不想在這裡呆了,看向朱氏,“母親,分席吧?也叫六妹妹和慧慧來陪陪女客。慧慧可是一直念叨著要拜見壽老夫人的。”


  朱氏連忙道:“好啊。”


  三少夫人含著氣出了門,剛出門,就見著了蹲在側門的蘭山君和蘭慧。她心一頓,臉上泛出些不好意思來,卻見蘭山君朝著她躬身一禮。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