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想替三兒子求一求。
結果就見皇太孫並不答話,笑眯眯的隨意指了指外頭,指了個人,“太孫妃家就算了吧,你要替你兒子求人,不如求到鎮國公府。”
第28章 偏我來時不逢春(28)
宋國公回到府裡,一臉的低沉。
宋國公夫人正好從外頭回來,笑著道:“誰惹你了?”
宋國公無奈極了:“誰能惹我?我誰也惹不起!”
他道:“叫老三來找我。”
宋國公夫人:“怎麼?又要打他啊?”
上次魏王世子殺林冀的事情,因老三跟他走得近了些就遭了一頓打,如今都走不動道。
宋國公夫人勸誡道:“他如今知錯了,知曉不能參與那些事情裡,你別怪他。”
宋國公:“這回不打他。”
頓了頓,又道:“叫老大老二也一塊來吧。”
宋國公夫人提起大兒子就發愁,“他跟個老僧一般,我說了好幾家的姑娘都不同意。”
宋國公擺擺手:“你不懂這些,叫你先別給老大說人家。先別說這些,去叫他們來吧。”
宋國公夫人卻想了想,“是皇太孫同意他跟傅家的婚事了?”
皇太孫妃娘家姓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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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公:“沒同意。”
他揉揉眉心,“你去讓他們來吧!”
宋國公夫人點頭,寬慰道:“沒同意也不要緊,我與他們三個人都相看了好姑娘。”
宋國公嘆息,“他們的婚事都還要商議商議才行,你萬不可跟人口頭應下。”
他說,“夫人啊,今時不同往日了。”
宋國公夫人:“怎麼?”
宋國公低聲道:“陛下有意廢了博遠侯。”
宋國公夫人嚇得腳步一軟,“那可是林貴妃的娘家,齊王的得力臂膀啊。”
宋國公沉默一瞬,突然說了一聲,“陛下已經六十四歲了。”
往上三千年,也沒有一個能夠活到七十四八十四的皇帝。
六十四已經算是高壽。
他苦笑一聲,“我跟著陛下,也快三十年了。”
宋國公府的榮耀,皆系在他的身上——他不曾讓家中孩子們入朝為官。
他怕啊。
陛下這個人,實在是喜怒無常。他用了三十年的時間懂得,在陛下活著的時候,孩子們都不要嶄露頭角的好。
所以即便是大兒子什麼都好,名聲在外,宋國公也沒讓他入朝做官。
他提起了一個久久沒有提起的名字:“你還記得段伯顏嗎?”
宋國公夫人點頭,“當然。”
段伯顏顯赫的時候,宋國公還在戶部當跑腿的。是段伯顏見他踏實,笑著道:“既是國公府的少爺,又有這份心志,不若來我身邊做事?”
宋國公就去了,繼而又跟在了陛下的身邊。
他道:“當年咱們家也落敗了的,是從我這裡才起來的。但是我不知道,等我死了,咱們家又是如何的光景——你瞧,段家的門前可還有人踏足?”
當年陛下是如何的恩賜先太子和段伯顏,後來不也殺了麼?
段伯顏和太子還不是陛下的第一刀。
第一刀是折太師。
折太師是陛下和段伯顏的先生。後來又繼續教導太子。當時也是春風得意,滿門顯貴,如今又有誰記得他呢?
宋國公曾經親眼看見陛下這兩刀殺了下去,再是顯赫的人也落下了頭顱。他嘆息道:“恐今年這一刀,終究是要落在齊王的身上了。”
他可能還會揮下一刀,但下一刀按照陛下的性子來,怕是還要十幾年。
第一個十年殺的是折太師。那是他的恩師。
第二個十年殺的是太子和段伯顏。那是他的兒子和手足。
第三個殺的,難道就不會是齊王嗎?
他又不是沒有殺過兒子。
他閉上眼睛,“又或許,難道不會是我嗎?我如今比起段伯顏的權勢雖然少了些,但也不差了。”
宋國公夫人嚇得臉色蒼白,“怎麼會?”
宋國公:“怎麼不會?”
“看見冒頭的,陛下心中就不高興。”
他說,“去叫他們三個來吧,皇太孫今日給我指了一條路。”
宋國公夫人趕緊去叫人,宋家三個少爺便過來了。
老大沉穩清貴,老二木訥老實,老三浮躁跳脫。
這三個孩子,他最寄予眾望的是老大。老大也確實好,可現在時機不對。
他不敢讓老大出仕。
他道:“咱們家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
老二震驚,老三憤怒,“難道就因為我跟魏王世子親近了幾日?”
唯獨老大沒有說話,而是頓了頓才道:“父親,皇太孫願意讓傅家跟咱們家結親嗎?”
宋國公搖搖頭,“不願意。”
宋知味:“我也猜到了。陛下雖然願意讓皇太孫與您接觸,但他應該不願意你們走得太近。”
姻緣兩個字一出,便是君不君,臣不臣,陛下不會喜歡的。
但他也明白父親的心。他覺得陛下老了,最年輕的皇太孫可能要贏,便多少想要點從龍之功。
正好陛下遞了臺階過來,他就想趁機站過去。
父親身在局中,未免有看不清的地方。可是宋知味卻覺得越是這般的時候越不能如此,“皇太孫想來也是如此想的。”
他說,“皇太孫是什麼意思呢?”
宋國公:“當時正好鎮國公府的老三在那裡,他就點了點,說如同鎮國公府那般的正好。”
是世家,但又落魄了,就跟之前的宋家一般。
宋知味沉默了許久,道:“鎮國公府,倒是可以。”
他道:“父親,既然要娶,便由我來娶。”
宋國公皺眉,“你願意?”
宋知味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我是長子,是未來的宋國公,由我娶這樣一個門第的姑娘,想來最合適。”
宋國公其實也有這種意思。但他對大兒子寄予厚望,猶豫道:“要不要讓老三娶,你再等等?”
宋知味搖頭,“既然要做,便要做得徹底,何必拖拖拉拉?父親,您最近越發的束手束腳,又猶豫不定,恐會不好。”
他決定好了,站起來道:“我是長子,即便要成婚,也是我先。若是換到弟弟們身上,未免要引得……”
他朝著皇宮的方向指了指:“引得那位多想。”
宋國公想了想,“也行——要不要換個別家的姑娘?”
宋知味:“鎮國公府簡單,其實是最好的。”
他笑了笑,意味不明的道:“太孫隨意一點,竟然就點到最適合咱們家的了。”
宋國公便搖頭道:“應該不是故意的。蘭家老三去戶部是去年就定好的。太孫去戶部,卻是上月才定的。”
他道:“今日我也是提起此事,他才點了個人,也沒說一定要鎮國公府。”
宋知味遲疑:“許是我多想了。”
……
東宮,皇太孫心情好,吃了兩碗飯。
太孫妃擔心的看著他,“你真沒事啊?”
皇太孫:“沒事。”
他說,“還辦成了一件好事。”
太孫妃好奇,“什麼好事?”
皇太孫:“給宋知味做了個媒。”
太孫妃:“你前幾日叫我去悄悄去打聽宋家三個兒子,就是給他們做媒啊?”
皇太孫夾了一塊雞肉給她,“我哪裡有那個闲工夫。”
他笑了笑,“我隻給最好的做媒。”
宋知味配山君兩個字,倒是配得上的。
第29章 偏我來時不逢春(29)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鬱清梧再站在這座拱橋上看蘭山君,心中難免愁腸百轉。好在他這個人對改頭換面實在是遂心應手,從鄔慶川的得意門生到在陛下面前背叛師恩之徒,再到如今的太監——他都承受住了。
他在札記裡面安慰自己:“路過荊棘,血滿長衫。有林中山尊,踏月而來,問我平安。”
如此一想,便好受許多。
又從錢媽媽那裡得知她在給他反悔的餘地——鬱清梧苦笑一聲,深知自己碰見了一位通透得過分又鐵石心腸的姑娘,於是趕緊套了衣裳過來。
蘭山君正在彎腰鋤地,餘光一撇,不用抬頭也能看見水中倒影。他似乎已經來了很久,站在那裡看她,眸光真摯。
蘭山君就知道他是決定好了。
這是好事。她不免要露出一個笑容來,道:“鬱大人,多謝你。”
若是沒有這個人,想來她往後行事要艱難得多。
鬱清梧慢吞吞走了過去——他身上有傷,走不快。蘭山君為他取來了一張凳子,但他又坐不了——他屁股也有傷。
他隻好狼狽的靠著樹站穩,維持臉面。
他溫和道:“我娶姑娘,實是高攀。手裡又沒有多少雪花銀,隻能用淮陵的田宅鋪子給姑娘做聘禮。”
他從袖子裡拿出一沓契紙,“我以後一定給姑娘補足了。”
蘭山君遲疑的接過契紙,而後頓了頓,從中拿出一張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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