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18章 貼畫(入v第一更...)
鍾念月在晉朔帝的懷中睡得極沉, 連她自個兒都不知曉,晉朔帝將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晉朔帝抬手掖了掖披風,孟公公與幾個侍衛隨侍在側, 就這樣朝著府門走去。
縣令忙躬身跟了上去, 太子也隻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面。
縣令別有算盤,他眼珠轉了轉, 壓低了聲音問一旁的侍衛:“敢問這位是……”
他想知曉晉朔帝懷中抱的是什麼人, 什麼來歷, 如此才可作打算。
在這之前, 他可不知曉晉朔帝身邊帶了這樣一位嬌客。
那侍衛轉過頭,隻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並沒有應聲。
縣令倒也是個見過世面的, 被他一瞧,也不慌不忙。
此時前頭孟公公方才回了頭, 笑道:“這是家中一位得寵的姑娘。”
縣令恍然大悟。
唯獨寧平郡主悄然皺了下眉,道:“此行的皇室女眷, 都與咱們在一處啊,陛下那裡怎麼還有一個呢?”
何況……何況也沒有哪個敢這樣與陛下親近的。
寧平郡主斂了斂目光, 回了些神,卻是又險些被蘇傾娥驚上一跳。
她一把抓住了伴讀的胳膊:“你作什麼去?”
她壓低聲音:“你好大的膽子,怎麼敢跟著往陛下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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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傾娥無措道:“我、我也不知……”
實際她心下卻是隻覺得可惜,她還想渾水摸魚,當走錯路,悄悄跟上去呢。反正她年紀小,生的模樣也能蒙騙人, 他們不會同她計較的。
這會兒蘇傾娥不禁覺得寧平郡主束縛了她的手腳。
“太子殿下。”那廂有宮人見了禮。
寧平郡主與蘇傾娥便也扭頭看了過去。
蘇傾娥已有許多年不曾見過祁瀚這般模樣了。
祁瀚成年後,永遠是那個衣衫整齊、俊朗貴氣的太子殿下, 他刻意學了自己的父皇,倒也真讓他學得了一分精髓。隻是骨子裡更多的是陰晴不定,令人膽寒。
哪會像是這樣……瞧著還有些憔悴呢?
蘇傾娥上前一步,抬起臉來,露出素來祁瀚最愛看的眉眼。
她道:“殿下的衣擺好像是沾了什麼汙跡……”
祁瀚卻是隻冷淡地掃她一眼,隨即大步跨進門去,連寧平郡主也不理了。
蘇傾娥一愣。
隻聽得身旁的寧平郡主喃喃道:“太子怎麼像是丟了魂兒一般?”
蘇傾娥也想不明白。
太子還未曾為了她,與他母妃奮起爭執呢,哪裡來的丟魂兒呢?
隻聽得寧平郡主一聲“走罷”,蘇傾娥便也隻有跟在身後了。
這廂縣令領路在前,躬腰苟背,連站直也不敢。
等終於到了那廂房外,他已是渾身大汗了。
“此處便是為陛下準備的。”縣令道。
晉朔帝便抱著懷裡的少女,徑直踏門而入。
宮人們熟練地跟著進去,點炭盆、燃燻香……沒一會兒功夫,便將裡頭布置舒適了。
縣令隻隱約聽得那少女像是醒了,低低問了句:“這是何處?”
答話的不是孟公公,而是晉朔帝。
晉朔帝低聲道:“是在清水縣令的府邸中。”
縣令暗暗咋舌,心道那少女的聲音倒是極好聽的。
她若是見著晉朔帝抱著她,怕不是要被驚住的?
縣令正想著呢,便隱約又見那少女似是在晉朔帝懷裡翻動了下,嬌聲道:“床鋪好了,我便要睡床了……馬車裡睡著不大舒服。”
好大的膽子!
縣令心道。
晉朔帝應了聲:“嗯。”將她輕輕放下,同時也拉下了帳子。
“縣令大人瞧夠了嗎?”孟公公的聲音在跟前響起。
縣令驟然一抬頭,便見孟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
縣令竟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隻覺得這一眼,比那侍衛冷冷看上他一眼還要厲害。
“不敢,不敢直視聖顏。”縣令將頭死死埋了下去。
孟公公往他手裡塞了張條子:“去吧,辦去吧。咱們家的姑娘是嬌寵著長大的,到了清水縣上多有不適,這上頭的東西都是姑娘要用的,一樣也不許少。”
縣令連連應聲,攥緊條子,等轉過身去,倒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他原本還想著自己捂不住了,要被陛下發覺這清水縣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了。可如今看來,陛下的心思分明不在這裡嘛。
晉朔帝進了屋子後,便沒有再出來。
大皇子都遣人來問了三回,每回都是孟公公似笑非笑地打發了回去。
他道:“陛下陪著姑娘呢。”
這個姑娘是誰,大皇子卻也是從未聽過的,他隻當是自己辦差出了錯,便也隻好咬著牙,灰溜溜地回去了。
路上還與祁瀚相撞了。
二人冷冰冰的,絲毫沒有兄弟情誼地打過了招呼。
“太子也去求見父皇?”大皇子哼笑一聲,“不必去了,父皇這會兒不見人。”
祁瀚聽他如此說,就知道他是去過了。
為何不見人?
皇後她作天作地(穿書) 第31節
是父皇另有打算,還是不想叫人看見了鍾念月?
祁瀚心頭重重壓著一塊石頭。
他有些說不出的焦灼,乃至於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他總覺著仿佛有什麼事,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朝著一個不可預料的方向去了。
接下來這一日,縣令的府上所有人都知曉了,晉朔帝抱下馬車的那名少女,是何等的備受寵愛。
每日送去的膳食,是晉朔帝親手擬的單子。
還有那些從城中搜羅來的有趣玩意兒,如流水一般送入了那屋中。
縣令越發放了心,待這位見不得面的姑娘也就越加上心了。
他坐在廳中,命人將食物呈上來,衝大皇子笑道:“此物是那位姑娘點了名要吃的,不似咱們這邊的吃食,嘗著很是新鮮,大皇子且嘗一嘗?”
大皇子卻驀地打翻了那碗碟,沉著臉站起身來,一言不發。
他都不曾從父皇這裡享過這般溫情。
“什麼那位姑娘……我從前都未見過她,隻怕是路邊撿來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這等卑賤之身,也妄想……”
大皇子話還沒說完,太子驟然起身,抬手便是一巴掌。
祁瀚咬牙切齒:“你住嘴。”
縣令一下傻了眼,手忙腳亂正待勸一勸。
大皇子卻已是怒極,一下撲在祁瀚的身上,二人拳腳相加,就這樣打起來了。
這二人打得不可開交,等侍衛來拉扯時,他們見那縣令還傻站在一旁。
好端端的,提表妹作什麼?竟敢讓表妹擔這樣的名聲!
祁瀚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按著縣令也是一頓打。
大皇子冷笑一聲,倒也看不慣那縣令這般狗腿,言語間捧著那姑娘,上去也是一頓打。
縣令渾然不知,為何戰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時抱頭不顧腳,抱腳又顧不得頭,連聲:“哎喲哎喲……”
侍衛:“……”
這廂屋子裡,晉朔帝疊了手中的紙,置於燭火上燃了。
他頭也不回地問床榻上的鍾念月:“今日晨間醒來,為何又哭了?”
鍾念月的身體今日又好了許多,她正懶怠地倚著靠枕,光明正大地享受著皇帝才有的待遇,一邊喝茶,一邊玩貼畫。
她聞聲不由歪頭:“我哭了?”
“嗯。”
不止是又哭了。
這回還哭得極是傷心,揪著他的領子,像是氣都喘不過來。
他便隻有按住她的背脊,輕輕撫去,可怎麼也撫不住淚水。
誰也不曾這樣不識趣,在他跟前哭起來就沒個頭尾。
還非要揪著他不放。
於是晉朔帝頭一回這樣哄不住一個人。
“想爹娘了吧。”鍾念月低聲道。
晉朔帝曾聽惠妃提起過,鍾念月的母親萬氏每年入冬,便要去寺廟中住上一段時日,如今還未回來呢。
這鍾大人又整日忙於刑部的事務……
晉朔帝起身走過去,坐下。
小姑娘剛貼完一幅畫,便隨手一指,問他:“陛下覺得如何?”
晉朔帝掃了一眼。
隻是往那幅畫上貼了些紅梅,餘下便是白紙一張。
不過瞧著瞧著,還是有幾分意境的,便好似有人從雪地行過,不多時,地面的腳印被雪覆蓋成一片,隻餘下路旁的幾點紅梅。
透著又空又冷寂的味道。
晉朔帝:“不錯。”
這貼畫難度不高。
鍾念月將它隨手往晉朔帝跟前一送,道:“那便送給陛下吧。”
孟公公心道,您倒是真會借花獻佛呢。
貼畫這玩意兒,還是陛下買來給您解悶的呢。
但晉朔帝眸光微動,還是收了下來。
鍾念月又問:“陛下有賞賜麼?”
晉朔帝:“……肉是吃不成的。”
鍾念月:“……行叭。”
晉朔帝:“朕賞你別的。”
沒一會兒,便有宮人從縣令那裡捧了一顆東珠來獻到了鍾念月的面前。
縣令這會兒還哎喲哎喲地躺在床上喊疼,卻偏偏那位姑娘又要他的東珠,他能如何?他隻能獻上了。
陛下既然派人來了,便說明對他手裡有些什麼,沒準兒都一清二楚了。
縣令艱難翻了個身,隻覺得眼下局勢倒也並非那樣樂觀了。
原本他將大皇子哄得好好的,如今好了,太子一來……大皇子便和太子對他來了一套混合雙打,實在倒霉!
這廂晉朔帝捏住了那顆東珠,低頭瞧了瞧鍾念月的發絲,晉朔帝溫和笑道:“該打個簪子出來。”
晉朔帝溫柔得有些怪異。
但想想,她是替皇帝擋了災,這樣倒也不奇怪了……
鍾念月是不要什麼簪子的。
最後她手裡拿了好幾顆東珠,在床上玩兒撞珠,孟公公還陪著玩了幾回,搓搓手道:“可惜奴婢手裡銀子不多,不然就陪著姑娘玩個大的。”
若是縣令見了他那珠子咕嚕嚕滾來滾去,被當作小球玩,隻怕心疼得要活活氣死了。
鍾念月近日都是養膘一般的生活,她玩累了便有人伺候著歇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思緒正漸漸散開的時候,隱約好像聽見晉朔帝與孟公公說了句什麼。
晉朔帝突地擱下手邊的御筆,出聲道:“你說朕將她帶入宮中養如何?”
孟公公大驚:“那,那怎麼成?姑娘算不得皇親國戚。”
晉朔帝摩挲了下手邊的書封:“可賜鍾彥爵位。”
“不知陛下以什麼名頭?”
“太子遇刺,鍾彥以身護之。”
孟公公張了張嘴。
啊這……太子豈不是沒遇刺,也得挨一回刺?
孟公公搖頭道:“那也還是不成的。”
“嗯?”
孟公公心道,陛下應該是知曉的啊,怎麼今個兒反倒像是不知道了。
孟公公:“那萬氏是絕不會答應的,隻怕要在宮門口哭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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