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小黑羊四個蹄蹄緊張地縮成球,少女的手柔弱無骨,像流水一樣撫摸著他的脊背。他緊緊閉著眼,睫毛快意地顫動。
這麼折騰了一會兒,南希沒抗住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夜半時分,夜色最濃鬱的時候,兩隻羊悄然變回了人形。沉穩的,充滿男友力的,守護在旁邊。
……
黎明時分,伊比利斯推開了嘎吱作響的門扉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焦急,臉頰、脖頸、胳膊上布滿小小的劃痕,是經過金屬荊棘樹叢留下的。
昨天他帶著假人趕到了市政廣場,光明教會已經封鎖了那裡。據說街道上突然出現一個黑洞,吞噬了兩個人。
人們瘋狂逃竄,撞倒了馬戲帳篷,弄翻了火爐,商販的手推車也都扣在地上,甚至還驚嚇到了兩隻豹子。整片區域混亂不堪,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找不到。
他知道他去晚了,南希被吸進了玩具的衰敗世界。不過好一點的是,黑暗神應該跟她在一起。呵,沒想到他竟會因為女朋友跟情敵在一起而感恩。
費了很大的力氣,他進入了這個遊離於主世界以外的玩具世界。這裡實在太大了,他怕來晚一點南希就會被物化。靠著斷斷續續的味道,費盡艱辛終於找到了這裡。
但是現在……
望著床上沉沉入睡的三人,伊比利斯冷笑著說,“真不錯。”
第79章
塑料門發出的聲音, 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塞西爾和米洛斯同時坐起來,月光從門外傾瀉而入,明晃晃地映出伊比利斯臉上的譏諷。
“真不錯, ”伊比利斯清冽的聲音被氣到扭曲, “我怎麼不帶顆水晶球?應該把這難得的世紀大和解拍下來,光明黑暗同床夜宿。”
米洛斯微微皺眉, 還未張口,就聽到塞西爾冷笑, “你視物不清?”
Advertisement
“他不是視物不清,他是根本不想看清,故意遷怒。”米洛斯淡淡地說。
塞西爾:“海國找不到藥劑師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米洛斯:“不必麻煩, 他這麼喜歡住在布爾頓的浴缸,我應該盡地主之誼親自給他治療。”
伊比利斯:“你承認你是藥劑師了?”
米洛斯:“如果能治好你的眼睛,叫我藥劑師也沒關系。”
塞西爾:“他住在布爾頓哪兒的浴缸?”
米洛斯:“你說呢?”
伊比利斯輕笑, “嫉妒了?”
南希緊緊閉著眼,一個男人頂幾隻鴨子?應該上千隻吧。大早晨就這麼刺激,噼裡啪啦的,她要扛不住了。南大陸和北地的一夫一妻制是有道理的。
“宿主, 我好緊張哦, 你要怎麼辦?”小r一臉興奮地說。
“當然是繼續睡了。”
“這麼吵你都能睡著?太假了,還是起來處理一下吧。另外, 天亮了, 別忘了你現在仍處在被物化的危險中。”
下巴被輕輕捏了一下,耳畔傳來塞西爾沉鬱的聲音,“布爾頓的浴缸是什麼意思?我以為他隻是改變了喬治一家的記憶, 以遠親的名義住在你的隔壁。”
南希不吭聲, 那聲音離得她越發得近, 帶著涼意,“你忘了我的權柄是什麼?沒人能在我面前裝睡。”
南希睜開眼,瞳孔帶著一點霧氣,讓塞西爾不由得一怔。少女睡了一覺後氣色很好,臉頰像染了玫瑰汁,碧藍色的眼睛眼尾微翹,迷茫又無辜地看著他。他的喉結緊了緊。
“浴缸……確實在我隔壁,這樣講也沒錯啊。”南希幽幽地說。
“別為難她。”伊比利斯走過來一把拉起她,先掃了一道清潔術,接著拿出一包東西塞進她的懷裡,“你去吃東西,我來跟他們說。”
南希低頭打開紙袋,裡面有甜甜圈、火腿三明治、一瓶汽水、瓶起子和一顆白水煮蛋。所有的東西都被淺藍色的結界罩著,保證東西不被壓碎的同時還能保鮮。
看來伊比利斯在確定她到了哪兒後,給她裝完吃的東西才過來。他應該是知道出去的方法了,不然不會這麼淡定。
她坐在芭比沙發上,拿出汽水、水煮蛋和三明治吃,旁邊傳來伊比利斯懶散中帶著嘲諷的嗓音。
“我在海國標記了她,順著她的氣味來到布爾頓。以我的力量,她根本沒辦法反抗,我想住哪裡就住哪裡。但我隻選擇了浴缸,不過分吧?”
詭辯,南希心說,不愧是海國的神明,每年的世界辯論大會,海國就沒輸過。
“你總纏著她做什麼?”塞西爾冷冷地盯著他。
“跟你一樣,我也喜歡她。”伊比利斯輕笑著說,“但我沒你本事,她隻承認你是男朋友。”
塞西爾微微一怔,一旁的米洛斯眸光驀地沉下,手指攥起,又松開。微冷的眉眼,晨曦的光落在他的眼角,也沒染出幾分柔和來。他垂下眼簾,心裡憋了一堆疑問。
伊比利斯微不可查地輕揚唇角,光明與黑暗的塑料友誼翻船了,聯盟土崩瓦解了。
完蛋了,南希咬了一口水煮蛋,伊比利斯故意的吧,他這麼說不僅可以讓光明黑暗不再針對他,還能促使米洛斯將塞西爾驅逐出南大陸。最重要的是,讓米洛斯知道一半真相,知難而退。
她把剩下的一口三明治填到嘴裡,咕嘟咕嘟又喝了好幾口汽水。
“我吃完了,”少女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謝謝你伊比利斯,你的解釋我特別滿意。”
伊比利斯的臉色一變,知道她生他氣了,這下回去也不知道得哄她多久。
“我們走吧,”南希淡淡地說,“你隻帶了早餐,證明你知道從這裡快速出去的方法。”
伊比利斯抿抿唇,顧不上黑暗和光明會不會站回同一戰線,拽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一扯,“生氣了嗎?”
塞西爾和米洛斯沉下眼,同時出聲警告,“伊比利斯。”
伊比利斯輕扯嘴角,可惡,又站回去了。
他略略松開南希,但是手仍握著她的手腕,小聲央告,“你別生我的氣,我昨晚沒休息,就為了找給你門鑰匙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想方設法來到這裡,推門你就給我這麼大個驚喜。我一生氣就……”
“你找到了給我門鑰匙的那個人?”南希打斷他。
“這不太容易,市政廣場一片狼藉,很多信息都被掩埋了。但我還是從中找到了一絲靈性力的波動。那道波動就是開啟小世界門的鑰匙。但很奇怪的是,那道靈性力的味道裡有海洋的氣息。”
“海洋的氣息是什麼意思?”南希疑惑地問。
“海洋的氣息就是伊比利斯的力量,”塞西爾說,“我們每一位神明的屬性都有獨特的味道。很輕易就辨別出是誰釋放的神術。”
“你不是想說這道門是你開的吧?”塞西爾扭頭問。
“當然不是,”伊比利斯微微皺眉,“我是說,有人竊取了我的力量制作了門鑰匙。”
南希的心猛地一跳,這不是修羅場,這是大型扒馬現場。難道她最後一層纖薄的內衣也要掉了嗎?如果那個掉了,她就可以跑路了。
“所以,你發現是誰制作了門鑰匙?”她連忙問,試圖轉移大家對竊取神明力量的注意。
“瑪格麗特公主。”
嚯,南希徹底驚嘆,她不過半天不在伊比利斯身邊,就被他扒出了這麼重要的信息。
“你應該沒忘記我們一起掉入紙世界的事情吧?”伊比利斯說。
“那次不是意外嗎?”南希忙說。
“當時紙牌皇後說,你們打牌結束,她看到帶薔薇花的女孩燒撲克牌。回去後我特意去找了一下,帶薔薇花的女孩是瑪格麗特公主。”
“但是這個時候我跟你一樣,還認為隻是一場意外。直到我昨天根據現場遺留的神術痕跡,再一次找到了她。”
“你問她了嗎?”南希有點緊張。
“還沒有,”伊比利斯說,“我不能對別的國家的王族做任何事,做了就是宣戰。”
“我來吧,”米洛斯輕聲說,“回去後我來審問。這麼想,瑪格麗特確實挺奇怪,她不止一次對南希做出不利的事了。”
南希抿了抿唇,越發的緊張,瑪格麗特不會把她供出來吧?怎麼才能死道友不死貧道呢?
一旁的塞西爾盯著他們交握的手,盯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了,“可以了吧,我覺得你們已經說完了。”
南希這才反應過來,忙把手抽出來。
伊比利斯眸光一暗。
米洛斯的目光落在海神和黑暗的身上,越加得冰冷。他突然覺得他的手下太安逸了。
尤其那個滿城繞著圈找約會場所的白鳥b,那麼繞都沒發現黑暗神潛入了布爾頓,不知道他還繞個什麼勁。
女朋友?
他的目光落在左手心的傷疤上,如果親親抱抱就叫女朋友了,那他算什麼?
小r給每個人的神情都截了圖,“宿主,我給你弄到了一手資料,都是你沒注意到的地方,等你回去再分析。現在趕緊先離開這裡,我怎麼感覺腦海有點要物化的樣子呢?”
“不會吧?”南希嚇了一跳,“難道跟水果一樣,從裡面開始爛?”
“有可能啊。”小r怕怕地說。
“我們,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南希忙說,“我覺得我有點不太好。”
“哪裡不舒服?”塞西爾急忙去捏她的手、手臂、腰。等另外兩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把南希捏了個遍,“我覺得都挺軟的,沒有物化啊。”
米洛斯輕輕巧巧分開他們,“我來看看。”
塞西爾不樂意,但是考慮米洛斯確實是光明神術的一把好手,隻能不情願地松開手,“看歸看,盡量別碰到她。”
米洛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碰到的地方,是你想象不到的多。”
南希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頭皮瞬間發麻。
“什麼意思?”塞西爾沉聲問,氣壓低的嚇人。
“我真的,感覺,特別不舒服。”南希連忙打岔,她也不明白米洛斯為什麼那麼相信山洞裡的幻覺,但她也沒法在眾人面前戳破那個夢幻泡泡。
伊比利斯抱著手臂,嘴角勾起,他倒是知道米洛斯說的是什麼,但他覺得沒必要讓他清醒,尤其在塞西爾產生誤會的時候。
米洛斯抽出一縷神識,緩緩探入南希的手腕,神識如閃電般繞了一圈後出來。他很淺地勾勾唇,揉揉她的頭,“沒關系,別總嚇自己。”
“小r!”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