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些細碎言語,漸漸拼湊出輪廓。
她堅定勇敢善良。走向他勇氣,是她從未擁有過的。
“輸得心甘情願。”
.........
林宋羨醒來時,客廳大燈關了,隻餘角落一盞落地臺燈,在黑夜中散發著薄弱暖黃的光。
他還枕在宋鶯腿上,而那個原本在做著作業的人,此刻身體歪斜在沙發扶手那,腦袋壓著手臂,閉眼睡著了。
整個房子安安靜靜的,林宋羨還是大腦昏沉,有點分不清身在何處。
看了眼手機,上面顯示凌晨一點,還有方祁揚給他的留言。
他們已經都回去了。
林宋羨又看了眼睡在一旁的宋鶯。
大概是剛才的睡眠實在舒適,又大概是深夜給予人真實衝動,但更大的原因,應該是他此時困意未散,亟不可待想要再次入睡的欲望。
他沒思考太多,徑直把宋鶯打橫抱起。
二樓房間。
大床柔軟寬敞,滿是熟悉的味道。林宋羨把她輕巧放下,往旁邊重重一躺,閉上眼,臉抵在她頸間,沉沉睡去。
跌進黑暗那一刻,漫天的花香和雲朵襲來。是淡淡的牛奶味,和著天然洗衣皂的香,幹幹淨淨,變成了女孩子特有的氣息。
這仿佛是安撫他的鎮定劑,林宋羨情不自禁往她身邊更近地湊了湊,身心都陷入莫大的安寧。
Advertisement
他終於找到了他的解藥。
房間窗簾緊閉,強烈日光被過濾後隻剩下一層薄薄光影,照亮裡頭場景。
牆壁是深淺不一的藍,家具擺放整齊,除了正中那張海報外再無其他裝飾,風格略顯暗沉。
正中床上,躺著兩個人,宋鶯抱著深藍色的被子,睡得正熟,她旁邊的那個人緊緊挨著她,頭蹭在她肩上,手極其自然橫在她的腰間。
呼吸淺淺,有規律的起伏。
滿室安靜被乍然響起的鈴聲打破,宋鶯率先被吵醒,費力睜開眼,本能去找擾人清夢的噪音,她在旁邊摸到一個手機,眼皮還重得睜不開,視線模糊,宋鶯隨手劃開,放到耳邊。
“喂?”輕輕軟軟帶著濃重睡意的一個音節,讓方祁揚陡然一驚,他先是不可置信叫著:“你們現在還在一起?”
不過兩秒,他感覺自己問了句廢話,迅速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電話被切斷,嘟聲傳來,宋鶯聽著裡頭忙音,想起來,自己好像並沒有存方祁揚的號碼。
她緊閉的雙目再次睜開,裡頭已經恢復幾分清明,宋鶯松開林宋羨的手機打量著四周,最後目光回到身邊的這個人臉上。
林宋羨離她極近,近到能感受到他撲在肌膚上的湿熱呼吸,男生完全沒有被這番動靜吵醒,反而好像好夢受到打擾,往她頸間更深的靠了靠。
他臉往裡側著,鼻尖幾乎要抵到她脖頸,宋鶯隻要稍微側過頭,就能碰上他臉頰。
她後知後覺發現,男生的手還攬在她腰間,不輕不重地環抱住她。
所以,昨天晚上,她和林宋羨睡在一起過夜了。
宋鶯臉不可控制發燙,一隻手抬起放到額上,手背蓋住雙眼,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林宋羨。”她眼睛望著天花板,出聲叫。旁邊沒有反應,宋鶯轉過頭,端視著他這張臉片刻,伸出手,捏了捏他軟白的臉頰。
“林宋羨,看看你做的好事。”
那個熟睡的人終於動了,林宋羨像是才從遲鈍中醒來,眼皮顫了顫,又很快閉上,手裡力度收緊了幾分,頭在她肩上蹭著。
“茵茵...”
“讓我再睡一會...”
含糊的話語從肩窩傳來,完全沒有她想象中的驚慌失措,林宋羨坦然自若,就好像懷裡抱著的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而是一個讓人用得舒適的抱枕。
宋鶯一瞬間明白了自己的定位,面朝上緩緩深呼吸兩口,安靜地躺在那裡。
牆上鍾表滴答轉動,房間過於靜了,沒過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笑,林宋羨睜著眼看她,眸子黑亮。
“茵茵,你好乖啊。”
剛開始被她叫醒那一下,林宋羨腦子是迷糊的,身體先大腦做出反應。
等空氣靜下來,記憶才漸漸回爐,懷裡的人卻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聽話的沒有再打擾他入睡。
林宋羨卻徹底睡不著了,鼻間嗅著從她身上傳來的那股淺淡奶香,笑意就這樣忍不住蔓延了出來。
宋鶯轉過頭,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眸,方才胸間的一點不滿和委屈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同他面對面躺著,大約半秒,兩人情不自禁相視一笑。
“林宋羨,你是小孩子嗎?還要抱著人才能睡著。”
“我不是。”他不承認,把臉埋進被子裡重重一呼吸,聲音悶悶的。
“我隻是最近有點睡眠依賴症了。”
“依賴什麼?”
“依賴你。”
宋鶯早知道,林宋羨喜歡在她身邊睡覺,她猜想可能是在某些方面,她給了他一種安全感,所以會造成短暫的這個現象。
然而男生這樣直白的講出來,仍舊令她湧起些許異樣。
宋鶯慣來知曉林宋羨秉性,沒有多想,隻是一腳踢了過去。
“林宋羨。”
“你該起床了。”
-
十一月,天氣徹底轉涼,花壇枯謝,路邊時常堆滿落葉。
錦中迎來了期中考。
宋鶯學習都是嚴格按照計劃執行,面對考試沒有太大擔心,每天依舊有條不絮的復習。
令人擔憂的是林宋羨,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翻過一頁書,上學期的成績慘不忍睹,考試幾乎沒有認真答過題,宋鶯看過他試卷,上面大片空白。
中午課間,兩人坐在一起時,宋鶯實在忍不住,問一旁懶洋洋打遊戲的人。
“林宋羨,你每次考試都班裡墊底,到時候高考怎麼辦?”
“怎麼?”他停下手裡動作,抬起眸望過來。
“擔心我上不了大學?”
“說得好像你能上一樣。”她面無表情。男生輕笑了聲,彈了下她腦門。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以後餓不死。”
是的,不僅餓不死,還會比她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宋鶯想明白這個道理,覺得是自己瞎操心了。
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刷幾道題,畢竟,她才是那種不好好學習以後就得窮死的那種人。
考試那天考場是重新分配的,按照成績排名,從第一考場依次往後推,宋鶯在頂樓第一間教室,林宋羨在樓底最後一間。
預備鈴響起,宋鶯拿著文具進去,考室空蕩,每張桌子間距很大,裡面除了幾個三班同學宋鶯一個都不認識,她找到自己座位,前後左右都是陌生面孔。
走廊站了幾個學生,在抓緊最後的時間背題,考試開始的前兩分鍾,一個瘦小的女生從門口進來,坐在了宋鶯前方。
兩人隔了一條過道,她在她的斜對面,中間有兩張座位。
椅子被拉開的動靜很小,很快便消失。
監考老師發下試卷。
第一門考的是數學,這是宋鶯的短板,上學期就是這門課拉低了她整體平均分,在年級排名掉了好幾位。
這次題目出乎意料的難。
她做得很費力,秀氣的眉頭無意識緊鎖著,卷子上空了幾道題目,已經沒多少時間,宋鶯來到了最後大題這裡。
難度依舊同前面差不多,不過有兩題她做過類似的,宋鶯腦中思考著解題方法,手裡筆輕動,在答題處慢慢寫下步驟。
周圍十分安靜,連細碎的響動都沒有,有種沉默的壓抑。
宋鶯埋頭做題,突然聽到前面輕響,細微的衣料摩擦聲,緊接著,“砰”的一下,她桌前掉落一團揉皺的紙。
是考試專用的草稿紙,小小一團,就這樣突兀的從天而降,出現在她面前。
宋鶯眼中愕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耳邊充滿怒意的呵斥。
“你們在幹什麼?!第三排那個女生!”急促腳步聲傳來,那團紙被一隻大手撿起,展開,然後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答案。
猜測得到證實,親眼看到兩人作弊,監考老師怒不可遏,徑直收掉了她桌上試卷。
“考試作弊,哪個班的?你們倆給我出來一趟。”
他伸手一指,前頭那個給她傳紙條的女生已經害怕得瑟瑟發抖,在眾人視線中抬起眼,絕望地看向宋鶯。
又或者,是透過她的方向,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
第一考場有兩個女生考試作弊被抓,不過短短的功夫,就傳遍了學校。
林宋羨聽到這個消息趕過去時,宋鶯正站在辦公室,被主任指著鼻梁罵。
“成績差不要緊,弄虛作假就是人品有問題了,考試作弊這種事情傳出去不怕丟人嗎?到時候整個錦中都會知道你的名聲。”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也要注意一點臉面,你們但凡有點羞恥心,都不會當眾做出這樣的事!還哭——”
杯子重重擱在桌上,他罵得正起勁,門被一把推開,林宋羨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把站在那裡低著頭的女生一把護在了身後。
他牢牢擋住宋鶯,仰面瞪著面前的教導主任,皺緊眉,臉色不豫的。
“你別兇她。”
第38章
教導主任被他這樣一懟, 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心肌梗塞。
他指著林宋羨,漲紅臉, “怎麼了, 現在學生考個試作弊老師還不能說了?”
林宋羨眉心再度蹙緊,“事情還沒查清楚,她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大庭廣眾之下,監考老師親眼看著的,你不信,再調一次監控。”
考場都裝了監控, 在林宋羨進來之前他們已經看過一遍, 考試進行到四分之三的時候, 前面一個女生動了, 她先是隱蔽地往後看了眼, 接著把手裡什麼東西揉在掌心,扔出去時大概是慌張, 手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原本方向還是丟歪了,那團紙就不偏不倚落在宋鶯桌上。
然後監考老師就過來了。
林宋羨看到這裡,抬起了頭,目光銳利射向從他進來一直在角落低垂著頭不說話的女生。
“她說答案是傳給宋鶯的嗎?”
“她已經全部招供了,認證物證俱全。”
林宋羨臉沉得像要吃人, 緊盯著那人正欲發難,宋鶯在後頭扯了扯他衣角, 站出來。
“可是老師,我根本不認識她。”她除了眼角有點紅,其他都沒有異樣, 努力冷靜平穩。
“我剛才也是這樣回答的,請你們再調查清楚,從...”她看向那個女生,不知道她的名字,宋鶯停頓了下才繼續:“從這位同學的人際關系來入手。”
熱門推薦
幕後嘉賓
"岑蓁畢業半年一部戲都沒接到,全拜拒絕了圈內某大資本的潛規則所賜。 就在無戲可拍,走紅的男朋友也變心之際,一個錢權地位都輕鬆碾壓大資本的人出現了。"
逆骨
我是假千金,但是我有一個病嬌哥哥。 真千金回家第一天,就被我哥毫不留情 地趕去睡雜物間。
腐草為螢涼風至
"許非墨要上任宿州的消息告訴了所有 人。唯獨瞞著我這個未婚妻。因他嫌我 痴傻,嫌我總纏著他。「此次升遷, …"
與光同行
25 歲生日這天,我對著蠟燭許了一個願,希望能回到 18 歲。 朋友們都嘲笑我,說我是不是忘不掉哪個姑娘。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隻是想回去救一個人。 一個我最討厭的人。 而他剛好死在了我 18 歲生日這天。
蘇妲己上戀綜後爆火了
第十五次被甩後,我的身體裡突然多了 個靈魂。她說她是蘇妲己,還逼著我參 加素人戀綜。
過火
和江宴一起參加同學聚會,被問什麼時候結婚。 「還沒想好。」 「十一。」 我倆同時開口,他猛地抬頭,看向我眼神帶著不解和質問。 無視他的目光,我別過頭認真向同學解釋:「我十一結婚,歡迎參加。」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戀愛八年,他從未和我商量過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