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
“我扎帳篷也很累的,你就當犒勞犒勞男朋友行不行?”
整個扎帳篷的過程中,夏枝野都沒舍得讓宋厭動手,想到這兒,宋厭覺得就讓他抱一會兒也不是不行。
摟著夏枝野脖子,安靜坐在他的腿上。
夏枝野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替他理了理被山風吹亂的額發,笑道:“你說你是不是平時對我太兇了,不然趙睿文怎麼會覺得我們兩個是仇人。”
宋厭理不直氣也壯:“那是他高度近視。”
“嗯,你說得對,不是高度近視的話也不可能看不出來我喜歡你。”夏枝野靠著宋厭眼睛,低笑著說道。
即使已經聽了很多次夏枝野見縫插的表白,宋厭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快:“你一天到晚能不能少說點不正經的話。”
“說給男朋友聽的真心話,怎麼就不是正經話了。”夏枝野把宋厭的腰扣緊了點,“說起來,我們厭哥好像還沒正兒八經給我說過什麼不正經的話?”
除了上次吵架提過一句,宋厭還真的沒有主動正式地對夏枝野說過我喜歡你。
這麼想來,是有點虧欠夏枝野。
但現在讓宋厭開口說,他又確實說不出來。
夏枝野知道他的性格,屬於那種不逼急了什麼都不會表達的人,但未必就不是真心喜歡,於是略一挑眉:“怎麼,我們厭哥不願意說,是因為不喜歡我?”
“沒有。”
宋厭答得有點急。
夏枝野得寸進尺,手上不老實地摸著宋厭的腰,享受著自己男朋友這把細腰纖韌緊致的觸感,面上卻做出略微受傷的樣子:“沒有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不直接說喜歡我,還不願意承認我們的關系?”
Advertisement
“那不是因為……”
“如果是怕你爸發現的話,那我們平時注意一些不就行了,趙睿文這種關系的朋友也不能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關系說不出口,早就準備好隨時甩了我,所以壓根兒不想給我名分?”
“都說了沒有。”
“那你怎麼證明你沒有?”
“……”
話音落下,短暫的停頓。
夏枝野其實也根本不在意他們的關系公不公開,就是想逗逗宋厭而已。
然而宋厭卻當了真,微抿了一下唇,低聲道:“我是怕我爸發現,但我們沒有覺得我們的關系說不出口,也沒有覺得丟人,就是單純的……”
“什麼?”
“覺得不好意思。”
“……”
夏枝野想過很多宋厭顧及的地方,都覺得情有可原,理所應當,所以宋厭不想公開,他也就配合了。
但是沒想到逼問到最後,竟然是這麼單純的理由。
然而仔細一想,這個理由確實是很符合宋厭性格的理由。
他不是那種會因為別人的惡意看法而畏縮畏腳的人,卻也的確會因為別人善意的起哄而不好意思到落荒而逃。
想到這裡,夏枝野覺得自己的男朋友真是太可愛了。
什麼酷哥,不過就是表面看上去很酷的甜哥而已。
於是忍不住輕聲笑道:“那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你沒有,我們就繼續捂著櫃門搞地下戀。”
“……”
在開口說出我喜歡你和當場出櫃並接受趙睿文的震驚審視之中,宋厭略一猶豫,做出了抉擇,“那你把眼睛閉上。”
“你前兩次主動親我,可沒讓我閉眼睛。”
“哎呀,這次不一樣!你閉上!”
“好好好,我閉上。”
夏枝野笑著閉上了眼。
宋厭也緩緩垂下了眼睑,憑著熟悉的感覺的方向,一點一點低下頭,去觸碰夏枝野的雙唇。
夜晚的西山,萬物阒靜,山風微寒吹來,帶著白梅清香。
宋厭低頭輕吻夏枝野,試圖用這個吻換來一個保守的小秘密。
然後在他的唇即將觸碰到夏枝野的唇的前一秒,他聽到了無比震驚的一聲:“你們在幹嘛!!!”
那一刻,世界靜止了。
風也不吹了,梅花也不香了。
宋厭和夏枝野甚至已經沒有殺人滅口和羞憤自盡的衝動了,隻有一種歷經滄桑之後習慣了的疲憊。
宋厭嘆了口氣。
夏枝野也嘆了口氣。
然後睜開眼,偏頭看向了旁邊滿臉震驚難以置信的趙睿文和他身邊一臉竊喜等著圍瓜吃瓜的周子秋,眼神裡盡是疲憊,似乎已經放棄抵抗。
而他們無言的沉默無異於是證實了趙睿文心中那個最大膽最羞恥最讓人無法接受的猜測,於是他的震驚之中湧現出了難以遏制的憤怒:“你們兩個太過分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你們還是人嗎!”
周子秋沒想到趙睿文反應這麼大,以為他是不能接受同性戀,對此歧視厭惡,剛想制止他,就聽到趙睿文無比悲憤的一聲:“你們偷情不要緊!但是你們這樣對得起人間至甜小奶莓嗎!”
本來一心隻想吃瓜看戲的周子秋聞言微頓,看向趙睿文:“你說誰?”
“人間至甜小奶莓,厭哥的女朋友,特別可愛的一個女生,就被厭哥這麼給騙了。”趙睿文握著拳,憤怒不已。
而周子秋已經無法對他的憤怒感同身受,隻是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宋厭和夏枝野。
宋厭一時不知道是讓他覺得自己被綠了對他的打擊更大,還是告訴他他以為的網戀女友不僅沒有覺得他們是在網戀甚至壓根兒就不是個女的打擊更大。
隻能低下頭,再次嘆了口氣。
於是那一刻,世界再次靜止了。
風又不吹了,梅花又不香了。
周子秋好像聽見自己的心碎了。
而夏枝野心疼地摸了摸宋厭的腦袋:“厭哥,沒關系的,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了你殺人放火毀屍滅跡,不然這櫃門可能是捂不住了。”
宋厭額頭抵在他肩上,疲憊道:“算了,不捂了。”
他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永遠不可能存在秘密。
如果有,那它一定會在某一天讓你以千奇百怪的方式死去。
所以愛咋咋滴吧,這個臉他懶得要了。
第70章 大囍
“所以夏爺說的網戀對象其實就是厭哥的小號?”
“而厭哥說的網戀對象其實是周子秋的網戀對象?”
“但實際上那個對象隻是厭哥的好朋友,並沒有和任何人在網戀?”
“真正在談戀愛的隻有你們兩個?”
“又因為怕被家長和老師發現被棒打鴛鴦,所以強行地下戀?”
“……嗯。”
宋厭自暴自棄地點了點頭。
聽完解釋的趙睿文一時竟無言以對。
長久的沉默後,長嘆一口氣,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再重新戴上,認真看向他們兩個:“所以你們給我直說不就行了嗎,有什麼好騙我的呢?在你們心裡我是那種會把這種事情到處亂說的人嗎?”
“不是。”宋厭覺得自己的決定還是自己來解釋比較好,淡淡開口,“我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怕萬一你們不能接受,相處起來會比較尷尬。”
雖然這年頭同性相愛不是什麼特別不能被接受的事情了,但是真實發生在身邊還是不太一樣。
宋厭好不容易適應了三中的社交環境,不想因為一些不可控因素而破壞這份融洽。
趙睿文聽到這話,再次深嘆一口氣:“厭哥,你是不是也太小瞧我們的感情了,我能因為這事兒就不跟你和野哥做朋友了嗎?你們是殺人犯法了還是破壞別人感情了?你們兩個在一起,我作為好哥們兒,我難道不會祝福你們兩個?”
宋厭略微斟酌了一下他的用詞:“好哥們兒?”
“廢話,難道我們不是好哥們兒?”趙睿文直接反問,“雖然我不可能說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吧,但是最起碼是希望你和野哥能過得好的對不對?你們告訴我了,需要對外人打的掩護我不會幫你們打?最起碼的兄弟情義我總會講的吧,結果你們拿我當外人,我太傷心了,真的。”
趙睿文的神情看上去的確有些挫敗。
宋厭心裡的感覺一時有些復雜。
他從小到大一共就兩個朋友,一個沈嘉言,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自己救過他的命,一個夏枝野,現在成了他的男朋友,除此之外,他就沒有再奢求過朋友,但沒想到早在他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有了其他朋友。
比如會為了他和夏枝野的愛情操碎了心的小胖。
比如會為了讓他和夏枝野和好而各種想辦法的趙睿文。
再比如因為知道他被尚唯欺負了就各種切換小號各大社交平臺激情辱罵的孔曉曉。
甚至還有去北京追逐夢想後被公司沒收了手機,都不忘想方設法幫他曝光尚唯可恥行徑,還心心念念要給他寄唱片的商淮。
這些人或許認識不久,或許並沒有經歷過生死,也不知道彼此更深的秘密,就隻是單純的一起吃喝玩樂嬉笑怒罵,但都會因為彼此的開心而開心,因為彼此的生氣而生氣。
但在最單純的年紀,這樣最單純的義氣其實就已經足夠了。
而趙睿文挫敗之後,又長嘆一口氣:“而且厭哥,你和夏爺在一起怎麼了?你們都又高又帥成績又好,一個暴力狂,一個抖M,簡直天生一對,天造地設,在一起那就是天經地義,天降正義,這種為民除害的好事情,有什麼好自卑的呢?就應該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接受我們這些朋友的祝福,明白嗎?”
明白。
但又沒有完全明白。
怎麼就暴力狂和抖M了?
怎麼就成了天降正義為民除害了?
宋厭想反駁,但是一頓語言組織後,發現自己竟然無從反駁。
好在趙睿文似乎隻拿這件事當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一般,沒再糾結,起身拍了拍了褲子上的土:“行了,我去找小胖把帳篷再挪二十米,你們兩個約完會了記得去山腳下的24小時服務中心買點飲料回來,到時候我們小喇叭聯系。”
說完轉身準備走。
然後頓住,又回過頭:“等等,我們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事情?”
“嗯。”夏枝野抬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孤獨寂寞靈魂出竅的背影,“那裡還有一個剛知道自己喜歡上了男生的男生需要你開解。”
趙睿文:“……”
宋厭:“……”
短暫的沉默後。
“我覺得這個實在有點難以開解,他要想不開也很能理解,就……隨緣吧。”趙睿文轉身告辭。
宋厭則看著周子秋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後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的社死也沒有那麼慘了。
可能這就是不幸的人生需要更不幸的人生來襯託吧。
剛想問夏枝野怎麼辦,就看見那個孤獨寂寞的背影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後飛速跑回帳篷,拎起包就往下山的方向快步走去。
夏枝野叫住他:“你去哪兒?”
周子秋停不腳步,擺弄著手機,頭也沒抬:“去機場。”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