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那邊是不是玉翁山?”
秦晉掃了眼,淡淡‘嗯’了聲。
玉翁山也算當地一個不大不小的觀光點,最有名的要數標志性的玉翁塔。
良辰美景夜色迷人,李相浮不禁心血來潮:“我想過去看看。”
沒有過問原因,秦晉很幹脆地在下個路口掉頭,駛向了另一條道路繞過去。
玉翁山本身並不高,還沒有普通山川來得雄偉壯觀,周圍栽種著大面積的景觀林和鮮花,環繞形成一個公園。
秦晉下車時戴了口罩,李相浮也戴了帽子,暫時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玉翁山之所以出名,主要靠那些從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愛情故事,
來這裡的多是情侶,也有女生結伴來玩,但一同來登塔的男生基本看不到。上階梯時還好,當真正來到峰頂,兩個成年男人牽著一個小孩的配置,過於吸睛。
……
李相浮離開後沒多久,李老爺子等人也沒有久留。
本想著李相浮是因為帶著李沙沙,要早點讓孩子回去休息,但路上李老爺子越想越不對勁,一閉上眼腦海中便閃現出秦晉和李相浮共舞的畫面。
他看了眼李懷塵:“打個電話,問你弟弟在做什麼。”
不用說得太過詳盡,李懷塵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您真有擔心,也該是一個多月前,秦晉住進來時擔心。”
現在再開始掰扯這些問題,隻能用為時已晚形容。
李老爺子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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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在那時刨根究底,完全是被轉移了注意力,先是筱筱事件,之後陳韓登門,去個度假村也能碰到失蹤案……零零散散的意外層出不窮,以至於秦晉的存在感被無限弱化。
屈指重重敲了一下車門,李老爺子咳嗽一聲,提醒他不要讓自己重復第二遍。
李懷塵嘆了口氣,明白為什麼適才李安卿要在回程路上主動兼職司機。
做司機專心致志開車就行,不需要應付長輩的無理要求。
這時李戲春搬出了一貫的用詞:“小弟是個成年人……”
不說還好,一說李老爺子開始無差別攻擊:“你也是,明明是開畫廊搞藝術的,為什麼眼光會這麼差?”
“……”
這些年被李戲春看中的男人們,有的是大男子主義,有的伙同小姨子殺妻騙保,有的收了別人的錢故意接近……至於剛剛那個苑軒,明顯也不是個善茬。
“還有你們兩個,”李老爺子矛頭對準李懷塵和李安卿:“年紀也不小了,一點戀愛苗頭都沒有,說出去誰信?”
這幾個已經沒辦法用言語形容,倘若小兒子再和秦晉攪和在一起,簡直不堪設想。
為了阻止李老爺子無休止的碎碎念,李懷塵主動打去電話,用一聲‘喂’打斷了數落的話。
簡短的對話後,李懷塵側過頭:“他和秦晉在玉翁山。”停了下問:“要叫小弟現在回去麼?”
李老爺子張了張口,下意識想吼出一句‘讓他滾回來。’
話到嘴邊,卻沉默了。
玉翁山是著名的姻緣聖地,他回憶幾條回去的路線,確定沒有一條是經過玉翁山,除非專門繞路才能進大門。
最開始的慍怒後,心底的角落蔓延出極度的無奈,暗道吼完了把人叫回家能做什麼?當著孩子的面大吵一架,再將李相浮逐出家門?
如此一來,隻會鬧個父子反目的下場。
在李相浮的成長過程中,他這個父親算不上太稱職,一度因為和陶懷袖的種種,連帶著也曾有過‘這孩子被他媽媽教壞了’的想法。
人年紀大了要麼糊塗到底要麼開始自省,李老爺子屬於後者,認為李相浮今天的選擇源於昔日在家庭生活中得到的錯誤示範,那是一種對父母失望從而產生的叛逆。
想到這裡重重閉了閉眼,喉頭幹澀道:“隨他去吧。”
李懷塵於是掛斷電話。
因為李老爺子突然的安靜,車內氣氛陷入無比的沉默。
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時,李安卿冷不丁問:“相浮去給蘇桃求姻緣?”
“嗯,”李懷塵看向窗外,說起通話時聽到的事情——
“老板,要一個最大最靈驗的同心鎖,價格不要緊。”
電話那頭李相浮難得沒有摳門,要求買最貴的。
李安卿聞言低笑一聲。
綠燈亮了,車子重新上路,李老爺子慢了半拍反應過來,猛地睜開眼望向李懷塵:“你剛說什麼?那小兔崽子給誰去求姻緣?”
“蘇桃,”李懷塵不厭其煩地再次回答一遍:“他希望蘇桃能和未婚夫早日真正登記,正帶著沙沙和秦晉一起,三個人在玉翁山掛同心鎖虔誠許願。”
“……”
先前那短短一分鍾,李老爺子是在烈火一樣的煎熬中做完心理建設。他回憶往昔,認真審視自己的錯誤,終於試著去了解一次兒子,那一剎那,李老爺子覺得——
原來這就是父親。
他也能成為一名偉大的父親。
千頭萬緒的悲哀,最終醞釀出釋懷。
但現在……自以為終於了解孩子的李老爺子又不理解了。
試問哪個正常人會大晚上跑到山上,帶著孩子和關系不清不楚的朋友,給別人求姻緣?
“他腦子裡究竟都在想什麼?”每一個字,都是從咬緊的牙關中擠出來。
李懷塵見他面色走馬觀花轉了一圈,以為是不太舒服,擰開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李老爺子沒喝,擺了擺手:“你不明白,我這是累,心累。”
作者有話要說:李老爺子:用盡全力自我感動,最後發現感動了個寂寞。
第82章
玉翁山。
位於峰頂的玉翁塔,每當夜晚會逐層亮起碧綠的光,遠看如同一塊發光的玉。這本就是適合晚間來欣賞的景點,來遊玩的人隨著時間流逝反而愈發多。
伴隨咔嚓一聲,同心鎖牢固地卡在塔後拉的鐵索上,李相浮輕輕拍了兩下手,合掌下顎抵住指尖,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禮儀。
“給我鎖死。”下一秒,他虔誠祈禱。
身側秦晉:“……”
祈願完畢,李相浮抬起頭,看到秦晉也掛了一個同心鎖,很是滿意:“不錯,雙倍的祝福。”
塔上的光輻射在冰冷的金屬面上,李相浮突然發現秦晉面前的鎖很光滑,上面什麼都沒有,不禁好奇:“你這個怎麼不刻名字?”
賣同心鎖的地方加錢可以激光刻字。
“願望放在心裡會比較靈驗。”
話音落下,天空突然響起一記悶雷,嚇得周圍正在掛鎖的情侶手一抖,同心鎖直接摔在了地上。
玉翁塔的燈瞬間全部熄滅,不少人下意識地尖叫一聲,李相浮皺了皺眉,不到幾秒的功夫,玉翁塔的光又有幾次忽明忽暗。
“請大家小心腳下,可能是線路故障,不要緊張。”
工作人員高聲的提醒在空氣傳播中逐漸顯得沉悶。
玉翁塔臨時封鎖,裡面的人被請離。李相浮本就在塔外面,倒是沒受什麼幹擾。
下山的石階位置有限,人群開始朝一個地方擁擠,幾個鬼吼鬼叫的年輕人不顧別人白眼狂往外衝,好像生怕不夠亂似的。
因為這幾個奇葩,李相浮被人潮衝離。
他緊靠最內側的石壁,停下腳步準備給李沙沙打電話。
“爸爸。”
李相浮聽到呼喊回頭,密密麻麻的人頭裡,李沙沙被人抱著很容易就凸現出來。
秦晉抱著他穿過密集的人群走來,石階年久失修出現缺角裂痕,他走得卻很平穩。
沒有像正常小孩一樣攬住秦晉的脖子,伴隨下階梯時的顛簸,李沙沙的腦袋跟著晃動,像是地裡擺動的秸秆。
場面亂大家都專注自已,擱在以往,面對這樣‘貌合神離’的父子,秦晉多半要被當人販子舉報。
長期停在一處不動,人來人往免不了有過度頻繁的肢體接觸,李相浮不是很適應。確定李沙沙沒事後,他繼續往下走。
雙方在玉翁山腳匯合。
“門票這麼貴,日常也不知道做好檢修。”不遠處傳來抱怨聲。
“跟剛剛的雷鳴有關吧,”同伴解釋:“我就住這附近,從來沒聽說出現類似的問題。”
聽他一講,抱怨的語氣變成調侃:“該不會有人許了什麼天理難容的請求?”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終於出了人群,李相浮注意到秦晉面色有些細微的變化,不知道是受夜色還是情緒幹擾,總覺得是在沉著一張臉。
“沒什麼。”秦晉緩緩道:“這地方估計不怎麼靈驗,以後別來了。”
李相浮聽得不明所以。
李沙沙這時突然看向秦晉:“願望和狂想是兩碼事。”
對方剛剛掛的是空鎖,祈願的目標對象是誰還不一定。
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秦晉話鋒一轉,問起李相浮之前的魔方怎麼處理了。
李相浮:“銷毀扔了。”
瞥了眼李沙沙,秦晉狀似好心提醒:“日常管控著點他的零用錢,最好買東西前匯報,免得像上次一樣被鑽了空子。”
李相浮若有所思,認為十分有必要。
李沙沙:“……”
這會兒路上幾乎沒什麼車,回到別墅僅用了二十分鍾。
李相浮宴會離開的早,玉翁山上也沒久留,是以和李懷塵等人差不多前後腳進家門。
李老爺子黑著一張臉,走到玄關處時莫名冷笑一聲。
李相浮一怔,一抬眼迎面撞上來自長輩的死亡凝視。
“……”
李老爺子外衣都沒脫,直接上樓回房間,李相浮回頭望向離自已最近的李戲春:“爸怎麼了?”
“更年期吧。”李戲春脫掉搭配的小西裝,高跟鞋隨意甩在一邊,光著腳上樓:“不用理。”
一個晚上足以發生很多事。
譬如在他們走後,私人宴會還持續了許久,苑軒抓住一切機會和蘇桃攀談。
蘇桃心情不是很好,總是不由自主想起花園裡李相浮和秦伽玉見面的一幕,誠然李相浮的舉止很刻意,但她能分辨出當時秦伽玉的情緒是真實的。
對於秦伽玉而言,李相浮就像天然令他亢奮的源頭,不由自主便去尋求刺激。
愁腸百轉中,蘇桃沒有拒絕苑軒的攀談,一方面是為解壓,同時試圖給秦伽玉制造一些緊張感。
……
一連數日,日子看似波瀾不驚。
這天李沙沙放學回來,難得沒有瞧見李相浮在房間裡繡花彈琴,他放下書包問:“有情況?”
“梨家可能出事了。”
李沙沙準備拿作業的手一頓:“確定?”
李相浮點頭:“白箬已經兩天沒有聯系過我了。”
以往對方每天都會早安晚安,還會私信分享一些輕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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