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
那將領一時被驚得恍如在夢裡,江隨舟也被霍無咎嚇了一跳。
待那將領退出去,江隨舟連忙將霍無咎拽到了御書房後的寢殿裡,匆匆道:“你怎麼亂說話?”
霍無咎餘怒未消,往榻上一坐,雙手撐在了膝頭上:“怎麼亂說話了?”
江隨舟有點急:“我之前不是囑咐過你?我的身份……”
“我本來也沒想答應,那都是你逼我的。”
霍無咎這會兒心裡有氣,連帶著對江隨舟說話都硬氣了不少。
江隨舟一時說不出話了。
霍無咎緩了兩口氣,一伸手,將江隨舟拽進了懷裡。
“行了,沒什麼好擔心的。”他說。
“可是……”
便見霍無咎轉臉看向他。
“沒什麼可是。”他說。“你就說你信不信我?”
江隨舟道:“自然是信的……”
便聽霍無咎道:“那就放心。你別看我對他們厲害,但一個二個也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弟兄,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倒戈。你既信我,也隻管信他們,即便是跟我一塊兒死在這裡,也不會轉頭去投到霍玉衍的陣營裡。”
江隨舟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Advertisement
便見霍無咎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交到了江隨舟的手上。
“我剛才回來,是為著這個。”他說。
江隨舟展開,便見那上頭赫然是昭元帝的字跡。
“你叔父回信了?”他問道。
霍無咎應了一聲。
江隨舟將那信細細看了下去。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昭元帝欣然同意了霍無咎的提議,並說那些人不日便會整裝南下,讓霍無咎靜候,又說此後若還有什麼要的,隻管向他開口。
江隨舟看完信,問霍無咎道:“可信嗎?”
霍無咎點頭:“連著聖旨一起送來的。”
江隨舟聞言,沉沉地嘆了口氣。
“既有聖旨,便會昭告天下,那些官員便成了欽差,有了這層身份,便算有了你叔父的庇護了。”他說。“果真,隻有霍玉衍生了異心。”
霍無咎沉默片刻,狀似不經意地嗤了一聲。
“打小就心眼多。”他說。“盡用在沒用的地方,可笑。”
他神色輕蔑,但江隨舟卻知,他並不如表現的這麼輕描淡寫。
這麼想著,他不由得輕聲問道:“那如果,你如今不在南景呢?”
霍無咎看向他:“什麼?”
江隨舟這是想起了霍無咎歷史上的結局。
他問道:“如果現在,南景沒亡,也沒有我。你身在北梁,知道霍玉衍的心思,會怎麼做?”
霍無咎想都沒想。
“其實我懶得跟他爭。”他說。“他愛比個高低,我沒這興趣,隨他鬧唄。不過一個皇位,他想要,就以為人人都想要了?”
當真是霍無咎做得出來的事。
江隨舟正在心裡嘆息,卻見霍無咎轉過眼來,看向他。
“不過,這假設沒什麼用處。”他說。“南景滅了,你也是我的人了。我就算自己什麼都不想要,也得爭點兒什麼給你。他今天是看我不順眼要要我的命,萬一明天又看你不順眼呢?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江隨舟聞言,隻覺心底僅剩下的那點沉重都消散不見了。
是了,他也沒必要執著於歷史上如何,隻要如今已經不同,就夠了。
他笑了起來。
“也是。”他說。“你嫁來王府,可一分錢的嫁妝都沒帶,總得添些。”
霍無咎磨牙:“沒完沒了了是吧?”
江隨舟卻想起了他方才擲地有聲地朝著下屬說他是妾的模樣,笑得更歡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他說。“出嫁從夫,沒錯吧?半分嫁妝都沒有不說,也不曉得伺候夫君。虧我是個善心的人,否則早把你休出王府去了。”
他笑得高興,霍無咎卻隻覺牙根痒痒。
講話這般放肆不說,笑得還這麼招人。這幅有恃無恐的模樣,分明是仗著身體不好,知道自己不敢折騰他呢?
霍無咎泄憤似的湊過去親他,連親了幾下,江隨舟也仍在笑。
反了天了。
霍無咎竄起火來,一翻身,便將江隨舟壓在了榻上,死死按住了。
“伺候夫君是吧。”霍無咎咬牙切齒,溫熱的呼吸落在了江隨舟的面上。
“這可是你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霍無咎:給各位瞧瞧什麼叫狐狸精,什麼叫紅顏禍水,什麼叫“我與將軍解戰袍,從此君王不早朝”!
第104章
霍無咎雖說是個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但多少也知道怎的讓男人痛快。
辦法多得很。
江隨舟沒想到將他這火撩了起來,匆忙要躲,卻被按得死死的。雖說此時沒什麼真要緊的事要去辦,但青天白日的,怎麼也不是做那樣事情的時候。
但是,他要臉,霍無咎卻是不要的。
——尤其是在他硬要爭一口氣,犯起了牛勁,順便也在二人折騰之間將自己身上的火也拱起來的時候。
於是,待到霍無咎終於放過他時,已然是一個多時辰後了。
龍涎香的氣息中混雜了些旁的味道,單是聞一聞便能教人耳根發燙。但江隨舟已然沒了這發燙的氣力,歪在霍無咎懷裡,覺手酸得厲害。
連帶著手腕,都沒了知覺似的。
江隨舟在心底裡有氣無力地暗罵了一句。
當真不似人能生出的玩意兒,幸而而今不過淺嘗輒止,不然真能要了他這條本就弱不禁風的命了。
他沒了勁兒,霍無咎卻來勁得很。
他單手摟著江隨舟,大馬金刀地歪坐在那兒的模樣十足地餍足。他不講究,那些亂七八糟的濁物被他弄得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
他低下頭去,眯眼笑著親江隨舟。
“王爺,我這做妾的伺候得如何?”他問道。
江隨舟閉著眼懶得搭理他。
伺候?當真是個好妾,伺候到一半,反倒他自己來了勁,拽著他的手不讓他躲開,到頭來是誰在伺候誰?
江隨舟酸得發麻的手搭在身上,眼神都欠奉。
不過,霍無咎也沒想等著他的回應。
他顧著笑,聲音低沉又愉快,將江隨舟抱在懷裡,毛手毛腳地一會兒拽過來揉他的手,一會兒又去動他的腰。
“老實點兒。”江隨舟終於開了口,嗓音有些發啞。
“老實著呢。”霍無咎低頭,在他眉角狠狠地親了一下。
江隨舟掀了掀眼皮,撇開了頭,動都懶得動。
他確是累著了,即便這算不得什麼大動作,也確實夠他這幅病弱的身體筋疲力盡的了。反倒旁邊的霍無咎生龍活虎的,片刻之後將他抱到後頭的床榻上歇息,轉頭又去御書房裡替他將剩下的折子處理幹淨了。
殿中的龍涎香安神極了,江隨舟沒一會兒便睡著了,再睜眼時,天色已然晚了。
旁側侍立著幾個宮女太監,為首的正是孟潛山。
見著江隨舟醒了,孟潛山連忙上前,扶著他坐了起來。
“王爺醒啦?”他道。“霍將軍走前吩咐過,說待您醒了,便讓奴才們接您回去。”
“走?”江隨舟尚沒有完全清醒,揉了揉額角。“上哪兒去了?”
孟潛山道:“宮外有事,說是挺重要的。不過將軍也說了,不會回來太晚,讓王爺不必等。”
江隨舟聞言,低低笑了一聲。
“他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他話說得分毫不客氣,語氣卻軟和得很。
“誰要等他了?”
——
霍無咎這邊的事的確挺要緊的。
畢竟,這些時日下來,龐紹和他的餘黨終於查抄了個幹淨,光是抄沒出來的金銀,都夠頂大半個國庫的。
數額之巨,令人瞠目結舌。這樣大數額的錢財,除了交給霍無咎,旁的人誰也不敢處置。
這日那萬戶來找霍無咎,為的就是這件事。霍無咎得了消息,處理好了江隨舟桌上的案牍,便徑自出了宮,去龐府清點了。
金銀珠玉、字畫古董,幾乎將那偌大的一個龐府堆滿了。
歷朝歷代的貪官汙吏都不敢做得太明顯,即便家財萬貫,也要藏一藏。
但龐府卻不同。
龐紹這般有恃無恐,以至於這麼些財寶都大大咧咧地堆在府中和幾個庫房裡。畢竟那個時候,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沒有比他權力更大的人,更遑論那皇帝對他親厚到言聽計從,他自然沒什麼怕的。
這麼些財產,光是翻賬冊,都讓霍無咎一直翻到了天黑。
於是,他將那些錢財清算之後,便將一部分充作軍費,另又將大半歸入了國庫。而今這國庫已然成他的私人財產了,他如今前程未卜,這些錢財,都是要為他和他手下的兵馬作日後打算的。
除去這些,他大手一揮,又撥出了一大筆錢拿來犒賞三軍。他對手下的人馬向來大方,錢財飲食方面,都是有多好便給多好的,從來不吝惜。
而魏楷也對他這些行事作風極其熟悉。
霍無咎算得清楚,一筆一筆的,他便幫著霍無咎分配記錄。
魏楷做事麻利,眼看著賬目上的錢財一點點少了下去,那成堆的金銀財物,漸漸的都有了去處。
一直到最後,賬上還剩下了一筆銀子。
這銀子跟整個龐府的銀錢相比,自算得上九牛一毛,但也是令人咋舌的一大筆銀兩了。霍無咎的手劃到了那裡,一時沉吟,沒再說話。
倒是魏楷興衝衝地問道:“將軍,這筆錢如何處置?”
他早習慣了,他們將軍素來不把錢財放在眼裡,所有的戰利品,都是拿去用在刀刃上的,他們將軍從不留下一分一毫。
魏楷這話問出口,卻沒等到他們將軍的回應。
反倒眼見著他們將軍抬起眼來,神色冰冷,目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接著,便見他們將軍手下一翻,便將那賬冊合了起來。
“剩下的我有用。”霍無咎淡淡道。
啊?
熱門推薦
我隨便演演的你們不會當真了吧
"戀愛綜藝開始之前,女嘉賓中隻有資歷最淺的沈拂被網嘲:「無論是影帝溫錚寒還是誰,都不想和這種花瓶十八線扯上關係吧」。 戀愛綜藝開始後,網友捶胸頓足,抱頭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鬼啊!! 全!都!是!舔!狗!啊!!!"
莓莓斯年
穿來時正逼著男主下跪。 看向面前清冷的男主,我不忍說道:「能不能換個侮辱方式。」 系統:「那就親吻男主。」 我:嘔吼?
亡於三年前
謝子笙在訂婚宴上為他的白月光拋下我,讓我顏面盡失。他篤定我不會鬧。但他不知道,穿書者已經將身體歸還於我——跪舔攻略他,不再是屬於我的任務。所以我毫無留戀地離開,謝子笙卻瘋了。
想抱你回家
"程遲去一高之前,一高校訓整整300條,沒人敢違背。 後來程遲靠一場不要命的群架聲名遠揚,自此之後,一高學子心中校訓多加一條——這人狠戾乖張,是一高首霸,惹不得。"
皇後她別具一格
他明明說了他不喜歡我。 但是卻…… 嫁入東宮當晚,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洞房。 嫁入東宮第一年,他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要個崽。 嫁入東宮第二年,他摟著自家兒子對著悽清的月光一起拿太子妃的責任忽悠我再要個女兒。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簡直是個大忽悠!
我在地府有老攻罩著
我自幼命薄,師父給我說了一門陰親,可保我性命無憂。 「對方膚白貌美大長腿,還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你小子賺了。」 一聽就知道生前是個大美人。 後來,百鬼夜行,兇險萬分。 我鬥膽求救:「老婆,請你幫幫我。」 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貼在我身後,聲音清冷又飽含磁性:「叫錯了,應該是老公。」 我:「???」 這人各方面都和師父說的對上了。但是,獨獨性別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