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錯不錯,知道節約!”孟遠仔細觀察過,確定餘年情緒這幾天稍微好些了,試探著道,“不少記者想約專訪。”
餘年笑容淡下來,“我父親的事?”
“肯定是了,現在外界都好奇得不得了,亂七八糟什麼猜測都有,誰都想拿到第一手信息。我不胡亂做主,年年你決定。”
沉默兩秒,餘年開口,“我現在還沒做好準備,再說吧。”
孟遠連忙道,“好好好,我會打好招呼的,近段時間都不涉及這個問題。”
點點頭,餘年誠懇道,“謝謝孟哥。”
不過餘年拍完芙納詩礦泉水的海報,朝工作人員道了謝後,開始往停車的地方走。剛到停車場,從斜邊突然蹿出一個人來,手裡的話筒差一點懟到了餘年臉上,語速極快,
“請問船王何驍去世後,你是不是繼承了大筆的遺產?他去世你難過嗎?他和你媽媽又有什麼故事?你們父子感情好嗎?”
停車場沒什麼人,餘年原本正和施柔說著話,聽見這個記者的一串問題,唇角還帶著笑,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記者是打定主意要堵餘年,半點不退,話筒又往前遞了遞,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裡,格外刺耳,“你不接受採訪,難道是有什麼說不出口的隱情和內幕嗎?或者你根本——”
這時,幾個保鏢趕過來,揮開話筒,又強制關閉了攝像機,將記者和攝像擋到了一邊,而餘年已經被謝遊嚴實地護在了懷裡。
溫柔地吻了吻餘年的額頭安撫,謝遊偏頭,眼神跟帶著冰錐一樣,隔著保鏢的阻攔,漠然地看向堵人的記者,吐出一個簡單的音節,“滾。”
記者臉色變得煞白,眼裡不自覺地露出了恐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轉身就想走。
謝遊朝保鏢使了個顏色,兩個保鏢頷首,跟了上去。
周圍重新安靜下來,謝遊輕輕拍了怕餘年的背,哄道,“沒事了,年年,沒事……”
餘年緩了緩情緒,壓下腦海裡湧上來的各種畫面,嗓音發澀,問謝遊,“你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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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你回家。”
普通又平常的一句話,卻在這一刻化作堅硬的護甲,覆蓋在了心裡最脆弱的一角上。餘年將頭靠在謝遊肩上,低聲回答,“好。”
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塊小甜糕
剛到家, 孟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著急道, “年年, 你在停車場被堵了?”
餘年回話, “嗯,那個記者應該在停車場蹲了挺久的, 時機抓的很準,當時我身邊沒什麼人, 不過正好謝遊過來接我。”
一聽這話,孟遠就大笑出聲,“哈哈哈有意思了,那個記者現在指不定怎麼後悔, 竟然撞槍口——不對, 不止不止,撞炮口上了!”
餘年彎了彎唇,換了個話題, “對了孟哥,專輯設計怎麼樣了?”
“在做,等幾版封面都做出來了, 你再仔細挑一遍,公司不插手, 你自己愛用什麼樣的就用什麼樣的。”孟遠心裡很有數,“要後期處理的母帶昨天已經送到了國外的工作室,就是做《綺麗》那一家, 技術很不錯,音場音質都是聽得出來的提升,挺靠譜。等母帶送回來,完成壓片,後面很快就能正式上市。”
說起這個,孟遠就期待道,“等這張專輯出來,嚇死那些成天唱衰你的人!”
餘年笑起來,“那就借孟哥吉言了。”
鼻音應了兩聲,孟遠想起來,“你前兩天提起,說明天會回一趟你家在清溪路的那個思寧公館?”
“對,要去拿個東西。”
孟遠向來都不過多幹涉餘年的個人安排,隻叮囑,“時間過得挺久了,但千萬別小看那些狗仔隊的耐性,估計那邊還會有一兩個記者在蹲你,你自己留心。”
“嗯,”餘年笑著應道,“不怕,還就怕那邊沒記者蹲點了。”
一聽這話,孟遠心就懸了起來,“欸我的小祖宗,你這話,是又要搞事?”沒等餘年回答,孟遠又繼續道,“不對,你挺有分寸,”這麼一想,他又當起了撒手掌櫃,“算了我不管你,你自由發揮!”
“謝謝孟哥。”
“哪兒這麼多謝的,”孟遠糾結兩秒,“說起來,我這兩天都有點兒焦慮。之前吧,想踩你的人都瞄準一個角度折騰事,等你父親是船王何驍的事出了實錘,黑粉們一個個全熄了火,蹦跶不起來了。但我總覺得,說不定還有後續!”
餘年心態好,安慰孟遠,“孟哥,您現在焦慮也焦慮不出結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第二天,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晚,上午也不見停。青溪路的長石板路不太平整,時間太久,有不少坑窪,蓄著滿滿的水。車輪碾過去,便濺起無數水花。
車停在思寧公館門前,餘年透過車窗玻璃,看著雨簾裡的建築,出了會兒神。謝遊先下了車,幫餘年打開車門,等人下來後,他手裡撐著的黑色大傘就自然地移過去,替餘年擋住了頭頂的雨滴。
拿出鑰匙,打開圍牆的大門,“咯吱”一聲,仿佛驚動了內裡陳舊的時光。走在小道上,餘年指指庭院的角落,“南牆那裡是花架,外婆種的法國薔薇,開花很漂亮。下面有一叢芍藥,是我媽媽最喜歡的。這一邊是小池塘,種了睡蓮,下面還有幾尾魚。北牆這邊是梅花,還有海棠,我以前不是跟你一起去過倚梅亭嗎,外公經常都說,家裡這株梅花不如山上那棵老梅樹遒勁。”
餘年從小就住在這裡,一花一木都是回憶,他一邊說著,一邊帶謝遊往裡走,“我好久沒回來了,不過姜叔和陶姨晚上會過來守夜,順帶照顧院子裡的植物,清理清理房子裡的落塵。”
因為是餘年生活的地方,謝遊很有興趣,“年年,你每天說早安的那個鳥窩在哪裡?”
腳步一頓,沒想到謝遊竟然還記得他小時候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朝鳥窩裡的小鳥說早安這件事。他赧然道,“就是那棵樹。”給謝遊指完,餘年趕緊拉著謝遊的手往裡走,生怕他再問出其它什麼問題來。
先去拉開電閘,燈光亮起,家具陳設都被照亮。房子裡的裝飾含蓄古樸,字畫擺件都極為雅致,細節處又有溫馨。餘年燒了熱水,又找出一套茶具和半盒茶葉,細致地泡了一壺茶茶。
遞了一杯熱茶給謝遊,餘年自己也端著茶杯嘗了一口。茶香微澀,他垂著眼睫,遲疑道,“其實……我心理準備做了好久,才決定今天回來,但還是有一點,”他找了一個詞,“膽怯吧。”
握著茶杯,餘年視線落在嫋嫋升起的熱氣上,苦笑,“雖然我也說不太清楚,到底是在膽怯什麼。”
謝遊溫柔地捏了捏餘年的耳垂,“嗯,不用每件事都說清,你想做,我陪你,很簡單。”
放下茶杯,忍不住將頭枕到了謝遊膝上,餘年抬手摸了摸謝遊的眉尾,想了想道,“我原本以為,時間會撫平很多東西,包括外公外婆的離開。但好像並沒有,”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就像我這次回來,還硬要拉上你一起。”
謝遊握住餘年作亂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認真聽他說話。
“外公先走,沒幾年,外婆也去世了。我當時其實……很茫然,有種世界上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跟我有緊密的聯系的感覺,很孤單。後來,我想著,我還有特別多事情沒做,一輩子又那麼短,不能渾噩度日,否則說不定哪天,我回頭來看,會後悔,會厭惡這個時間段的自己。所以,幹脆就給自己定了目標。”
“把那些東西找回來?”
“對啊,最難過的那段時間,靠著立的這個目標,好歹有了一點方向,可以讓自己摒棄亂七八糟的想法和情緒。當然,後來也無所謂目標不目標了,隻是單純的想做這件事而已。”
餘年笑起來,“我從來沒想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失散的東西都找回來。我還以為會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輩子的時間。”
敏銳地發覺,餘年是因為緊張,或者其它的情緒,才說了這麼些話,謝遊安靜傾聽,“然後呢?”
沉吟許久,餘年才道,“然後這幾天我都在想,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
說完,餘年又坐起身,帶著謝遊去了餘修寧的書房,從鬥櫃的第一個抽屜裡,拿了一本冊子出來。
“這是外公做的名冊,裡面一共記錄了三十一件器物。”
名冊是線裝的,紙質略有些泛黃,上面墨跡工整清晰,依次寫有雕漆雲紋盤、青玉鳳鳥紋爐、矢人盤等三十一個器物名。其中二十幾個器物名的後面,都寫有“已尋回”三個字,“回”字的右下角,用小字標注有尋回時間。名錄後面,是餘修寧寫下的手札,裡面記錄了尋回的過程和始末。
翻到其中一頁,字跡由端整古雅的楷體,變為了靈動流逸的簪花小楷。餘年道,“這是外公去世,外婆將東西尋回後續上的。外婆寫字很秀氣,不過外婆很厲害,能模仿外公的字,有時候寫出來,連外公自己都辨別不出來,到底是不是自己寫的。”
謝遊道,“年年寫字也很好看。”
被誇獎了,餘年綻開笑容,眼裡像盛著光。
將名冊翻開,在桌面上放好,餘年研了墨,提筆,在“國書竹簡”、“不寐帖”和“昌方尊”的後面,工工整整地寫下了“已尋回”三個字。又翻開空白頁,詳細地做下記錄,“國書竹簡,初藏於徽城孫家笛在明月樓,後……”
寫完“年”字的最後一豎,擱下毛筆,餘年看著嶄新的墨跡逐漸滲進紙中,籲了口氣。
他看向謝遊,眸光清澈,有如泉水中洗滌過的黑曜石,“我做好決定了,大概是,我自己認為的正確的決定。”
與此同時,一個叫“我有料”的娛樂大V放出了一組照片,並標明,這是在思寧公館前拍下的。照片有些糊,但完全不影響辨認。
“——這是謝總和年年?!啊啊啊,謝總一身黑色長風衣,帥到炸裂啊!而且這到底什麼名場面,謝總幫年年開車門!謝總和年年同撐一把傘!謝總還故意把傘往年年那邊傾斜了這麼多!啊啊啊謝總你衣袖湿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這都不算愛!就算是好朋友好兄弟,也不可能寧願自己淋雨,也下意識地把傘傾斜這麼多吧!再吹一波兩人的顏值,站在一起,真的賞心悅目美如畫!”
“——餘年回思寧公館了?這建築特別有歷史價值,不過像青山餘氏這種世家,估計隨便拿個花瓶出來都挺有歷史價值吧?《我的一天》那個節目裡,餘年不是還有“都是仿的”這個梗嗎~我前兩天還在想,餘年手裡不知道有多少文物古董,還都價值連城,估計能趕超小型博物館了!”
從這裡開始,評論區的畫風突然就拐了個彎。
“——從公開的消息來看,餘年各種文物古董買了不少,但除了撿漏撿到的雞石紋杯拍賣了,青銅簋上交國家了,其它的都隻有買進沒有賣出,這是準備一代代傳下去?真這樣,下數三代都不用工作了!”
“——要是我手裡有這麼多寶貝,我就辦個博物館,收門票錢!或者一年賣出一件,這輩子就可以躺著數錢了!”
“——前面想躺著數錢的朋友,餘年自己的賺錢能力就很誇張了,手裡還握著船王的遺產,這遺產不管是多少,反正肯定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天文數字,已經完全能躺著數錢了~我估計餘年不會把手裡那些文物古董賣出去吧?”
網上的討論餘年並不知道,他將餘修寧做的名冊放進包裡帶走,又關好門窗,拉下電閘,最後鎖上了大門,趕在聽見消息的記者過來之前,離開了思寧公館。
坐上車,餘年打通了曾鴻影的電話。
好一會兒,聽筒裡才傳來曾鴻影的聲音,“年年?又撿到什麼好東西了?”
餘年彎著眼睛笑道,“沒撿到好東西,老師,我想和您見一面可以嗎?”
“這是有事兒?”曾鴻影很快道,“就定在晚上吧,老師做了炒花生米,正好給你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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