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這個空間太過荒蕪孤寂, 除了他以外便再也察覺不到任何生命本源之力的存在。
隋簡無心將心思放在探索空間上面,他感應到了自己留在雲深身上的那縷神識就在這個空間裡,但離他非常的遙遠。
他尋著感應的方向飛速趕去。
空間的另一個盡頭, 雲深難以置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他再一次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被漫天的雷霆淹沒, 最後連人身都無法維持,奄奄一息的倒在草地上。
在他倒下的不遠處, 是氣若柔絲躺在血泊直中的隋簡。
無數被遺忘的記憶像幻燈片一樣播放著, 他難受得捂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蹲了下來, 雞崽繞著他擔心得啾啾啾,扇著翅膀轉圈圈卻不知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 草木繁茂的山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隻剩一片荒蕪與血色。
過了很久很久, 雲深整個人都汗湿了, 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有人站在他身前不遠處,他警惕的後退了小半步,強忍著疼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免得氣勢上落了下成。
“何必緊張?吾又不會害你。”
來人不算陌生, 正是當初在傳承秘境裡神秘出現又消失的男人。
“是你?”
已經恢復記憶的雲深認出了來人是誰, 他緩緩收起警惕,但依舊與對方保持著距離。
“你讓我記起這一切,是又想來勸說我什麼?”
雲深覺得事已至此,似乎沒有什麼好挽回的了。
Advertisement
那人沉吟不語, 在雲深即將失去耐心之前,緩緩開口道:“你並非是此間世界的人, 當初為何不願走?”
雲深被問得啞言, 他想說其實自己不是不願走而是鬧了個大烏龍,也不知道對方信不信。
其實他並沒有重生過, 早在一千年前他就已經穿過來了。
他一開始從一株剛開靈智的小人參慢慢摸索著修煉到了元嬰期,後來化形下山闖蕩,遇到段凌飛以及被他背叛的事情是真的,被剜心煉蠱也是真的。
而他與隋簡第一次相見,就是隋簡被奪舍肉身逃跑後,段凌飛作為追擊者不敵隋簡神魂還被打碎了蠱盅,雲深便是那時找到了機會得以脫身的。
後來沒什麼意識的隋簡緊緊的纏著他一起逃離了魔州,那時的他們互不相識,後來各奔東西便再沒了交集,隋簡欠他的靈石他至今都沒追回來,當初耿耿於懷了好多年呢。
而雲深之所以被抹掉了記憶,算起來還是因為隋簡。
誰家好人跟死敵打架偏偏地點選在了別人渡劫飛升的地方,難怪當初在夢裡夢到自己被那麼多雷劈,整整多了三個渡劫期的大能,劫雷直接翻了三倍。
本來妖修渡劫飛升就比人修艱難,再翻個幾倍,可不就直接奔著極數九百九十九道劫雷去了嗎?
還有沒有天理了!
雲深心裡直犯嘀咕,也終於對自己萬靈迷的體質有了答案。
他已經渡劫飛升了一次,隻是以為自己渡劫失敗,又恰好認出了奄奄一息與自己躺在一塊的人正是當初欠他靈石不還的黑影,想著自己渡劫失敗馬上也要死了,就當死前積德再救隋簡一命。
誰知道救完了,修為境界也跌得連煉氣期都沒了,安靜等死的時候,引渡飛升的祥雲瑞象才姍姍來遲。
直接飛升飛不了,隻能重頭再來,天道還怕他又煽動蝴蝶翅膀搞出更多的事,直接將他記憶給抹了。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記憶缺失,肉身成仙但修行全毀,需要從頭修煉一遍,修為圓滿後才能再次飛升上界。該渡的劫他全都渡完了,劫雷自然不會再劈他,隻是該有的流程不能少。
而之所以受靈物喜愛,是因為他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仙,體內氣息接近於天地本源,自然受歡迎。
天道說:“當時你就不該插手摻和此間的事情,隋簡是應死之人,因為你,他兩次都沒死成,所有人既定的軌道也因此而全部被打亂修改。”
說到這個雲深就心虛,隻是局面都已經成了這樣了,他還能怎麼辦?
他破罐子破摔擺爛道:“都已經這樣了,那你還想怎麼樣?反正你現在要我做出什麼對不起隋簡的事情的話,那我可不幹。”
天道欲言又止,他正想說什麼,卻突然側目看向遠處,身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怎麼突然走了?
雲深茫然的眨巴眼睛,還不待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不遠處出現一個熟悉到刻入骨子裡的身影。
“我在這兒!”
他歡天喜地的朝隋簡招手,後者早就發現了他,沒帶任何猶豫就直奔他面前。
“可有受傷?”
隋簡第一時間就是上下打量雲深,見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以外並無任何不妥,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我沒事,好著呢。”
雲深給隋簡表示了自己沒事,而後說起了自己進了秘境之後遇到的事情,包括雞崽突然從空間戒指裡跑出來四處亂竄,然後將他帶到了這個空間。
他選擇了隱瞞自己已經恢復了記憶以及見過天道的事情。
“這隻雞從空間戒指裡出來了?”
隋簡捏著雞崽的翅膀根將它提了起來,雞崽搗騰著兩隻爪子嘰嘰叫得悽慘。
正常來說,除了空間戒指認主的主人以外,被放置到戒指空間內的任何物品以及活物都是無法自主從裡面出來的。
能突破空間戒指限制的雞崽,顯然並不如它外表那樣的普通。
隋簡打量著雞崽,後者無辜的睜著豆豆眼,朝雲深委屈的叫著,企圖他將自己從大魔頭手中解救出去,結果被它嚇得夠嗆的雲深也覺得該給它個教訓,於是便自動忽略了它求助的眼神。
隋簡自然沒能從欺騙性極強的雞崽身上看出異樣來,而是沉吟半晌後,突然問了雲深一句:“你方才說是它帶著你穿過了兩個空間的壁壘來到了這裡的是嗎?”
說到這個雲深就來氣,他氣鼓鼓的道:“就是因為它亂跑,叫他回來還不幹,抓又抓不住滑溜得很,剛穿到這個空間的時候我還為了抓他摔了一跤呢!”
未了,他說著氣不過曲著手指輕輕敲了雞崽腦門一記。
可得好好給雞崽一個教訓,為了追它雲深差點沒累撅過去,還摔疼了手腳和腦袋。
“摔哪了?”
隋簡一聽他摔跤,立馬就將他抱起,準備檢查他身上哪裡有淤傷。
雲深想到天道還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裡偷看,於是臉一紅伸手握住隋簡的手腕道:“沒、沒摔到哪兒,我就誇張說法而已。”
隋簡聞言不置可否,但卻順勢抱著他沒再將他放下來。
雲深怕他等會兒又想起檢查傷口的事,於是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啊?也不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怎麼這麼荒涼。”
隋簡一路走來倒是見到了不少東西,他已經隱約有了些許猜測,隻是還需證實。
他將雞崽丟了下去,對雲深道:“或許它會給我們找到答案。”
雲深:“???”
.
天地都被血色浸染的荒漠之中,一隻明黃色的雞崽一往無前的向一個既定的方向衝去,在它的身後,隋簡抱著人參精,好像隻是來遊玩散步一般,闲庭信步神態自若。
“跟著它,真的會找到答案嗎?”
他們已經在這空間裡走了兩三個時辰了,別說遇到一個活物,連地上的石塊都保持著一米一樣的形態。
雲深實在是弄不懂隋簡到底要做什麼。
隋簡聞言隻是笑了笑,讓他耐心的等待。
這一等就又過了一個時辰,雞崽終於走到一處水池邊停了下來。
隋簡勾唇笑了笑:“到了。”
雲深拍拍他肩膀讓他將自己放下來,落地的下一秒就一溜煙跑到了水池邊。
也是靠近了以後他才看清,原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水池,而是一個盛滿了滾燙巖漿的巖漿池。
這個巖漿池可不像炎陽之心之前的老巢那樣無害,石塊丟下去,還未沉沒就已經化為了飛灰。
雞崽看到石塊被燒成灰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特別興奮的蹦來跳起,紅色的豆豆眼充滿了躍躍欲試的野心。
雲深警覺,一把抓住準備跳躍起飛的雞崽的翅膀,狐疑的問:“你不會是想跳下去吧?”
這要是跳下去還得了?估計連雞毛都留不下一根來。
他火速抓著想送死的雞崽往後退,一旁的隋簡卻出言阻止道:“雲深,讓它去試。”
以為自己聽錯了的雲深茫然的歪頭:“你說什麼?”
這不是讓雞崽去送死嗎?
隋簡又重復了一遍,雲深略帶譴責的看著他不說話,倒是雞崽無比認同的狂點頭。
隋簡知道他是關心雞崽的安危,便軟著聲音輕哄道:“相信我也相信它,它不會出事。”
“真的不會有事?”
可是那個巖漿池看起來就很恐怖,但雞崽和隋簡都堅持,雲深猶豫了半晌,還是將雞崽放了下來。
雞崽一得了自由,生怕雲深等會兒又反悔,迅速助跑兩步然後一躍而起,像顆小炮彈一樣咻一下砸入巖漿池。
巖漿池表層蕩起一圈圈漣漪,然後噗的一聲冒了一股青煙。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