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節參須下肚,隋簡已經能撐著雙手坐起來,他額頭布滿細汗臉色蒼白如紙。
雲深雖然看不清,但也知道大反派狀況絕對不好。他憂心不已,期期艾艾的問:“要不要再吃一節?”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藥力過猛,萬一虛不受補適得其反怎麼辦?
雲深揪著一根參須十分猶豫。
隋簡拍了拍他腦袋:“不必了,我要入定療傷,時間會有些長,你幫我護法,若是有任何異動即刻推醒我。”
雲深想大反派傷得這般重,雖然自己弱小又無用,可這種時候怎麼都得頂起事來少讓大反派分心。
他忙不迭的點頭:“好,我會好好守著你哪都不去的。”
未了還推搡催促道:“你快些開始療傷吧。”
人參精實在是乖巧得過分,很難不讓人心軟得一塌糊塗。隋簡聽著那關切又帶著慌亂的細聲軟語,素來冷硬無情的內心竟有片刻的柔軟。
以後還是對這小東西好些吧。
如此想著,隋簡拿出之前留存的日精,開始進入打坐入定的狀態。
雲深不敢打擾到他,默默靠在他膝蓋邊守著。
四周一點光線都沒有,雲深除了能感知到隋簡身體微涼的溫度以外就隻能發呆。
沒事做就容易想多,隋簡剛才的的樣子實在是把他嚇壞了,加上他又看不清隋簡的狀態,生怕隋簡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死掉了,於是便時不時神經質的伸著參須去探隋簡的鼻息,確認還有氣以後才松口氣。
如此這般了十幾個來回,雲深突然腦海裡閃過一絲靈光,他記得自己修煉時凝聚的木系靈氣能幫助隋簡療傷,但……
他要是也修煉的話可就沒人守著大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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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
雲深搖了搖頭,雖然說這地底應該也不會有人來,但誰知道地底下有什麼什麼妖獸,比如像赤血沙蟲一樣擅長鑽地底的蟲子。
他必須得清醒著時刻防備意外。
雲深堅定了內心,但過了一會兒他又想木系靈氣對大反派幫助很大,每次自己修煉的時候大反派療傷的進度都會突飛猛進。
雲深深思熟慮了好久,最終決定試一試能不能在清醒的狀態下引氣入體。
他沒有系統性的學習過如何修煉,此前都是靠著本能。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都在幫他,他居然還真瞎貓碰上死耗子引起入體成功了。
地底下木系靈氣很稀少,雖然達不到之前霧化的誇張層度,但雲深能明顯感覺到木系靈氣濃鬱了很多。
於是他放心大膽的繼續引氣入體,隨著越來越多的木系靈氣凝聚,進了他體內便陷入休眠狀態的木靈之心突然跳動了起來。
瑩瑩綠光自他胸腔閃耀,空氣之中的木系靈氣仿佛找到了歸宿,歡呼雀躍的往他胸腔裡鑽。
雲深吸收的木系靈氣越多,木靈之心閃耀得就越耀眼,溫和的熒光將他與隋簡包裹其中,雲深總算看清了隋簡的臉。
隋簡原本泛青的臉色隨著熒光的照耀,漸漸顯現出一絲健康的紅潤來,擰緊的眉心也撫平放松了不少。
雲深知道這是做對了,於是更加努力的引氣入體。
距離他們數十裡外,一潭滾動的巖漿咕嚕咕嚕冒著泡泡,有莖無葉形似蓮花的赤焰蓮悄然綻放,無風搖曳著。
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自巖漿裡竄了出來,它像是像靠近什麼又不敢一般,在巖漿池上躊躇徘徊了很久,最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嗖一聲橫衝直撞的向著雲深所在的方向而去。
.
體內暴走的靈力總於平靜了下來,隋簡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隨後查探自身身體狀況,發現竟然恢復得比預計要好上很多。
當他彈指點燃一簇靈火,垂眸看到修煉過度陷入沉睡的人參精,又感知到過分濃鬱的木系靈氣時,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輕柔的撈起人參精放入衣兜裡,難得溫柔的說了一句:“辛苦了。”
此地不是宜久留的地方,他必須盡快找到回到地面的方法才行。
隋簡整理了下衣袍,起身就往外走,結果還沒走兩步突然就頓住了腳步,而後想也沒想轉身朝某個方向追去。
飛到半路的火球似乎感知到了危險,它猛得剎住停在半空,有些不甘又恐懼的顫抖了下,然後扭頭頭也不回的飛回巖漿池,一頭扎進去躲了起來。
與此同時,隋簡已經靠著敏銳的直覺追到了巖漿池。
他站在巖漿池前看著那些赤焰蓮,還未來得及做什麼,忽聞身後傳來細碎的響聲。
“大師兄,是你吧?”
第25章 二十五
巖漿池洞窟外, 浮光與趙隨雲並肩而立,神情晦暗。
隋簡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他轉過身, 臉上已經掛上了驚訝的表情。
“懸靈長老?趙長老?你們怎麼也在這兒?”
他踩著虛浮的腳步, 一步一咯血的朝兩人走去。
浮光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眼睛,企圖在裡面找到一絲半點的破綻, 然而不知是眼前狼狽虛弱的青年太會偽裝, 還是當真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從頭到尾都毫無破綻。
浮光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說:“被其他宗門聯合針對了, 意外落入了此地。雲深道友呢?”
隋簡聽著替他們抱不平,而後也解釋起事情緣由來。
“我遇到了一隻刺血沙蟲, 與之纏鬥時不幸遇到了地陷, 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兒了。”
話畢,他打量了下四周,回頭詢問道:“你們可知這是哪?”
浮光並未作答,而是後退了一步, 趙隨雲極為默契的擋在了他身前, 腰間本命靈劍劍意嗡鳴。
刻意維持的平靜假象下是洶湧的暗流,隋簡嘴角緩緩下壓。
他笑意不及眼底:“兩位長老這是何意?”
浮光道:“師兄,別裝了。”
隋簡抿唇不語,不是十足篤定的事浮光不會拆穿, 顯然還是百密一疏了。
所以到底是哪裡暴露了呢?
他索性也不裝了,勾了勾嘴角, 桃花眼眼尾上挑, 一副對稚子無可奈何的神情道:“懸靈是怎麼識破師兄偽裝的?”
想到自己幾次三番都被他騙了過去,浮光眼神復雜, 他說:“師兄,我兩都是你一手帶大的。而且……”
他頓了頓,食指指尖碰了碰自己鬢角:“你的偽裝不完美了。”
隋簡恍然,抬手一摸果然摸到平滑的肌膚上撕裂了一角。想必是摔下來時不小心蹭壞了臉上的假皮,這才露出了破綻讓浮光識破了身份。
不過……識破了也無所謂,天道加注在他身上的枷鎖已破除,浮光與趙隨雲再也無法以此克制他,他真要離開這兩人又能奈他何?
隋簡輕嘆一聲:“本來可以繼續相安無事的,你們又何必非要拆穿我的身份呢?”
他說著話時腦海裡已經飛速劃過好幾個離開的法子,而今他重傷還帶著個拖油瓶,不宜纏鬥,得盡快脫身才是。
隋簡自儲物戒中抽出一把長劍,手腕翻動挽了個劍花,而後收劍背與身後,面無表情的對兩人說了句:“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人紛紛變了臉色,趙隨雲本命靈劍嗡一聲自發出鞘擋在二人身前,劍鋒直指隋簡咽喉。
隋簡絲毫不懼,反而抬腳向兩人逼近,明明身受重傷但依舊氣勢逼人。
若是換成別人或許就被他的壓迫力嚇得腿軟了,但浮光與趙隨雲卻是不怕的。
浮光神情冷峻的問他:“我隻想知道師尊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想知道你為何不自己去尋找答案?”
隋簡回答得似是而非,但兩人了解他,若師尊的死當真與他有關,他定然會直接承認,沒必要在這裡賣關子。
恐怕其中還有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無形的硝煙彌漫著,最為劍拔弩張的時刻,隋簡披風上的衣兜鼓動了幾下,然後冒出一片、兩片、接著好幾片布滿豁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葉片。
人參精從衣兜裡鑽了出來,揉了揉眼睛,伸著懶腰張嘴打了個哈欠,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氣氛不對。
他定眼一看,對上浮光欲言又止的目光,頓時驚奇的低呼出聲:“咦?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按照小說的慣例和套路,主角攻受在的地方必定有大機緣,難道這鬼地方還有寶貝不成?
搶主角攻受機緣這種事太刺激了,雲深十分心動,但想到大反派那神仙見了都搖頭的破身體,又隻能失望的壓下期待。
雲深隔著衣料戳了戳隋簡的腰腹,示意他快跑。
他們一個廢物一個病號,可打不贏血條藍條拉滿還帶主角光環的主角攻受呢,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最妙。
隋簡拍拍他腦袋以示安撫,垂眸對他說:“躲好,無論等會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
雲深乖巧的哦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鑽回衣兜裡躺平。
確認人參精已經躲好後,隋簡手腕一轉,手中長劍橫劍後拉,一手握緊劍柄一手抵著劍身,做了個進攻狀態的起手式。
“再說一遍,讓開!”
隋簡眼神森寒,沒有一絲溫度,浮光恍惚了一瞬間,無論如何都沒法將眼前的人跟記憶之中那個光風霽待人溫柔寬厚的大師兄重疊在一起。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一時也得不到答案,隻知道師兄一夜之間性情大變,師尊身死,之後便是師兄屠殺了近半的劍宗弟子叛宗潛逃,再見面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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