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沈冽披上浴袍,露出在外面的大片皮膚白嫩的發光,香得嚇人。
他哥一定絕望,難過,以為連自己的弟弟都不願意幫他了。
沈冽把抽屜打開,抽出裡面的槍,裝好子彈,上膛,緩緩收起一根手指,倒計時:“三……”
等到三天以後,他會帶著美味的食物,突然出現在哥哥面前,驚不驚喜?
然後他帶著哥哥遠走高飛,永遠離開第三帝國,哥哥的身邊,就隻有他了。
……
顧延野遇刺的消息對外向民眾封鎖,以免造成恐慌。
消息傳到顧家的時候,顧川怔了一下,隨即問:“死了嗎?還能拿得起槍嗎?”
來人說沒有,搶救過來了,應該是可以的。
他點點頭,便不再多過問了。
至於這個兒子是被誰刺殺的,又是在哪兒被刺殺的,傷得重不重,在他心裡並不重要。
顧川已經年老體衰,日漸感到力不從心,為了自己的地位和顧家的榮耀,至少在顧伊寧成年之前,顧延野這個兒子不能死。
顧夫人驚喜的表情在聽說顧延野沒死之後化為失落,唯恐顧川發現,連忙收斂情緒,簡單問候了幾句,說得空帶伊寧去看他。
顧伊寧在旁邊嘟著嘴,抱怨:“我不喜歡大哥,我不要去!”
顧夫人驚慌地拍了她一巴掌:“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顧伊寧憤怒地瞪著母親,掙扎尖叫:“我不喜歡大哥!你為了大哥打我!大哥去死!大哥去死!”
Advertisement
顧夫人連忙捂住她的嘴,訕訕看向顧川,不過對方沒有什麼反應。
這個家裡除了遠在海軍基地的周京爍,估計沒人在乎他的安危。
顧延野是在第二天早上早上醒來的,他還有些驚訝,許小真狠心把整把刀都捅進他心髒了,他竟然還沒死。
看到他醒了,醫生護士忙成一團,為他檢查身體。
“他人呢?”顧延野一張口,傷口隨著胸脯的起伏傳遞出劇烈的疼痛,嗓子像刀剌過了似的。
除了疼痛之外,更多的心涼。
無論他如何欺騙自己,這個事實也血淋淋擺在眼前,許小真不會認命的,他寧願殺了他之後,跳樓自殺或被顧家報復而死,也不想留在他的身邊。
他記得在管家帶人衝進來之前,許小真就已經從窗戶翻下去了,十米的樓高,不死也得沒半條命。
管家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心中閃爍復雜的情緒,不過未曾表露,隻是恭敬回答:“人沒事,逃跑的時候摔斷了腿,跑到樹林被抓回來了,倒是您,心髒被刺穿,差一點沒能搶救回來。”
管家說完,幾個士兵把許小真從隔壁病房推過來。
兩個曾經的愛侶,一個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一個腿上打著石膏,隔著半張床,憎惡地相望。
不,也許準確一點來說,顧延野是看著許小真松了口氣。
許小真則單方面憎惡地看著顧延野。
他對顧延野沒死這件事深表遺憾。
有人攔在中間,唯恐許小真這個瘋子再做出對顧延野不利的事情。
顧延野即便狼狽,臉色蒼白,卻依舊英俊,隻是一向強大的男人在此刻意外顯出幾分脆弱,他靜默了片刻,薄唇輕啟:“小真,今天是什麼日子?”
許小真擺弄著指尖的動作頓了下來:“期末考試的日子。”
“考試去吧,考完了再說。”
管家以為兩個人的對峙,應該是血雨腥風,最後以顧延野讓人給許小真安排在病房期末考試終止。
許小真在全息設備上答題,顧延野在隔壁上午聽人匯報工作,下午清點自己名下的產業。
管家有時候覺得兩個人如果不鬧到這種地步,有些時候還是挺般配的。
顧延野遲遲沒有再見他,正常人應該惶恐不安,但許小真異常冷靜。
他恨顧延野,更恨這個帝國。
整整413通電話,他打給了一區所有能撥打的電話,警署的,政府的,高校的,甚至連動植物保護協會,教會的電話他也打過,沒有人理會他,他們好像對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
他發在網絡上的求助帖也會立刻被刪除。
顧延野也是因為知道沒有人會理會他,所以並不限制他的通訊設備。
許小真這個微不足道的beta,呼救聲已經震耳欲聾,可在這個國家,能回應他的,隻有他自己。
刑法317條,非法囚禁,情節惡劣者處三年及以上有期徒刑。
一條被權貴視若無物的法律。
許小真知道,自己如果順從一點,虛與委蛇一點,他不僅能從顧延野手裡撈到大筆好處,還能搖身一變,也成為這個國家能踐踏法律的一員。
顧延野會允許他從政,但不會尊重他的意見,不會允許他太忙,也不會允許他做出傷害他們階級利益的事情。
因為他們不是單純權色交易,他是被顧延野掌控的,毫無自主權的玩偶。
所以他的虛與委蛇毫無價值,換不來他想走的路,他會慢慢失去生機,枯萎而死。
許小真在決定把刀插進顧延野心髒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嘗試逃跑,被關進監獄也會嘗試越獄。
除非子彈真的射入他的眉心,否則他會竭盡所能地活著,也許會有希望和轉機。
第二天傍晚,成績通報到了各個年級。
許小真每天在恨海情天裡沉沉浮浮,唯一的休闲娛樂就是學習,顧延野在這方面沒虧待他,眼睛看不見的那段時間,也要公放錄音帶學習。
得到第一,遠比他和顧延野糾纏要輕松的多。
和成績一起出來的,還有實習名單。
以他的成績,應該留在一區,但上面顯示被分去了十八區的政府。
許小真以前過於樂觀,他想留在一區的某個部門,也許能做些什麼,現在發現,也許去十八區並不是壞事,越是上區,他能做的事情就越少,阻礙就越多。
屏幕轉了個圈,刷新一遍,許小真的實習地區就突然從十八區變成了一區的文.化部門。
管家此刻敲了敲門,示意顧延野要見他,將他帶去隔壁病房。
顧延野給了許小真一些合同,還有銀行卡:“這是我名下的房產和一些股份,存款。
小真,你贏了,我放你走。
我幫你洗掉標記,做omega走到哪兒都容易些。
以後別尋死了,好好活著,不喜歡文化.部可以選別的地方,我都會為你安排,有困難也可以找我。”
顧延野看著許小真,希望許小真能有對他一絲一毫的不舍,可對方能面不改色地將刀插入他的心髒,又怎麼會對他有留戀呢?
“把我的實習地改回十八區,我想去那兒。
腺體我不想要。
捅了你三次,算你命大沒死,以後就當從來不認識。
顧中將,以後也別見了。”
許小真沒收他的東西,顧延野發現恨也比這種漠視要強,許小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新的生活,而這新的生活裡,並沒有他。
顧延野深吸一口氣,胸前的傷口迸裂,鮮血染紅了紗布和外衣,他隻是盯著許小真的臉,描摹著他的眉眼,試圖將人刻入心底,可隻能看到許小真冰冷的神情和離開時候決絕的背影。
他留不住許小真,或許從瓷片扎進他胸口的時候,他就該知道,想要把許小真留在身邊,或許隻能把人制成不會哭不會笑的標本。
許小真走得很迫不及待。
他晚上取完腺體,把電話卡插進舊手機,第二天早上拄著拐杖去學校領機票,當天晚上就乘坐上了去往十八區的航班,連自己的舊衣服和行李都沒拿,就那麼空落落地走了。
管家請示顧延野要不要把許小真的東西都清理掉,顧延野讓他們別動,就那麼放著吧。
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在傷口還沒有愈合就強行出院,硬是回到了別墅。
許小真的東西還在,他的茶杯裡還剩下半杯沒有喝完的蜂蜜水,桌子上的梳子還夾雜著主人一根斷裂的頭發,手機塞在床頭。
除了二樓彌漫的濃重血腥味,一切如常,好像他們的主人下一秒就會出現在這裡,和以前一樣使用它們。
顧延野還在床邊的血泊裡發現了許小真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紅繩,大概是在那天晚上,慌亂之間被刀割斷了,切口整齊。
他從地上撿起來,攤在掌心,在發現紅繩裡面捆了一小縷細軟的毛發,並不像許小真的,像個孩子的。
顧延野攥在掌心裡,也許猜到是許小真和陳奕松那個孩子的。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