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有人在今天這個場合被人打了,江柏城作為籌辦宴會的主人家自然是要過去看看,然而他這一去,跟著一起湊熱鬧的可不止一兩個。
江白腿腳不利索,等他走到的時候走廊上已經圍了很多人,人群中一個背影悄無聲息的朝著走廊另一頭走了過去。
江白愣了一下。
“江少,走啊。”馮格見江白停下,叫了他一聲。
齊勻八卦之魂壓不住了,他推搡著人群,擠出一條路讓江白往裡走:“去看看挨打的是誰。”
應該不用看了,江白想,他可能知道挨打的是誰了。
如果沒看錯,剛剛那人應該是蒲滿,他就說麼,下午蒲滿怎麼會那麼聽話。
洗手間裡,江柏城看著江濃縮在小便池下面,右手被人折斷的江濃人都傻了......
江俊也嚇到了:“誰幹的?”
江濃臉上和身上都沒有多餘的傷,打他的人好像就是衝著他的手來的,而且還是右手,目標十分明確,而且做得十分幹脆利落。
江濃哭嚎著抬起頭,看見站在洗手間門口的江白,抬起左手指他,江俊回頭,看到他在指江白,怒道:“你亂指什麼?”
江濃一邊哭一邊喊:“他......就是他。”
江柏城的臉色在看到江濃手被掰斷的時候有多難看,此刻就比剛才難看一萬倍,他臉色一沉再沉:“說謊也要有個限度,我看你是腦子讓人給打壞了,又又一直在宴會廳,多少人都看著的,他怎麼打你?”
江濃尖叫:“就是他——你們為什麼不相信,他是沒親自動手,他讓人來打我的!”
齊勻擰了擰沒,問江白:“江少,這傻逼誰啊?”
這會兒齊勻嫂子也不叫了,直接喊江少,這聲江少也是在提醒周圍的人,這位才是今晚宴會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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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格見過江濃,他跟齊勻科普了一下江白和江濃的關系:“那是江家的養子,據說當初江少走丟了江家為了彌補內心的缺憾就領養了一個。”
好一個內心缺憾。
江白差點被這位馮少的用詞給說笑了。
齊勻:“操,這年頭養子都這麼牛逼的,頂了人家位置這麼多年,還真把自己當少爺了,誰給他的勇氣在人真少爺頭上蹦迪的?”
齊勻這話說的動靜不小,他今天本就是來給江白撐場子的,除了江白他不打算給任何人面子,包括江家的其他人。
然而這話聽在旁人耳朵裡就有點意思了,誰給他的勇氣?那自然是江家給的,不然他怎麼敢當著江柏城和江俊的面這麼大吼大叫,一看就是在家被寵壞了,甚至還對人真少爺有所不滿。
這位真少爺上一秒可還在跟謝家那位跟前站著呢,難道會分/身術嗎,怎麼可能同一時間跑到洗手間來打他?
同情牌頓時落在了江白頭上,江白本可以就這麼走的,但他沒走,他看著亂喊亂叫扯著江俊的袖子試圖讓江俊信他的江濃:“我為什麼要找人打你?”
江濃眼看著江俊和江柏城的目光越來越冷,他急的口不擇言:“因為我今天在學校想拿車鑰匙打你,所以你——”
“你說什麼!”江俊驀的甩開江濃的手站了起來,江濃被甩的一個不穩,後腦勺砰的一聲磕在了小便池上。
江濃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承認了些什麼,他抬頭看向江俊:“......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羞辱我。”
這話誰會信?
人一個真少爺,羞辱你個養子有意思?
洗手間門口的人是真的多,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足以把江柏城的這點家事宣揚成上不了臺面的醜事。
江白挑了個合適的時候又添了把火:“就算我要打你也找個沒人的地方,何苦禍害我這難得的宴會。”
聽聽,難得的宴會。
有多難得?
有知情人說江家這位少爺其實好幾個月之前就被江家找回來了,但公開的宴會卻拖到了現在。
配上眼前這一幕,不禁令人唏噓。
難道是怕假兒子不高興,所以江家才一直不給真兒子公開身份?如今終於想開了要給真兒子辦宴會,結果假兒子生氣,不但在學校要打人,宴會上還弄這麼一出來誣陷真兒子。
一個是一晚上全程都在禮貌待人的真少爺,一個是坐在洗手間地上又哭又鬧的假少爺,這兩位擺在眼前,不用說也看得出江家的偏頗。
江白走的時候夏林跟了出來。
謝晦沒去湊熱鬧,他回到車裡審了一下蒲滿,蒲滿答應了江白不跟他說,所以這也是謝晦頭一次從蒲滿嘴裡問不出東西。
“謝先生。”夏林跟坐在車裡的謝晦打了聲招呼。
謝晦沒理人,看向夏林身邊的江邊,他推開車門:“上來。”
夏林拉住江白的手:“小白,有時間我可以去找你玩嗎?”
江白不太習慣小姐妹似的跟人手拉手,他抽出手:“我最近有點忙。”
江白也說不上來為什麼,總感覺夏林奇奇怪怪的。
夏林聽出他的拒絕,倒也沒多糾纏:“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不忙了我再去找你,到時候叫上天明哥我們一起吃個飯。”
江白想說人真的很奇怪,沒有被領養的人一心想要擺脫過去的生活,被領養的卻放不下過去的人和事。
跟唐天明吃飯?
想到今天唐天明跟個爹似的嘮嘮叨叨的,江白想,還是算了吧,他怕積食。
第45章
那場最後以鬧劇結尾的宴會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江白依舊每天忙得見首不見尾,江家打過幾次電話給江白,有兩次江白因為在實驗室裡沒接到,有一次是晚上打的,江白累的不想接,讓謝晦幫他接的。
謝晦利用人的時候打電話態度就一般,如今利用完,最後又聽說了那麼個故事結尾,謝晦更是沒好態度,最後江柏城連話都沒說完謝晦就把電話掛了。
江柏城以為一場宴會多少能緩和一下他們跟江白的關系,結果江濃這麼一鬧,江白跟江家的關系更差了。
那天宴會上請的人不少,很多話似真似假的傳了出去,現在都在說江家的兩個兒子的事。
江白不接電話,江俊直接去學校找人,可去了才知道江白轉了系。
“麻煩問一下,江白是不是你們系的?”
被江俊攔住的同學一臉疑惑:“江白?沒聽說過啊。”
旁邊的一個女生說:“是這學期剛轉來的那個吧,他已經很久沒來學校了。”
江俊:“......”
沒跟任何人知會一聲自己轉了系,如今還不來上課,江俊突然有種孩子叛逆期必須要管管的責任感。
唐天明來的時候剛好看見有人在打聽江白。
自從上次在學校遇到江白跟他聊了一次,唐天明之後每天都來這邊看看,結果卻是他那天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多,江白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這麼多天了,他好像一直都沒來上過課。
看著打聽江白的男人從身邊走過,唐天明問:“你找江白?”
江俊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是,你認識他?”
唐天明同樣用打量的眼神觀察著江俊:“你是他什麼人?”
江俊:“我是他哥,你......是他同學?”
唐天明怔了怔,隨後江俊低喃了一句:“原來他真的有哥哥。”
當初江白剛被帶回福利院一直哭著找哥哥,福利院的人脾氣都不太好,幾個人輪番打過,罵也罵了,可那小孩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唐天明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他早已麻木了哭聲,可從早哭到晚的他也是頭一次見,他出來看熱鬧,結果就被那小孩給纏上了,抱著他的腿仰著頭喊他哥哥。
這聲“哥哥”一叫就是十幾年,他從最開始的抗拒,躲避,最後到妥協,似乎並沒花上太長時間,以至於後來他真把自己當成了江白的哥哥,直到他考上京大,徹底離開那個地方。
現在看著江白的親哥找上門,唐天明才終於明白江白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決絕,是因為找到了真的哥哥吧,所以他這個替代品對他才不重要了。
當初那麼粘哥哥的小孩,如今肯定也很粘這個哥哥吧。
“什麼?”江俊沒聽清。
唐天明:“我是江白的學長,你是來找江白的嗎,他最近都不在學校。”
江俊:“他去哪了,為什麼不在學校?”
唐天明輕皺了下眉,覺得自己的判斷似乎有誤:“你不是他哥嗎,他沒跟你說?”
江俊有些尷尬。
他是他哥,但江白似乎不想認他這個哥。
兩人心裡對江白都有愧疚,互相對望了一會,唐天明說:“他去研究所實習了,我們導師安排他去的。”
“研,研究所?”江俊怔了怔:“實習?”
江俊突然想起之前宴會上梁赫說他在他們研究所見過江白的事,那時候他想問來著,但被江濃打斷了,之後他就忘了這事。
從學校出來,江俊打給梁赫。
電話一接通,江俊就迫不及待的問:“你之前是不是說我弟去過你們實驗室,他去幹什麼,他現在人還在那嗎?”
梁赫被他這開口就是一梭子打的直愣:“你弟沒跟你說嗎,他是我們所長高薪聘請的顧問,這段時間都在我們實驗室。”說完,梁赫從實驗室出來往隔壁看了一眼:“不過最近幾天他沒來,說是感冒了,對了,他好點了沒?”
江俊:“......”我怎麼知道他好點了沒,我連他感冒了都不知道,不,我連他在你們實驗室都不知道!
江俊滿腦子都是梁赫說的“高薪聘請”“顧問”明明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詞匯,他卻好像沒聽過似的:“你之前是不是說,他是天才?”
梁赫:“是啊,年紀輕輕的,不光賣給我們研究所一項藥品專利,最近還在研究新藥,我們副所長絞盡腦汁的想長期聘請他當藥物顧問,可他貌似沒什麼興趣,所以我說你們家運氣好,兒子走丟這麼多年,都沒用養,白撿了一個天才。”
江俊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聽什麼勵志傳奇故事——論一個走失兒童如何成為天才少年。
江俊有點上頭:“你剛才說他感冒了,他怎麼會感冒了?你們研究所沒有暖氣嗎,你們是在戶外做實驗嗎,好好的人也能凍感冒,你們研究所怕是要倒閉吧。”
梁赫:“......他不是在我們這感冒的。”
江白確實不是在研究所感冒的,而是大冷天的去學摩託車凍感冒的。
十一月的天,老北風像是要把人刮個皮開肉綻,江白摩託車隻學了一天,當天晚上就燒起來了。
“你可真行。”
知道江白學摩託車把自己弄感冒,謝晦氣的隻扔出這麼一句話,之後又是熱水澡又是姜湯的伺候著,一直到把人哄睡著。
江白挺害怕生病的,以前他身體差,一生病就不容易好,睡著前他啞著嗓子跟謝晦說:“半夜我要是燒起來,記得幫我叫救護車。”
有著上次他嚷嚷著要救護車的經驗,謝晦警惕道:“你怎麼那麼喜歡救護車,明天買一輛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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