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商鹿做好了解除婚約會很艱難的準備,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商父居然從國外放下手中工作特意趕了回國,讓她回家當面談這件事。
而姜亦以及他的父母也都一起來了,很顯然他們已經私下討論商量過結果了,這就是場鴻門宴。
商鹿洗了把臉,扎了個馬尾,素面朝天穿著簡單的運動裝便回了商家。
在商鹿進門的那一刻,管家便跟在她身後小聲叮囑道:“老爺心情很不好,小姐你等會可千萬忍著些,否則吵起來吃虧的是自己。”
“知道了。”商鹿這樣說著,但很顯然也隻是敷衍。
距離她上一次見父親,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然而這一次,商父卻為了婚約的事情特意趕了回國,就證明如同姜亦所說,她想要解除婚約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大廳裡,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聊天。
穿著西裝的商父一如既往冷著張臉,在看見商鹿走進來的那一刻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而他的左手邊則坐著姜家的父母以及姜亦。
商鹿垂眸,喊道:“父親。”
在和姜家父母也同樣問好之後,她坐在了商父的右手邊,也是姜亦的正對面。
商鹿厭煩沒有意義的虛假客套話,在姜家父母寒暄之前便直接裝傻問道:“人來的這麼齊,是今天就可以直接解除婚約了嗎?”
商父的臉上依舊看不出太大情緒浮動,卻看了姜亦一眼。
姜亦起身,臉色很顯然極力壓抑但還是有些難看,道:“對不起鹿鹿,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但是婚約這種大事還是希望你不要這麼輕易做出決定,至少給我一個道歉彌補的機會。”
“哦?”商鹿勾了勾唇角,一臉天真問道:“你不想和我解除婚約,那就代表你喜歡我,想和我結婚生子,是嗎?”
姜亦愣住,似乎沒想到商鹿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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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否定的,他可從未想過共度一生的人會是商鹿。
但也正是因為姜亦的猶豫,讓現場氛圍變得更加微妙。
“那是當然。”姜亦的母親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女人,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你們的婚約說來都這麼多年了,也確實該早些定下了。”
“這樣嗎?謝謝伯母,我真是太開心了。”商鹿微笑著看著姜亦的母親,然後道:“那我就很奇怪了,既然我是姜亦的未婚妻,可為什麼外界都說我是他和別人戀情的第三者呢?”
“商鹿!”姜亦直接站了起來,聲音裡帶著警告:“這件事和她沒關系。”
商鹿也同樣站了起身看向姜亦,反問道:“可是你的愛情和我又有什麼關系?你討厭我,但是你需要我需要商家,所以就可以厚顏無恥理的繼續利用我。
姜亦,總不能什麼便宜都讓你一個人佔了吧?世上沒有這種好事。”
第8章 討厭她08
商鹿這話說的直接到可以用難聽來形容。
商父看向她,語氣也帶著訓斥:“當著長輩的面,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他隻說商鹿這話不應該在長輩們面前說,可沒說她這話是錯的。
姜亦包括他的父母臉上此刻都有些掛不住了。
但姜父是個聰明的生意人,立刻反應了過來,笑呵呵起身道:“小鹿啊,那些事我們也略有耳聞,但娛樂圈嘛這種事真真假假我們也就沒太放在心上,這裡伯父也要給你道個歉。但伯父今天也把話給你放在這裡,那個小明星伯父會處理的讓你滿意的。”
“爸!”姜亦現在看起來可以說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了,明知道這種時候不應該再說話,但還是道:“寧琳什麼都沒有做錯,她是無辜……”
“啪——”
姜父怒極,直接打了姜亦一個巴掌,冷聲道:“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伯父倒也不必動怒。”商鹿接過了姜亦的話,又看向了姜父,繼續道:“這點上我倒是和姜亦一個態度,這件事確實和她無關,拿權勢壓人的話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我隻是希望能夠解除這份婚約,也讓姜亦和他喜歡的人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這對我們彼此都好。”
姜亦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的父親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而母親則是滿臉寫著不知所措。
就在此刻,決定權很顯然在商父的手中,然而他卻說:“商鹿,和姜亦去花園裡走走吧,那裡給你們準備了點心。”
商父的態度也很明顯,到了他們家長談話的時間了。
商鹿抿了抿唇,沒說什麼便向外走去。
姜亦以五步的距離不遠不近跟在她的身後。
商鹿走到了圓桌前坐下,而姜亦則是拉開了她對面的椅子。
商鹿低頭倒了一杯咖啡。
是冰的,不方便喝。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將手中咖啡遞給了姜亦,說:“敷臉吧。”
姜亦接過了咖啡,看向商鹿,眼底是復雜到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情緒。
他在思考猶豫著什麼。
商鹿則是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和姜亦心平氣和的談最後一次。
於是商鹿看向姜亦,直接道:“我們這樣耗下去對彼此沒有任何意義,你喜歡寧琳就應該對她負責,一邊愛慕她一邊連身份都不能給她,一邊討厭我一邊又需要利用我,別讓我真的這麼瞧不起你行不行?”
而面對商鹿的話,姜亦沒有回答,他隻是看著商鹿。
商鹿被他的眼神盯得並不舒服,問道:“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姜亦突然笑了,然後說:“商鹿,我一直覺得panpan你變了,但是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幼稚。”
商鹿並不喜歡他這樣自認為很了解她的語氣,直接道:“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一點。”
“你覺得和我達成共識就可以解除婚約,也未必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姜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才繼續道:“我說過,我們的婚約是父母輩訂下的,而這其中最關鍵的人是你的父親。”
商鹿皺眉:“所以呢?”
其實商鹿並不了解她的父親,畢竟從母親生下她難產去世之後,在商父看來這個女兒便是奪走妻子生命的罪魁禍首,父女倆的關系淡漠到如同陌生人。
姜亦勾了勾唇角看向商鹿,他的情緒顯然已經冷靜了下來,又變得像往日在外人眼裡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男人的指腹在咖啡杯上輕輕摩挲著,然後問道:“要不要打個賭,我什麼都不需要做,也無論你做什麼,隻要有你的父親在,這場婚約都會繼續。”
他看起來實在太自信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商鹿卻冷笑著道:“姜亦,收起你這種無聊的賭約,沒有人可以決定我的人生,他也一樣。”
商鹿不了解自己的父親,所以她也不知道姜亦居然那麼了解自己的父親。
在佣人來找他們回去之後,一切都恢復到了往日和諧相處的氛圍。
姜家父母說著回去會好好教訓姜亦,並且準備在兩個月後姜亦的生日當天同時辦她和姜亦的訂婚典禮。
所有人都不在意她說過什麼,所有人都不在意她想要什麼,好像一切就這樣翻篇了。
商鹿忍無可忍,看向父親剛想要說什麼,然而商父卻道:“有些話不用急著問。”
這頓晚餐吃的讓商鹿覺得惡心。
所有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隻有她一個人情緒很明顯在崩潰的邊緣,就像是歇斯底裡的瘋子在等著那個徹底爆發的點。
越憤怒的時候,人往往就詭異的越平靜。
在晚飯後,甚至她還聽從了商父的安排,禮貌的送姜亦以及姜家父母上了車。
再次回到正廳。
商鹿直接看向父親,問道:“我必須嫁給姜亦,是嗎?”
商父則是坐在沙發上摘下了眼鏡,伸手按了按眉心,反問道:“和姜家的婚約,是你母親懷你的時候訂下的,也算是你母親未了的心願。作為一個不合格的女兒,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嗎?”
荒謬。
商鹿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怪不得姜亦那麼篤定,原來是和母親有關。
確實,和母親沾邊的任何事情,都足矣讓她那位已經有些病態的父親成為徹底偏執的瘋子。
她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是痴情的丈夫,卻也是涼薄的父親。
商鹿突然覺得他很可悲,而自己也很可悲。
因為她的出生讓母親離開了,所以從出生起她就是他口中不合格的女兒。
父親恨她,哥哥怨她,這個家沒有人愛她。
其實商鹿也曾幻想過,如果母親還在她一定會有恩愛的父母,或許也會有疼愛她的哥哥,這也許會是一個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家庭。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可是商鹿從來沒有想過,就因為母親說過的那麼一句話,一句可能是玩笑的話,她的人生就必須被限制在那個框架裡。
這太不公平了。
商鹿終於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唇角卻諷刺般依舊帶笑上揚:“如果我拒絕的話,您要怎麼做呢?是要綁著我去民政局和他領證,還是等到新婚夜讓他強/奸我呢?最好是我能夠和他早點生下一個孩子,一個流著我和他的血,又和我一樣從出生起就承載著父母全部恨意的孩子!”
可是她的聲音又放低了一些,帶著些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茫然,喃喃道:“讓我和您一樣後半輩子都靠恨著自己的孩子而活,這就是您想要的嗎?”
“砰——”
茶幾被直接掀翻,茶具也摔了一地。
玻璃碎片落了滿地,有溫熱的水濺在了商鹿的小腿上。
她看向自己的父親,對方高舉在空中的手距離自己的臉隻有幾釐米的距離。
滿地狼藉,佣人們躲在門口處,連大氣都不敢出。
可最後那隻舉在空中的手還是握成拳落下了,商父看向商鹿,因為憤怒胸膛劇烈起伏著,然後問道:“你是在怨恨我嗎?”
“不然呢?”商鹿覺得這個問題可笑,反正話已經說到這一步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她直接反道:“難道我應該愛戴您這樣的父親嗎?”
商父臉色陰沉,他快速轉動著手上的婚戒,似是隻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夠讓情緒最快緩和下來。
他沒有接商鹿的話,而是直接說:“如果你不願意嫁給姜亦,連母親的心願都無法完成,那麼你也根本不配再做商家的女兒。你自己選,是嫁給姜亦還是徹底離開商家,從此以後家裡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商父這話翻譯一下就是要不然嫁給姜亦,要不然就斷絕父女關系和資金。
果然,這樣的威脅,成功讓商鹿愣住了。
商父見商鹿的表情很明顯怔住,這才覺得掌握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問道:“知道害怕了?”
“害怕倒是不至於,就是有點驚喜。”商鹿很認真看向自己父親,隨即感慨道:“既可以不嫁給姜亦,又可以和你還有商家都斷絕關系,原來世上還真有這種好事?什麼便宜都讓我一個人佔了。”
在商父難以置信的表情下,商鹿迅速低頭開始翻自己的包,找出一張銀行卡塞到了對方手中,就像生怕自己慢一秒對方就會反悔。
“這些年你讓助理給我打的生活費我從來都沒有用過,全都在這裡了,當然如果你覺得有問題的話也可以讓助理聯系我。
再見了,商先生!”
在商父的怒吼中,商鹿卻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接下來又是重復熟悉的操作,商鹿迅速把父親的所有聯系方式也都一起給拉黑了。
她站在原地,回頭看向商家的別墅,看向自己臥室的窗戶。
心髒莫名空蕩蕩的。
她又突然想到了在商家的房間裡還放著姜亦很久以前送的玩偶。
不過那也是該丟掉的東西了。
或許這次她可以自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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