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氣喘籲籲,先看了眼自家六哥。
紀明焱正在努力從他那裝滿了各種藥的包裡掏解藥。
掏一瓶不是,便丟到一旁,丟了一瓶又一瓶,腳邊已經丟了一小堆。
紀明雙於是過去查看吳惟安的情況。
雖然他不喜歡這人,但也沒想害對方,更何況,這還是他六哥惹出來的事情。
紀明雙過去的時候,紀雲汐正在安慰兩位吳家人。
她一臉鎮定,手邊還穩穩拿著酒盞:“惟寧,無需擔心,問題不大。”
吳二看著已經一臉青紫的吳惟安:“可是兄長他……”
紀雲汐看著半天都吐不出來的人,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事,她也不是沒遇見過。
她當時就吃了一小口,就立馬起了反應,馬上吐了一地。
而吳惟安?
紀雲汐可是親眼看到他把所有都吃完了,六哥跑過來前,他還沒事人一般地和她說笑。
直到六哥過來,他問了六哥反應後,才裝吐的,而且還吐不出來。
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但紀雲汐想,吳惟安的身上,應該是有一些秘密。
他應該不怕毒。
Advertisement
那就是裝的了。
既然如此,紀雲汐特地給他提了個醒:“沒事,上吐下瀉都是正常的,等我六哥找到解藥就好了。”
她這話一出,倒地上幹嘔的人立馬站了起來,就朝茅廁跑去。
紀明雙:“???”
他看著吳惟安的背影,又看了看格外幹淨,沒有一點嘔吐物的地,輕輕皺了下眉。
吳二跟著自家大哥跑去了茅廁。
紀明雙站在紀雲汐身旁:“紀三,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紀雲汐抿了口酒暖身子:“哪裡奇怪?”
紀明雙:“這吳惟安——”說到一半,他忽而意識到不對,“你怎麼沒有絲毫擔心?你不是很喜歡你未來夫婿?”
紀雲汐放下酒盞,指了指紀明焱:“不是有六哥在嗎?”
紀明焱終於找到了他要的解藥,立馬拿著就朝茅廁衝:“妹夫,我來救你了!!”
紀明雙:“……”
最終不過虛驚一場。
吳惟安吃下解藥就好了,被吳二和紀明焱扶著回了營帳,躺下歇息了。
紀明焱很是愧疚:“本來還想明日圍獵時,練練你的膽量。但現下,妹夫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日後我再找時間練你。”
吳惟安睜開眼睛:“練膽量?”
紀明焱狂點頭:“嗯啊,你身上有優點,六哥我很欣賞。我家三妹從小眼光就好,她挑的人果然不差。”
吳惟安收下贊美,虛弱道:“謝謝六哥。”
紀明焱向來直接:“但是你也有缺點啊。你看看你,整天躲在三妹身後,看起來什麼都害怕的樣子。這樣不行的,身為三妹的夫婿,你要做一個錚錚鐵骨的好男子,為我三妹撐起一片天!!”
吳惟安:“……”
他真不覺得,那紀雲汐的天需要他撐。
她自己不捅破都好了。
紀明焱看著妹夫依舊臉色蒼白的樣子,下意識伸手把了下脈。
吳惟安當即就收回了手。
紀明焱愣了愣,繼續道:“妹夫,總之你要趕緊撐起來。家中大哥一向好說話,明雙雖然事兒多但也是個心軟的,但二哥不一樣。如果他回來發現你這樣,那你真的就慘了,我們都保不了你。真的!好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走了。”
說完後,紀明焱便離開了吳惟安的營帳。
-
亥時時分,外頭月明星稀。
洗漱完的紀雲汐穿了件月白色的寢衣,斜躺在床上想事情。
距離知道自己穿書後,已過去一月有餘。
這一個月,她扭轉了自己的婚事,避免自己入宮與皇後太子一黨為敵。
但她紀家依舊是太子一黨。
家中兄長們從小和太子一塊長大,感情很不錯,各方面的勢力也早已交雜在一切,不管如何,紀家是不可能從奪嫡一事中脫身的。
那麼,書中男主五皇子想要登帝,就必然要除掉她紀家。
紀雲汐不得不防。
如今馮家對她虎視眈眈,那馮四入宮為妃後,定然會想盡辦法打壓紀家。這是其一。
按照書中劇情,五皇子對紀家不利的第二件事,便是明年春闱,這是其二。
春闱一事,事關重大,而且一切都由身為吏部尚書的紀明喜負責。
書中五皇子設局陷害紀明喜漏題給門生,因著這事,大哥紀明喜被拉下馬,流放偏遠困苦之地,沒過一兩年,人便死在了異鄉。
紀雲汐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之前紀雲汐都沒想好,她要怎麼從這兩件事情中脫身。
但這會兒,紀雲汐忽然間有了些思緒。
她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披了件玫紅色的鬥篷,便去了吳惟安那。
到的時候,吳惟安正在桌前寫信。
外頭寒風陣陣,屋內生了火爐很是暖和。
案前點了根蠟燭,昏暗的燭光映襯在他的臉上,柔和靜謐。
吳惟安的相貌並不驚豔,如同白開水,如同清粥小菜。
就像說,有些女孩長得十分宜家宜室,帶著歲月靜好賢妻良母的氣質。
而吳惟安的長相,便類似於此,像是私塾那些文氣的秀才,回到家中體貼妻子照顧兒女那種。
隻是在他筆下,一個銳利的‘殺’字躍然紙上。
吳惟安將信收好,抬起頭,露出斯文秀氣的笑:“這麼晚,雲娘還未睡?”
紀雲汐緩步走近,沒理他的寒暄,在一旁的蒲團跪坐而下。
她將手上的一袋銀子朝他扔去。
吳惟安手一伸,精確接住,在手心掂了掂,後妥帖收進懷裡:“今晚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可也不過兩百兩而已。”
賣慘要錢罷了。
紀雲汐無情拆穿他:“我一向覺得你戲演得挺好,唯獨今晚那出不太行。”
吳惟安感慨:“我是真的吐不出來。”
紀雲汐穿得不多,攏了攏衣襟:“我兩位哥哥並不傻,他們應該已經看出不對勁。”
聞言,吳惟安眉眼微垂。
他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脈像,而後將袖子一點點拉長,遮住白皙但藏著恐怖力量的手腕:“一般而言,擅毒者不擅醫,你六哥……”
紀雲汐聽出他的意思:“六哥擅毒,也擅醫。”
吳惟安輕笑了聲:“這倒是難得。”
第33節
“他經常用錯毒,所以隻得擅醫。”紀雲汐輕嘆口氣。
她六哥紀明焱這人吧,腦子裡缺根筋,從小致力於坑人不償命,而且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些年還好了點,以前小的時候,他就經常把家裡哥哥弟弟妹妹們坑得差點沒半條命,又哭哭啼啼瘋瘋癲癲地想盡各種辦法彌補,最終練就了一身好醫術和好毒術。
這就是為什麼,他制毒必定制解藥的緣故。
紀雲汐不動聲色地看著吳惟安的小動作,問道:“六哥摸了你的脈像?”
吳惟安嗯了聲。
紀雲汐挑了下眉:“你的脈象有什麼特別的?”
吳惟安抬眼看她:“有時候知道太多也不好。”
紀雲汐平平無奇地哦了一聲。
按照一般小說的套路,這脈象要麼是百毒不侵的脈,要麼是之前中了什麼劇毒一時沒法解,用了以毒攻毒的手法壓制隨時可能爆發的脈。
這種劇情,一般都發生在書中男主身上。
不過他吳惟安不是男主,隻是男主的部下。
但話說回來,部下是這樣的大佬,那不襯得身為男主的五皇子更加牛批了麼?
隻是很可惜,她截胡了。這樣的大佬現在是她在養著。
紀雲汐緩聲提醒:“但你脈象特別,我六哥一定摸出來了。”
吳惟安捏了捏眉心,盯著她:“我有些後悔了。”
紀雲汐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安郎,有些船一旦上了,就沒那麼好下了。”
吳惟安後悔答應她的親事,後悔和紀家走得那麼近。
但,她紀雲汐的錢,不是想拿就能拿,想退就能退的。
似乎隻有一陣風飄過,下一瞬,本在案後坐著的人,忽而便到了紀雲汐眼前。
兩人離得很近。
紀雲汐剛沐浴完沒多久,身上還帶著皂角的香,那皂角是紀雲汐特地讓晚香一點點調試的。
是她想要的味道,微沉的木質香,聞著冷冷的,但又藏著點甜,誘著人想往深處探尋。
吳惟安在她耳邊輕語:“我想下,我就能下。”
紀雲汐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如果吳惟安沒有這個本事,紀雲汐也會看不起他,根本不可能三番兩次想他求親,想拉他入伙。
可那又怎麼樣呢?
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yu望,都有需求。
她隻要讓他不想下就行了。
紀雲汐湊近一些,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垂:“想賺票大的嗎?幾千萬兩黃金的生意,事成之後,你我一人一半。”
吳惟安呼吸灼11熱了幾分,下意識問:“什麼生意?”
紀雲汐點到為止,隻說了一句:“上京城的賭場,都姓馮。”
吳惟安屏住了呼吸。
紀雲汐聽著他的呼吸聲,眉眼微眯,吐氣如蘭:“那,合作愉快?”
吳惟安輕聲:“合作愉快。”
“好。”紀雲汐輕輕頷首,發絲微揚,香氣陣陣。
兩人依舊離得很近,紀雲汐也沒避開,就照樣那般坐著。
吳惟安望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視線下垂,落在她鬥篷裡的白色寢衣之上。
寢衣雖單薄了些,但什麼都遮住了,隻露出一小節線條弧度柔美的脖頸。
他心下忽起了點心思,想看看這紀家三姑娘是不是真的這麼無所謂。
吳惟安低頭,唇若有若無貼上她的耳垂:“雲娘深夜身著寢衣造訪,就這麼放心我?”
紀雲汐那雙好看的眉眼上揚,紅唇輕啟:“你想睡我?”
吳惟安:“?”
他輕笑,愈發逼近她:“如果我說是呢?”
紀雲汐忽而偏頭,兩人的唇瓣差點碰到一起,還是吳惟安下意識避讓了一下,才躲開了這一線之差的吻。
紀雲汐看著他:“那就睡。”
吳惟安:“???”
紀雲汐仰著脖子,思考了一瞬,認真道:“我還挺想懷上你的孩子的。”
兩人的基因都不差,生下來的孩子肯定智商也高。
那等孩子長大,她就可以讓孩子接手紀家產業了。
挺好。
吳惟安懵了。
吳惟安當下便直接飛離十米遠。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