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聞言怔了怔，“欠確定好了要嫁女嗎？”

　　越啟飛頓了頓，在沙發上坐下，接過宋姨端上來的茶，這才對老太太說：“媽，我隻是說順嘴了而已，在他們交往之前，我就和陸二說好了的，是招上門女婿，不是把女兒嫁給他。”

　　“可我看你也不像要招……”

　　老太太話未說完，便被越啟飛打斷：“媽，是陸二派您來打探消息的嗎？您被他收買了。”

　　老太太忙說不是，然後說自己隻是對陸二這種追自己孫女的行為有點感觸，所以才來問問。

　　越啟飛這才沒說什麼，而是微抬下顎，一臉輕蔑地說：“能承認他是我女婿就不錯了，到於嫁娶，他等著吧！我養女兒還沒有養夠，陌陌也沒有玩夠。”

　　老太太正欲再說什麼，恰好越纖陌得知父親回來，從廚房出來對兩人說擺飯了，準備吃飯，她上樓去叫陸九霄和紹越下來。

　　等孫女走後，老太太這才坐到兒子身邊，湊近他小聲地問：“陌陌的事差不多是一錘定音了，那你的事呢，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越啟飛略茫然地看著母親：“我的事，我的什麼事？”

　　“卓馨啊，孩子她馨姨，上回我和你說過的。”老太太愈發小聲。

　　越啟飛這才目光怪怪的看著母親：“卓馨關我什麼事？”

　　“诶！你這就裝不懂了？”老太太急道：“我不是跟你說好幾次了，叫你好好考慮卓馨，而且人家卓馨很積極，還去你公司看過你，你都不記得啦？”

　　越啟飛冷漠臉：“媽，我也跟您說過多少次了，別把我和那個卓馨湊一對，我都大她20歲出頭了，快有一個陌陌有麼大，您覺得我和她在一起合適嗎？人家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眼著我，圖什麼？況且您說她去公司看過我，現在每天去公司看我的人多著呢！我哪記得那麼多？！”

　　越啟飛自從那次在網上做了一回直播，憑著高顏值和高智商圈粉無數，為此還收獲了不少死忠粉。

　　——這很正常，這年頭也不知出什麼鬼，特別流行老少戀，小蘿莉們都愛大叔，男人的年齡不大於女人們12歲到18歲以上，那都不好意思叫大叔！

　　所以像越啟飛這種看著格外年輕，外表隻有30多歲的成功男士，簡直就是小蘿莉們心目中標準的的大叔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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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大叔控們看見越啟飛，簡直不能抑制住自己萌動的蠢蠢芳心，立刻便對這枚“越大叔”一見傾心。

　　再況且吧，御姐身蘿莉心的女人也不在少數，女人不管多大年紀，心裡都住著一個小蘿莉，於是越啟飛受歡迎的程度盛況空前。

　　他們公司門口，經常就會有20郎當勻的小姑娘，手裡拎著小禮物，仰著一張紅通通略帶羞澀小臉，去前臺說找越啟飛，並希望能見他一面，把小禮物送給他……

　　這都快成了他們公司的一景了。

　　越氏日化的前臺小姐，經常都會一臉竊笑地把這當成趣事兒來談，並且做記錄，相互之間笑言今天又有多少小姑娘來找他們老總了，私底下都紛紛誇他們老總寶刀未老，“粉”力強勁，走路上都能沾“粉”。

　　這種場面對越啟飛來說是司空見慣，他小時候雖然家是窮，但也是從小被人追到大的校草級人物，除了後來娶了陌陌的媽媽，生活安定下來，便鮮少有女人再搭理他，一直以來都超有異性緣。

　　所以對於有死忠粉的事，他看的極淡，跟平常一樣對待。

　　受驚的反而是他公司的職員，大家都沒有想到他們家老總都50出頭的人了，還這麼受小姑娘們的歡迎。

　　至於卓馨，她去越啟飛的公司找過越啟飛兩次，每次都是提著煲好的湯去的。

　　第一次去，她自稱是越啟飛的遠房表妹，公司的前臺打電話問過老總後放行，但上去之後，越啟飛隻和她說了寥寥幾句，便沒有再搭理她——那時越啟飛以為是家裡有什麼事，或者是自己的老母親有什麼事，所以卓馨才找來，他這才見她。

　　後來他發現跟這兩樁事無關，便去忙自己的事了，把卓馨丟在一旁。

　　卓馨第二次去，恰好碰到越啟揚，於是越啟揚直接把她帶上去見自己的哥哥。

　　沒想到越啟飛正在和公司的幾個高層開會，當場便讓秘書接待的卓馨，後來會開到太晚，他也把這件事忘了，壓根不知道卓馨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也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此刻聽到母親提起，他才略略想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不過顯然他並不喜歡母親把自己和卓馨湊一對，對此還頗有微詞。

　　老太太很泄氣，頓時垮下臉：“我說老大，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卓馨這條件已經很不錯了，陌陌難道能陪你一輩子？你總該為自己的事打算打算，找個好女人過自己的下半生，這樣你老娘走的時候，也不至於掛心你的事。”

　　越啟飛抿起了唇，臉色微沉斂著眉眼沒有做聲。

　　老太太追問：“行不行你給句話啊老大？你這年紀可不小了，拖一年晚一年，而且女人的青春短暫，也不能總讓人家卓馨等著，你說是不是？”

　　越啟飛這才緩緩說道：“媽，我跟您說句實話，交個底兒，陌陌是不能陪我一輩子，不過她以後會有自己孩子，她的孩子可以陪著我，我覺得這樣挺好，沒想過其他的事情，至於卓馨，我從未對她有過什麼別的想法，您也別把她的事情算到我的頭上，縱是算到我的頭上，我也不會理。”

　　話說的挺無情，他一說完，老太太的臉色都僵硬了。

　　母子之間一時氣氛很不好。

　　越纖陌帶著陸九霄和尹紹越下樓來的時候，立刻察覺到父親和奶奶之間詭異的變化。

　　“這是怎麼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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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夜少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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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許是不想當著越纖陌的面提起此事；許是因為有陸九霄和尹紹越在場，越啟飛和母親都異口同聲地說：“沒事，吃飯吧！”

　　越纖陌也不追問，這大半年來，父親和奶奶之間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矛盾，一會兒是因為姑姑的事；一會兒是因為明麗的事；再一會兒因為紹越的事；再一會兒因為卓馨的事……

　　總歸是沒完沒了，讓人勸也無從勸起。

　　她還是做壁上觀好了，母子沒有隔夜仇，父親和奶奶再怎麼吵，他們都不會真的生對方的氣，或者就因此少關心對方一分。

　　吃飯的時候，氣氛倒還好，隻是當越啟飛問起尹紹越，是否決定跟東方宇夫婦去國外時，老太太的眼淚一時沒忍住，當場便傾泄而下，擱下飯碗便哽咽著回房了。

　　越纖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尹紹越的事，越家人都很難受——自己家養著好好的孩子，說變就變成了別人家的，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尹紹越見老太太難受，自己的眼圈也紅了，低聲說了一句：“我去勸勸外婆。”然後便走了。

　　“唉！”越纖陌又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

　　陸九霄給她挾了一筷子香煎鱈魚放到她碗裡，低聲說：“吃飯的時候莫唉聲嘆氣，對腸胃不好，沒事，都會過去的。”

　　越啟飛默默地端起酒杯小酌，也有些傷感地問陸九霄：“他平靜地接受了嗎？”

　　他意有所指，一語雙關。

　　陸九霄則道：“接受了，還算平靜。”

　　他背後的傷勢還未痊愈，不能喝酒，便以水代酒陪著越啟飛。

　　越啟飛聞言，默默地說：“那就好。”他對尹紹越，雖然明知道不是自家的孩子，卻也是實打實的疼愛，一點水份都不摻。

　　陸九霄舉起水杯敬著未來的嶽父，輕描淡寫地說：“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刀下去也隻不過是碗口大的疤，無非是多流點血，男人麼，俯，可以敢觀天下；仰，無愧於天地之間，拿得起放得下方能為男人，紹越他心裡明白著呢，這隻是生活對他的一點點磨礪與考驗，過去了又是另外一片天，他會自己會轉過彎來的。”

　　尹紹越不想離開越家，也不想離開尹家，對於他來說，這些陪伴他成長，悉心教養了他二十幾年的越家人與尹家人才是他實實在在的親人。

　　越虹是他母親！尹睿文是他的父親！尹明麗是他姊！越啟飛是他的大舅父……都如山一般的存在，也對他恩重如山。

　　要他隨唐小舞走，他拋不開，割不下，難以割舍下這一家人。

　　何況現在越虹的情況不好，尹明麗的情況不妙，都需要他和爸爸留在家裡照顧，他這一走，家裡的什麼事情都在擱在父親的肩上，他如何忍得下心？

　　但是陸九霄告訴他：“男人要目光長遠，忍別人所不能忍，受別人所不能受，一個男人最主要的是要有力量，有雄厚的財力和能擋一方殺戮的權勢，這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家人，能給家人更好的生活。”

　　他用自己現身說法，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告訴尹紹越，一個男人最正確的打開方式，是在家人需要自己時，做他們背後巍峨雄偉的靠山，讓世人不敢輕撄其鋒。

　　而不是龜縮一角，隻做一個情感的需求者，一旦當家人有事，親人需要你時，你卻隻能挺起自己的小身板替他們挨刀。

　　“這有什麼用呢？”

　　他對尹紹越道：“一個男人不夠強大，既做不到保護家人，又不能提供給家人優渥的生活，光說愛你愛你，那愛能當飯吃嗎？有情飲水飽，那也是在最起碼的物質基礎能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才能飲水也飽，不然隻有餓死的份。”

　　能與自己喜歡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固然好，但如果不能呢，那就要去為家人創造更好的條件與生活。

　　陸九霄認為，尹紹越目前留在國內，確實能夠幫助到越虹和尹明麗，尹睿文也需要他。

　　但是如果他能夠跟隨著東方宇夫人去國外，那對他的前景更有利——東方宇夫婦會為他打開一道通往更為廣闊天地的大門。

　　“你就當出國鍍金，留學深造。”他這麼勸尹紹越：“等你鍍完金，你的肩膀會更壯實，力量也會更強大，到時你再回來，東方宇夫婦也不會阻攔你，你把你自己變的有力量，充實了自己，這天地間還不是任你來去自如？！”

　　“到時你一肩擔兩家，兩邊的家庭都照顧的到，相信不管是你的親生父母還是養父母都會滿意，不會對你說什麼。”

　　陸九霄從不認為這世間有什麼難事，也不認為有什麼解決不開的矛盾——關鍵是看解決這個矛盾的人。

　　他那時叼著煙，對尹紹越說：“我若是在瘸腿時傷心失意，默默無聞，什麼事都不做，也不努力，那我現在還能得到你陌陌姐嗎？還不是隻能幹看著，眼睜睜的看她落入別人的懷抱。”

　　“而且我的出生和我的家庭並不能接受你陌陌姐，我的父母，包括我所有的親戚都不能接受你陌陌姐！”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有點嚴厲，神情也有一絲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