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ONS是不是？”夜明接過她的話，美玉無暇般的臉上覆著一層冷霜，黑眸暗沉：“或者說我們權當約了一炮，炮打完，然後各奔東西，再見面也不相識。”

　　這好像是一夜情的最好解釋，如果他能有此認知，那他們兩人也算搭成了共識，沐蔓妃當然巴之不得，忙點頭認可。

　　夜明沒有再說什麼，給她盛了一小玉碗燕窩，又給她挑了一塊肉甲魚到碗裡，這才說：“先吃飯，你說怎樣就怎麼樣，不過昨晚是我的第一次，盡管不是我想像中的兩情相悅的場面，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這下沐蔓妃差點被他的話“哽”著，哇擦！走了什麼狗屎運？一不小心還吃了隻“童子雞”，而且還是一隻如此老的“童子雞”？這都養了30年了，也沒有把她的牙口崩壞，真慶幸她的“好胃口”。

　　夜明平淡無奇地訴說著一些事實：“你要的時候，應承了我一大堆，醒來全不認賬，我也沒有辦法，我總不能逼著你去一一實現你自己的話。”

　　“……”沐蔓妃。

　　她默默地擦額頭的汗：“騷年，那種情況下，我神智都是糊塗的，我說了些什麼，那都是鬼使神差兼身不由己，我自己都記不得，也不會當真的，所以麻煩你也不要當真，聽過就算了。”

　　夜明一言不發，但是誰都看出他在不高興。

　　“要不我補償你一下，畢竟你是第一次，我也不能太坑了你。”沐蔓妃說。

　　夜明撩起薄薄的眼皮，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沐蔓妃討好地回視著他：“我給你封個大紅包，以彌補你心靈和身體上受到的雙重損失。”

　　夜明冷冷地盯著她，“你當我是夜店的牛郎？或者是你在侮辱你自己，把你當風月場所的女人了？”

　　男人把第一次獻給風月場所會有紅包收，這已經是風月場所約定俗成的習慣了。舊社會，小姐要給紅包青頭仔，也就是打折扣。

　　“不是不是！”沐蔓妃忙道：“我沒有那意思，我隻是說，我自己不是個處，你卻是，如果我就這樣睡了你，卻不給紅包你的話，我會倒霉好幾年的，而我又不想再倒霉了。”

　　“倒霉幾年？”夜明譏诮地問，他竟然不知道，不知什麼時候，處男不但不受人待見，反而要受歧視起來了？

　　“我哪裡知道？”沐蔓妃皺著眉，很煩惱：“縱觀我這一生已經夠倒霉的了，我實在不想再倒霉了，所以求求你收了我的紅包吧！”她心裡也很怄，若她是個處，也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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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明咬著唇，有一股掐死她一了百了的衝動！但看她一臉認真，估摸真是倒霉怕了。

　　想想她以前遭的罪，他忍了忍，都快把自己忍成忍者神龜了，然後才幽幽地問：“你打算給我封多大的一個包？”

　　沐蔓妃去找包，然後想起自己昨晚上是去唐琳的小公館裡探路，所以沒帶包，隻帶了手機、幾個毛票子和幾個鋼镚在手裡。

　　但那些毛票子和鋼镚合起來也值不幾個錢，再一看夜明這傾人之姿，還有叫人欲仙欲死的床上功夫，幾個毛票子顯然是不能打發了。

　　她讓夜明找來自己的手機，說：“我沒帶現金，給你包不了紅包，我給你發個紅包吧，發個大一點的。”

　　夜明心說，老子差錢？

　　但忍者神龜麼，可不就忍功最高。

　　他一臉淡然：“隨你。”

　　沐蔓妃於是去發紅包，但發了幾次之後，她一臉淚奔地表情看著夜明：“要不咱們換給別的付款方式吧？”

　　“為什麼？”夜明問。

　　沐蔓妃淚，這坑爹的微信紅包，陌陌和陸九霄的時候，它不限額，陸九霄天天幾萬幾萬的給陌陌發，到她的這時候，她想發個轉運紅包，可特麼的微信又實行限額，最高隻能發200塊，這讓她怎麼轉運？

　　淚淚淚，我XX你個微信大爺的OO……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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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童年噩夢

　　最後，沐蔓妃給夜明發了個198元的紅包，表示自己“要久發”，再不倒霉。

　　夜明接下了自己的“賣身血汗錢”。

　　男人很大氣，轉手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十分考究的高檔利是封，遞給沐蔓妃：“這裡是3萬3的現金，和一張33萬的卡，給你。”

　　沐蔓妃看著高檔利是封燙金的表面：“幹嘛給我錢？”

　　她心想，不會是嫖資吧？要是夜明敢這麼說，她一準糊他一臉血，然後打的他爹媽都不認得他。

　　夜明坐姿穩當：“感謝費。”

　　“什麼？”沐蔓妃張著兩手的手指十指叉來叉去，有點不想接，哈感謝費呀？她又沒有做雷鋒，不好意思無緣無故收他的錢的。

　　她雖然貪財，但是她這個人是很有原則滴，無功不受祿，她不收來歷不明的錢。

　　男人面不改色地說：“感謝你把我變成了男人，30年過去了，一直沒有人把我變成男人。”

　　“……”沐蔓妃徹底懵比，這個也有錢收？啟蒙慧？

　　男人緩緩輕吐：“其實第一次不光對女人很重要，對男人也很重要，很多男人的第一次都是以失敗收場和告終，有的是因為女人的不配合；有的是因為自身的經驗不足；有的是先天條件較差，總之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男人在這件事上也不是那麼愉快。”

　　他舉例：“東方非墨你認識吧？”

　　沐蔓妃點頭。

　　他接著道：“東方非墨15歲就脫處，結果就那一次，他後來都再不願意找女人了。”

　　“為什麼？”沐蔓妃下意識地問。

　　夜明回：“因為那個女人既不配合也沒有引導好他，而那時東方非墨還是個少年，所以他做完後隻記得痛苦，從此再不惦記那事了。還有很多男人，也是因為和女人頭一次的經歷不愉快，覺得和異性做沒有吸引力，這才變成了男同，轉而向同性方面支去尋求快樂去了。”

　　“我書讀得少，你不要騙我。”沐蔓妃不知不覺端起燕窩來喝了幾口。

　　恕她孤陋寡聞，她隻聽說過女人因為初夜的經歷不美好，所以變成性冷感或者說別的什麼情況，但她鮮少聽到男人還有這種情況，甚至會因為第一次的經驗不爽而變成男同性戀。

　　“我沒有必要騙你。”夜明謙和地把高檔利是封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所以你收下吧，這是你應該得的，感謝你給我了無比美好的一晚和美好的第一次。”

　　他的語氣很真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仍舊會繼續這麼過下去，不會對女人感興趣，也不會發現其實男女之間其實可以有這麼美妙的事。”

　　沐蔓妃不敢說話，怕把嘴裡的燕窩噴出來。

　　原本她還擔心夜明因此而瞧不起他，從此在心裡把她鄙視的一錢不值，沒想到他還感謝自己讓他“蛻變”成男人。

　　這讓她怎麼說呢！？

　　而且隻是感謝她的配合的話，委實沒有給什麼感謝費，畢竟她也不是什麼黃花裝閨女。

　　大家就隻是個一夜情而已，何況她也從中得到了快樂。

　　她看著他給的高檔利是封，一時也不知做何感想為好，總之心情挺復雜的就是了。

　　幾秒之後，她把高檔利是封還給他：“不需要，隻要你能忘記此事，我們能退回到以前的關系，就OK了。”

　　夜明說你放心，我前30年沒有女人也過了，後30沒有女人一樣過。

　　這話讓沐蔓妃有點內疚，她是那種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的人，而且夜明此時的樣子也著實稱不上高興，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感謝她昨晚給了他無比美好的一夜，可他神情蕭索，眼神落寞，整個人都幽幽的，讓她的內心充滿了罪惡感，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好像是玩弄了他的感情似的。

　　所以她思索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問他：“你是不是因為呃……呃……你的那個東西長的與別人的不一樣，所以你才不願意找女人？”

　　“哪個？”夜明反問她。

　　沐蔓妃臉一紅，她今天整個人都仿佛散了架，人也虛脫得像大病了一場似的，不過她臉色紅潤，眉間眼角泛滿春意，顯得更加的容色照人，豔光四射。

　　夜明望著她的眸色一黯，目光便收不回來了，而且眸底漸漸滋生出幾簇跳動的火焰。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沐蔓妃本來出於內疚，想充當一下知心姐姐，幫把他的心結徹底解開，讓他以後能無拘無束的找女人，可是一男一女談這種事總是有點怪異，她還是放棄好了。

　　夜明此刻卻道：“你是想問我第四條腿的事？”

　　沐蔓妃隻好“嗯嗯啊啊”，半掩著面說：“是啊，你是不是因為多了那個，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怕別人嘲笑你，所以你才不敢交女朋友，也不敢結婚，隻和一些男人在一起玩啊？”

　　夜明默默地吐槽：“你想太多，如果我怕人嘲笑，我為什麼還要和男人在一起？那不是更讓他們嘲笑嗎？”

　　“可是既然不怕人嘲笑，你的身體機能也正常，你家世優，人也帥，為什麼到30幾了都還沒破戒？而且……”

　　她含含糊糊地說：“你那種情況明明可以動手術切除，為什麼不切除做個正常人，要留到現在？”

　　夜明挑了挑漂亮的眉：“你倒是很固執，念念不忘這個問題，我記得你昨晚就問過，現在還想打破沙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