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鹿之綾被關進警局。
冰涼的欄杆後,鹿之綾的雙手被銬上冰涼的手銬,安靜地坐在角落裡。
同室的是兩個醉鬼,被她身上的臭味燻得頻頻作嘔,不住地拍打欄杆,“讓我們出去,讓我們出去,我們要被燻死了。”
沒人理會他們。
不一會兒,有人帶鹿之綾去審訊室。
冰冷的一間屋子,鹿之綾戴著手銬坐在審訊椅上,警察嫌她身上臭,往她身上狂噴香水,專門照著她的眼睛噴。
“……”
鹿之綾閉上眼,坦然地接受這種不公平的對待。
見她毫無情緒變化,警察自覺無趣,收了香水默默坐回桌前,“你可真夠能耐的,鍾家的那女兒兩隻手都被掰折了,廖家那位公子哥更慘,現在還在搶救室,那一槍離心髒可不遠。”
“……”
鹿之綾睜開眼,淡漠地看過去,略顯蒼白的唇抿著,沒有一點愧疚。
“還這麼淡定呢,小姐,你一下子把鍾、廖兩家都得罪了,你是不想活了嗎?”另一個同審的警察笑起來。
鹿之綾還是沒說話。
兩個警察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剛才鍾廖兩家都派了律師過來追問情況,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要鹿之綾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們現在要是折磨折磨鹿之綾,還能在兩大家族那邊討個好。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一個便點上煙往紙杯裡拼命掸煙灰,然後拿起紙杯朝著鹿之綾走去,另一個人則走到恰到好處的地方,擋住監控。
Advertisement
“累了吧,鹿小姐,喝點水。”
男人將滿是煙灰的水杯放到鹿之綾面前。
鹿之綾抬眸看向他,眼中毫無怕意,隻低低地冷笑一聲。
“你笑什麼?”
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沒什麼。”
鹿之綾冷靜地開口,“我隻是在想,如果我是你,我為自己也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審訊環境。”
“我都給你倒水了,哪裡不公正?喝吧……”
男人陰惻惻看著她,一手抓起她的下巴,一手拿起紙杯就要灌她。
“砰!”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踢開,一個壓著的沙礫聲音傳來,“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
“大隊長?”
兩個警察一怔,跟著走出去。
門被關上,被稱為大隊長的人狠狠打了兩人幾下,“你們腦子裡塞屎了?連她都敢動!”
“怎麼不敢動了?她朝廖家人開槍啊……”
兩人被打得一臉冤枉。
“你們兩個蠢貨,她都告訴你們為自身也要公正一些,你們聽不懂也該想想鍾廖兩家為什麼把這事捅到警局來辦?”
大隊長被手下蠢得火冒三丈, 邊打邊吼,“因為他媽的她前夫是薄妄!是薄妄!”
“……”
“鍾廖兩家都不敢確定動她會不會惹怒薄家,你們來打薄家的臉……你們有幾條命啊!是不是想拉我一起死?”
“……”
兩個男人被打得抱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對啊,以鍾廖兩家在江南的地位,很多事私底下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完了。
這一次居然光明正大走這一道程序,還各種暗示他們下手段。
這麼說,鍾廖兩家這是故意把爛攤子砸給他們,讓他們對付鹿之綾,到時候薄家要臉面追究起來,對付的不就是他們嗎?
他們哪夠薄家涮一頓的。
兩個菜雞對視一眼,忍不住弱弱地道,“一個前妻而已……薄家要是離一百次婚,難道還能管一百個前妻?”
“她兒子是薄家重長孫!重長孫!你們兩個豬腦子知道這三個字對薄家來說是什麼意義嗎?”
大隊長吼得歇斯底裡,“而且我剛剛接到電話,薄家律師的飛機馬上就落地了!現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嗎?知道了嗎你們一對白痴!”
又是一通爆揍。
鹿之綾坐在裡邊將動靜聽得清清楚楚,面上的清冷微垮,長睫顫了顫。
薄家的律師到了。
她忽然間不自覺地想抓點什麼,手指慢吞吞地摸向面前的水杯,指尖在上面摩挲。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警察進來看到這一幕,嚇得人都傻了,軟著腿撲過來——
“哎喲,姑奶奶……這水不能喝,我給你換杯水,換杯水……”
男人連忙把水撤下來,重新給倒了杯白開水。
一場審訊變得滑稽可笑。
過了一段時間,鹿之綾被帶出審訊室,大廳裡明亮,大門外一片漆黑。
黑暗中,李明淮和米叔帶著幾個西裝革履的律師匆匆走進來,裹著一身風塵僕僕。
鹿之綾站在那裡對上米叔面具後擔憂的眼,淡淡地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沒事。
“鹿小姐!”
李明淮神色緊張地走過來。
“鹿小姐,你還好麼?”律師拎著包走到她面前,沉聲道,“有沒有受傷?審訊已經結束了?審訊過程合規麼?”
聞言,鹿之綾轉頭看向那兩個警察,兩人貼著牆腿軟到不行。
“他們兩個試圖灌我裝著香煙灰的水,還擋監控,看樣子平時都做習慣了。”她淡淡地道。
“好,我知道了,鹿小姐,你先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們。”
律師恭敬地朝她低了低頭。
鹿之綾低眸看一眼自己,聲音清淡,“我要洗澡。”
米叔二話不說從肩上卸下包,打開拉鏈,裡邊是一件她的紗質長裙,知道她心情糟糕,他挑的是一套純白的,很素。
她衝米叔笑了笑,還是他了解她。
鹿之綾直接在警局的休息室裡衝了個澡,換上米叔拿來的長裙。
米叔趕回家替她拿裙子,但放貼身衣物的櫃子他肯定碰都沒碰,因為買的外面的一次性款,包裝袋都封得嚴實,規矩而溫暖。
第320章 鹿之綾和米叔前往婚宴
鹿之綾呆在陌生的環境用吹風機將頭發吹幹。
等出來時,她就見到夜風中站在臺階下的米叔。
壓低的帽檐,慘白的面具,他似乎一直等在這裡。
見她出來,他毫不猶豫地朝她衝過來,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她,拉著她的袖子轉圈,觀察她有沒有傷。
“我真沒事,米叔。”
鹿之綾微笑著道,笑容有些苦澀,“有薄妄前妻這個名頭在,我輕易不會出事。”
離了婚還要借薄家的名望才能自保,她說不上是什麼感覺。
米叔看著她,把手機放到她面前。
【不是妄哥,你也不用受這種罪。】
“也對,所以我和他之間不談欠不欠了。”
借點名聲就借點吧。
鹿之綾再一次被米叔暖到,淡淡笑出聲來。
大廳裡,李明淮正帶著律師在和警方談事情,薄妄的律師是什麼人物,死人都能說活,一個人站在那裡高談闊論,硬是沒有一個能與之相抗的,甚至將整個警局斥成黑窩,要各種投訴……
到最後,鹿之綾被輕松保釋。
李明淮走出來確定鹿之綾一點傷都沒有後,頓時大松一口氣,“鹿小姐你沒事就太好了。”
不然,江南的天真要翻。
鹿之綾看向他,問道,“這事驚動薄妄了?”
“這……”
李明淮站在那裡摸了摸鼻子,這他要怎麼回答呢?
“如果不知道能不說麼?”
鹿之綾問道。
米叔看她一眼,李明淮不解,“為什麼?說起來你這無妄之災都是因為江南計劃而起,以妄哥今時今日的作風不會不管。”
“我就是覺得,他並不想聽到我的事,會心煩。”
鹿之綾低聲說道,徑自一人往前走去。
李明淮跟在她身後,轉頭滿頭霧水地看向米叔。
妄哥不想聽到嫂子的事?這從何說起啊妄哥?
“……”
米叔用陰沉的眼神回了他五個字:滾,不用你管。
“……”
李明淮默默收回視線,為什麼鹿之綾會覺得薄妄排斥她啊?當初分開的時候,妄哥到底說什麼了?給鹿之綾這麼大的誤解?
不想聽?
從分開的第一秒開始,鹿家哪個角落長了幾棵草妄哥都知道好嗎。
鹿之綾忽然回頭,李明淮連忙看過去,她道,“李明淮,能瞞就幫忙瞞著吧,不能瞞再說。”
李明淮還沒應,米叔就走上前。
【你本來就是被妄哥連累,這事該讓妄哥來解決。】
“就是有點別扭。”
鹿之綾蹙眉說道,她始終記得分開時,薄妄對她說的那些話,他是真的不想再聽到她一點事情。
他現在已經走出來,再因為這事牽扯到一起,萬一讓他回想起當初他又求又哭的畫面,他不膈應死?
還是算了。
【那你怎麼辦,今天隻是保釋,沒有完全解決。】
鹿之綾剛看完上面的文字,旁邊就有遠光燈照過來,往他們的眼睛裡刺去。
好一會兒,遠光燈才暗下來。
她看去,就見路邊停著一排的車,車兩邊都是保鏢。
為首的保鏢遞出一份請柬,“鹿小姐,今天是阮裴兩家的婚宴,裴家請您務必光臨。”
說的是個請字,但明顯是強迫。
還敢上門。
米叔面具後的眼徹底冷下來。
……
天色已晚,月掛柳梢。
鹿之綾到達的時候婚宴已經接近尾聲。
豪門燈光如鑽石般耀眼,滿池清暉,觥籌交錯,酒香四溢,衣香鬢影。
穿著一身紅色敬酒服的阮蜜正握著酒杯同裴默一桌一桌敬酒,鹿之綾和米叔到達大門口時,場上安靜了好幾秒。
所有人都望向他們,手上動作有一瞬的停滯。
鹿之綾穿著一襲白色長裙,闊袖窄口,飄逸玲瓏,臉上不沾一點妝容卻清雅脫俗,一頭長發用白色綁帶綁著,骨子裡出來的儀態是連簡單站著都能散發出來。
似一朵純白的玫瑰,美麗、嬌矜、優雅。
鹿家調教出來的孩子經歷再多風雨,這一身骨相還是尊貴得令人服氣。
眾人不由得暗想。
“之綾來啦……”
裴默的大哥裴展,也是裴家現在的話事人,成熟穩重,儀表非凡。
見到鹿之綾,身為主人的裴展立刻熱情地迎上來,“最近事情太多,我才知道之綾你已經回到江南,既然回了江南,怎麼不到家裡來坐坐?”
鹿之綾沉默地跟著他往裡走。
“都長這麼高了,還記得你以前隻到我這。”裴展笑著說比了比自己肚子的位置,語氣十分親昵。
“……”
鹿之綾沒有搭理。
“小七,過來坐。”
阮蜜見到她,衝她笑了笑,讓自己的伴娘讓出一個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鹿之綾想了想,從容入座。
這些天一直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幾個公子哥、千金小姐一反常態,舉著杯子來和她敬酒,向她致歉,要她別計較那個雨日的突然造訪。
在警局的時候,鍾廖兩家還一副要她命的樣子,才短短幾個小時,大家就變臉成這樣。
這是看李明淮都出面了,認為薄妄特別重視她這個前妻,於是才改變態度。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