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3348

第322章

書名:石榴裙下 字數:3348 更新時間:2024-11-11 12:05:45

  關漫沉著臉,“他去哪兒了,”


  “回京了。”


  是的,


  雁落已於當日早上離開西海,馬不停蹄趕回帝都,


  不是別的事,


  他得知,


  蔣仲敏昨晚忽發腦溢血,人已經陷入昏迷中……


☆、4.218


  夜行在這青雲譜,雁落心緒有抹悽涼。


  冬灰一定想不到,她的舅舅從來就沒有遠離她。


  這青雲譜距離航空兵工程學院僅一個山麓之隔,


  或許,冬灰曾經還路過它,卻從未想過進去看看,因為,這隻是一處被院牆打圍起來了的破敗道院。


  是的。青雲譜原是個道院,主持者當然是個道士,但原先他卻做過10多年和尚,做和尚之前他還年輕,是堂堂明朝王室的後裔。不管他的外在身份如何變化,歷史留下了他的一個最根本的身份:17世紀晚期中國的傑出畫家。


  他叫朱耷,又叫八大山人,雪個等,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寧獻工朱權的後代。


  在朱耷出生前223年,朱權被封於京郊南雁山,這便是青雲譜出現在如此郊遠的遠期原因。朱權也是一個全能的藝術家,而且也信奉道家。這都與200多年後的朱耷構成了一種神奇的遙相呼應,但可憐的朱耷已面臨著朱家王朝的最後覆沒,隻能或僧或道,躲在冷僻的地方逃避改朝換代後的政治風雨,用畫筆來營造一個孤獨的精神小天地了。說起來,處於大明王朝鼎盛時代的朱權也是躲避過的,他因事見疑於明成祖,便躲在自築的“精廬”中撫琴玩曲。但相比之下,朱耷的躲避顯然是更絕望、更悽楚,因而也更值得後人品味。


  這裡前幾年提起過要修繕,不知怎的,後來又停工了,就形成了如今這個半拉子工程,

Advertisement


  當雁落得知蔣仲敏竟然就被“禁居”在此時,心中肯定還是不免唏噓,這一代霸臣晚景如此,難免太照應了這座道院的出身,愈顯悽涼。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院落,能給後世藝術史提供那麼多觸目的荒涼;究竟是一些什麼樣的朽木、衰草、敗荷、寒江,對應著畫家道袍裡裹藏的孤傲,當雁落被衛兵經一層層哨卡帶進這青雲譜,裡面撲面而來的大造詣氛圍,叫雁落不得不敬佩:蔣仲敏到底不愧一代國器,武去文來。堪稱大家。


  那邊還垂掛著上次來時,看到的他完成了一半的畫作,


  一幅葡萄圖,


  當時雁落看到第一眼時,精神就陡然一震,


  隨著越往廊裡深處走,


  他的《墨牡丹》《黃甲圖》《月竹》《雜花圖長卷》……感受到這位“真人臣”生命奔瀉出淋漓而又灑潑的墨色與線條,躁動的筆墨後面遊動著不馴和無奈。傲骨立著,心底到底還是有無以言說的牽掛……


  看見空蕩的房間裡隻這頭一張病床,最先進的醫療器械倒一應俱全。上次來見到的可不是這樣,一張簡樸小床,對面也沒有書架。隻從左至右貼牆角一排窄折木板,書,一層層摞著往上碼,形成書牆。雁落私下問過,為什麼不給做個書架。長崎,也就是這裡的衛士長說,蔣先生享受搬書的樂趣,他要找一本書。坐個小凳兒,自己一本本挪開,邊翻開邊喝口茶,也能愜意度一日。


  爾今這樣的醫療器械進場。說明已是病了段日子了,


  雁落看著床上暈迷插著氧氣管的曾經重臣,


  或許後因他是冬灰的舅舅,更叫自己有親近感,但也不得不承認,原來的自己還真是不夠了解蔣仲敏。當你有私權心時,是見不到這些悍將背後的“大心大意”的,你總想到的是,怎麼控制住他,而不是去真正的欣賞他。


  上次來,見到他,


  雁落多次想提到冬灰。


  蔣仲敏一個眼神就制止了,


  “你來是問公事,提一句‘私’都不值你父親這麼多年對你的培育。”


  雁落正色,這才領略了一位人臣真正的良苦匠心,他的一些韜略不可謂不遠謀宏瞻,他也有難處,他並不是堅不可摧,但是,他在力行,而非旁觀、明哲保身,甚至退縮……


  “上次來隻說血壓不好,應該注意了呀,怎麼還是成了這樣?”雁落眉心蹙得緊,問長崎。


  長崎心裡其實還是忐忑,


  怎麼這邊一出事,三帥立即就能趕來?說明,上次他來一次,這邊就埋“眼耳”了,這可是擺明的“違紀”,這類重中之重的要地。無論你是誰,這樣膽大“窺視”……要知道,沒有元首手諭,誰能這麼不經同意星夜就闖了進來?長崎也是沒辦法,蕭雁落太強勢:不讓我進去看一眼,我戰機就在外面停著,強闖不是難事。


  “這幾天他其實都有點頭疼,醫生來看過好幾遍,檢查了都正常,藥也在吃,就今兒一早,蔣先生一般都是五點整起床,可六點了還不見人醒,一來看就這樣了……”


  “這裡照顧得好麼,”


  雁落的想法,這裡到底不及專業醫院,雖說進駐來一個專家組,好似一個小野戰醫院都搬了進來……


  “這您放心,醫療方面絕對得到充分的保障,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關鍵在調養……”


  正說著,


  人疾步進來,


  看見雁落也是為難,不過還是低聲對長崎說,“元首來了。”


  雁落走到床那頭,一手放在軍褲荷包裡,還是稍側頭看著床上的蔣仲敏,


  腳步臨近,


  先進來的是章程禮,


  卻,並未見元首立即進來,


  雁落手從荷包裡拿出來。“章主任,”微笑招呼,


  章程禮快步走過來,抬起手像招呼不聽話小孩子的,一臉無奈,“我的三爺,還是先回避一下吧,元首已經給您臺階下了,這不打照面,下面都還好說……”


  雁落笑,“元首也玩掩耳盜鈴了,您別幫我圓場了,我大遠途的趕來,兩餐飯都沒吃,就這麼走了,肯定不甘心。”


  “那您還想怎麼樣,這邊會有好的安排……”


  正說著,


  元首還是進來了,


  “逆子,你跑來這鬧像個樣子嗎!”


  雁落一手指著床上的蔣仲敏,


  “他也是我舅舅,我替我的冬灰鬧鬧,還是挺有樣子的。”


  (今日是微博整六百,所以發了個錦鯉給大家轉,又逢端午節假第二日,還是祝大家氣勢如虹,長風破竹)


☆、4.219


  鬧歸鬧,正事還是要說清楚。雁落正色,“父親,我來看看就走,主要是於心不忍,她的舅舅身體這樣了,您該讓她來看看。雖說我們都知道這樣會讓她傷心,可是總比瞞著好。”


  元首看著床上的蔣仲敏,並未說話,


  章程禮輕答。“會的,冬灰下基層交流去了,是準備回來就領來看看的。”


  雁落一聽,看向父親,神色感懷得多,“謝謝,冬灰算如願了。”


  元首始終沒看他,


  雁落識趣,向章程禮一點頭,向外走去。


  章程禮追出來,


  “是不是真沒吃飯,”


  雁落瀟灑一笑,“還餓得死人不成,沒事兒。您放心,一會兒機上會貼補貼補的。”


  “你父親擔心你,叫你還是這裡吃點再走。”


  雁落回頭看了眼,笑,“還是算了吧。多謝您也好好照顧他,父親看上去疲累不少。”


  “哎,最近是又忙得不分晝夜,操心,……”


  正說著,雁落褲子口袋裡的掌上衛星電話震動起來,


  “章叔,你也保重身體,我這確實得趕緊趕回去……”私下裡,雁落到底跟他是最親近的元首之子了,雁落完全在元首身側長大,相當於,也是章程禮看著長大的。別說元首剛一見他會心疼,章程禮看著還不是一驚,雁落真的瘦的很明顯,海島艱苦生活、高壓工作狀態,把人歷練得一圈滄桑感罩著……


  “去吧,也好好照顧自己。”章程禮一直送他登上戰機。


  起飛後,雁落才撥回去了這通電話,


  沒想,接起的卻是老七!


  “你怎麼跑那兒去了?”雁落當然奇怪,


  關漫的聲音卻極其沉鬱,“三哥,既然你在京裡,就先別慌著回來。把那兒的情況捋捋順吧……”


  隻見這頭雁落聽著聽著眉心也愈見蹙緊,


  聽完,並無再過多這方面的交流,畢竟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他得親自摸清楚才做準,


  不過,問了句,


  “冬灰確實是下基層交流去了是吧。”


  關漫這時候聲音輕了些,“是的,怎麼了,”


  “沒什麼,她這個時候不在京也好。”著實雁落心裡是這樣想的,如果真有大亂子,冬灰不在京不受打攪豈不更好……


  卻,


  聽了這話,關漫……心裡的感受倒漸漸不安起來。


  他明白三哥的意思,京裡如果真有大變故了,冬灰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但是,三哥是不知道她和四哥間瓜葛的,關漫一清二楚呀,這會兒忽然間好像心口被什麼使勁兒一勒!……是不是太巧了,京裡風雨欲來,冬灰不在……組織他們下基層的是總策,四哥又是她的老師……四哥離婚……冬灰!!


  關漫喉頭被勒得都有些不得出氣了。


  低頭看手裡的衛星電話,按著在心中熟記的不能再熟記的電話號碼,


  卻,


  不通,


  不通。


  關漫手裡抓著電話問,“怎麼打不出去了,”


  旁人都看出七帥神色有點不對勁,趕緊答,“這是加密的衛星電話,隻能對方也是設置同位的衛星電話……”


  關漫不吭聲,電話遞出去,拿出自己的手機,


  完全沒信號,完全沒有……這下關漫徹底焦躁了。快走,跑,一心一意,自己的直升機,


  “七帥!現在走不得!風浪太大了!……”


  海風呼嘯。


  眾人的疾呼,


  關漫腦袋裡是懵的,


  他扶著欄杆,緊緊閉了閉眼,


  又拿過那隻衛星電話……


  雁落這邊才吩咐飛行員去向,疲累地靠向椅背輕蹙眉合眼休息了下,


  電話再次震動,


  “三哥,西海這邊起風了,我聯系不到冬灰。你幫我問問她,是紅色的高跟鞋麼,還是黑色紅底……”


  雁落這時候才舒展開眉頭,笑起來,“好。”就掛了電話。

熱門推薦

其實我是大猛O

忘帶抑制劑,哭著求死對頭咬我。死對頭愣了下,隨即笑得惡劣: 「行啊,但我有要求。」「我要以後每天都能看見你這張漂亮的臉,對我露出這種……迫不及待的表情。」

野草與狂風

"我輟學後的幾年過得很慘。 直到遇到了一個和我一樣慘的少年。 他叫昭陽。 我們相依為命。 在窮困的生活中互相治愈。 後來,我們分開了。 我成了個黑紅的小明星。 一次意外。 我見到了成為著名攝影師的他。 我哄他和我同居。 向他告白。 他卻疑惑道:「我們不是很早就在一起了嗎?」 "

一路繁花

傅遲嫌我是個結巴,從不帶我進他圈子。朋友聚會,他兄弟打趣:「你跟結巴怎麼吵架啊?」他的小青梅笑著說:「一句話說三分鐘,笨得很。上次她說不出來,都快要急哭了。」 眾人笑作一團,「看來是不打算給名分了。」 傅遲無所謂道:「啞巴一個,玩膩了就分。」 後來,我挽著他親哥的胳膊,出現在宴會上。 對答如流。 傅遲拽著我的手腕,冷聲質問:「你什麼時候好的?」 身邊的男人摟住我的腰,笑著說:「不好意思,她罵人,一直溜得很。」

迢迢不斷是離愁

"師父親手把我推下了誅仙臺。 「祈求老天給我一個媳婦。」 單身四百年的魔界少主虔誠地許下生辰願望,並且吹滅了面前四百零一根蠟燭。 然後從天而降的我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我昏迷之前隻看到一張牙咧嘴的臉和一句狂喜的咆哮。 「謝謝老天!」"

挑戰親好兄弟一口後

挑戰親兄弟一口看他什麼反應。我趁祁陽看手機時,猛地騎在他腿上,拽過他的領帶親了他一口。 他捂著脣,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就聽,手機裡傳來了我媽媽驚喜的尖叫聲:「祁陽他媽!嗑到真的了!」

歹毒漢子茶

和男友約好穿情侶裝約會。他女兄弟卻跟了來,還穿著那件情侶裝,攬著男友說:「嫂子,我們是兄弟! 你這麼小心眼兒,是不是玩不起?」我冷笑:「兄弟?兄弟好啊,那比比看,你們誰尿得高?」她臉色變了。我笑得開心:「喲?大兄弟,怎麼不比?是玩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