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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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書名:石榴裙下 字數:3537 更新時間:2024-11-11 12:05:45

  “澄海軍演?”


  他也想起來了,十兒不還在最後的“戰地拉練跑”裡勇奪第一了嗎,


  “是的,你應該還記得大哥和聲咽比試的那場拉練跑,就她得的第一。那時候她還沒去國防大。所以說,四哥,今兒完全是我多事了,別把錯兒怪到他們這些孩子身上……”你看看,盡量都不提她的名字。全不熟悉的樣子,盡力模糊成一個群體的概念了……


  霜晨點點頭,再沒就此事說任何話,好像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其實,真還沒過去,就算明白下來是這麼個原委,霜晨心中還是不得舒展,自己都摸不透,到底撫不平的是什麼呢……


  通過這件事,霜晨還是給自己強打了一劑冷靜針。對冬灰……強制著冷卻了下來,盡量不想她,也減少了與她打照面的機會,甚至,這一周的課。霜晨指示都沒有排,不去翻她的電話號碼,當然,冬灰也沒有聯系他……


  事實,他對自己的這番“冷卻”。孟冬灰一點覺察都沒有,因為,小姑娘的生活實在太豐富多彩了,顧不上誰在為她別扭著,她也天生沒長一顆為他人多愁善感的心。西邊不亮東邊亮,孟冬灰就是個“嬰兒眼”,哪裡精彩哪裡望,犯不著傷神任何人對自己的看法如何,都不跟她玩兒了,她自娛自樂也能過得有滋有味。


  最近,她著實有件事得專心,


  還是跟“西海徵兵”有關,


  她這次訪美秀的那把好劍術又被看中,將和多位有特長的孩子角逐“徵兵形象大使”,除了有遠赴西海拍“西海宣傳片”那樣大片的機會,對孟冬灰而言最迫使她想被選上的原因是,這個“徵兵形象大使”據說等同二等功記錄,而二等功記錄如果在國防大記入學分的話,是能免於一次“當課”機會的!


  這。孟冬灰著實想搏一搏了,


  搏下來了,相當於得了一張“免死金牌”,萬一哪一門不濟,不及格了,至少這個二等功能湊上數兒,多了點保障,現下的學習壓力也小些……萬一搏不下來,也沒損失,這次機會難得,射箭無非就是下點苦功,她既然憑此特長得了這個機會,就抓住,全力以赴就是……


  當然,機會好。難度也不小,


  冬灰的對手各個也“身懷絕技”,


  不說旁的,


  有於鶴,還記得他那炫酷的黑科技麼。


  有楊芮,這個女孩兒算近期國防大最風雲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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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防大也本著“不拘條框納人才”,一個旁聽生她有真才實學也可以角逐這項“榮耀之戰”嘛,顏值、名校光環、還有那絕佳的演講口才,更重要,神秘的背景……都叫這個“楊家小女”來勢洶洶,心裡有底的人也大概猜得出她的來歷;消息來源更扎實的,知道她確實出身名門,保不齊,大帥這外戚之家又得出一位“少帥夫人”呢……


  幸虧孟冬灰一旦下決心備戰一件事,能做到全神貫注。這些“外在的硝煙”,冬灰能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她潛下心來盡力做好本分之事就好。


☆、4.206


  霜晨上車,坐下後就在低頭看手機,是沒注意前面老袁那欲言又止模樣的。


  老袁是蠻揪心,


  他看到了這段視頻,不告訴四帥吧心中不過意,告訴了吧,又怕顯得多事,這終究屬於四帥私事……


  霜晨一抬頭,正好看見後視鏡裡老袁在看他,滿臉為難。


  眉心微蹙,“怎麼了,”


  老袁隻有如實匯報,


  “今天我看新聞,電視臺在尋找一個女孩兒,我看著,看著好像十兒……”


  霜晨眉心更聚緊了些,


  向他伸出手,


  老袁趕緊把視頻調出來手機遞給他,


  霜晨接過來,這一看呀……


  “……昨日在淮青路某餐廳,某公益組織為30多位殘疾孩子舉辦生日會,到結賬時,卻發現萬元用餐費已被某好心人默默結算。經過調取餐廳當時監控,我們發現是一位年輕的小姑娘。現。此公益組織負責人特委託本臺尋找這位善良的姑娘,您的善舉應該被……”


  是電視臺一段新聞報道,


  其間,播放出了餐廳那段在總臺結賬以及離開總臺走出門口的幾幅畫面,


  女孩兒扎著簡潔的馬尾辮,白襯衣,黑色A字裙,單肩背一隻鏈條包。


  你想,連老袁都能一眼把她認出來,何況霜晨!


  雖然畫面不甚清晰。拍到的也均是她要麼側面,要麼俯拍視角,可,十兒安靜、單純、穩重的情態還是一絲不漏全全燙進了霜晨的心間!霜晨真是……久久,進度拉回來再看,再看,“去國防大。”霜晨終於控制不住,什麼矜持,什麼冷靜,和上次得知自己有治愈可能時一樣,霜晨知道自己這樣壓不住情緒不好,但是,完全沒有辦法……


  十兒的影像他就這麼一路一直拉回來反復看,


  還是老袁提醒他,


  “四帥,雖然這是件正能量的事情,可是您看看下面的評論,還是有些無聊的人會深究一些沒意義的事。”


  霜晨頭沒抬,手指終於松開視頻畫面,往下滑……


  是有些人關注的點不同。


  比如,


  開始扒女孩兒的白襯衣、黑裙是哪個大牌,


  那隻鏈條包最受矚目,


  是JimmyChoo“Chandra”17最新一季限量單品,光這隻包兒就可供小朋友們再聚餐兩次!


  於是,有些腔調就變了,話也有些陰不陰陽不陽,


  霜晨的神色自然沉了下來,


  靠向椅背,看向車窗外,


  再拿出自己手機時,眼色更是沉穩,


  “湯寧,你現在打電話給宣傳部方達……”


  不到半個小時,


  網上這則新聞全被刪除。連電視屏幕上再播出的新聞重放這則新聞也沒有了……


  嗯,


  這個處理速度是驚人的,


  不過,宣傳部迫於的壓力還不僅僅來自四帥……


  冬灰正在廊下練習射箭,


  元首一旁看著,時不時會有指導。


  “我是不是真該試試一弩十矢的,”冬灰瞄準著,唇邊卻是帶著淡笑,有點調皮。


  元首看她一眼,“別貪功。”


  冬灰眼神變深,看著一摳射出去,兩支箭如梭而出,利扎靶心!


  放下手,弩彎在她手腕十分瀟灑畫了個半圓,


  冬灰回頭。


  “《天工開物》裡說,此弩‘機巧雖工,然其力綿甚,所及二十餘步而已。此民家防竊具,非軍國器。’射程也就二十來米,真有點像前列腺,滴滴答答不停,但就是整不遠。這要諸葛亮聽了,肯定不高興,心裡估計還會想,我這連弩要是尿不盡,呂布的三叉戟就是尿分叉了。”


  元首恨不得踢她一腳,


  壞東西,學問都往偏裡做!


  接過警衛員遞過來的水壺扭開蓋兒又遞給她,“能學點真才實學嗎。”


  冬灰掂量了掂量手裡的弩,


  “我這把,還不叫真才實學?”接過水壺就往嘴巴裡灌,臨了,仰頭壺口抵著唇了還嘟囔,“《武備志》說得更狠,‘諸葛武侯弩,即懦夫閨婦皆可執’,哼,隻能給老娘們兒當防狼器了……”


  元首真又氣又愛地假不假踢過去一腳,“小畜生,你不是閨婦?”


  冬灰往後跳,還把弩舉了起來,“胡說,我是元首的正規軍!……”一旁警衛看了都不由笑起來,隻有和冬灰在一起,元首才會展示他最放松的一面……


  正愉悅的放松時刻,


  章程禮走來,


  也是笑著聊了幾句射箭方面,


  冬灰再次舉起弩專心練習,


  章程禮低聲與元首說了幾句,元首遂走上臺階,在涼亭裡坐下,


  放下她的水壺,毛巾,


  元首眉心微蹙,“什麼視頻,”


  “您看看,”章程禮將手機遞上前,


  還是那段新聞片段。


  元首看了,心裡的暖意絕對不比霜晨少,回頭看了眼階下的冬灰,“這孩子……”章程禮見到元首眼中絕對是溺愛……


  “主要是下面評論有些不好,”章程禮此時也是眉心稍蹙。“這要不是怕牽扯到旁的,冬灰該得到一些褒獎的……”章程禮如今也是打心眼裡愛護這孩子,見到一些負面評價也不舒服,遺憾不能叫冬灰正兒八經榮耀一把。要是沒有關於這些奢侈品的爭論,大可操作一番,冬灰該得到的一些褒獎全給她弄全咯,比如,國防大、甚至她的本校航空兵工程學院都可以給予嘉獎宣傳……


  元首抬手擺了擺,“這也算不得什麼,遇著了,她也該這麼做……”話兒雖這麼說,眼睛卻是沒離開手裡視頻的,“她知不知道上了新聞這件事,”“可能不知道吧……”元首又點點頭,“應該不知道,要知道了,這顯擺性子不外頭說,回來肯定嘚啵沒完了。”元首微笑著,章程禮明白,元首心裡一定是非常高興的……


  所以,宣傳部的主要壓力來自宮裡,


  宮裡叫刪除事件相關所有內容,當然也有專人前往電視臺、公益組織甚至那家餐館進行了善後。這件事,確實在孟冬灰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了結了……


  霜晨當日並未找到冬灰,


  周末。她不在校,野哪兒去玩了也未可知,


  不過,霜晨心中的芥蒂早已就這麼奇妙地了去無痕。人的感情呀,就是這麼說不清楚,當然,還是入迷太深,所以,一些“偽裝的冷漠”太脆弱,且不堪一擊,看看,隻鏡頭裡一個“土豪天使”的形象蹦跶出來,霜晨心中一層一層強行建立起的“理智”就崩塌了,十兒,還是他唯一的墮落天使……


☆、4.207


  十一大樓騎樓前,


  一輛一輛深沉的小轎停穩,輕悶的闔門聲此起彼伏。


  軍中大員們或結伴低聲輕言走上臺階,或獨自後面跟著一秘書走上,氣氛肅正。


  今日元首將在此向晉升上將軍銜的軍官頒發命令狀。


  九子裡,除了老大蕭西,


  再就是今日的霜晨獲此階榮了。


  “二哥,”


  碎子走快幾步,趕上前頭背著手上臺階的二哥,


  長空回過頭。“你怎麼也現在才來,”


  碎子微笑搖搖頭,“我又沒什麼事,觀摩的,來那麼早幹嘛。”


  長空似笑非笑,“我以為……”本來想說你不替你四哥招呼一下這來自四方的祝賀?後一想,說這幹嘛,自己本不在乎這些了,說了反倒好像酸味十足,白擔小心眼的名聲。


  “對了,我那一園子布景捯饬到現在,快進尾聲了,你再忍幾天,我叫他們加快進度了。”


  “沒事,著什麼急。就讓他們慢慢弄,慢工出細活兒。”


  “我這不怕打攪你嘛……”


  弟兄兩聊著入了大廳,


  長空走慢了幾步,


  扭頭看了眼碎子,好像有話又不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