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冬灰就像包裹著糖漿的紙團,
靜靜落在角落處,
撿起來,
滿溢甜蜜……
是的,現在聲咽看見她就是這個感覺,
小姑娘,很危險,也不可否認,很誘人。
……
考得很好,
高分通過筆試。
為了獎勵自己,孟冬灰想一咬牙把那枚古銅鏡拿下了。
這枚叫“天瞎”的古銅鏡,是孟冬灰去琉璃廠逛古書局瞧上的。
冬灰本來蹲那兒翻一本《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蕩蕩》,
是的,這不算古書。
卻也年代算久遠,
上個世紀八零年代《百民文學》裡一篇寫遼藏的中篇。在孟冬灰看來,馬建的這本仿佛用的不是漢語,寫的環境仿佛不是人間,寫的情愛仿佛是擔水吃飯。看著蠻有意思。
正翻得有滋有味。一抹反射光晃得她微蹙眉側了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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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
旁邊一攤兒,大叔拿出一枚古鏡正在拭擦,
冬灰都沒起身,就那麼蹲著小母雞兒一樣挪過去,“這鏡子好漂亮。”
冬灰眼裡,它的成色建造就跟亨利米勒寫的那本《在巴黎的屋頂下》一樣,主題幹脆明了,基本上就是小說家筆法,沒什麼思考,基本就是嫖技。這枚鏡子主題也鮮明,就是漂亮招人。
大叔瞧她一眼,笑笑,“好看吧,貴著呢。”
“多少錢。”
又看她一眼,又笑笑,“估計你買不起。”
冬灰反應快,“我爹媽給我買呀。”
大叔兩食指一叉,比了個“十”。
冬灰輕蹙眉。
十塊是逗她玩兒,
十百十千,沒這說法呀,
那就是……十萬?!
冬灰是咬了下唇,“您說笑吧。您這小攤都不值十萬……”
大叔也不以她這話芥蒂,嘆了口氣,“是呀,我這一攤子貨都不及它一個零頭,可是,小女哦,沒見過人拿東周的碗喂貓吊客的,我這‘天瞎’啊就是餌。”說著,還揚了揚手裡的古銅鏡,著實被他這一招,感覺鏡子更有妖氣,照啊照,妖啊妖,古今多少事,都付東流……
聽著就像吹牛。
可是比不得冬灰對這枚鏡子的“一眼眼緣”,
不過當時她著實還是當笑話聽了,誰會真花十萬買個路邊攤的“水貨”,盡管它確實好看勾人……
可如今冬灰的心境不同了,
她終於成了一件最近挺叫她費心竭慮的事兒。
就算水貨,十萬買個心歡喜如何?……嗯,再徹底看切了吧,她是真的不在乎錢,隻在乎樂。
又去那攤子跟前了,
大叔還在,
她蹲下來,
“叔兒,鏡子呢,我買。”
大叔抬眼一看是她,也笑起來,“十萬吶,女仔。”
冬灰點頭,卡拿出來,“上哪兒刷卡?”
哎喲喂,你看把大叔傻的!
好半天才轉過彎來一樣,“你當真了……”
冬灰倒急了,“我不當真還怎麼著兒,我真的很喜歡那枚鏡子……”大叔趕緊抬手把她揚起卡的手壓住,“小女小女,財不外露財不外露,聽叔兒跟你說個實話,那天叔真當跟你開玩笑的,我那鏡子啊就是個高仿,不值錢。真的‘天瞎’是齊州達摩侯墓葬裡出土的,那才叫個精美絕倫,最邪乎的是,它照著誰好像都能把那人照得更年輕一樣。出土四五十年了,仿貨無數。最近為什麼我又把我這藏了二十來年的仿貨拿出來現呢,主要是咱琉璃廠近些時流傳有人高價尋七九年‘元家開物’高仿的那幾枚‘天瞎’,我這肯定不是,不過就是乘著這股風,拿出來顯擺一下招攬生意,看,就把你個不懂事兒的糊弄住了。快把卡收起來。家裡偷出來的吧,千萬別幹傻事,爹媽半輩子的積蓄呀,留著好好讀書……”
冬灰當然鬱悶,可也沒再直拗非要。人家是好心,他看你這樣兒都覺得瘋了些,難道還真叫人見疑起來?
冬灰把卡收了起來,可又有些不甘心地問了句,“真的‘天瞎’在哪兒。”
“當時是國家保護性挖掘,當然在國家手裡,估計在宮裡。”
冬灰這就不想了。
接著問,
“那,什麼‘元家開物’……”
“‘元家開物’是京郊年代最久遠的做舊場,它高仿的好玩意兒幾乎亂真。”
“那‘天瞎’它仿了幾枚,”
“通共三枚。這不是叔兒騙你了,這三枚如今單枚市值都超百萬了。丫頭,別想了,好東西多得很,先把書讀好,以後賺大錢再來淘換這些。”
冬灰點點頭,最後還是不甘心問了句,“您說有人來咱琉璃廠高價求‘元家開物’的仿貨,這兒真有?”
“肯定有,喏。”大叔朝頭裡幾家大店鋪揚揚下巴,“那中間有家叫‘考工坊’的,聽說啊,就是‘元家開物’的連系,你說人上那裡問問不正常得很。”
“哦。”冬灰老老實實起身回學校了。
心裡卻還不老實,
她準備下次換裝再去會會那“考工坊”呢。
(今天家裡有客來訪,隻能一更了,明天繼續,嘿嘿。)
☆、4.68
今兒孟冬灰十足的“球場女孩兒”。
TommyHilfiger的皮毛運動外套,假發及腰,絲絲沙沙。妝化得很洋娃娃,眼睫旁還粘著亮鑽。前衛時髦,灑脫的少女流露出不經意的小富貴招搖。
她往“考工坊”櫃臺跟前一坐,嚼著口香糖眼睛肆意就往玻璃面下掃。
這一看就是家底不薄被寵上天的女孩兒,櫃員很熱情,“您想看點什麼,”
冬灰揚頭瞅他,“聽說您們這都是仿貨。”
櫃員微笑面不改色,“您要真貨也有。琉璃廠誰不知道我們這兒是高仿的起家,不瞞您說,有些高仿賣到比原品還貴也不稀奇。”
冬灰低頭又瞧了瞧,右手拇指撐下巴上一磕一磕,“我想要鏡子。”
櫃員明白了。這又是位跟風的,
“天瞎?”
“有麼!”冬灰一下抬頭,顯然就是衝這來的。
櫃員看來最近遇著不少這樣的顧客了,口徑很嫻熟,
“您如果真想要,稍候幾日如何。”
“我想要七九年的。”
“這恐怕不得,已經轉手了。”
“三枚都轉手了?”
“三枚都轉手了。”
孟冬灰也說不上是沮喪地出來吧,她今兒本來就是鬧豁子的,就算七九年的真有,難道她還真掏空老本,花上百萬買個鏡子?這,冬灰一時是拿不出來的。不過今兒她照樣壕擲十來萬訂了個“今年正在‘元家開物’仿的”,訂單隨手一夾就夾在了那本《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蕩蕩》,算完成了一樁心願。
冬灰走後,
櫃員正在收拾剛伺候她喝過的茶,
“考工坊”的前臺經理張卓下樓來,問,“買什麼的?”
“還是‘天瞎’。”
“怎麼說,”
“訂了個今年的。”
張卓也是微笑,搖搖頭低說,“這五爺,算是給咱們這兒打足廣告了。”轉身又上去了。
一旁另一個櫃員湊過來,
“老五跟咱七帥可是親兄弟,怎麼求個鏡子這麼費勁兒。”
“這就是咱七帥成了精的生意經了,親兄弟明算賬,招他五哥在這琉璃廠鬧得水響要死要活非得了這三塊鏡子,然後按市價一分不少賣給他,錢沒少賺,還打了回超火熱的廣告,嘖嘖,七帥就是厲害。”
“‘天瞎’是好看,可老五一下要三塊幹嘛,終歸是個鏡子。”
“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五爺是他弟兄幾個裡面最不靠譜的,他求這三面鏡子回去,是給自己過陰壽的。”
“陰壽?他明明活的好好兒的……”
“說是他算過自己上輩子到今年整二百四了。”
櫃員捂著嘴笑,“那好,十年後,他二百五可不更熱鬧?……”
呵呵,確實後面有得“更熱鬧”瞧,候著吧。
……
話說這邊孟冬灰順利通過筆試,接下來,就是面試了。
測試全面嚴格,足夠說明這個“短期培訓”的高規格了,著實。裡面甚至有大將親自授課,再,主要是得到了一個國防大提前錄取的報考資格。打比方說,如果孟冬灰進入了這次“短期培訓”,且成績優異。意味著,就算她現在才讀三年級,也可以報考國防大了。所以,除了蕭霜晨的因素,以孟冬灰自己的意願而言,她也想拿下這場資格戰,畢竟冬灰是認清現實了,看樣子,元首的意思跟舅舅一樣,恨不得她一輩子在軍校裡讀書,與其總也是要到國防大熬的,不如她“爭氣”點,一步到位,早點去“受罪”。冬灰有些哀怨地想,就算讀一輩子書,國防大到底最高學府,反倒管得沒那麼嚴了,我平常也能出來活動活動……
這些時,她還是在埋頭啃書,
面試更考臨場反應。腦子再機靈,也得靠扎實的基礎知識做支撐。
這天周日,她也沒出去野,在圖書館邊啃面包邊啃書呢,
來個短信。
“我是小步,在你們學校大門右手第二個街口等你。”
冬灰滿口包著面包停了嘴,
猶豫再三,還是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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